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来,我怎敢老去。 幸好,你来了。 只是。 终于遇见你。 你来了,我还没老,你却老去了。 幸好,我还可以牵你手。 一起老去。 最后,我还可以看着你闭上双眼,如同一个孩童沉沉睡去。 幸好,你走之前,天天都有我,不用受离别苦。 人世沧桑,与你相遇是我之大幸。 世界纷纷扰扰。只是,章含之遇见乔冠华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便是安静了,就像杨绛和钱钟书的那一面,眼中只是对方,再容不下其他。 这或许就是爱了,只是属于章含之和乔冠华两人的爱。 1971年章含之被调入外交部。 1972年,章含之与乔冠华访问巴基斯坦。 不过一年的光景,乔冠华的眼里再无他人,只是章含之。 纵使是相差了二十三岁的时光,纵使是世界的阻挡,也无法阻止他笃定微笑着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过十年的岁月。 这段跨越二十三年岁月的感情,章含之也曾为难。 章含之思量许久,终于是给乔冠华写了一封信,一笔一笔地写,所有的思绪考量、难过欢喜全在信里。 是的。 章含之拒绝了乔冠华。 她的信是回绝,墨迹透着股心伤。 乔冠华收下信,不言不语,默默看完。 他看了以后,翻出书房里一瓶茅台,他就像章含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信一口一口喝完酒。 喝到最后,乔冠华就只是醉醺醺的乔冠华,不是外头那个乔冠华了。 章含之让他上床睡觉,乔冠华像个孩子,舌头发硬嗓子那也硬了,他来来回回就是不断重复着几句话: 为什么你不理我?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后来啊,她接受了他,她带着莫大的勇气和决心牵住他的手,一起慢慢往前走着。 十年岁月,不过一晃。 十年之后,1983年,乔冠华去世,章含之还活着,她陪着乔冠华走过了他剩下全部的岁月。 她说:“我的一生无论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决定,永远是受自己的情感所支配。” 大学里,我们总是戏言,啊,我们的男朋友还没有出生,然后退而止步,笑着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做着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甚至我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能走到街上,形单影只,街两旁是暖色的电,我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然后,我们一点一点长大。 我们也曾有过自己喜欢的人,只是看见他便是欢喜,只是想起他便是温情。 可是,一点一点地,他和我们越走越远了,我们只能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什么时候,我们变成这样了,明明是那么地、那么地喜欢他,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成。 后来的后来,我们渐渐不再想起他。 我们自己,最后连爱这个字想都不敢想了。 爱,没有几年,我们更没有多少年。 是女性,再如何刚硬坚强,我们总会一个人在某个时刻记起“爱”这个字。 临近毕业的时候,两位导师请吃饭,话里话外,他俩劝着,无论如何要去爱一次,人这辈子,这事就是个必须去做的。 俩老师说着,不用怕,也不必怕,人之常情,迈出去就好,还说着不要找过于优秀的男朋友。 他们表示男孩子太优秀遇见的诱惑就多,找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就好。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勇气,或许是执着。 爱情从来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果此刻还没遇见他,那么就在遇见他之前成为更加优秀的自己吧。 我们在成为更加优秀的自己之后,某一刻,一定会邂逅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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