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顾委：货物仓储费该由谁承担

文/ 中远香港航运 ALEX（航顾委 委员）

【摘要】在航运实务中，可能碰到在卸货港无人提货，船东不得不自己把货物卸下；或者运输过程货物损坏，卸下后收货人拒绝提货；船东未收到租金或运费，采取留置权；也可能发货人和收货人有争议未解决，导致收货人未能拿到正本提单无法提货等等原因，导致货物卸下后，存放在仓库中产生仓储费，那么这些仓储费该由谁来承担呢？本文通过对The“Bao Yue”一案的简要分析，来谈谈仓储费的归属问题。

【关键词】仓储费、Storage charge、提单、收货人

之前两篇The“Bremen Max”案及The“Zagora”案有提到，提单持有人在卸港有及时接收货物的责任和义务，如果在一段合理的时间内，提单持有人仍然未提取货物的话，那么船东就有权利自己安排把货物卸到岸上，或者别的港口，由此产生的卸货费用及相关的存储费，都应该由提单持有人来承担。

关于这点的法律问题，在The“Bao Yue”案中，英国高等法院的法官Males也再次提到如下：

Ithas been established for many years that if the bill of lading holder does notclaim delivery within a reasonable time, the master may land and warehouse thecargo; that in some circumstances it may be his duty to do so; and that as acorrelative right, the shipowner is entitled to charge the cargo owner withexpenses properly incurred in so doing.

如果提单持有人没有在合理的时间内提取货物的话，船长可以安排把货物卸下放到仓库中，在某些情况下，是他的职责所在；作为一项相关权利，船东有权向货主收取由此发生的费用，这个原则已经确立许多年。

而在我国，关于这个堆存费的问题，交通部及发改委在2015年12月29日年曾印发了一份《港口收费计费办法》的通知，该通知自2016年3月1日起执行，有效期为5年。其中第十一章就是关于堆存保管费和库场使用费的规定，相关内容如下：

第十一章　堆存保管费和库场使用费

第四十七条　货物及集装箱在港口仓库、堆场堆存，由港口经营人向货方或其代理人收取堆存保管费。
　　

第四十八条　堆存保管费计收应符合下列规定：
（一）沿海港口进港货物及集装箱，自货物及集装箱开始进入库场的第5天起，至货物及集装箱提离库场的当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内河港口进港货物及集装箱，自货物及集装箱开始进入库场的第2天起，至货物及集装箱提离库场的当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
（二）港口出港货物及集装箱，自货物及集装箱开始进入库场的当天起，至货物及集装箱提离库场的前1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
（三）沿海港口进口转出口货物及集装箱，自货物及集装箱开始进入库场的第5天起，至货物及集装箱提离库场的当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内河港口进口转出口货物及集装箱，自货物及集装箱开始进入库场的第2天起，至货物及集装箱提离库场的当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
（四）存栈货物及全过程均由货方自行装卸的货物，自货物开始进入库场的当天起，至货物全部提离库场的当天止计收堆存保管费。
（五）危险货物、冷藏重箱和散装液体货物，按实际存放天数计收堆存保管费。
（六）在港口存放的国际过境集装箱（危险货物、冷藏重箱除外），自到达港口的第15天起计收堆存保管费。
（七）因港方责任，不能在原定时间的当天交付货物及集装箱时，自次日起至具备交付货物及集装箱条件并通知货方提货之日的次日止，免收堆存保管费。
　　

第四十九条　经港口经营人同意，在港口库场进行加工整理、抽样等，由港口经营人向货方或其代理人计收库场使用费。
　　

第五十条　堆存保管费和库场使用费的收费标准由港口经营人自主制定。

很显然，货物在堆场存放超过一定时间，需要交纳堆存费；而堆场保管费和仓库使用费的收费标准由港口经营人自主制定。这也意味着，只要不是太离谱，如果当事人双方都同意，就不能以收费标准不合理事后拒绝支付此费用。

现在回到实务中，曾听闻，船舶把货卸在码头堆存，但因为没有正本提单，收货人无法提货。有一天，收货人通过代理给船东发了一封邮件，说正本提单到了，想提货，问船东是否可以放货。船东因为种种原因，可能忽略了此邮件，也可能把此邮件和其它众多邮件一并误删了，因此并没有答复代理是否可以放货。当时恰逢市场下滑，货物价格显著下跌，收货人其实也不着急提货。

多年后，收货人以船东拒绝放货，船东违约为由，找船东索赔货物存储费，货价损失等费用1,000多万美金。

因并没有看到合同，所以无法判断船东是否真的违约。虽然说没有看到合同就开始瞎BB都是耍流氓的行为，但本着善意的出发点，对于本案做出如下推测。从这个案的过程中可以判断，在卸货之前，正本提单应该没有到，凭保函卸货，需凭正本提单来提货。在另一方面，如果正本提单到了，船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放货给正本提单的持有人，这是船东在提单责任下的最基本的常识，船东不可能犯此低级错误。因此，租家/收货人基本上肯定是凭他们的保函要求船东无正本提单卸货。

