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思想炸裂的时代,这一时期,中国地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大师圣人辈出;而在同一时期,古希腊、古印度等西方小国也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思想上的跃进;而古希腊的民主政治发展到了全盛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哲学家、思想家、圣人贤者等,此时,东西方都产生了一大批影响数千年的哲学思想,在这些思想中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中庸思想”。 中庸思想萌发于尧舜时代,伊始于春秋战国时期,中庸思想中的“用中”、“时中”、“权中”以及朴素辩证法等思想影响至今,中庸思想的创始人是孔子,他将先秦中庸观推向了一个高峰,孔子将“中庸”封为儒家最高的“德”,“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也”,随后孔子弟子及儒家继承者不断丰富和完善中庸思想的内涵。 两汉经学代表认为董子认为,中庸的作用可大可小,大可安邦治国,小可安身立命;朱熹和二程是中庸思想集大成者,将中庸视为至高无上的儒家真理,提出“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历经二程和朱熹等人的发扬,自宋朝以后,中庸思想逐渐成为封建社会的道德观念和社会规范。 古希腊的中庸思想的发展离不开亚里士多德这个大哲学家,在浓厚的哲学氛围影响下,在城邦建设和发展上,在个人美德的修养上,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中道”思想,这不仅直接影响了古希腊城邦建设,政治管理,美德伦理的确立,其“中道”蕴涵的法治精神更是影响后来的西方法制观念。 东西方中庸思想的基本内涵春秋战国时期中庸思想“中庸”思想经过孔子阐述后就具备了哲学性,但这种哲学性并未渗透到理论部分,孔伋对中庸思想进行了系统性的梳理,注入了“中和”观的新内容,将“中和”观提到了万物起源的高度,后经儒家儒生进一步完善后,中庸思想经历了从一般理论到哲学理论发展的高度,其基本内涵也十分丰富,总结起来分为四个方面,过犹不及,执两用中,因时而中,和而不同。 过犹不及,孔子认为过分的行为、不及时的行为其性质是一样的,是事物的两端,是偏颇的,人们对待事物既不能过分,也不能不足;过分、不足这两个观点是不可取。执两用中,孔子认为对事物的运用,要准确地掌握事物的两端,在权衡利弊后,选择两端的“中”来进行实践,从正面表面了实现中庸的手段,以执两为主旨,以用中为核心。 和而不同,这里的“和”其实就是实现“中”的最佳状态,将事物两端包含起来,通过融合、结合两端的性质,以中庸的手段寻找恰当好处的结果,例如,“君子和而不同”,君子要追求“和”,但正人君子不能一味地与他人同流。因时而中,人们在实行中庸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现实的、突发的情况,选两端不行,选取“中”也不太合适,这就要求人们根据事物当下的状况,结合所处的背景,灵活变通的选择“中”。 古希腊中庸观的主要内容要想了解古希腊中庸观,仍需要从概念出发进行研究,我们从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中来探析中庸观的基本轮廓,古希腊的“中道”含义是中正的道德,在亚里士多德的眼中,道是建立在德行基础上的,是对人伦德行和道德约束的规范,也是人们被要求的务必遵守道德条例,因而,古希腊的“中道观”一直在伦理学范畴内使用。 尧禅让给舜王位时,坚持“允执厥中”的精神,这里的“中”是中正不移的意思,这与古希腊的“中道”涵义一致,但到了孔子时代,提出的了“庸”,“中庸”属于伦理范畴和哲学范畴。由此可见,“中庸观”在方法论上得到升华,而“中道观”仅是一种培育德行的手段,所以,中庸观在哲学角度上比中道观更为完备。 在社会动荡的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希望利用中道调和社会矛盾,他认为,中道是蕴含于道德伦理之中至高无上的德行,在亚里士多德的严重,“德行”分为两种,一种是以经验为基础的理智德性,另一种是以一定风俗习惯为基础的伦理德性;而中道是伦理德性的一种。 总而言之,亚里士多德的“中道”,就是从过度和不及之间寻找最适合的方法、行为作为社会生活的重要品格,事情存在过度和不及两个极端,选择任何一端都是错误的,只有选择二者中间的状态才是善的体现;真正的中道,是灵活运用的相对中道,必须根据事物所在的具体环境来判断适度的“中”所在,因此,“中”是不固定的,体现在具体的实践中。 亚里士多德认为,理解“中道”的内涵很容易,但中道实践却非常难,影响中道的实现有三个因素,其中人的问题是最不可控的,理性可以通过后天的教育和培养,而人是理性和感性的集合,感性却深植于人的本性之中;所以,亚里士多德强调在体验愉悦时,要有防微杜渐的意识,以适度的主旨来要求自己,既不禁欲也不放纵,只有这样才能在感性世界中实现中道。 总之,亚里士多德的中道思想是善恶平衡,以不偏不倚的方式,规范人们道德经济,完善人的德性;中道思想也是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的核心思想之一,决定了他的世界观,也在其文化、政治、教育等方面的实践做出了贡献。 中庸思想、中道思想的作用
