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春，一切都刚开始。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到处封城封村，大家都出不了远门。这个时节，深入乡村，不走亲访友，走在乡间小路上，却有很多令人惊喜的收获，看山看水看山水，看花看鸟看花鸟，有静有动，有声有色，山水有颜值，花鸟有情趣，让人感到美好。 到乡村去，可以更亲近自然，可以欣赏田园风光、听自然之音。川黔交界的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从小看过多少回，看到人至中年，仍觉得看不够，每隔一段时间看，都觉得新鲜。 起伏的山峦，长着各种草木，生活着各种生灵，每过一年，飞鸟有了小鸟，走兽新添了小兽，游的鱼更是繁殖了更多的小鱼，各种昆虫也都产下了后代，当然，自然万物有自己的新陈代谢。 天空时晴时雨时阴，有时风雨大作，有时丽日当空，有时云蒸霞蔚，有时阴云密布。大地上有的雄峰耸峙，有的沟谷纵横，有的荒山秃岭，有的草木茂密，有的楼房遍布，有的荒无人烟，有的果蔬成片，有的新翻待种。 老家乡村公路已修通多年了，连通了各家各户，顺山就势，蜿蜒曲折，远看如带，便利交通。这些年许多年轻人外出打工挣了不少钱，村民居住环境大大改善，修了平房或楼房，买了小车或摩托车，出行方便，物资流通畅达。早些年村民赶场最远的要走十多公里山路，后来公路通了，徒步赶集的人少了，人们可骑摩托车或开私家车，提高了办事效率，节省了不少时间，也省了劳力和脚力。
乡村绿化是最好的，除了成片的山林长着各种乔木灌木及杂草，农家的田边地角、房前屋后皆栽了松柏杉或竹，一丛一丛的竹林四季翠绿，雨下过竹林时淅淅沥沥，风吹过竹梢时沙沙作响。居住在乡村的人们好有福气，一年四季都可以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乡村的水也好，农家饮用的都是井水或山泉水，都是多年前埋设了的水管，用抽水泵抽或水管直引，家家都吃上了自来水，不需用水桶去挑。田地集中成片的山湾都修了小水库或蓄水池，天干的时候可以用水浇地灌田，解燃眉之急。
笔者小时候白天上学，早上及傍晚都要放牛砍柴，或打猪草，那些年我家周边山林里可作柴禾的都砍光，地上的松毛都捞光，庄稼地里猪能吃的野菜猪草都弄光。这些年主要都是烧煤煮饭炒菜及冬天取暖，烧柴的人家很少了，山林里不少干的柴禾隔年就腐烂了，庄稼地里许多猪草没人要，只好翻到地里作肥料。
家乡早年都种冬小麦的，产量不太理想，这些年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就很少种小麦了，水稻、玉米等主要农作物栽种面积也少了，更不要说种高粱、小米、大豆、向日葵、荞类作物了，主要是在住家边上自留地里栽种蔬菜、洪薯、土豆、油菜、豌豆、蚕豆等。
这时节，村里各家各户的自留地里都是碧绿一片，大白菜最多，包的不包的都有，一般煮素的或用油汤煮活菜吃; 也有青菜，在我家里，母亲一般把青菜做成酸菜来吃，从地里摘来洗净，放到开水里煮死即捞起，装在木桶或盆里，五天左右就变成酸菜了，切碎做酸菜鱼或开水煮素的蘸辣椒蘸水吃都可以; 萝卜也不少，萝卜上的菜叶都喂猪了，人只吃其粗壮的根，洗净去皮切条凉拌，或切成块状炖肉汤炖猪骨头皆可。大蒜小葱是肯定有的，蒜叶葱叶一般切碎放在辣椒蘸水里作为佐料，也可以用蒜叶切碎炒在菜里。有的人家还种了其它的蔬菜。
到乡村去，如果只沿着公路走，有的风景肯定看不到，要多走小路，虽然不太好走，但可以拍到不少好看的风景，听到许多天籁之音。
我老家所在的大文村，位于川黔交界处，以赤水河分隔，有深山峡谷，有平坝浅丘，有悬崖陡壁，有平缓山坡。攀上猴子崖，或走到陈家山、垠上，赤水河就葡蔔在山脚下，鸟瞰赤水河谷，一河碧水往南流，两岸公路像回肠，房屋、竹林、山路、梯田、坡地、山崖、树林，像画卷一样铺开。从垠上还可看到小河大桥施工工地，听到机械作业的声音。据说小河大桥工期要求2020年8月1日通车，界时横跨赤水河的小河大桥将为川黔两省两岸的赤水镇、普宜镇、清水铺镇人民的生产、生活带来极大便利。
深入乡村，走在乡间小路上，可看到竹林瓦舍上空的袅袅炊烟、村民在地里烧玉米桩及杂草的烟雾，可看到雨后山间笼罩的浓雾慢慢飘散，看到山麻雀、黄鹂等各种鸟儿在林间飞在枝上跳，看到未下树的红橘对人抛来魅惑的眼神，看到油菜花蓬勃盛开的热烈及蜜蜂在花间忙着采蜜的身影……许多好看的风光，我都拍入手机镜头，留着永久的纪念。
深入乡村，走在乡间小路上，可以听到风吹山林的混杂的声音，竹林里的沙沙声或哗啦声，松林里的呼呼声，间或还会听到农家太吠声、猫叫声、鸡生蛋前的咯咯声、鹅曲项向天歌的嘎嘎声，听到林间放牧的羊群咩咩声、牛儿的哞哞声。最美妙的，莫过于山涧里溪流的淙淙声或叮咚声、半岩上瀑布流泻的哗哗声、林间小鸟啁啾的各种声音。许多好听的声音，我只能留存在记忆深处。当你在乡间小路上踽踽独行，突然听到以上某一种声音时，就会感受到“鸟叫林愈静，水响山更幽”的意境，想到山村宁静，岁月静好。
宋代大文人王安石在其《游褒禅山记》中云“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我也觉得许多奇妙的风光、声音，往往只有在乡村才能看到、听到，只有走到乡间小路上才能享受到。
行文至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十分流行的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仿佛又回响在耳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乡间小路，留下过我多少童年的记忆和多么浓稠的乡愁。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