那么就来到第一个问题，凭保函卸货，如The“Zagora”案一样，船东如果按照租家所提供的保函里面的要求，把货物卸到码头上，不存在错误卸货的情况下，那么船东将受到保函的保护。在该案中，很显然，船东并不存在错误卸货，也不存在错误交付货物的情况，那么由此产生的堆存费，将由租家/收货人自己承担。同理，船东卸货之后，虽然并未最终交付货物，但货物已经在码头或者租家/收货人的代理监管之下，只是因为正本提单未到，而这是租约中约定好的，需凭正本提单才能提货。从租约的角度，该堆存费也应该由租家自己承担；如果租家不想承担这个费用，那么就应该在租约中约定好可以凭借保函无正本提单交付货物，那么卸下之后收货人便可直接提货而无需等到正本提单到手。而关于货价下跌的问题，这船东没有任何关系，是租家/收货人自己的风险。

那么接下来到第二个问题，收货人辩称船东违约，在收货人已经收到正本提单的情况下，船东未给代理书面确认同意凭正本提单交付货物。但在这一点上，租家也站不脚，参保赔协会标准的保函条款第5条如下：

5.  As soon as all original bills of lading for theabove cargo shall have come into

our possession, todeliver the same to you, or otherwise to cause all original bills of lading tobe delivered to you, whereupon our liability hereunder shall cease.

描述的是当所有正本提单已经到并且交还给船东的时候，租家在保函下的责任才终止。那么很显然正本提单还在收货人手里，并未交还给船东，那么租家/收货人在保函下的责任并未终止。而且，合同不得对抗第三方，收货人能找到船东麻烦的，只是提单下的责任。货物堆存费的问题，应该由码头或仓库的运营者找船东索赔，但船东可以依赖租家/收货人所提供保函条款的保护，回头找租家索赔或要求租家提供对应的担保。如果收货人想声称船东违约，需将所有正本提单交付给船东，那么如果船东在收到所有正本这种情况下，仍不放货给收货人，船东将构成违约，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收货人才可以找船东索赔损失。但本案的事实是，提单还在收货人手里，船东并未构成违约；而且租家/收货人在其保函下的责任依旧，因为船东还未收到正本提单。

收货人说已经发邮件询问是否同意凭正本提单放货，但这和本案并没有直接因果关系。船东已经按照租约，履行了其责任，同意租家凭保函卸货。而卸货之后，唯一的责任义务是，船东需在收货人交还所有正本提单的时候，同意交付货物。鉴于当时的市场情况，货物价值下跌，收货人在事实上并不想提货；如果想提货的话，没有收到船东邮件确认，可以拿起电话打给代理，要求代理再打给船东。如果不放心，也可以通过代理，找来船东的联系方式，直接打电话给船东，要求船东凭正本提单交付货物。很显然，收货人并未如此，也未将正本提单交到船东手里，而是选择了任由货物堆放在堆场；由此产生的堆存费理应由收货人自己承担。

关于这点，如法官Males在The“Bao Yue”案中说的,他完全不同意发货人抗辩说没有船东的联系方式，认为发货人可以通过装港的代理，很容易得到船东必要的联系方式并没有困难，而且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容易办到。

Theprincipal shareholder of the claimant, said that the claimant did not havecontact details for the defendant with which to do so, but I do not acceptthis. When it wanted to contact the defendant, the claimant obtained thenecessary contact details from the agent at Bandar Abbas without difficulty. Itcould easily have done this at any time.

那么接下来就来看看The“Bao Yue”案。

一、基本案情

原告为一伊朗的公司Sang Stone HamoonJonoub Co Ltd，该案中的发货人也是卖家（以下简称“发货人”）；被告为Baoyue Shipping Co Ltd，为“Bao Yue”轮的单船公司（以下简称为“船东”及“该轮”）。船东将该轮期租给Shanghai Hengxin Shipping Co Ltd（以下简称“恒鑫”），恒鑫在2011年12月7日将该轮租给Ocean Mine Ltd（以下简称“Ocean Mine”）执行一个程租航次，Ocean Mine在同一天，把该轮以背靠背（Back to Back）的方式程租给了Qisheng Resources Ltd (以下简称“琦晟能源”)，琦晟能源是琦晟集团旗下的一公司。

基于两个程租合同都是背靠背的,因此无需考虑到底是哪一个并入合同的，两者都包含如下12条条款：

CONGEN Bill 94 to be used.In case original Bs/L would not be ready upon vessel's arrival at dischargeport, Owners allow to discharge cargo upon arrival to custom bonded warehousearea against Charterer's single LOI with Owners P&I Club wording signed byCharterers

Release cargo against originalbill of lading. In the event cargo being kept in the warehouse in lieu ofwaiting for OBL to arrive at the discharge port, the expense of warehouse andall relevant costs to be for Charterers' account.

