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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作为书法家被捧过高了?田蕴章:确实吹过了,本就一般水准

 图志轩 2020-02-21

近二三十年来,国人莫不羡称启功先生书法,对其道德文章也是推崇备至,公推书坛一代宗师。微妙的是,他自己从未自诩“书法家”,更不屑以此为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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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1912—2005,生于北京,满族人

本来,对于民国及以前中国文人来说,书法不过余技,写得一手好字属于基本功,根本不值得在意,自炫自媒,反倒可羞。当初,中国书协草创之际,郑振铎等人就强烈反对,认为书法是个人都应该擅长的,专门成立个协会莫名其妙。

启功先生出身显贵,清室后裔,乃雍正第九代孙,家学、身份与格局在那,更不会看重这点皮相。尽管,这位末代旧王孙,一辈子都坚持平民主义,誓与皇室脱钩,自称“族而不皇”,很严肃地说自己“姓启名功字元白”,“爱新觉罗.启功,查无此人”。在众多社会头衔中,他最不以“皇室子弟”与“书法家”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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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著名的“荒唐王爷”和亲王弘昼,就是启功祖上

启功的书法,与其为人,是合一的。柔而能健,朴而能厚,深秀中透着雅逸,粹然与世无争之状。很多人尊崇他,不只是喜爱他的字,更是敬重他的人品。有一本传记就说,启功的字,是他人格的附属品。


而且,对于启先生来讲,书法不仅是“余事”而已。再根究起来,他对自己的字,其实也没那么自信。

相对而言,他生平对书法并没那么看重,花费的功夫也比较少。他有志于书学,可并非一心于此,更不甘自限于此,只是“不要丢份”,兼遣意抒怀而已。他的主业,是画家,是学者,是教授,是文史研究者,是文物鉴赏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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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米家云山图》,设色纸本,1938年作,128×58.6cm

他屡屡自白,“字不如画,画不如文物鉴定”。无论在啥场合,他都坦承自己的字,不过旧时文人的把子功而已,甚至嬉说写字就是个“玩”。他对自己的“墨宝”,很不“珍惜”,已到了谁让写就写的地步,导致墨迹遍天下,曾自嘲“就差公共厕所没有题写了”。当有人告之他的书作,在拍卖场上已标价多少万元时,他也只是哈哈一笑。

很显然,他并不看重自己的书法,而更重视学术工作。比如,1970年代末,其专著《诗文声律论稿》终于交由中华书局出版,他就不加掩饰的高兴,诗兴大发,以志心曲。他的学长兼好友钟敬文,明白他的心思,还曾开玩笑说,“这下老启有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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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与钟敬文一起观看书画

只是不免可惜的是,启先生晚年作为书法大家的声名,也着实掩盖了他作为画家、诗人、红学家、佛学家、教育家、古典文献学家、文物鉴定家的另一面。


如此,认真说起来,启先生的后半生,是“有心栽花做学问,无心插柳书法家”。

据他自述,他学书法挺早,但真正用心钻研还是比较晚的:年轻时,某次为一好友作画。不料画出,朋友竟不让他题字,而另请高手题。这让他很是尴尬,也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字不上台面,至此才开始有目的地练字,认真揣摩历代大家的经典书帖,以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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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行书陆游诗,1998年作,99×34.5cm

从《启功生平简表》看,他15岁至20岁时,主要精力确实是放在画上,为人所重的也是国画,尤其是山水竹石。他年轻时,不仅礼拜老师,诸如贾义民、吴镜汀等先生都是画师,1935年23岁那年破格进辅仁大学任教,所担任的职务也是美术系助教。他以书法为世所知,在书坛崭露头角,人们甚至尊为“启功体”,大体是中年以后的事了。

启先生常常说,他是种种机缘凑泊下,被人“拱”成书法家的,比如恩师陈垣虽以史学家名,可书法功底却远比他好云云。1985年的中书协大会,他称病没有出席,是“被”当选为主席;他晚年写《读<静农书艺集>》一文,还自认“书艺薄劣”,说要是有机会再见到故人台静农,“绝不把我的字拿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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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静农,1903-1990,本姓澹台,安徽霍邱人

