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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西游》：24年前我看笑了，24年后我却哭成了狗 文 | 小渝 砍柴书院专栏作者 编辑 | 谦钟素 24年前，《大话西游》在内陆上映，反响平平；20年前，《大话西游》重映，好评如潮，被无数人奉为经典。 如今回首再看，却让我们看懂了曾经让人捧腹不禁的无厘头，也明白了那段许诺会爱一万年的爱情，即使在影片最后，终究还是留下了孤独的背影。 很多人说至尊宝那一段玩笑似的谎话，被很多人当做真心，那些人真傻。可是谁又能料到，越是假的东西，往往会变成最真心的东西，在无数人心中生根抽芽。 许戈辉曾问周星驰：你最喜欢《大话西游》的那句台词？ 周星驰毫不犹豫：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当时的周星驰也许并没有想到，就是一句仓促写成的台词，一段骗人的谎话，竟然成为了他人生宿命的缩影，浩浩荡荡、无怨无声。 如今再一次走进这部电影，看到的不仅仅只是周星驰，还有自己。 姜文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为观众提供的绝对不是白开水，我要造酒，然后与大家在影院同醉。” 用姜文的话说，坦白来讲，《大话西游》在当初并不算一杯佳酿，因为这部影片在上映后票房惨败，有多惨呢？周星驰自己的星彩公司直接因此倒闭。 那是1995年，这部电影在制作期间总共投入了4500万元人民币。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其实是作为周星驰与杨国辉组建彩星电影公司后的一部“开山之作”来准备的，而就是这样一部应当经过细致准备开拍的电影，在开拍的时候竟然连一个详细的剧本也没有，只有一份剧本提纲。 当时西安电影制片厂的人看过提纲后一头雾水，但是碍于当时周星驰的影响力，他们还是决定与其合作。 然后，这部影片就开始一边写，一边拍。 在拍摄期间，由于内陆与香港双方在交流和协调方面存在问题，甚至一度闹出过剧烈矛盾，导致拍摄停止，整个剧组乱成一团。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前期的准备太过零散，后期的争吵自然不少。 扳机如果不提前固定好，枪就容易走火，这是一样的道理。 大话西游分为《月光宝盒》和《大圣娶亲》上下两集，却在一百多天的时间内完成，期间的摩擦和辛苦可想而知，甚至西安电影制片厂公开表示《大话西游》不能代表他们的艺术追求。 说白了，他们觉得《大话西游》太过低俗和无趣。 而如今，当我们现在再来看这部电影，也许会嘲笑当时的旁人不理解周星驰的艺术品味，可是毕竟我们是在二十多年后如此评价。 法国著名的电影理论大师安德烈·巴赞曾说：“要更好地理解一部影片的倾向如何，最好先理解该影片是如何表现其倾向的。” 周星驰的喜剧电影跟其他喜剧电影最大的区别在于，周星驰的电影有着极强的人文主义情怀，他不会依靠各种拼凑起来的段子来给你挠痒痒，而是把现实生活中你能遇到的人或事搬上大荧幕，让你自己会心一笑。 在当时的电影理念里，这种表达方式显然有些超前，从技术角度讲，《大话西游》采用了当时少见的平行时空故事背景，来回穿插的两个时空让许多观众产生了很多为误会。 而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当“穿越”等表达方式开始频频出现于荧幕，我们才会明白原来周星驰当时看似杂乱无章的表达，其实包含了多少的意味深长。 影片开头怪诞的情节就极强地体现出了“周氏喜剧”独特的无厘头风格，我们可以看到周星驰将整个《西游记》中的人物关系完全打乱重组了，而观众却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影片本身自带的昏暗色彩风格以及颜色对比颇为强烈的视觉效果，让观众在一开始就有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冲动。 片中并没有太多对场面的修饰，恰恰如此，观众因为场景的自然和真实反而更加容易融入其中，毫无疑问，《大话西游》无论在叙述手法和色调引导方面都为后来的电影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我一直特别喜欢李安导演的一句话： 生活没有什么答案，但是电影一定要讲出一个所以然。 《大话西游》在情节上的艺术张力，则再次体现了周星驰深厚的电影功力，每个场景都给剧情发展埋下伏笔，每个设定都为后续情节做好铺垫。 电影开头土匪脚下的浓毛，给后来至尊宝脚底的三颗痣制造了悬念；至尊宝一次次穿梭时空想要救回自杀的白晶晶，却给了紫霞仙子和至尊宝相遇的理由...... 