该合同里明确约定了，凭租家保函是卸货（discharge cargo），而不是交货（delivery）。卸货和交货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两者的区别在之前两篇文章中已经解释过，不再重复。而第二段，还明确说了，如果为了等正本提单，将货物存放在仓库中所产生的费用及所有相关的花费由租家承担。

该轮的货物（35,376.611吨的铁矿）是发货人与Teda Qisheng Mineral Products Import & ExportTrading Co Ltd （泰达琦晟矿产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琦晟矿产”）作为买家三载连续货物的第三载，琦晟矿产也是琦晟集团旗下的另外一家公司，该货物买卖合同为FOB条款。但发货人与琦晟矿产针对2009年12月的这个买卖合同有争议，发货人声称琦晟矿产还欠他们565,891.58美元。其组成为：FOB三载货总价为2,876,391.14美元，其中该轮的货价为1,127,205.03美元。琦晟矿产已经支付了2,544,339.56美元，还剩332,051.58美元。因此琦晟矿产对于该轮的货价已经支付了795,153.45美元，超过了FOB价格的70%。发货人声称琦晟矿产在2009合同下仍欠他们233,840美元。

琦晟矿产对于是否支付这一金额有争议，但是发货人同意改轮继续装货，希望该轮在离开装港Bandar Abbas前往中国卸港的途中，该争议能够得以解决。发货人并未释放正本提单，相反把正本提单锁在了他们在德黑兰办公室里的一安全地方。琦晟矿产督促发货人释放提单，在2012年2月23日告诉发货人船舶预计2月29日将抵达卸港，但他们仍然坚持并没有欠款给发货人。

考虑到正本提单到不了，因此租约链上的相关方都在准备并提供无单卸货保函（不是放货）。其保函里要求船东在卸港天津把货卸给代理Tianjin Star Ship Agency Co Ltd（天津航星船舶代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津航星”），天津航星将凭正本提单放货及交付货物。

在船舶在2012年3月3日抵达卸港天津并于1400递交NOR的时候，没有人出示正本提单（正本提单仍然锁在发货人的办公室）。因此天津航星安排，将把货物先卸在Tianjin QS Storage &Transportation Co Ltd（天津琦晟储运有限公司，也是琦晟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以下简称“琦晟储运”）运营的仓库中，该仓库为与天津港合作经营的，给那些等待海关清关的货物作保税仓库。该仓库离码头大约9公里；船东证人提供的证据显示，天津港作为一个有这众多仓库的主要港口，在2012年3月份这些仓库却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并没有别的仓库可用，可以更方便地存放该轮的货物。

琦晟储运和天津航星在2012年3月3日签订的合同里，琦晟储运作为甲方，天津航行为乙方。除了处理及运输费用外，首30天，乙方需支付每吨每天0.20元的存储费，之后30天每吨每天0.40元,90天后每吨每天0.60元及180天后每吨每天为0.80元。其中还约定，甲方有权拒绝释放货物、清算或以其他方式处理此类货物，以抵消本协议项下乙方所欠下的任何逾期费用。翻译成英语如下：

Party A is entitled torefuse cargo releasing and to liquidate or otherwise dispose of such goodsfreight, by which it may offset any overdue charges owe to Party A under thisAgreement.

该合同也表明货物清关需要正本提单。

对于这份合同，高等法院法官Males认同该轮管理公司船队经理的意见，天津航星是在船东的指示与琦晟储运签订此合同，在签合同的时候是作为船东的代理。因此船东与琦晟储运之间，关于乙方支付存储费有合同下支付的责任。 

Iaccept the evidence of Mr Li Jie, the fleet manager of HTM Shipping thevessel's manager, that Star Ship concluded this contract with TQST under the defendant'sdirection and as its agent, so that the defendant has a contractualresponsibility to TQST for the storage charges payable by Party B.

该轮于3月3日2140开始卸货，在3月5日1115卸完，随后该轮离港。该轮的货物到底卸到哪了有点混淆，并不是很清楚；但最可能的解释是，货物卸在临时的堆场，然后用卡车陆续运送到了琦晟储运的仓库中，该运送工程在3月11日结束，因此琦晟储运从3月12日开始收取存储费。

二、案件进展

在该轮抵达卸港天津前，发货人并没有意图去联系该轮或船东，尽管在2月23日的已经知道船舶将于2月29日抵达卸港，而且正本提单到不了。发货人的负责人Amini说他们并没有船东的联系方式，但法官Males并不接受此抗辩，认为如果他们想联系船东的话，他们从装港BandarAbbas的代理得到必要的联系方式并没有困难，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很轻松地办到。如果他们想这么做的话，只需几天时间就可以把正本提单快递到天津。

Theprincipal shareholder of the claimant, said that the claimant did not havecontact details for the defendant with which to do so, but I do not acceptthis. When it wanted to contact the defendant, the claimant obtained thenecessary contact details from the agent at Bandar Abbas without difficulty. Itcould easily have done this at any time. It would have taken no more than a fewdays to courier the bill of lading to Tianjinif the claimant had wanted to do this.