最高的道德标准,中庸思想具有丰富的哲理性,并没有形而向下的状态,它是人伦、社会发展过程中进行的理论自我实现,中庸思想是一种广义上的德,是一种一般规律,因而,孔子将它视为最高的道德标准。除了道德层面,中庸思想与政治渊源甚深,作为至德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为政治服务。 例如,尧舜时期注重为政,用刑不走极端,采取了具有中庸思想的“适中”做法,到了周公时代,“中德”成为统治者治国安邦理论之一;而孔子积极教人入世,更多地是服务于政治领域;子思又将中庸思想贯穿于日常生活、天人关系、社会交往之中;孟子提出了中道标准,荀子将中庸规定为礼仪道德,总之,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庸思想成为儒家最高的道德标准。 中庸思想是普遍的方法论,中庸思想贯彻了孔子思想的全部,每一个道德范畴都以“中”为约束,以“中”为指归,例如过分仁义即是溺爱,没有仁义就没有同情心,过分聪明就是狡猾,聪明不够就是愚蠢;孔子将仁注入礼,又用礼来约束仁,用“中”夹在仁、礼之间,从仁、礼中找到平衡。 中庸思想作为一种方法论暗藏在孔子思想的各个方面,而孔子思想看似形散,正是中庸思想的存在将孔子思想有机地连通,在子思的思想里,中庸更是被上升到了方法论的范畴,进而上升到世界观的维度,最终形成中庸之道;当汉代以后儒学成为治国理政思想,成为治世良方后,中庸思想也正是成为思维方法论并延续到今。
在孔子思想中中庸既是道德观也是方法论,而子思认为中庸是沟通天、人之间的纽带,此时中庸思想发展成中庸之道;子思在研究“中和”思想后,以“性”、“诚”来补充“中庸”理论,只有至诚才能使人类本性尽显,人可以通过至诚的方式,与天、地保持同等地位,子思用“人”联系天与地,让人参与到天地万物活动中,因此,天、地、人通过中庸完成统一。 将中庸思想上升至天的程度,对一种宇宙观层面的思考,是一种思维上的升华,这也为中庸思想赋予了一个宇宙观的向度;而儒家对天人合一的追求,势必将人类的一切上升到天命的层面,这也代表着儒家思想的宇宙观,中庸思想能贯通天、地、人,这证明了天人合一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也可以这样认为,中庸之道就是人类社会生活所表现出的道德规规范的抽象规律,如此一来,中庸思想也就融入了天人合一的宇宙观。
与儒家中庸思想一样,古希腊中庸观也在当时社会影响力巨大,影响着政治、社会、经济、思想生活等方方面面;中道观为古希腊城邦政治提供了治理措施,并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一直影响到今天西欧社会的许多方面,那么中道观对当时古希腊社会有何作用呢? 稳定城邦,古希腊特殊的地缘政治,选择城邦制是十分合理的,城邦与国家最大的区别在于面积小,人口少,并且可以独立自治,各具特色;城邦是当时人们赖以生存的共同,大家只有遵循一定的法律条目和道德底线,才能管理好城邦;其利益是至上的,公民所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城邦有更好的发展,同样,城邦的发展成果必须惠及公民,这就是在公民和城邦之间形成的不成为规定。 如何管理好城邦呢?是采用轮流方式管理,还是采用让公民选举代表管理呢,或者采取表决或者投票的方式管理城邦大情小事呢?此时,中道观便被推上了历史的无论,而城邦也成为中道观实践最好的平台;毕竟很多公民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他们所做的决定也不一定是相同的,甚至是相悖的,在这种情况下,采用中道方式对公民意见进行调整,使公民利益最大化。 中道观还可以平衡城邦与公民之间的矛盾,城邦本身是权力的赋予者,公民则是权力的拥有者,城邦肩负发展和稳定的使命,而公民是对利益有所求的,这本身就是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矛盾是必不可少的,一旦出现矛盾,中庸之道就是平衡公民和城邦关系的中原杠杆。 完善古希腊民主政治,古希腊政治体制最大的特色就是民主政治,这在奴隶制社会是难能可贵的,而民主政治的实行与中道思想有很大关系;我们都知道,雅典城邦是由贵族、平民、奴隶构成的,贵族占据绝大部分资源和权力,平民占有的资源很少,权力很小,权力差距过大,社会财富分布不公,贵族与平民阶层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面对以上矛盾,古希腊采取了多种办法,但都收效甚微,只有当时的中道思想才能调和当时的社会矛盾,按照中道思想的要求,古希腊采取了奖惩机制,不仅调节了财富分配也提高了公民的参政率,在参政和懒政之间,伯利克里采用中道方式,并采取行动,最终让古希腊雅典城邦民主政治达到了新的高度,由此可见中道思想稳定了城邦,维持和谐,提高民主政治的活性。 