启功先生说这些话,意义深长。这些话,当然是他一以贯之的谦退自抑,不好太坐实理解。实际上,他算得上当代书坛最后一位扛把子书家了。他掌舵的书协,后任的沈鹏、张海、苏士澍,要么“丑书代表”,要么“金钱挂帅”,要么“白字先生”,圈内怨声载道,群众也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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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静农书法,书沈祖棻《鹧鸪天》词

启功是技压群芳,以德服人,有口皆碑。在他之后,几乎再没有一个书家可以继轨前辈了。


但另一方面,我也坚持认为,老人家有自知之明,说出了不少实情。其中最大的一项,是若纵向与民国及以前书法史上的大家比较,他确实算不上第一流,更难说是“大师级”了。

启先生书法功底极深,毋庸置疑;但绝非世人所抬之高,也是不待蓍蔡可知。公平地讲,启先生虽为一个时代的书法“巨星”,但他的书学成就,还只能说是当代的绝顶高手。往最高度讲,也只是堪称此际文人书家的某一代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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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行草书,1970年代

数年前,津门书家田蕴章,曾公开质疑,说“用民国人的书法水平,去衡量启功先生,他真是这当中的一般水平”,舆论大哗,批为“炮轰”。我认为田氏的意见是有道理的,尽管我对他也多有非议,可艺术有商榷才有进步,不应该到处设置忌讳,去一味地去消灭实话。尊敬更不等于神化,不是一说启先生字哪里不好,等于说自己是白痴一般。

可以说,启功先生是学者型书法家,其字是典型的文人字,是新时期帖学之翘楚。他是帖派坚定的支持者,主张学习前人真迹,不重学碑。我以为,以帖学论,甚至不输沈尹默先生多少——“秋明室主人”确实终身极力摆脱又终难挣脱陈独秀所批的“甜俗在骨”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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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蕴章

我以为,启先生书作,其笔法最大特征,当在“瘦硬”二字;而其风格最著之处,则在占尽“静雅”之趣。风流蕴藉、结构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雅俗共赏,以期实用,其精义实是中国文人审美的日常化。化在结构上,是外示内敛秀整,而内藏钢筋铁骨,使得整体上瘦劲挺拔,骨骼分明,打得紧,撑得开,旧时文士的情调与振振公子的气质,遂兼而有之。横向而论,说是当代一流高手,是无可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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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书家于右任,1879—1964,陕西三原人

只是,倘若允许直言无隐,我以为其书法若与历史上的真正大师较起短长来,还是相去甚远。即使只是拿民国书家们比如沈曾植、于右任、林散之、沙孟海、台静农甚或是胡小石诸家去比照启先生,他都只能说是其间的一般水准,不见得如何秀出班行。他后来享有如此高的盛名,与其晚出、高寿、德厚、望重,是有莫大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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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孟海章草《急就篇轴》

我斗胆扯这些犯忌的言语,不觉得是搪揬或不敬。想启先生是何等多才多艺、博学有德之人,他之留名是必然的,也绝不仅仅只限于书艺一门。你若只推尊他是位“书家”,贬抑他的人其实是你。


如果拿出书史上、尤其是近代以来“书法大师”的标准,去比衡启先生,我以为其书最重要的不足,至少有三点。

其一,他的作品,因结构的特别,长期被尊为“启体”,似独树一帜。可放在书法史看,我以为他还只是守成,没有特开机杼,创造力缺乏,不免陷入前辈门限,甚至是馆阁体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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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成熟期作品《行书论书绝句一首》,1984年作,66×35cm

表面上,启先生自6岁起就接触书法,11岁就临过颜体《多宝塔碑》,但是他的“家学”与基本功,确实是满族皇族子弟都学的馆阁体。据其自述,他学书起步是由姑姑与祖父启蒙的,大体遵循的是皇家馆阁体路数,取径并不算高。

而他年轻时,最崇拜的书法家,就是清室御用笔杆、翰林学士梁诗正,正宗馆阁体大师。启先生是以他的字为模板,开始研习之路的。是以,在此皇家书风熏陶下,他的书法风格多被人误认为学习成亲王永瑆,还有不满者嫌其又黑又亮、偏擅小字,也就不足为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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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题匾

等他“遍习各家”,已经是20多岁以后的事了,尤其是1970至于1980年代初,才有更多余力去暗地研究书学。他的自述诗,“先摹赵董后欧阳,晚爱诚悬竟体芳,偶作擘窠钉壁看,旁人多说似成王”,说的就是博采众家的历程。也正是有了这种多方补益,他才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书法风格,即后人所称的“启功体”。