发货人第一次联系船长是在3月6日，他们发了如下邮件给船长，在那个时候，他们想必清楚知道该轮已经抵达卸港。

Please kindly be notifiedthat the buyer have not settled the proceed of this shipment to us as yet andhence the whole set of OB/L are resting with us waiting for buyer to pay usagainst the exchange of this document.

Trust you will takeappropriate measures to prevent any inconvenience in future.

该封邮件也同时发给了上海恒鑫，但没有最后一段话，相信您将采取适当的措施，防止日后造成不便。发货人的负责人解释说，虽然这个适当的措施“appropriatemeasures”没有明确，但对他而言，显然是要求船长将把货物卸到保税仓库中。法官Males认为，这是发货人他所希望，也是其所预期及将发生的；这也是船长应该合理地从发货人的邮件中所能理解的。发货人并没有意图去提取货物，也没有别的设施可以这么做。如果琦晟矿产没有支付买卖的尾款，发货人将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试图把货物卖给另外别的中国买家。发货人负责人说这只能在货物已经在仓库中并且可以检验的时候才能卖。而作为卸货另外一种方式唯一的选择，就是货物继续留在船上，然后租家继续支付每天都产生的租金或滞期费，但这种方式显然并不被发货人接受。

发货人的负责人Amini他欣然承认，他也非常清楚，如果货物卸在了仓库中，将发生费用，而要求提货的人将需支付此费用。他也清楚知道，在货物能够被移走前，仓库的运营方将坚持此存储费用需支付。

船长并没有答复发货人的电邮，除此之外，上海恒鑫也没有说要找他们的租家核对一下。尽管如此，虽然知道货物将被卸下，发货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试图去查明已存或将储存的仓库的标识或其位置。

琦晟矿产对于这一情况的反应是，在2012年3月8日再次要求需要发送正本提单给他们；它还补充说，如果发货人打算将货物卖给其他人，那么应该将其所支付的货物和运费首先退还给他们。发货人回应说因为还欠565,891.58美元所以他们将继续扣着提单，如果这些欠款未安排的话，他们将不得不将货物卖给别的买家。在2012年3月11日，发货人联系了一潜在的买家，该潜在的买家说货物已经被卸下，但是收货人拒绝去处理与发货人的争议。

在此期间，发货人联系了JiaRenInternational Trade Ltd（嘉仁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嘉仁”），作为琦晟矿产和发货人的正规中介，发货人告诉嘉仁，他们计划给货物寻找另外买家。在2012年3月12日，嘉仁给发货人写了一邮件说：参电话沟通，我将此情况告诉了琦晟，他们说如果你想卖提单的话，他们有绝对的能力使提单的买家得不到货物。

发货人的负责人Amini的证据是，嘉仁发的这封电邮，他在第一时间认识到货物已经被交付，且琦晟矿产已经拥有货物的所有权。然而法官Males并不接受这个事实或者Amini在那个时候的理解。到目前为止，琦晟矿产他们自己的反应是，对于可能把货物卖给第三方，他们仅仅要求，在本案中，需退还他们在货物上所花费的及运费。这似乎是一种合理的态度，嘉仁的这条二手消息并不能认为其立场已经改变。

仅仅在这种情况下，发货人才开始咨询货物的情况。在大约3月18日，Amini打电话给该轮的管理公司，询问货物的下落；Amini被告知无法回答该问题，应该去询问该轮的代理天津航星。船东管理公司的经理对此对话并没有印象，但Males法官认同Amini说的，曾经发生。

在3月18日，Amini打电话给天津航星，通过一会说中文的翻译；天津航星说去找琦晟矿产，并提供了琦晟矿产联系电话，虽然Amini已经有他们的电话。天津航星并不记得此交谈内内容，不认为曾经发生过这事；但Males法官再次接受了Amini的证据，在3月21日发给潜在买家的电邮中，记录了此次交谈内容。

I tried to get informationfrom the shipping agent in Tianjinabout the place where the cargo is being kept. They said they do not know butassured us that the initial buyer cannot release the cargo unless they producethe OBL.

