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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正正的中国字——《颜勤礼碑》

 旷世缘q33hh84b 2020-02-29

《颜勤礼碑》为颜真卿七十一岁所书,是颜真卿为其曾祖颜勤礼所书的神道碑,四面刻字,现存两面及一侧。碑阳19行,碑阴20行,每行各38字。碑侧5行,每行37字,左侧铭文在北宋时已被磨去,现藏西安碑林。

颜真卿(709-785),字清臣,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人,唐代杰出的书法家。曾为平原太守,人称颜平原。安史之乱,颜抗贼有功,入京历任吏部尚书,太子太师,封鲁郡开国公,故又世称颜鲁公。

颜真卿少时家贫缺纸笔,用笔醮黄土水在墙上练字。初学褚遂良,后师从张旭得笔法,又汲取初唐四家特点,兼收篆隶和北魏笔意。他的楷书,一反初唐书风,行以篆籀之笔,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慨凛然。这种风格也体现了大唐帝国繁盛的风度,并与他高尚的人格契合,是书法美与人格美完美结合的典例。他的书体被誉为“颜体”,与柳公权并称“颜柳”,有“颜筋柳骨”之誉。
颜真卿的楷书传世作品比较多,前后风格有很大的变化。一般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44 岁时写的《多宝塔碑》是早期的代表作。
结构平正匀稳,用笔严谨,尚未形成颜体风格。55 岁时书写的《郭家庙碑》是中期代表作,字形偏长、重心偏上、挺拔俊美,初具其个人风格。71 岁所书的《颜勤礼碑》属晚期代表作,朴拙敦厚、气势雄强,最终形成了与初唐以前楷书的不同风格,成为万世楷模。
《颜勤礼碑》,唐颜真卿撰文书丹,自署立于大历十四年 (779 年 )。楷书,碑文一通,残石 175×90×22 厘米,碑四面环刻,存书三面。碑阳 19 行,碑阴 20 行,行 38 字。左侧 5 行,行 37字。右侧上半宋人刻“忽惊列岫晓来逼,朔雪洗尽烟岚昏”十四字,下刻民国宋伯鲁题跋,现存西安碑林。初出土拓本,“长老之口故”之“故”字,当断处有断线纹,但不损笔画。其后“故”字下泐。首行“碑”字右竖笔未损。本书即选用为初拓本,现为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碑全称《唐故秘书省著作郎夔州都督府长史上护军颜君神道碑》。颜勤礼乃颜真卿曾祖父,颜真卿撰并刊立此碑时,年 71 岁。颜真卿一生写的碑很多,都题有他当时历官的全部职衔,独此碑只题“曾孙鲁郡开国公”,这是他丢掉官职,被贬为吉州司马期间所写。
此碑在欧阳修《集古录》中曾有记载,但清《金石萃编》等书却未著录, 可见此碑在北宋时尚为人知。元明时被埋入土中,至民国年间才重新发现。据宋伯鲁 1923 年的题跋称:此碑 1922 年 10 月曾由何梦庚得之于西安旧藩廨库堂后土中,时碑虽已中断,但上下都完好,惟其铭文并立石年月,因宋时作基址而磨灭。其后“故”字下泐。首行“碑”字右竖笔未损。
此碑是颜真卿晚年精品,书法苍劲有力,已完全脱去了初唐楷法的体态。此碑结字端庄,宽润疏朗,气势雄强,骨架开阔,方形外拓,横细竖粗非常鲜明,方圆转折的笔法清晰。由于入土较早,残剥损毁少,又未经后人修刻剔剜,所以能比较准确地体现颜书宽绰、厚重、挺拔、坚韧的风神。

其主要特征是:(为便于初学者临习,以下图片为墨拓原图反白处理
一、中锋用笔、以“筋”立骨
该碑将篆籀笔法融入楷书之中,采取中锋运笔,沉着、雄浑、刚毅、笔力内含、线条圆润,以劲健张显骨力。

