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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繁华落尽,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

 月亮乡村的徽章 2020-02-19

本文参加了【也曾是少年】有奖征文活动

从前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岁月的车马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我还没有忘记童年,童年就像泥鳅一样,从光阴的长河中悄悄溜走;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变老,银丝和皱纹就嬉笑着在镜子里向我招手,我还在追梦的路上不停的奔跑,我双腿忽然发出警告:慢点,别跑。

我看不见岁月的影子,但是它却留下一幕幕老电影一般的泛黄的回忆。翻开相册,我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可是她也并不快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幻觉吗?

不,是穿越时光隧道,悠悠而来的,是曾经的梦想。

是的,我记起,是我少年时的梦想,她叫写作。

我一直有一个写作梦,为此我曾经多处投稿,尽管都石沉大海,可是我始终执着,无怨无悔。只要拿起笔、只要坐在电脑前,梦想就会让我兴奋不已。虽然她还很小,很幼稚,这些年来似乎总也长不大,时光在她那儿总是变得很慢。

如今虽然繁华落尽,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

那一个春天,天正晴,日正暖。我穿越城市的喧嚣,回到久违的老家。扑鼻的麦苗的清香混合着各种花香以及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那烦躁的心绪在这一刻忽然安宁。

远处满眼的金黄,一片浩瀚的金色的花海呀!

我顾不得和父母聊天 就匆匆拿着照相机,穿过村庄,跨过田间阡陌,冲向那一片令我雀跃不已的金色海洋,记录下那染黄时光的油菜花的烂漫,制成精美相册,做成配图文字,发在QQ上,算是我第一个自媒体作品。

我顺着记忆,逆着时光的车轮,向前搜寻。

是的,我记忆的帷幕上出现另一幅春天的画面。

一群孩子,土头土脑,蓬乱的头发,发亮的衣袖,脏脏的小手,打了补丁的裤子,破了洞的鞋子。他们个个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小药瓶、一截小树枝,瓶里放几朵油菜花,正围着被岁月斑驳的泥墙,猫着腰努力地寻找。

他们睁大探寻的双眼,寻找泥墙上一个个小小的洞穴,那是蜜蜂的藏身之地。黑乎乎的小手在墙壁上摸了又摸,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又听。左手拿着瓶子,右手拿着小树枝,小心翼翼的在洞口左捣又搗,小眼睛一眨不敢眨,屏息敛声,唯恐呼吸声惊飞了踅摸已久的小精灵。

一会儿兴奋得大叫,一会儿生气得跺脚,一会儿着急得呼唤。那种快乐,现在想起来都要笑出声来。

现在的孩子根本没有童年,也不会理解这样的童年。

那是在干嘛?贫穷岁月留给孩子的最美的游戏,他们在捉蜜蜂,尝蜂蜜。

多少年过去了,我不记得那时玩伴的名字,不记得因此受过多少责骂,不记得损坏了多少处泥墙,只记得那个棕色的小瓶子,那一节细细的小树枝,还有那藏在墙洞里死死不肯出来的小蜜蜂。

因为我把它写成一篇作文,被老师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我一下子成了班级的名人。

我还想继续往前逆行。老电影画面定格在一个夏天。

一本崭新的作文本,一支铅笔,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姑娘愁眉苦脸地坐在凳子上发愁。

那是刚上三年级,要写作文,作文是个啥呀,对于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来说太高深了。

想破头也写不出字,眼泪无声地流下,滴落在本子上。

读过私塾的父亲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地教了起来,可是许多字,我都不会写,父亲就一笔一画写下,我再一笔一画抄上,结果字数写得超多,文章写得超长。

老师一看就笑了,问,是你写的吗?

我神情紧张,说:是爸爸教我写的。

回忆被泪水中断,父亲早已过世,也许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居然还曾替孩子写过作文,但是我的作文启蒙从此开始。

几十年过去了,梦想在粗粝的生活中被一次次碾压、变形甚至曾经一度被我愤怒的扔在一边。

在这个疫情严重的春天,我又重新找回梦想的羽衣,披上她在文字的田野上驰骋。

又想起了席慕蓉的《桐花》中一段精美的文字:

繁华落尽,我心中仍有花落的声音。

一朵,一朵,在无人的山间轻轻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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