Males法官认为，此电邮指明了两点，第一，代理声明他们不知道货物存放在哪了。但这是不正确的，无论如何，天津航星作为一家公司，可能是该负责人不知道货物的位置，或者他认为在电话交谈中，和不认识人的说这个没有任何帮助。第二点是，初始买家的保证，也就是琦晟矿产，如果没有正本提单，无法获得货物放行。鉴于对此邮件所包含的内容，Males法官认为他没有理由怀疑这一保证是在电话交谈中给出的，它代表了天津航星对形势的理解；这与货物清关凭借正本提单这一事实相一致。

最终，在3月18日，Amini打电话给琦晟集团的老板，通过翻译说他们打算提供折扣，150,000美金结案，但这一报价被拒绝了。

与琦晟矿产未能谈妥，Amini仍然想把货物卖给别的买家。在3月21日，他告诉琦晟矿产，他们找到了一坚定而认真的买家，要求琦晟矿产告诉该船货的运费及需要退还的金额。但对于此交易的可能性及前景，无法查证，也未披露。

在3月26日，琦晟矿产有反应了，不仅仅需求运费偿还（787,129.59美金）及预付货款（800,000美金），及其它多种索赔，总额超过250万美金。琦晟矿产基于这些索赔，发了如下邮件：

If you totally agree onrefunding us the items of the funds we list above, we shall transfer theownership of BAOYUE to your designated client, if not, then please present usits bs/l as soon as possible, otherwise the related demurrage charges shall beaccumulating.

Amini的证据是他认为这封邮件使他为了把货物卖给第三方的努力付出的代价，试图与琦晟矿产达成友好解决争端变得毫无意义。然而，同样有可能的是，这只是一个有点雄心勃勃的谈判立场。在任何情况下，看来这个买家都对此失去了兴趣。

在3月29日，一个代表Amini的人在天津经过一些咨询查核之后得到反馈如下：

… Qisheng discharged thegoods in their own warehouse pointed, and which located in Dadaogangtang crossroad of Tianjin, although we can use B/L to make clearance, however, it isquite difficult to get the goods out of warehouse, now we should investigate ifthe warehouse is their own or pointed, if possible to get out through someunusual way. Generally there will be some difficulties to solve the problem. …

Amini无法解释这里的pointed是什么意思，但在收到该电邮的时候起，他知道了货物的下落。虽然这个人没有考虑到发货人根本没有拿到货物的希望，他所想到的是有些困难需要解决。随后在5月9日，他拍了一些照片，在琦晟储运的仓库中，清晰显示是该轮的货物。

发货人没有进一步联系琦晟矿产，也从未联系过琦晟储运，要求交付或检查货物。提单也一直存放在发货人办公室的安全位置，货物也一直在琦晟储运运营的仓库里，即使是在3月26日琦晟矿产提出对货物所有权的要求，但他们并未使用或处置货物，或试图从仓库中运走，尽管事实上琦晟矿产已经支付了150万美金，从伊朗把货运到中国的费用，而这些很显然发货人并没有意图退还。

发货人也没有进一步接触船东或天津航星，也没有对船东把货物卸到仓库提出抗议，未咨询存储条款；也未即使是以书面的方式询问货物的位置，一直保持沉默直到2013年1月19日，在没有事前通知的情况下，在印度把船扣了，以船东在没有提单的情况下，错误交付货物为由，找船东索赔。该轮的管理公司指出，货物仍然在仓库中，要求发货人告之他们想如何处理此货物，但发货人并未答复次要求。

船东没有办法，为了使船舶得以尽快释放，提供了此索赔的担保，并同意本法院对此索赔有管辖权。

在2013年8月30日，船东发电邮给发货人，说明货物仍然在堆放在天津，邀请发货人把正本提单交给天津航星并提取货物。在9月2日，天津航星的负责人写了同样的电邮，指出与货物有关的未付费用需要解决。然而，发货人仍然没有意图去提取货物，一直未做直到今天。

三、法官判决

发货人最初的行动，在印度扣船，是找船东索赔损害赔偿，由于船东在没有提单的情况下把货物交付给了琦晟矿产，认为构成了对货物的侵占。然而，这个索赔最终放弃了；因此，并非货物错误交付给了琦晟矿产；相反，发货人提出了两个方面的索赔。

首先，通过修正案，发货人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即船东在货物储存费将累积的情况下将货物卸下存放在仓库，而仓库运营者设有留置权，而这种留置权的成立是货物的侵占。发货人的代表律师Yash在争论中澄清了以下几点：

（a）船东在卸港没有提单的情况下，有权且被授权，可以将货物卸下存放在仓库中；

（b）提单持有人将需赔偿船东在这种情况下的合理保管费用；及

（c）不建议琦晟储运的费用是不合理的，或者有任何更优惠的，可以存储货物别的地方。

律师Yash紧缩的主张是，如果没有提单持有人明示或默示的授权，船东无权安排货物的存储，在那种情况下导致产生了对仓库所有者有利的，对所产生的费用可以留置货物的权利；然而在本案中，并没有这种授权。

