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刘国平 前几日，同学聚头，一同学随口一首《忆恩师》“授业解惑廿六载，半世困苦心中埋。天不佑君实可叹，音容从此梦中来。”让曾既为顽徒又为同事也为膝漆之交的晚辈不才无比感伤，春寒还未消散，恩师石老讳启科夫子去世三周年 “除孝”日已含泪泣临！ 半天朱霞德为骨 石老师一生高德当推勤俭二字。老师出身寒苦，姊妹众多。改革开放初，师范学校毕业既投身教育事业，领微薄工资养家，师母居家养育一对儿女，操持家务。 初识恩师，是在1991年秋季的水沟中学。那时候，校园很大，好些空地被老师们在课余开垦出来种菜。长势最好、收成最多的当属石老师的菜畦，校园种菜的习惯一直保持到他后来调出城关中学为止。 1995年，石老师因为教学成绩优异，从水沟中学调往城关中学，石老师的一对儿女相继上了中学，师母也陪读在城关中学，日子一如既往地清苦。节假日和课余，学校偌大的苹果园和葡萄园，成了石老师和尚老师义务打理的基地。他们在果树旁，开挖出半米深的壕沟，把学校旱厕中的粪便一桶一桶地灌进壕沟，再用土合拢，每年到了成熟季节，师生们就能饱饱地打打牙祭。 1999年，我成为城关中学的一员，有幸和石老师一起共事。周末和节假日，学校食堂不供餐，石老师一家人，经常叫我去蹭饭，老师家俨然成了我的家。后来，有建筑工地利用节假日邀请我去帮忙布置文明工地，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帮手，我想到了石老师，就把想法告诉恩师，恩师起先极不情愿，禁不住我软磨硬泡，给我帮忙，结账后均分报酬，石老师执意不取，推脱不掉，只象征性拿走很少。 忠厚善良的恩师始终生活俭朴，熟识他的人，都对他身体硬朗、朴素褪色、着装整洁的形象印象深刻。微薄的工资和半工半农的家庭构成，以及很大的家庭开支，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辛苦。也正因为身体硬朗，忽视了体检和预防，被无情的病魔吞噬了年轻的生命，享年五十又七。 石老师，是我们心中最美的半天红霞，是终身难以忘怀的师友…… 存神索至学为身 石老师一生成就当推优异二字。我们初中入学后，因各种原因，两个班七十余人乱成一锅粥，辍学逃学、违法违纪、刁难老师成为常态。第二年春夏之交，石老师接替一个班班主任和两个班数学教学工作。他用尊重和关爱催生孩子们的自爱与自信；用激趣和善导唤醒孩子们的自强与自立；对待成绩优秀的给予鼓励与指导；对待潜能生投入更多的关注与爱心。用高尚的职业道德，精湛的专业素养，让两个班贝联珠贯。这届学生初中毕业时，一个中专正录，四个中专补录，让三年没有一个中专录取的水沟中学名噪一时。第二年，石老师因此被调入城关中学，从事教学和管理工作。 2000年前后，城关中学每个年级只有五个教学班，石老师连续担任两个班的数学教学和班主任工作，在课堂上聆听过石老师授课的学生，一定忘却不了每节课满满当当的讲授和一黑板整齐漂亮的板书，以及下课后抖落的一身粉笔灰。那几年，城关中学的宝中上线人数和高中录取率有着和红山中学争锋的辉煌历史，石老师是其中卓越的贡献者。 2005年，石老师调入红山中学，坚守一线，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直至去世。去世后，红山中学在老家为其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曾经水沟中学、红山中学两度同事的刘书记哽咽着追述了石老师的生平和简历，缅怀了石老师的成绩和贡献，自发到会的百余人无不心情沉痛，掩面而泣。 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石老师是我们心目中的楷模！您用存真去伪的科学精神探察知识学问的奥秘，您用精益求精的艺术气质追求教育教学的魅力，无数颗心被您牵引激荡，连您的背影也凝聚着滚烫的目光…… 抱瑜握瑾爱为魂 石老师一生情操当推博爱二字。他常怀一颗爱心，抱瑜握瑾，给人容身空间，给人转身台阶，这种情怀，不止是智慧，更是拥有宽容心与慈悲心的大爱。 恩师给我代课时候，好些学生的家境都很贫寒。学费、书费、住宿费、勤工俭学费，是近半数学生难以言说的殇。有一次我看到恩师办公桌上的工资表，石老师月工资仅有173.5元，可老师却常给学生垫学费、药费、生活费。上初二的冬天，一位同学无端的肚子疼，石老师三番五次带着去医院看医生，陪打点滴熬中药，无法根治之后，骑自行车驮着这位同学去裕华村找医生给诊治，最终痊愈。一位同学因家庭原因，三天两头因故旷课，每次石老师总骑行去家访，最终这位同学坚持读完高中。这些教学之外的关爱比比皆是，到现在，同学们对这些过往还如数家珍。 在城关中学共事那几年，对恩师的了解愈加深刻。石老师曾经把一亲戚的三个孩子管吃住、管教育，一个送入宝鸡中学，两个送入千阳中学。还资助两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家庭特别困难的学生，一个天津大学毕业，一个陕西理工大学毕业。 石老师不仅对学生关爱有加，还对乡亲，对同事，对同学真诚相待。噩耗传出后，老师的同学任老曾赋诗一首《哀》“早春寒流天地动，惊闻噩耗难信真。年迈老母丧子痛，多病寡妻失夫恨。亡兄弟哭泣血泪，逝父子号悲情音。遥望上苍问天公，何不保佑善良人？”表达哀思；一学生也曾赋诗一首《念恩师》：“恩师驾鹤不复归，千山共泣人同悲。播桃培李三十载，神州无处不芳菲。”表达追念；追悼会时，乡亲、亲朋、同事、学生乌压压一大片深情缅怀这位心中有大爱的良师益友。 逝者已登仙界，生者节哀顺变！就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化哀思为坚持，铭记于心，死生契阔！ ——恩师三周年祭日前夕，谨以此文，聊表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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