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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嫁进王家以后，村长便有事没事就到家里来，说是巡查工作，梅子一开始也是好茶好饭招待，但是由于这老鬼总是不怀好意的盯着梅子，让她想起那个清晨的时候，差点就受了他的侮辱，梅子绣花的时候，针突然扎了手，血飞溅而出，梅子有不祥的预感，总是觉得胸口发闷，她告诉吴长城，以后别让王三九进来了，可吴长城却冷冷的说:人家是村长，我有什么权利不让人家进来，你个婆娘，就是事多。 梅子就不说话了，从那天以后，梅子就没再提过这事。 冬天慢慢到了，梅子要把家里的被子晒一晒，烧炕的牛粪也快没有了，那段时间梅子忙里忙外，跑到十几里的山坡去捡牛粪，准备过冬，风呼呼的吹着，吹着梅子那纯真的脸，山上有很多草都已经枯黄了，梅子每日早起晚归，再也不想别的事儿了。 有一天梅子进屋已经很晚了，吴长城没有喂鸡，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叼着烟斗，看见梅子回来了，就鬼鬼祟祟的，说道:俺今儿不吃饭，你自己看着把鸡喂了，俺出去有事儿。梅子说:啥事儿得这么晚出去的?那吴长城平时沉默寡言的，突然脾气就上来了:“你个臭婆娘，管我!”说着便出去了，梅子收了衣服跟被褥，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大门边闪过一个人影，梅子觉得好奇，就想看看。 “上次给你的那钱，有啥用?你个烟鬼，让我进屋连个娘们屁股都没摸着，要你有什么用?”好熟悉的声音，这好像是王三九那老色鬼的声音，可他在跟谁说话呢?梅子透过篱笆，瞧见了三个人影，一个是给她做媒的刘婆，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吴长城，一个正是村长王三九。 “村长，你不知道，那娘们性格太倔，不是好惹的主儿。”吴长城叼着烟道。 “放你娘的屁，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刘妈又不是给你找媳妇，我让你把梅子先留着，等待我的意思，你呢?”村长说。 “哎呦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一会惊动了人，吴长城，你说当时村长给你那么多钱，你拿钱不办事啊，昨儿给你药了，让你把人弄晕了送进村长那里，你倒好，这会，我可帮不了你了。”那刘妈跟唱戏似的说道。 “废话少说，吴长城，我当时告诉你了，梅子跟你没有关系，你真以为你个瘸子就能吃天鹅肉了!放屁!不办事，我就让你尝尝玩我的下场!”那村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梅子愣在那里，她呆呆的半饷没做声，原来，这瘸子跟媒婆村长说一路人。梅子轻轻的进了屋，假装睡下了。 只听到吴长城一瘸一拐的进了屋，梅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嫁的竟是个畜生，村长早就已经打定她的注定，她想躲避，才嫁给吴长城，没想到，这一躲，居然进了狼窝，这可如何是好? 那吴长城一晚上没睡觉，满屋都是烟味，梅子不知道他是在想怎么把自己卖出去，还是在想怎么骗自己进王村长的家。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鸡叫声后，梅子照例起了床，做了饭，让吴长城吃了。吃饭的时候，吴长城总是手抖，梅子说:“咋了，饭菜不好吗?”那吴长城不敢多说“没，就是昨晚没睡好，你吃完干啥去?”梅子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说:“啥都不干，等死。”吴长城吓一跳，又低下头来吃饭。 梅子吃完饭收拾碗筷，就进屋绣花了，已经是10月底了，高密这地方，秋天总是这么不阴不阳的，到夜里，连只鸟都不见了，果然是冬天来了。梅子正在绣花，只听到院子外有人进来，这人一摇一摆的，原来是刘媒婆，梅子浑身一阵颤抖，冷汗出了一手，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去看这位“媒人。” “呦呦呦，小日子不错呀，我就说嘛，闺女你能干，长城又人好，两口子肯定能过好日子，没什么可猜的了。”那媒婆像个卖艺的老鸨，一边呲牙咧嘴的说话，一边捡了鸡窝里两只蛋，装进宽大的马甲口袋里。 “刘妈妈，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看看你过得怎样。哎呦，这小日子，这还不是我的功劳，你可怎么谢我?” “听妈妈说话真是让俺不敢说话了，妈妈可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那刘媒婆演戏似的走进屋子，在炕上坐下了，“当然不是了，我要人……”然后又贼眉鼠眼的笑了一阵。 “吴长城刚出去，您是找他?” “我找你。”梅子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绝望的看了看院子边的篱笆，正色道:“刘妈妈，您看，当初是您让我嫁给吴长城的，现在这日子过得还可以，我也该谢谢您，但是您这样是什么意思呢?” 那媒婆笑着站起来，“闺女，这吴长城再怎么样，也是个瘸子，你看，咱们女人啊，想真正出人头地，就要嫁对人，你嫁给吴长城以后啊，我千思万想，觉得实在不该，像你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材，怎么也得做个村长老婆呀!”这万恶的媒婆越来越不像话了，果然昨晚听到的是真的，他们三个合伙，要把我塞进那老色鬼的房里去。梅子这么想着，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已经是个结了两次婚的女人了，再怎样，也不敢攀高枝。”那媒婆看到梅子这么坚决，说道:“你这闺女怎么听不懂好赖呢，那嫁给村长总比在这捡蛋强吧。”这一句让梅子彻底怒了，她站起身把身子一扭，说道:“刘妈妈，我请你不要再打我的算盘了，我就在这屋，死也不挪动了!”那媒婆听了梅子这么说，气的瞪眼睛横眉毛，转身就走了。正在这事，刚出去的吴长城突然进屋来了，笑嘻嘻的说道:“刘妈妈来了?”梅子没有理他，继续绣花，仿佛这布上的鸳鸯能够解她内心的苦一般。 吴长城也不说话了，又出门了。 这一晚，梅子一直没有入睡，她一直在想着村长跟刘媒婆还有吴长城的对话，她想起小时候满园的油菜花，她在想象她爹妈的长相，如果他们在，她还会被这些人欺负吗?梅子不知道，她只知道，村长盯住了她，她时刻像飞在空中伤了翅膀的鸟，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后半夜的时候，梅子渐渐入睡了，她梦到小时候的羊群，梦到她喜欢的那条河，还有对岸总有无数的野鸽子。 未完待续...... 作者寄语：每一部作品背后都有揭露人性的东西，真正去体会它，才会抛开世俗的观点去看待每一部作品，如果只是停留在表面，看到的只是对与错，道德与非道德 作者介绍：半池清雪，出生在雍凉之地甘肃临夏的90后优雅派女作家，从小以书为伴，作品以优雅神秘著称，看似压抑的文字却潜藏着无限遐想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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