提出诉讼的第二种方式是在索赔人的基本论点中提出的。船东的代表律师Neil指出，这不是认罪，而是满足于对这个案件的是非曲直作出的回应。法官Malesr认为如果必要的话，他会同意一个修正案来为这个论点辩护，但两位律师都没有提出这是必要的。案件来到琦晟储运和天津航星面前，而天津航星是船东授权去照管货物的，船东对他们的行为需要负责；否认发货人的指控获得或拥有货物，而这构成船东对货物的侵占。

对于侵占，如Morris v C.W. Martin & Sons Ltd [1966]，Males法官认为，船东作为货物的受托人，有责任不能去侵占货物，这是没有争议的。

Donaldson在《Clerk & Lindsell on Torts》里，第636页指出：

Conversion is an act of deliberate dealing with a chattel in a mannerinconsistent with another's right wherebythat other is deprived of the use and possession of it.

也就是说侵占是故意以不一致的方式处理他人财产，剥夺他人对该财产使用和占有的行为。

在Males法官看来，租家律师的这个争论是错误的；他没有必要通过书籍及权威再去重复这个问题。货物的侵占可以发生在许多不同的情况下，对此应用的精确定义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般而言，侵权行为有三个方面：

第一、被告人的行为与财产所有人（或其他合法占有人）的权利不一致；

第二、此行为是故意的，不是偶然的；

第三、该行为足以侵犯了所有人的权利，使他不能使用和占有货物。

相反的是干扰较小的行为，如果这些造成损害，它们可能引起侵权或过失索赔，但不构成侵占。

Inmy view this line of argument was misconceived. I need not repeat the journeythrough the textbooks and authorities on which your Lordships were taken.Conversion of goods can occur in so many different circumstances that framing aprecise definition of universal application is well nigh impossible. Ingeneral, the basic features of the tort are threefold. First, the defendant'sconduct was inconsistent with the rights of the owner (or other person entitledto possession). Second, the conduct was deliberate, not accidental. Third, theconduct was so extensive an encroachment on the rights of the owner as toexclude him from use and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The contrast is with lesseracts of interference. If these cause damage they may give rise to claims fortrespass or in negligence, but they do not constitute conversion.

在《Clerk & Lindsell on Torts》一书关于侵权法的描述总结，在该书中“剥夺”占有人所有权的含义，其并不需要理解为违法犯罪者也即侵权人需要事实上从所有人取得货物，也不需要是违法持续占有。这种侵权行为人的目的，等同于剥夺权利人占有，或者侵权人妨碍权利人占有。

Males法官接受，原则上货物可能被侵权人侵占，如果没有所有人的授权，而去设定了留置权。如很久以前，1791年，Buller法官说的：

Ifa person take my horse to ride and leave him at an inn that is a conversion;for though I may have the horse on sending for him and paying for the keepingof him, yet it brings a charge on me.

该例子摘自Syeds v Hay (1791)案，在那个案中，货物的所有人要求船东别卸货，船长也同意这么做。但与承诺相反，船长把货卸下，交给了码头管理员，而码头管理员在码头费用方面对于货物享有留置权。这也被判侵占，与其明确同意相反，在没有货物所有人的授权下，船长同意设置了此留置权。

该案也在《Clerk& Lindsell on Torts》也被讨论：

Butin cases of long-term hire and hire-purchase, the owner impliedly authorisesthe hirer to deliver the subject matter to others for purposes, such as repair,which are reasonably incidental to the use contemplated even though they maygive rise to a lien.

Males法官认为，这一原则不局限于长期雇用和分期付款的情况。他认为一个货物所有者授权受托人交付货物如仓库，也必须授权同意为此设立一个留置权，这是一个合理的、可预见的事件的存储合同，受托人理应被授权去签订。

Males法官认为，如果提单持有人没有在合理的时间内提取货物的话，船长可以安排把货物卸下放到仓库中，在某些情况下，是他的职责所在；作为一项相关权利，船东有权向货主收取由此发生的费用，这个原则已经确立许多年。

Ithas been established for many years that if the bill of lading holder does notclaim delivery within a reasonable time, the master may land and warehouse thecargo; that in some circumstances it may be his duty to do so; and that as acorrelative right, the shipowner is entitled to charge the cargo owner withexpenses properly incurred in so doing.

