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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武汉抗疫前线的报道几乎所有参战医院和医生均为公立医院，从而引发了大量舆情质疑私立医院在抗疫斗争中的表现，进而声讨，《万恶的莆田系医院》《只为收钱的私人医院》《抗疫，私立医院干什么去了》一类的视频满天飞，有几天朋友群一打开密密麻麻全是这方面的帖子。私立医院一下子在这个时候推上风口浪尖。私立医院真的万恶不赦，千夫所指吗？我在1990年代和朋友分别办过两家私立医院，规模很小，个人较长时间在成都、怀化、贵阳、遵义几家私立医院开刀挣外快（先是地下工作叫走穴，后来单位同意叫外派会诊），多家私立医院的院长是同学或者好友，所以对这一行当还是了解的。现在没有给私立医院打工也没有收任何私立医院的好处费，就个人了解的情况给大家分享。私立医院的现状各不相同，相差很大，但大的方面有较多共同点。我们至少应该明白政府还在提倡办私立医院，所以这个题目就很有现实意义。 一、私立医院的现状。 （一）最早起于混沌。 1990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初创阶段，每个行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年代。我那时在大医院当医生很辛苦，每月工资二百左右，两口子养个娃都费劲。我去贵阳开刀，星期六下班去，星期天晚上赶车回单位，有时一次就有万元左右的收入。和朋友合伙开医院，一个月也可以分万元左右。那时年收入万元户就上报纸头条，我们这种收入有点像现在的范冰冰了。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是说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私立医院、诊所在那个混沌时期是挣了钱的。只要赶了个早早场的这一批人现在个个都是财大气粗，拴裤儿皮带一般五尺长。 （二）莆田系为代表的创业期。 大约九八年前后开始，是莆田系为代表的私立医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一批人总结改革开放之初的经验，起于草莽，发迹于街头。曾记否，你站在路边电线杆旁偷偷撒泡尿，至少可以看到五张以上广告，医性病为主，那个年代男人女人有个性病沾沾自喜偶尔炫燿，那是投身＂开放＂的进步表现。第二种是医烂指丫、皮肤病；第三种是医各种疑难杂症；第四种是卖治跌打损伤、烧伤烫伤药膏的，第五种多是医癌症，不管哪种癌不管早期晚期都是包医好。如果凭电线杆广告，中国的医学水平那个时代就比今天美国还先进一百年都不止。他们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很多人几年时间赚得盆满钵满，小憋三变成了大老板。可以说卖假货、乱收费，过度医疗，在这个阶段无论公立、私立医院都是一度猖獗。病人怨声载道。过高的收费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的不满，政府加快了医保的政策调整。这一时期办医院的人胆更大、劲更足，医院也成了一定的气候，所以这批老板早脱胎换骨成了政协委员、慈善家、社会名流，当年提着塑料桶卑躬曲膝到你门前讨口饭吃的张勇李勇，现在在你面前是腆着肚子的张总李总了。在笑贫不笑娼的日子里他们乌鸦变凤凰。所以这个时期办的医院现在还生机勃勃，大展宏图。而前一个起于混沌期的医院和莆田系比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开私立医院的全国会议，在主席台上吆五喝六打大哈欠的基本都是莆田系这一批人，那些混沌时代的创业者们只剩下一个资格老，其他都是求撮撮，个人找个位置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三）2008年以后应是私立医院的成熟早期。 改革开放之初混沌阶段，政府和办医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些人淘得第一桶金，而今壮士暮年，春华秋实，含贻弄孙去了。第二代是莆田系为代表的家族式枝连藤蔓的连锁经营，当下正红，主打＂男性不育＂＂妇女科＂＂美容整形＂剑走偏锋。这第三代值法律法规趋向规范、市场逐渐饱和、人民群众追求更美好生活。这一代私立医院的出资人也就是老板，往往是其他行业找了钱想来个华丽转身，很多则是从医院离职退休个人创业。这一批人无论个人素质还是专业水准都比较高，政府在批准和管理方面都很规范，理论上是中国私立医院的第一个成熟期。尽管还存在很多问题，但她仍然是中国医疗体制改革的希望。当然，上海、杭州等一些大城市的几家大型私立医院更是模范。但在三线城市和一些大城市夹缝中生存的中、小私立医院属第三代，不少难题比前面的两代严重得多，我将在下面逐一讨论。也就是说这一代私立医院是目前生存发展较为艰难的时期。   二、五大难题如何破解？ （一）资金链如何维系以第三代私立医院较为突出，笔者受当时的省厅领导安排，去看了一家私立医院，规模在二甲以上，老板一期投资约1.5亿元。开业半年，收入连水电费都维持不了。另外几家中小型医院，我了解也处于亏损状态。能不能维持下去？怎样才能正常运转，对这些医院是一个重大考试。处于这种困境的医院有以下共同点： 1.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从管理到科室配置一应俱全。庞大的开销老板吃不消。 2.生存在夹缝中。由于当地原有医院条件较好、老百姓口碑好，又有政府扶持，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这些条件大大压缩了私立医院的生存空间，工作量不饱和，病人少，医院哪里来收入？而且社会效益也差。 3.医院缺少特色，无法吸引病人，和公立医院竞争也无优势。没有病人，又吸引不了新的投资人，就只能靠老板硬挺着。 （二）人才难题。 掌握前沿技术的专家学者多被大型医院网着，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吸引这些人才，他们是决不会到这种没有名气的医院来的。