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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您带来 《“浪漫少年”的浪漫记忆》 “爷爷，真搞不懂您，非得让我陪着您倒三趟车来东丽参观什么机床博物馆，这些冷冰冰的机床有什么好看的？”“孙子啊，你年轻不懂，看到这些机器，我仿佛回到了六十年代的家乡。”“行了，爷爷，咱家祖籍上海现在也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这是个阴雨天，机床博物馆里没什么人。72岁的爷爷带着22岁的孙子在一台台机床前走走停停，爷爷不时拿出手机拍照，孙子却明显心不在焉。 “孙子，这里光线这么暗，你怎么还在上网？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成天就知道摆弄微信、QQ，真应该让你们像祖辈那样在工厂历练几年，你们就对机床有感情了，就不会讨厌这里了。”“爷爷，看您说的，我也没说讨厌这里啊，这里的机器我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都有‘昵称’呢，还是挺有意思的。像什么‘瓦德’‘魔幻轮’‘浪漫少年’……”“你说什么……什么少年？”“‘浪漫少年’啊，喏，就在那边。”孙子随手一指，爷爷却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爷爷，您怎么了？这里的机床不能随便摸，爷爷……”“‘浪漫少年’，我的‘浪漫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却一直离我这么近，‘浪漫少年’……我那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的浪漫少年时代啊！”爷爷对着眼前的机器，禁不住老泪纵横，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实把孙子吓了一跳。 直到爷爷平息了激动的情绪，才含泪给孙子讲了一个故事： “那年我16岁，在老家上海的一家精密仪器厂里做工已经两年了。那一天，厂子里引进了一台车挤压机床，因为产地是法国，说明书上全是外文，厂长和管技术的厂长研究了三天，才总算弄明白怎么使用。经过几位厂领导研究决定，让作为元老的我师傅使用这台车床。而我作为我师傅最年轻而且得力的助手，获得了在一旁观摩学习的机会。 别看这台机床不是很大，但配套悬架机械手，全继电器控制，可以实现自动上下料及自动加工，核心技术是德国的，性能非常稳定，而且大大地提高了产能。当时全厂人都叹为观止，以能够使用这台车床为荣。而我也充当了车床“保护神”的角色，师傅操作的时候，我让我的师兄弟们以及围观的工人离远一点儿，要是有人想走近了摸摸它，我更是严令禁止，就差没扑上去打一架了。 就在我的全副精神和心气儿都被这台神奇的机床吸引的时候，我那认识了三个月的女朋友，也就是你们的奶奶不乐意了。“每次见面你都跟我吹嘘你们厂的那台外国机床，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你怎么那么说呢？我喜欢机床不就是喜欢工作吗？工作好了才能养家，以后才能娶你啊！”“你平时连半点儿浪漫都不懂，一提车床却两眼冒精光，你还想娶我？我看你干脆和机床过一辈子算了。”“浪慢是个啥？浪漫管屁用？我只知道我在厂子里上班有饭吃，车床生产出来的东西能利国利民！” 那一次，我和女朋友不欢而散。回到家，妈妈见我不说话，问我是不是在厂子里挨了师傅训。我说才不会呢，师傅对我比对亲儿子还好。妈妈又问我，是不是外国的车床操控难度大，不像国产的那样听使唤。我说不可能，外国的东西精密度高，安全耐用，我们厂就指望那台车床呢。“小赤佬，那你闷闷不乐的，到底是怎么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淑贞嫌我这个臭工人不浪漫。” “淑贞说的对，你就是不浪漫，要我说，你啊，就是块木头，而且还是块朽木。”“我就知道做工挣钱养家，家里的开销都紧张，浪漫能当饭吃、当衣穿吗？浪漫能不需要机床，就生产出国家需要的重要零部件吗？”“你这个小赤佬，你再这么不懂浪漫，小心淑贞和别人浪漫去了。”妈妈讪笑着走了，留下我愣愣地出神儿。同一天里，我最爱的女人和最爱我的女人都说我不浪漫，那么，究竟什么是浪漫呢？ 