Males法官认为，在本案中，这是原告他们在即的责任，作为发货人签发提单，因此也是提单下的一方，需要在天津提取货物。但是发货人违反了合约，并未去提取货物；这也导致了被告人船东别无选择，只能把货物卸到仓库中去。这也是，如已经说明的，发货人希望和预期船东去做的。只是因为它是不建议，在金融条款上，船东（通过代理天津航星）同意货物存放是不合理的或者可以以更优惠的条款存放在别的地方；它也是不可能被认为是不合理的，在仓储合同同意仓库公司对于仓储费用而设置了留置权。Amini他知道仓库公司将坚持在货物移走之前收到此仓储费用；这不仅仅是他主观的理解，而是明显的商业现实。没有任何明智的仓库公司会同意储存货物的条款不包括这样的留置权，其结果是他将不得不释放货物给不付款的提单持有人，而其已经证明（未从船上提货）准备违反其义务，这将导致无法追偿这些无担保的费用。

Males法官认为，发货人已经授权存储货物，依据租约第12条也做出了明确的授权，该条也并入了提单中，同意卸货及存储货物；这也是其3月6日的邮件里也是合理地能够以这种方式所理解到的。根据一般托管法律的默示授权，，在提单持有人在卸港未能提取货物的情况下，船东有权将货物卸到岸上。在这种情况下，与仓储公司签订仓储合同，并为合同中的存储费用设定了留置权是可合理预见的，船东也应被授权去这么做。依据分托管的原则，发货人也应被视为已经授权船东为此去设定留置权。基于这些情况，发货人声称船东设立留置权构成对货物侵占的索赔必须不成立。

In thosecircumstances the claim for conversion by reason of the creation of a lien mustfail. The claimant did authorise the storage of the cargo. It did so expresslyby virtue of clause 12 of the charterparty incorporated into the bill oflading, which permitted the discharge and storage of the cargo, and by itsemail of 6 March 2012 which was reasonably to have been understood in this way.It did so impliedly as an aspect of the well established general law ofbailment applicable to the situation where a bill of lading holder fails totake delivery at the discharge port. In such circumstances the creation of alien was a reasonable and foreseeable incident of the storage contract whichthe shipowner was authorised to conclud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principle ofsub-bailment on terms the claimant must be taken to have authorised also thecreation of that lien.

而关于拒绝访问构成侵权侵占的问题，Males法官认同天津韩星的书面证据，货物仍然在他们的控制及监管之下，在发货人出示提单及支付已发生的存储费用的情况下随时可用。因此发货人关于侵占的索赔不成立。

In these circumstancesit is simply not the case that the claimant has been deprived of the use andpossession of its cargo. I accept the written evidence of Mr Ping Fu of StarShip that the cargo remains under the control and custody of Star Ship. It isand always has been available to the claimant on presentation of the bill oflading and payment of the charges which have accrued.

Accordinglythe claimant's claim for damages for conversion must be dismissed.

发货人的律师Kulkarni同意如果关于侵占的索赔不成立，基于以下理由，发货人没有责任赔偿船东合理的存储费。

第一、与琦晟储运签订仓储合同，天津航星是作为上海恒鑫，作为该轮期租租家的代理，而不是船东；因此船东对于琦晟储运无需负责。Males法官并不接受此观点，天津航星由上海恒鑫委托，作为在天津港的代理，不仅代表租家也代表船东。在签订仓储合同的时候，是作为船东的代理，因此船东得为琦晟储运的存储费负责。

第二、船东能够沿租约链，借助于多个保函条款，向下家转嫁其责任。Males法官认为，即使是这样，然而，这并没有提供给发货人有效的抗辩。无论如何，这种大量储存费用已经积累，而发货人仍然选择把货物存放在仓库而不是出示提单去提取货物，是因为发货人已经收到了大部分的货物价值。

第三、船东没有通过出售货物来减少损失。然而，Males法官也不认同，如果没有正本提单，出售货物办不到。如果为了能够出售货物，那么必须先清关，而清关很显然需要提单。无论如何，发货人肯定会反对出售货物。如果要这样做，发货人作为提单持有人应该先带头。

这些3年仓储费用的数额也是合理的，最终，法官判发货人需赔偿船东，其支付给琦晟储运合理的仓储费。

Ihold, therefore, that the claimant is liable to reimburse the defendant forreasonable storage charges as and when paid to TQST. As yet those storagecharges have not been paid. I accept the evidence of Mr Li Jie that he hassuccessfully negotiated the amount due to TQST down to US $2,146,763.11 as at21 July 2015, the first day of the trial, which represents a substantialdiscount in the defendant's favour. This represents the cost of storage forover three years and I find that the figure is reasonable.