特别是三线城市，如果在公立医院与私立医院的工资收入相当时，这些有真本事的人才哪里会来小医院。如何吸引并且留着这些知名专家，对于规模和收入都不大的私立医院，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三）管理难题。 按照管理规定，各种科室各路神仙都不能少，这样一大家子养活多不容易。如果不配齐，主管部门检查又过不了关。管理的真正困难是技术人员，有能力的技术人员不是你管他，而是你求他。小医院的院长和大型国立医院当院长完全两码事，后者人求你，前者往往你＂央＂人。 （四）如何冲破重围。 公立医院的优势使私立医院在社会影响中处于不利地位，如这次的抗疫情斗争，在镜头前、在主战场肯定是公立医院为主，但实际上不少私立医院也派出人员到前线，更多私立医院在本地的防疫中功不可没，可由于宣传处于次要地位，更多人不了解真实情况，才会出现前段时间在网上一片骂声，给私立医院蒙上了阴影。这些影响持续下去，就会增加患者对私立医院的不信任。大型公立医院科室完备，人才济济，小诊所服务周到，就诊不用出社区，使得在夹缝中的私立医院左冲右突，四面楚歌。公立大医院和私人小诊所之间；政府管理和社会舆情之间；老板的经济利益和群众消费水平之间；高技术人才高薪希望值和医院收益之间；公益事业的参与和政府提供帮助之间的几个夹缝中私立医院左冲右突，不知如何冲出囧境。 （五）小而全缺乏竞争力，大而全不具备条件，专科化已经被莆田系医院抢先占领，高端道路不具备条件，这是私立医院当下最难的方向抉择。仿佛看条条道路通罗马，回头看四面楚歌心忧愁。应该实事求是的说，部分私立医院常面临骑虎难下的尴尬局面。伸头怕砍、缩头怕捉，不知如何是好。   三、私立医院的前途。 十年前，很多从事医院管理的领导、专家出洋考察回来，纷纷撰文指出，私立医院是我们医院改革的方向。正是由于这种思想的指导和一系列文件出台，给莆田系为代表的私立医院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二波次出现的私立医院春风化雨，肥肉上添膘。榜样的示范让第三波次的私立医院出来，但时过境迁，麻雀儿已不在那棵树上。公立医院突飞猛进的发展和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更高要求，把一些竞争优势不明显的、开业不久的私立医院挤滚到路边沟沟里头。当初提出学习发达国家经验，高精尖技术设备和优质服务交给私立医院，公立医院只提供基础医疗和基本服务，这种想法受到了新的挑战。十年来公立医院爆炸式扩张，得天独厚的条件加上先天的优越，除了北京、浙江、上海、武汉、广东几家大型私立医院可以攀比外，一般的私立医院在当地和公立医院比，不只是矮半个脑壳的问题。目前而今眼目下，学者们改口了，当时我就说过，中国的国情不一样，优质资源掌控在政府手里，哪能盲目效仿西方呢！中国的医疗改革就在公立医院内部改革就行了。么么哒，到底是听错了还是改口了，你说肉都放在锅里头了，你又不吃饭就要走，叫我咋个办？ 无论政府的指导性意见如何，笔者认为私立医院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走产业集团化。唯一的出路就是集中优势资本，集合各方力量建成一流水准的大型医院。惟有这样占领制高点才能走出中国式的医疗体制改革之路。 为什么惟有私立医院做强做大才是医疗体制改革的目标？因为公立医院一家独大的局面在无竞争对手的长期状态下，不利于维护群众(患者）的利益。只能在私立医院和公立医院平起平坐的良好氛围中，病人的权益才会得到有效的保障。 公立医院的改革何去何从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关心私立医院的发展不会错。 政府持股不超过50%，以私人资金为主的医院叫非公立医院，几年来在江浙一带、上海、武汉、广东发展势头强劲（见下表） 尤其是规模集团化大大地提升了非公立医院的综合水平，在一些地方达到或超过公立医院的规模和技术水平。 私立医院的发展走多元化形式，适者生存，劣势淘汰，交给市场选择，政府不能干预。 私立医院的乱象必须得到治理，遵义欧亚男科医院这一类型专为坑蒙病人而存在的医院政府必须监管到位，对其违法犯罪行为坚决打击。只有这样，才能建立符合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医疗体系。 中小私立医院的短板之一是社会信任度和医生知名度。 社会信任度和人们长期对国字号的感情有关，总把私和贪婪、无耻、讹诈这些丑恶的东西混为一谈。如果我们宣传让大家知道＂私＂是私人订制，是私房菜，是更加贴合人们的实际需求。同时在服务上也走这条路，化腐朽为神奇，私立医院就会象西方国家那样获得多数人青睐。医生的知名度和医生长期的工作经验、知识水平、临床水准有密切关系。医生的知名度更多是医生的人缘和品行形成的社会认同。有的医院和个人瞎吹什么＂一把刀＂，不仅听上去庸俗不堪，简直和电线杆上小广告没有区别。德高望重且获得患者支持的医生才是好医生，正是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你放一百个奖牌在门口炫燿，你在办公室挂满五彩缤纷的锦旗，怎么可能抵得上人们口口相传的认可。 私立医院第二个短板是公益事业参与度低，前面已经有交待。如何改变观念积极参与当地公益事业很重要，这是一个组织表现善意、良心和公平正义感的主要形式，是融入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实际行动。如果做得不好是一种硬伤。 在学识上、创新上、在处理疑难重症走在当地同行的前沿是短板之三。这一条站住脚就在当地的＂上层建筑＂有了话语权，先声夺人，让群众有理由信任你。 当然，私立医院成功的范例也很多，无外乎上述短板补齐又有自己独到之处。人无我有，人有我强，剑走偏锋，一招制胜，一定是私立医院成功不可或缺的法宝。 作 者：王玉明 感谢关注 每天与你健康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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