从他的诗和时人记录,我们可以知道,对于启先生书风影响最大的书家,分别是:赵孟、董其昌、欧阳询、柳公权、成亲王、梁诗正与刘春霖,几乎都是满清皇室中人所最推崇的。是以,启先生书作的取法对象,当然可以上追到“二王”诸位,不过最近的师承明显是清人风貌。尤其是馆阁体,始终尾大不掉,无形中带来莫大限制——满清皇族后裔里,论书画真正可以超越“家学”笼罩的,其实也就溥心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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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王永瑆书法

比如,他的“启体”,与《洛神赋》,与《灵飞经》等帖暧昧非常,可结构、章法、功底、墨法等远远不及,实际是取其端正与平直,而舍弃了笔画的娟秀笔画,与字体的灵动;再比如,他的用笔与线条,并不擅长经营, 缺少雄厚,过于简约,少有惊喜。

启体,用笔是单一无提按,章法是几乎万同,有入眼千篇一律之感,不免太单调了,似乎是在机械地抄书,难以引起观者的情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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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代与家人.从左至右:启功、其妻、其母、其姑


其二,启先生书作,虽以娟秀清逸著称,可细审即知,其作笔法还是过于平正了,结构还是过于均衡了,线条还是过于干贫乏单调了。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但意蕴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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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点面看,他的书法,最大的弱点,大概就是不宽博。表现于技法上,就是自家面目突显但程式化;显露在格调上,是字字秀美可气势不敷。他是有心汲取欧柳唐贤的沉稳感但更多板滞,尽力学晋人之简约偏呈现出缺乏风神的简单化趋向。古人云:“刚劲忌野,瘦劲忌薄”,启先生正中其弊,实难称书法大师。

启体的最大贡献,当在结体上。启先生曾有诗概括,“用笔何如结字难,纵横聚散最相关。一从证得黄金律,顿觉全牛骨隙宽”,以为汉字长宽之比等于0.618的黄金分割率,是最美的结字,这是极为难得的发现,以此法运笔结体,写出来的字,也确实很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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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自述诗

但书法之道,讲求的本就是变幻无端,一旦以什么“黄金分割率”为信条,反倒是自缚手脚,是陷入教条化的误区。这本是一个常识:大抵艺事,最初纯有古人与理式,继则融古人与理式而有我,终乃一切条框与我俱亡,始臻化境,最成大家。这正是王僧虔讲的,“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

启先生的书法,是学者式的,是研究型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几无一笔无来历,无一字不规范,这就导致他沾染了太多的金科律令,死守法度,走入了自设的牢笼。他中年以后,每动笔都是正襟危坐,每一笔几乎都要反复修描补笔,这固然说明他够诚心正意,可也反映出他心中所装窠臼,实在太多了。“夫书者,写志也”,书法的本质是倾泻性情的,挥运之际是“心手遗情,笔书相忘”,怎好如此条条框框规行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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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末,与其恩师陈垣

古来书坛大家,其字都当完全摆脱匠心,有一种自由的、淋漓的、雄奇的、浩瀚的气息,法度谨严之上,必是变化无端。当年,张大千仿造石涛山水逃得过黄宾虹法眼,却万不敢也不能山寨出王铎书法,奥秘也在这里。但我拜赏启先生书法,却难有此类感觉。

我始终觉得,启先生的书作,透着一股小家子气,是足以昂然鸣世,但断难称大师。启先生的字,是比较平民化,也是偏重于实用的。实用书法的特征,是爱把字固化,缺乏变化。比如,大家可注意启先生写的'年'字,此字他无论写小写大似都分毫不差。大概也因此,当今学启体的特别多,学的惟妙惟肖的似乎也最多,甚至有人能搞到真假难辨。前些年,某拍卖行就拍出过假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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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作品

从雅俗共赏的角度看,于右任、林散之、沙孟海等,远不如启功先生的字,也不如他为大众所喜闻乐见。可从艺术角度比较而言,启先生的字格俗,缺少雄厚,过于简约单薄了。


其三,书法之笔墨,说到底是淹会贯通的,专精固然是书家常态,但惟有诸体雅善,气象万千,才足以称一代大师,也是事实。可启先生到底一粹然书斋文人,在兼通上、系统上、综合性上、多样化方面很有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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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11岁时,与祖父裕隆(左)及姑姐丈

