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敏萌宠 笔墨华光——赏《菠萝双兔》兼谈刘继卣高妙传神

文/王振友

刘继卣 菠萝双兔

兔子机敏、温顺、文静、可爱，每每得画家怜爱而入画。而作为常见的小动物，其实是最难画出特色和神韵的。擅长笔墨表现的艺术家所画之物，笔法与墨法自然是表现得极尽其妙，比如齐白石笔下之兔。而擅长写生的艺术家，在情态动作的表观方面，确实是一兔一姿，情态各异，亦称佳善。然而，能兼而有之，双美并臻合为一妙者，极难也。关键又在于，中国画不仅仅是笔墨与物象的结合，还是艺术家品位，内涵，情怀等综合修为的集合体。要以达到禅观的“山还是山，水还是水”的真空妙有之境为美之高格，要达到外行能看到热闹，内行服膺其综合实力合二为一。

在遍览诸多名家之兔后，还是觉得津门名家刘继卣先生笔下的兔子最得其妙。于其诸多佳作中，这幅在1982年画于北京枫林馆的《菠萝双兔》，越看越觉心意波荡。

刘继卣是近现代中国画家中少有的工笔、白描、重彩、小写意、大写意俱能的名家，题材也非常全面，且多能穷极妙理。

刘继卣先生在该幅《菠萝双兔》中极尽中国画的墨法之妙。在两只小兔身上，可见墨色的丰富层次，而机敏的眼睛仿佛煤晶一般，既重黑又透亮，且于机敏中又羞怯灵动。这样的眼神，不认真观摹过数百只兔子，恐怕是抓不出这样的神彩的。此画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既非拘泥于兔子的真实壮态而减弱笔墨功夫的释放，亦未专逞笔墨功夫而减弱忠实于对兔子的客观呈现。而近景的菠萝，既为丰富画面内容考虑，更是恣意展现出了色墨相墨，自由爽利的飞动笔法。

此幅作品尺幅不大，画面内容亦为有限，而味道如此充沛。可谓仙桃一口亦是仙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