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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 在新源里住的一年多,每周都有三四个晚上在居酒屋小酌

 Mix杨林 2020-02-16

住在新源里一带,最好的地方倒不是网红菜市场就在楼下,而是到了晚上九点钟,突然饿了,披个外套下楼走几步路就有不少居酒屋可以选择。

完全不用化妆穿上外套就能下楼,会有一种混杂了“这是全北京最好的街区了吧”的快感和一种“到底要去哪一家店来杀时间”的犹豫的复杂情感产生。踌躇之后,随心意走到店门口,掀开暖帘,居酒屋里的暖气和烟火气让身体迅速回温。入座后,两三份下酒菜和一杯冰的梅子 High Ball,老板记得我的口味,我也记得老板上完一道菜都要喝一口放在吧台暗处的啤酒,时不时聊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买单回家,一般打四个嗝就能走到家楼下,刷牙睡觉,结束一天。

感谢这些藏在离家一公里内犄角旮旯处的日本餐厅养育,近两年来的夜里不再空虚(同时体重也一直从不下行)。幸运的是,在这些地方,也发生了不少重新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故事,不过究竟是餐厅里的食物还是那些真情让我对这些地方的感情矢志不渝,要再思考一下了。

Agito Bar

Agito 开业没多久,独自去了一次。晚上七点半不到,坐在吧台,只有一位日本中年男子熟客坐在两个座位间隔外。一落座,老板娘 Kai 酱拿出一瓶看起来就很中年男子试图变威猛的日本保健品,交给大叔,大叔笑着收下,点了一杯麦焼酎和一份土豆沙拉,和 Kai 酱继续热络聊天。几分钟后,另一个公文包日本大叔也来了,坐在吧台的另一侧,点了一碗咖喱饭,加入他们的聊天阵营中,天色还没全黑,居酒屋的感觉已经满上。 

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研究菜单。一份鮟鱇鱼肝和一份大葱海鲈鱼,就着一杯 Highball,大葱海鲈鱼是心机菜,大葱味道太重,不自觉多点了两杯酒,临走时还是满嘴大葱味。

Kai 酱此前在藏三昧当店长多年,菜单上也能见到蔵三昧的一些招牌菜譬如南蛮炸鸡或者三文鱼牛油果沙拉。如果要点些不一样的,店主故乡宫崎的乡土料理——冷味噌泡饭是首选。夏天还没过去的时候,骑车过来,大口小口吃完这碗有着清爽小黄瓜的冷味噌泡饭,烦躁也随之镇定。

Agito 倒也说不上特别特别好吃,但胖胖老板娘一开心了自己给自己倒杯酒,时不时跟着背景音乐摇摆,每道菜都有着温馨家庭感,这不就够了么? 

把这里推荐给了身边的朋友,常收到朋友的微信“我现在在霄云路,你上次说的那个 Agito 在哪里,绕了两圈都没有找到。” 

如果你也要去,记得看到鹿港小镇的大招牌后,就要及时拐进小院里,没有招牌有个破旧门帘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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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距离 Agito 一条马路之隔的鸟州力也是据点之一,深夜一点半的咖喱烤饭团配自制赤啤,大量吸食卡路里的愧疚感等同于深夜睡前的满意。然后霄云路再往后走的霄云路15号又新开了几家日料店,有时间就去试试。

MEAT BAR COOK BOO

和麦子店老牌和风洋食 Tavecello (最爱之一)同出一门,也是一致的趣味和美味齐飞。夏天时常来,关掉厚重的大门,与室外的燥热隔绝。

冷气底下两个凉菜(常常是大根沙拉和蔬菜啫喱),一份鸡肝面包,一杯起泡酒,不赶不急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去年北京夏天最大雨的那天,和朋友约在这里,我先到了,朋友被困雨中一个多小时。吧台上我和一位韩国上班族分坐两头。他点了六个串烧,三个小菜,两杯啤酒总共。朋友好不容易到的时候,他正好准备买单,起身前,扭头和朋友说“你朋友等你好久哦,我替你弥补她帮你们买些吃的吧”。于是我们被陌生大叔赠送了一整页的烧鸟,大叔临走前又说“不要加班,要好好吃饭啊。”

