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为人莫轻狂，轻狂必自伤。《聊斋志异》之《瞳人语》，蒲松龄老先生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蒲松龄《聊斋志异》一书中，有篇《瞳人语》，读来颇为耐人寻味。

古时长安城中，有个叫方栋的人，颇有一些名气和才学，只是为人轻佻不守礼节，“每陌上见游女，辄轻薄尾缀之。”

清明节的一天，他在城郊游玩散步，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自己身边驶过，让他非常惊艳。近前一看，“内坐二八女郎，红装艳丽……”女郎之美，好象一生都末曾见过。于是，便一会儿车前，一会儿车后，追着那车里的女人看。女人被看恼了，让使车的婢女把车帘放下。婢女放下车帘，教训方栋说：车上是芙蓉城七公子新娶的娘子，又不是一般的农家女，是你说看就看的嘛？说完，抓起车轮下的一把泥土扬向方栋。方栋以手擦眼，刚一睁眼，车马已不知去向。

方栋得了眼疾，懊悔不已。每日里盘腿打坐，念《光明经》以求治愈。由此引发两只眼睛的两个小瞳人之《瞳人语》。

先是左眼瞳人说：黑灯瞎火，憋死了。右眼瞳人应和说：我们可以出去游玩一下，以解烦闷。于是，两只瞳人就从鼻孔里多次来往出游。方栋也从两只瞳人的对话里，知道外面的冬去春来，花枯花荣。接下来，两只瞳人又嫌从鼻孔出入不方便，蹦出眼睑合在一处。于是，就出现双瞳人合在一个眼眶的奇迹。

“生虽一目眇，而较之双目者，殊更了了。由是益自检束，乡中称盛德焉。”

读此文，感慨万端。方栋目疾，年少轻狂之过也。年少莫轻狂，轻狂必自伤。好在方栋能够及时思过，挽救了半双眼睛。下面仿蒲老先生之笔，说一无可救药之老轻狂的故事，以资其思。

春色撩人，一夫一村人同行。目之所及，一丽影，反行而来，姿甚美，且缭娜。

夫悦。与村人曰：“女美甚，若得欢，死无撼。”村人无以对，又曰：“近前，一语，试其意。”女近前，果俊美，若天仙。夫眼直，无以夺其目。寻言衅之，女曰：“父也。”夫惊，惑。村人曰：“汝之女，小兰也。”夫，失色。论其惊，女术其容，盖其粉脂，丽服弥彰，父不识耳。村人，辩其态，追其迹，识也。

夫，无言。至家，绳以树，命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