那一句经典的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希望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这份感情上加上一段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孙悟空成全了城墙上的两个人后，肩扛金箍棒像“狗”一样离开，自始至终也没有再回一次头。 曾经懵懂的我们初次看这部电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我们看到了至尊宝；后来长大的我们去看了重映，电影院里哭成一片，我们看到了周星驰。 也许正是因为这部电影背后的困难和星爷内心的纠结，我们才能看到这部电影表现出来的所有遗憾和不甘。 《大话西游》时隔过年俨然成为了悲喜剧的代表性作品，我们终于明白，紫霞仙子为孙悟空挡下牛魔王那一枪的时候，他彻底输了，他终于在紫霞仙子死后知道，他心里的意中人正握着他的手，而他就是她的盖世英雄。 我们终于理解，星爷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给我们讲了一个大大的笑话，却在最后的几十分钟内告诉了我们一个所有人都应该懂的道理。 只有离开紫霞，至尊宝才能成为孙悟空。 以前我经常会想，《大话西游》到底算喜剧还是悲剧呢？如果夕阳武士没有走向那位姑娘会是怎样呢？ 时至今日，当我一次次看到城墙上的两个人深情相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影里那一句“他好像一条狗啊”出现的瞬间黯然退场。 没有什么过不去，那是周星驰对自己的审视，也是这部电影对爱情、正义和分离最好的总结。
《大话西游》从上映到现在，各种翻拍或是模仿层出不穷，但是我个人认为，严格来说，这些后续作品跟周星驰的原版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大话西游》被众人捧得高高在上，但相反的是，这部电影就像生活一样平常到了极致，就是这种极致，是后续的版本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在近期的一档节目《演员请就位》中，郭敬明重新改编了这部电影，引起了人们的热议。
我们抛开郭导以前的电影不谈，仅就这次改编来说，郭敬明叙事角度上做出了大胆改动，他从四位女主的角度出发，阐述了一个跟原版完全不同的感情故事。 虽然郭敬明也有努力把握几个人之间复杂的情感思路，而且也确实有将原版的一些经典韵味尽可能地复刻进来增加氛围，但是我在看这段表演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感觉有些尴尬，暂且不说几位年轻演员的演技怎样，整个剧情在我看来更加像是用一个个小品拼凑起来的一出话剧，甚至像是相声。 在原版电影中，周星驰虽然也有搞怪和不正经地桥段，但是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周星驰在最后部分讲感情的时候是不掺杂任何戏谑和玩弄在里面的，这可以看出周星驰在导演这一部分的时候有多么严谨和认真。 而郭敬明则是将笑料和眼泪此消彼长地扔给观众，这让整个故事看起来有很多个断层，演员上一秒在逗乐，下一秒就会开始深情，让观众难免会感到他们在无病呻吟。
另一方面，郭敬明扩大了几位女主的情感，这看起来非常饱满，可是这恰恰忽略了至尊宝在这部戏里的中心作用，让原本基调充足的高潮剧情变得没有张力。 就好像鱼缸里只有小假山和石子，却没有鱼一样，这样的情感表达是不完整的，而情感表达一旦残缺，深情的效果就会失衡。 周星驰的哭戏和现在很多快餐式电影的哭戏最大区别就在于，快餐式电影想让你哭的时候，他们更像逼着你去哭，而周星驰想让你哭的时候，他不会逼你，而是在你面前慢慢地起切一颗洋葱。 也许，你可能都会流泪，可是这眼泪，却是不一样的。
这部电影我看过二十几遍，即使有的情节我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背出来，也想要再去看一看，也许是因为年龄地增长，所以在每个阶段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最开始，我看到了孙悟空，后来，我看到了至尊宝，再后来，我看到了周星驰，最后，我看到了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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