此后,就没再见过这位中文还算流利的韩国人。一年多过去了,依旧会时不时一个人来这里吃点东西,一进门,往吧台先看一眼,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遇到上次那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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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二:离 Meat Bar 一分钟脚程的瑞兆也常去,来自东北的店主大姐总是温柔。西蓝花沙拉加上几根串,五十块钱有找。

五脏六腑

是这里的超级常连客。晚上九点钟突然有点饿,下楼,步行五分钟左右,看到那个入冬后全天高朋满座的大得涮肉,再往深处走就是。 

第一次去就想要成功找到不太可能,小区深处遗世独立小黑楼房里溢出泛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一棵大树从楼房正中穿过,用力吸口气似乎能闻到烧鸟的气息(当然雾霾天就不要用力吸气了),就是这了。

几乎每周都去,但常吃的也就是那几样。从来没有主动点过推荐菜上的各种锅物,也从来不点刺身。一个人的话,只有两个方案。如果不想耽搁太久,一碗亲子丼加一根鸡肝串,把鸡肝从串上取下来,洒些七味粉,扔到亲子丼里,让鸡腿肉、鸡肝、大葱和洋葱和散蛋在碗里翻云覆雨一番。不着急的话,一份稲烧鰹鱼配一杯酒,浸润在橘醋汁里的炙烧鰹鱼和洋葱丝一起咀嚼,一口西柚苏打烧酒,这是北京雾霾冬夜里的一种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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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三:走出五脏六腑,沿着新源街走到头的虎太郎,偶尔想念关西粗糙大阪烧和炸串就会前往。当然,每次都会点的还有生牛肉沙拉。

SUZUMEI

有时候周末下午,会在小区里遇到长得和山本耀司有点像的 Suzumei 老板在遛狗。Suzumei 在小区居民楼的一楼,边上就是个杭州小笼包店,两个门脸并列毫不违和,一家早上开,一家夜里开,跟值班似的。

特别下町感,狭小,略显拥挤,榻榻米座位上吵闹聚会和吧台上看少女漫画的独酌男互不打扰,背景音乐常常是跳 Tone 的雷鬼而不是昭和民谣。菜单菜式多,日本人和台湾人多,店里玩具手办多,只有那个长得像山本耀司的老板笑得少,话也少。

对 Suzumei 的执念是,只有这里才有的亲子煮(亲子饭去掉米饭)—— 菜单就是这么写的。想吃亲子丼的心有了,却迈不过晚上吃太多主食会胖的坎,那这里就正好能解决这个硬性刚需。

今年一个特别丧的夏天晚上,照例吃了亲子煮,一杯又一杯的生啤待到夜里十二点多。店里没什么人,到门口抽烟,台湾老板娘以及“山本耀司”也在那,几个人围着室外小桌子,七月份的晚上多舒服啊,一整天的丧气瞬间也都和烟圈一样消散在三源里的空气中。

哦对,晚上八点前生啤打折,一杯仅售10块钱。

粲寿司

服部桑在北京开了不少日本餐厅,从数字一开始,Ichikura(一藏)到 KuraKura(藏藏)到藏三昧,辟邪没有四,我最喜欢的五脏六腑和已经关门的拉面居酒屋吞六藏,粲寿司是他现在的第六家店。看到他发了个试营业朋友圈,立刻打电话预订,就在五脏六腑的二楼。

主厨是个北京小伙,80后,在日本读设计后半路出家学起了料理,之前在本格做寿司。预定的七点的座位,八点过后,吧台上只剩我们一桌,就着一壶冷清酒,轻松地和主厨聊起了天,同时主厨也继续进行大剂量投喂工作。

“这个店里设计很用心的,你们背后那几个窗子之后会挂上蓝染窗帘,现在还在贵州定制着”,主厨边说边挖了一大勺新鲜海胆放到军舰寿司里。

“很期待,应该很好看吧”,说完后,我把海胆军舰寿司放入嘴里,放任海胆在口腔里鲜美爆炸。

“诶对,附近之前也开了一家寿司专门店,一对夫妻开的,你吃过了没?”主厨把刀拿了起来。

“还没吃,在牛玄庵边上是吧?” 我回答完,顺便把他刚刚递上的大虎虾卷一口吞下。

“啊,这虎虾太新鲜了!”   

“对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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