启功先生在书学方面,主要面向的是经典帖学,擅长的是楷和行楷,且特别偏重在小字,体系是比较封闭的。与近代以来书家比,启先生的书学理念极其保守,大体在墨守成规,几乎没有突破的意识。他的格局,和古往今来的任何大师比起来,都是比较局促的。

人说“帖学祖师爷”王羲之的字,是“雄秀”二字兼有,而启先生终其身是用力在“秀”字,而于“雄”字干涉不大。也所以,“启体”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较封闭的体系,原创性不够丰赡,很难将学者引向开放与生长的无限可能性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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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1975年作,130×61cm

张融说“不恨己无二王法, 但恨二王无己法”,这种高蹈的精神气度,启先生毕竟不足。他一辈子,基本都只是围绕着二王传统用功,对魏碑着意甚少,对颜体似乎也并不深入,学帖其实也多是学小字。加上他仅是书斋型的文人学士,一生安分守己,阅历都很平淡,又从无意作专业书法家,必然导致他的书法实践与书学境界都不够开阔,终身都停摆在“闲情偶寄”的层面。苏东坡说“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正是此理。

比如,他的小字,那些小行书与小楷书,挥笔写起尺牍手札来,确实都极为精到,可也只限于此而已,晚年还更加有骨无肉;比如,他的草、隶等体就不够理想,篆书、榜书、魏碑似从未见过,很大一个缘由就在于他对侧锋、偏锋之妙法,是较为陌生的;再比如,他写大字,委实不尽如人意,有悠闲之美,殊乏荡漾之致与浑厚之气,更显摆布与力孱之弊。如今社会上悬挂有太多他的题字匾额,不少只需一瞄,就清楚他的弱势所在。帖派大多数写不了大字,启先生也难脱此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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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静农晚年谈启功:“还是那么调皮”

启先生的字,单看还不显豁,倘若同时与郭沫若、沙孟海、邓散木、费新我等同代书家一对照,就能看出“大家”或“大师”之间的差异来。这种孱弱感,是他只擅一体的自限、独推尊帖学的理念,及一味守成的心态,是有干系的。

同理,只重魏碑的书家,写小字之时,往往也比不上学帖深入的同行。但只经营一体,似也真难称大师。


从这些层面来看,启功先生的书法成就,称当代高手理之当然,也实至名归。但若说是书史上的大家甚至是大师级,还是有点过分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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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业余”书家,郭沫若的大字题匾

再蛙鸣蚓叫多说几句开罪人的话,当下很多人,尤其是启先生的弟子,还有弟子的弟子,一堆堆的马蜂窝,尊崇启先生,必欲拱他上大师宝座,我觉得是褒奖逾实,吹捧过当了。书法,本来是千人千面,见仁见智之事,欧颜柳赵,都有人诟病,无妨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人事之理,过度吹棒,过度神化,必有夸张,也必有虚伪——尽管,启先生的人品,确实让人高山仰止,范曾之流多了,愈觉先生可敬。

记得前几年,浏览《中国书法》杂志,见还有不少人一本正经提出搞“启功书法学”的,闹腾腾一阵,还是挺无聊的。这种浮夸风,到了启先生谢世后的近些年,似乎愈演愈烈了。几乎每一年,所谓的“启功书法学国际研讨会”都扯旗放炮地办,五花八门的《论文集》也大张旗鼓地刷——我曾领到两本,发现内里全是谀词,一味吹捧,几乎没有一篇客观公正的讨论文字,真是让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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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二十四史点校期间:不只是写字,更是学问家

现今的书学风气,确实越来越颓唐萎靡了,过去旧中国时代文人墨客们,那种兰亭雅集式的心神沟通,到了当下,就剩下一群群长衫伧夫庙会赶集般的喧腾了。我想,以启功先生一贯“声闻过情君子耻之”的为人,倘地下有知,定也会觉得,有些徒子贤孙孝顺过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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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傻笨觉得,惟在尊重前贤的前提下,照实检讨功过得失,进而冀望超越前辈,才是最好的纪念,与弘扬方式吧!不然,搞那么多儒林外史式的务虚功夫,招不三不四之闲汉,开虚头巴脑之集会,花不明不白之公钱,尽扯些不痛不痒之废话,到底有啥意义呢!

2020.2.21.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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