晚上上夜班时，我看着师傅操作机床，看着看着，突然想，这台机床生产出了那么多发往全国各地的重要零部件，组成了我们祖国建设所急需的精密仪器，它那么伟大，那么神圣，那么神奇，在我眼中散发着光芒，那它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浪漫的？我究竟应该怎样才能浪漫起来呢？ 我正想着，只听师傅“哎呦”一声惊叫，我慌忙回过神儿来，发现机械手竟然不动了。师傅赶紧关上了机床，叫来值班的技术厂长，两人围着机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了三圈儿，一边转悠，一边儿小声嘀咕着。后来，技术厂长皱着眉头急匆匆地走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回来。他说刚才打了几个电话，负责引进这台车床的人说，法国方面的技术顾问刚刚坐飞机回国了。法国那边的厂商回复说，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现在不能确定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不排除是因为操作失误和使用不当造成的故障。最好的办法是，中国厂方派一名懂法语的技术人员去法国培训和学习关于这台车床的使用和维修技术。 虽然那时大上海的洋人很多，但我们厂懂法语的人还真是没有。经过厂领导紧急研究决定，打算派我师傅去法国，至于法语，只好到法国后找在当地留学的中国学生现学现卖了。为此，厂领导们特别为我师傅办了一桌送行宴。厂里和师傅关系不错的几个老工人和我们这些徒弟们也纷纷请师傅吃酒，为他壮行。 不知道是因为连续喝了四天大酒，还是因为师傅平时吃饭不规律的缘故，师傅在临行前的晚上，突然胃出血，住进了医院。这可愁坏了几位厂领导。正在我要去医院伺候师傅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师傅在病床上对领导们极力推荐并把去法国的光荣使命交给了我。 就这样，我懵懵懂懂地上了飞机，迷迷糊糊地到了法国，战战兢兢地进了生产这台机床的制造厂，见到了技术顾问罗曼·蒂克先生…… “爷爷，您接着说啊，后来呢？”孙子早已把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兴致盎然地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后来……”爷爷似乎从那久远的记忆中回到了现实中，他抹了一下眼角有些浑浊的泪，顿了顿说，“后来啊，我就学成回来了，然后就修好了那台车床。”“爷爷一出手，肯定能修好。那再后来呢？”“再后来，我就娶了你奶奶，生下了你爸爸。又隔了两年，师傅病退了，我顺理成章地接了师傅的班，还带起了徒弟。”“不对啊，爷爷，奶奶当年不是嫌您不浪漫吗？怎么能那么快就嫁给您呢？”孙子怎么肯放弃这么好的“八卦”机会？他发扬了刨根问底精神，打算不问出个子丑寅卯，誓不罢休。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过要说起来，也跟眼前的这台车床有关。法方的罗曼·蒂克先生别看在车床的技术和维修上是个专家，但工作时间以外，他却继承了法国人的浪漫精神，他传授了我几招浪漫的绝技。” “什么浪漫绝技？难道比现我们想出的泡妞点子还浪漫吗？”孙子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出来了，连口袋里手机微信发出了信息提示音都顾不上掏出来看一眼了。 “这个嘛……暂时保密！等哪天你爷爷我心情好了，再告诉你！”“这老爷子，还学会卖关子了。好吧，再问您一个问题，您务必得告诉我！‘浪漫少年’的名字是您给这台机床命名的吧？” “是啊，这台机床生产于浪漫之都，这台机床使我有生之年能到浪漫之国，这台机床让我跟世界上最浪漫的国家的人学会了浪漫，这台机床使我成了一个浪漫少年，也见证了我的浪漫青春时代。不仅如此，它还见证了改革开放这一红色的浪漫时代，它叫‘浪漫少年’实至名归、当之无愧！”爷爷说出的话语铿锵有力，他的目光穿过这台见证着自己风华正茂的青春和祖国改革开放的盛世的车床，仿佛回到了从前，又仿佛穿过历史风云，看到了更远的未来、更美好的明天…… （东丽网信办供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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