船东要求法院命令发货人将提单交还给他们，以便船东能够将货物卖掉。Males法官认为，应该支持船东这个请求。发货人违反了提取货物的责任义务，导致了船东别无选择只能讲货物卸到仓库中去，由此才生了需要向琦晟储运支付仓储费用的责任。很显然这个责任将持续增加除非将货物卖掉；但为了能够够出售货物，就需要正本提单来清关。发货人在过去三年来的行为证明，他们根本无意提货。除非命令去提货，否则发货人将准备把货物留在琦晟储运的仓库，直到世界末日。

The defendant seeks an order for delivery to it of thebill of lading to enable the cargo to be sold. In my judgment it is entitled tosuch an order. The claimant was in breach of its obligation to take delivery ofthe cargo. As a result the defendant had no alternative but to discharge thecargo into storage. It thereby incurred a liability to TQST to pay storagecharges for which the defendant is liable to reimburse it. That liability willcontinue to increase indefinitely unless the cargo can be sold, but the bill oflading is needed in order to clear the cargo through customs so that a sale cantake place. The claimant has demonstrated by its conduct over the last threeyears that it has no intention of taking delivery of the cargo. Unless orderedto do otherwise, it would be prepared to leave the cargo at TQST's warehouseuntil the crack of doom.

在那些情况下，Males法官判，正如船东有权向货主收取在装卸货物时所发生的费用，以便为货主保管货物，货物持有人在货物到达后仍有持续的义务去提取货物，不管是在其不愿意或不能这样做的情况下，发货人都应该配合去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和费用。本案的事实，那就是要求提单提货。发货人关于侵占的索赔不成立，需赔付船东支付给琦晟储运的2,146,763.11美元的仓储费及发货人必须把提单交给船东以便货物得以出售。

Inthose circumstances I would hold that, just as a shipowner has a right tocharge the cargo owner with expenses properly incurred in landing and storingthe cargo so as to preserve it for the cargo owner, the cargo holder has acontinuing duty to take delivery of the cargo once it is landed, and to do whatis necessary to co-operate in minimising loss and expense if it is unwilling orunable to do so. On the facts here, that requires delivery up of the bill oflading.

Conclusions

For thereasons given above:

a. the claimant's claimfor damages for conversion fails;

b. there will be adeclaration that the claimant is liable to reimburse the defendant forreasonable storage charges as and when paid to TQST, and that the amount of thedefendant's reasonable liability to TQST up to 21 July 2015 amounts to US$2,146,763.11; and

c. the claimant mustdeliver the original bill of lading to the defendant to enable the cargo to besold. 

总结：

回顾一下本案整个案情，发货人与收货人琦晟矿产因为在货物买卖上的货物价值总额上存在争议，结果发货人执意不放提单给收货人，导致“Bao Yue”轮在抵达卸港的时候，需凭保函卸货。船东在这种情况下，依据租约第12条的规定，同意租家要求，把货物卸下，并委托租家的代理天津航星与琦晟储运签订仓储合同。很显然，该仓储合同里有留置条款，以便能保护琦晟储运能够收回仓储费用。但发货人对货物去向下落却不闻不问，却意图去转售货物给其它买家，以致货物一直存放在仓库中长达3年，而且存储费高达200多万美金，超过了货物价值。最终高等法院法官判发货人向船东索赔侵占不成立，需赔付给船东支付给琦晟储运的仓储费及需交付正本提单给船东，以便货物能够被售卖。

本案中提到的留置权的问题，如果船东在收货人或发货人的授权下，与仓储公司签订的合同包含有留置权，则船东可能构成违约，构成非法侵占。那么在这种侵权侵占的情况下，船东得为此造成的存储费负责。但如果船东所行使的留置是合法的，导致了货物存放在仓库中产生仓储费用，那么该仓储费用则应该由租家承担。此外，在留置期间，期租租家不得停租得继续支付租金，如果是程租则照常计算laytime，如果货物仍在船上的话。

如果因为船东方面的原因，比如船东错误签发提单，导致收货人无法及时提取，期间需要换单等等造成延误造成了堆存费，则这种情况下，船东得为其错误签发提单所造成的延误负责，需赔付收货人支付的堆存费。类似的，如果因为货物损坏，变质，需要进一步做检验，而超时存放在码头或仓库中引起的堆存费，则依然得船东负责。如果合同约定租家可以凭保函无单放货的，而船东又不顾租约规定，仍然要求出示正本提单才同意代理放货，那么船东违约，则船东需承担额外的存储费用。

相反，如果因为收货人因为报关有误，货物为非法货物-等等，从而导致货物被海关扣押，在扣押期间产生了堆存费，则应该由收货人自己承担。

当然避免争议，最有效的方式是在租约中清晰列明。如本案，合同第12条的条款，尤其是第二段关于凭保函卸货后，等待正本提单所导致的仓储费及其它任何费用都已经非常明确地约定了由租家承担。

Release cargo against originalbill of lading. In the event cargo being kept in the warehouse in lieu ofwaiting for OBL to arrive at the discharge port, the expense of warehouse andall relevant costs to be for Charterers' account.

然而在实务中，却很少有船东会注意这个方面的内容。为了避免不可以预计的争议情况，不管是无单卸货还是无单放货条款，都很有必要在该无单卸货或放货条款后加上类似的，列明相关费用的归属问题，以避免事后出现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