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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长今的第186篇原创文章。 我从新西兰回来，不知道为何，坐了19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当晚一点多才睡，隔天九点多醒来，时差就算是倒完了。 住在穗城老城区，弟弟妹妹和妹夫以及几个生意合伙人租了一个三房一厅的房子，房子算是宽敞，阳台总是蓄满七月的烈阳。楼下满满一条街是琳琅满目的小食店和发廊。隆江猪脚饭、杨国福麻辣烫、沙县小吃、潮汕食记、四川担担面......一条街汇聚了各个地方的美食，在这些不太正宗的食物里体现着这里生活的细枝末节，带着一点点美好的侵入性，也袒露这里的包容性。 常常是要在吹得呼呼作响的风扇下昏昏欲睡，看一眼阳台上夺目的太阳，就想往里屋倒头睡到日落时分。然后等到傍晚，穿着拖鞋下楼，在有些拥挤的街上走一趟，看水果摊贩开始支起台子摆水果，做小吃摊的也开始推着小推车叫卖，买菜归来的阿姨在路上跟熟人打声招呼，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却也有趣。 我站在一家卖臭豆腐的摊位前，卖臭豆腐的是个清瘦得不行的小男生，穿着一件印着”长沙臭豆腐“的红色短袖，拿一双长长的筷子，将几块黑色的臭豆腐夹进油锅里，不一会儿看着臭豆腐差不多好了，用长长的筷子夹起来放在盘子里，他的小女友将油炸好的臭豆腐戳开口子，然后放在一次性碗里，询问我是否要香菜和辣椒，我点了点头，然后付了钱端着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再踱步上楼回家。其实也不是爱臭豆腐，纯粹只是想停下来看看油炸臭豆腐的过程，一煎炸、一捞、一戳、一撒，都是很有烟火气的，再看那对小情侣互相对视的眼神，想必就是平淡日子里的小确幸，被我偷偷看到，也算是沾了点幸福。 除了爱在街上晃荡，逛菜市场与我来说也是一种乐趣。夏天的清晨太阳起的早，母亲喊我早点起床洗漱，拿了电动车钥匙穿过小巷子三拐四转到了菜市场，还未到门口，那喧闹的声响就早已溢出来了。锁好车走进去，熙熙攘攘的，菜摊子、肉摊子、鱼摊、杂货......一个个排列整齐，颜色五彩斑斓，叫人要挑花了眼。然后母亲在摊前挑来挑去不一会儿就把东西递给老板，我负责付钱和提东西，满心欢喜地离开。那喧闹的菜市场，我觉得是最足以窥见生活的烟火气的地方，真实而有些可爱。 说到菜市场想起来去斐济楠迪，与朋友入住旅店放下行李之后我便拉着她要去楠迪的菜市场走走，忽悠她说那里应有尽有。到了那边，菜市场有些简陋，没有摊位，每个人都是在地上铺开一张席子，摘来的果蔬码得整齐但并不好看，橘子也长得有些干瘪丑陋，价格低廉，买的人却也稀少。不到十分钟就足以走完整个楠迪菜市场，朋友出来之后摇头道，哪里像个菜市场啊，要买个苹果都没有！我笑笑，有橘子呀。那时候天色将暗，为了赶最后的公交回去只好匆匆离开，但我总觉得，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是最靠近楠迪生活的几分钟。 后来因父亲在老家总是催促母亲回去，我们只好买了高铁票回老家。回到老家，每天几乎是吃饭和睡觉以及发呆打发时间，久了便觉得无聊至极，俗不可耐，俗不可耐，简直是要过不下去。然后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心烦意乱，拿着木心的《西班牙三棵树》看没几页便看不下去，所看的字也落不到自己的眼睛里去，索性合上书，走出房间在庭院里来回踱步，养了许多年的乌龟在屋子里爬来爬去弄出些声响来，让我愈加烦躁，一屁股坐在庭院的台阶上，仰天长叹，却在那一刻看见漫天繁星，一颗一颗闪闪发亮，好美。才惊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慢下来看一次星星了，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这满是烟火气的生活里的美好。 也许，在这烟火气的生活里，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而有些枯燥的生活里，才能靠近我们最真切最想靠近的诗意。不必高喊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在平淡而充满烟火气的说起来有些俗气的生活里，也藏着诗。 说到诗意，要提一提朴树。有回朴树跟高晓松坐车回家，路上忽然喊停车，高晓松问，“你要做什么？”他说，“我要看夕阳。”“看完夕阳怎么回去？”“不管，我就是现在要看夕阳，怎么回去再说。”后来，高晓松也不知道朴树是怎么回去的，他只说，“朴树活得太有诗意了。”而我觉得，朴树只是在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里给自己的世界添加了一点点调味剂。 如此说来，我们这般烟火气的生活，也是可爱。若是有些不满，就学着加点调料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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