健全法律调控,作为一个民众自由度极高的国家,其公民的自主意识、只有意志是非常强烈的,因而法律越发显得重要,法律是当时公民共同决定的存在,代表公民的意志,法律也是约束公民行为,适用于城邦全部公民,是所有公民必须遵守的公约。 而雅典城邦在最初实行民主政治时,并不重视法律,因此导致出现个别权力过大的公民而威胁到城邦的稳定,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就得对法律进行完善和健全,要照顾各方面的利益,这时中道思想又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城邦严惩或驱逐过分用权,或者无作为的行为,法律可以同德治相结合,保障公民权利的有效实施,共同维护城邦稳定,因此,中道思想是健全法律调控的重要手段。 此外,中道思想还可以调和城邦个体主义和希腊民主主义的矛盾,这两种主义没有一个共存的平台,战争却不是沟通这两种主义最佳手段,这就需要一个既能促进交流沟通,又不具有破坏性的方式,这时具有中道思想的运动会,对这两种矛盾进行了调和;此外,中道观对维持社会和谐,调和国家人口问题都起到了积极的意义。 讨论
通过以上论述得知,先秦儒学中庸思想与古希腊中道思想有很多相似、相通之处,它们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产生,分别为春秋战国时期、古希腊时期的发展提供正确的引导,也使中华文化与西方文化存在着普遍的相似性。但这两种思想又有很大不同,为中华文化和西方文化带来了差异性,为什么会有这些差异呢?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是文化背景不同,中华文化是以农耕文明为主的大陆文明,而古希腊文明是以城邦为主的海洋文明,不同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两种不同的文化,中华文化注重内部和平,注重各宗族间的合作交流;而古希腊文化强调开放,他们的自由、勇敢、灵活的本性被激发,造就不畏强权,勤学勤思的品质;由于地缘因素造就两种不同人群,形成不同的文化形态。 其次,社会制度不同,春秋战国时期,处于社会剧烈变革阶段,是奴隶制向封建集权制转换阶段,作为以农业为主的国家,随着井田制的发展,奴隶制逐渐解体,拥有地主的土地逐渐替代奴隶主,在两种体制交替阶段,必然会产生巨大的矛盾,奴隶主为维护自己利益疯狂打击地主,社会充满战争和杀伐,为了温和地调节这两个阶级的矛盾,中庸思想便产生了。 而在古希腊城邦社会,实行的是奴隶制度,奴隶即是古希腊人生存的保障,也是重要经济来源,为了防止奴隶反抗,也为了维护奴隶制,古希腊出台禁止随意杀害奴隶的法律,奴隶因此获得了生存权和一定的自由权;然而奴隶制与民主制是具有天然性矛盾的,为了维持两种制度的和谐发展,中道思想便出现了,维护了多方利益。 再次,历史文化背景不同,先秦的中庸观还与中华传统文化的“和”紧密相关,“和”不仅是和谐和睦,也代表事物之间冲突、融合过程,这个“和”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的,这种文化思想长期根植于中国人的内心中,人们为实现“和”建言献策,为统治者治理国家纷纷提出自己的主张。 在春秋战国动荡时期,如何温和地解决阶级矛盾,矛盾双方如何进行妥协而不是进一步深化,必须找到一个既能彻底解决矛盾,又不会对“和”的局面造成破坏性的办法,如何在矛盾双方找到利益的平衡点,这时,儒家的中庸思想为统治者们提供了新的思路,中庸观对内可以使民族和谐,对外可以使国家友好,这种历史文化背景是中庸思想得到进一步完善的原因。 古希腊文化以独立自由为主体,国家不可避免地陷入战乱威胁之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城邦与城邦之间,国内内部城邦之间,兼并战争频发;过度追求自由会导致战争,一味地克制自我又有被于独立自由的文化观,使公民失去各项,这时,中庸观便成了坚守公民本性,完善个人德性的最佳途径,毕竟公民是城邦政治的参与者,肩负着城邦发展和管理的任务,一旦个人注重中庸,将中庸观应用于政治生活中,即可实现城邦稳定。 后记笔者认为,从起源上看,先秦儒学中庸观始于尧舜时代,形成于孔子之手,最终由孟子、荀子最终完善,中庸思想蕴含三层含义、四重内涵,它是整个儒学体系中,既是普遍的方法论原因,也是最高的道德标准,更是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对于我们的传统文化来说,中庸思想不仅是价值原则,同时也是朴素辩证法的一种形式。 古希腊哲学中的“中庸观”萌芽于神话中,后经赫拉克利特等人继承和发扬,最终被亚里士多德所集大成,古希腊的中庸观在调和对立思想、促进社会和谐方面、稳定城邦政治都有重要作用。 中庸思想与中道思想虽然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有些地方是相通的,但这两种思想背后代表着却是两种文化,以农耕文明为主体的大陆文明,另一个是以城邦政治为代表的海洋文明,这两种不同的文明是造就东西方文化差异性因素之一。 参考文献:《中庸大学》、《史记》、《论语》、《道德经》、《国语》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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