二、方圆兼备、以圆为主

该碑的点画多姿多态,总体看方笔少、圆笔多,点画之间讲究呼应、贯气,虽以回锋收笔,但收笔与起笔之间笔势是呼应连贯的。

三、轻重变化,强化对比
《颜勤礼碑》笔画轻重变化对比强烈,横轻竖重,撇轻捺重。多竖并存时,左竖轻而细,右竖重而粗,中竖作主笔时,极其粗壮有力。 

四、蚕头燕尾,内方外圆
该碑的捺笔多有“蚕头燕尾”的姿态。长捺常成瓢样的弧形,形成厚重的捺画,这是形成颜体雍容大度的重要条件。钩画也是重顿挑出成“鸟嘴”状。折笔常用提法,再圆转直下,不用抗肩方折,而是用“暗过”手法,使转折处呈内方外圆。 

五、方正端庄,外拓取势
《颜勤礼碑》一改初唐瘦长字形,而以方正为主,重心偏高或居中。左右竖画相向时,大多左竖左凸,右竖右凸,取相向包围之势,中宫宽绰,四周形密,造成一种外拓的张力,强化开张磅礴的气势。 

很多学习颜体楷书的人常常将《颜勤礼碑》与《多宝塔》进行对比。《多宝塔碑》为颜真卿早年书法,初步显现出颜体楷书的初期面目,《颜勤礼碑》是颜体楷书成熟时期的代表作。二者均是唐代重要的碑刻,也是楷书中的代表之作,常常被后人视为临摹与教学的典范。
《多宝塔碑》用笔起笔和收笔的顿按都非常明显。起笔藏锋为主,有些横画起笔较为外露,而收笔用顿笔和回锋较多,强调“护尾”,令人感觉到颜体的雄浑、大气。横、竖笔画粗细对比鲜明,富有节奏、韵律美感,已经把颜体“筋”的意味完整地表达了出来;撇画轻盈挺健,捺画粗壮有力,给人以刚健的动感,尤其是捺脚较长;折画变化多,有方有圆,方圆兼施,显得端庄平稳,正气饱满,已初显颜体雄浑豪迈的书风。《颜勤礼碑》笔力深沉、内藏、锋棱不露。用笔变化丰富,追求纯一的中锋,强调重按,并参照篆书以裹笔入锋,中锋力行,逆入平出,特别强调藏头护尾,使点画粗壮厚重,捺脚顿挫后踢出开叉,形成了“蚕头燕尾”的明显特征。两者都追求中锋用笔,强调“护尾”。而《多宝塔碑》转折处一般先重按,通过顿挫和回顶,将笔锋调整到垂直状态,然后往下行笔,而《颜勤礼碑》写横折笔画时,横画纤细,转折时采用轻提的方法,靠毛笔本身的弹性,使笔锋回到垂直状态,然后重新起笔,写下面的竖画。
在结体上,虽然字形均以平正为主,但二者的结体特点大为不同。
首先,字形上,《多宝塔碑》严谨方正,《颜勤礼碑》显得更豁达舒朗。其次,笔画上,《多宝塔碑》以横竖笔画为主笔,横和竖穿插匀称,笔画较少的字,主笔舒展有力,笔画较多的字则中宫紧密,布白均匀。而《颜勤礼碑》中字的笔画主次分明,突出主笔。主笔厚重,给人以明快之感;字中笔画间轻重反差较大,如横细竖粗、撇轻捺重等;多部件组成的字,疏重密轻,如“徽”字由于主次分明,使字显得瘦而劲健,肥而不笨。最后,结构上,从《多宝塔碑》中可以看出,字体的右肩略有隆起势态,字形外部轮廓的充满和内部结构匀称;而《颜勤礼碑》结构以纵取势,内紧外松,每个字看上去很紧密,但通过字内部的穿插、避就、虚实等手法的运用,整个字形端庄、稳重,充满着庙堂之气。
《颜勤礼碑》章法上,字与字,行与行之间较《多宝塔碑》更为紧密,大小字兼有,且都写得沉着雄浑,毫无杂乱之感。整个布局充实茂密,气势开合得当,纵横飞动,通篇荡气回肠,气脉相连,浑然天成。

最后,再为一些初学者制作了以下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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