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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军老师:用中医中药抗击疫情,疗效确切!

 中医知识圈 2020-03-06

2020.02.02  初诊:

自述:1月26日(即农历大年初二)出现症状,表现为鼻塞轻微流涕,咽痒咳嗽及每天的下午体温升高至37.1—37.2度,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没有食欲,犯困嗜睡,自购阿莫西林胶囊、鱼腥草口服液和止咳糖浆服用四天,症状没有缓解而且更加不适,遂于31号去当地医院检查CT示左侧肺部有炎症性改变,不排除病毒性肺炎可能,建议作进一步的检查。

但是限于当时的条件的实际情况,未能作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开的处方是:莫西沙星、阿比多尔、莲花清瘟胶囊及奥司他韦四种,服后感觉并未有明显疗效,所以希望接受中医诊治。

通过询问其平素体质一般或偏弱,据其鼻塞流涕咽痒咳嗽、疲乏嗜睡等乃属病毒感染后导致消化道功能下降及呼吸系统高度敏感的病理生理状态,所以目前的关键问题一是要帮助调节或清除呼吸道的垃圾并强壮和恢复消化系统的功能,即所谓的解表和里并进的思路,投予十神汤合方王氏神术散加一味芦根:升麻10克、葛根30克、白芍10克、生甘草10克,香附6克、陈皮10克、苏叶15克、生麻黄3克、川芎6克、白芷6克、苍术6克、防风10克、芦根30克、生姜三片、葱白五寸切碎入煎,五剂,同时嘱其尽量停服所有的西药,特别是莲花清瘟胶囊这种寒凉的药品。

2020.02.11  二诊:

因为沟通不到位或者当时拿中药相当困难的原因,我一诊的处方开的是五剂,但是患者一次拿了十剂,目前还有一剂多没有服完时再次通过微信要求复诊。

自述服用上方第二天,即感觉想吃东西,食欲即渐渐恢复了,鼻塞流涕基本消失,低热仍未退去,但精神状态自我感觉较之前有很大改善,不再那么想睡觉了,目前的问题是感觉右侧的胸、胁乃至背部有胀痛感,同时心悸、胸闷,乏力疲倦感明显,但并无汗出及怕冷(其家中空调开放),口干口渴较为明显,睡眠特别不好,同时大便由原来的稀溏次频改为现在每天一到二次,稍成形,仍有咽痒咳嗽,觉得有痰,但是咯吐不利。

根据其情况整体分析后,投予柴胡桂枝干姜汤合上焦宣痹汤、桂苓五味甘草汤加一味黄芪:柴胡10克、黄芩10克、桂枝10克、干姜10克、天花粉15克、牡蛎20克、炙甘草10克、茯苓20克、射干10克、枇杷叶10克、郁金10克、淡豆豉10克(当时药房没有淡豆豉,故用薄荷10克替代)、黄芪15克、五味子10克,三剂

2020.02.14  三诊:

上方服后心悸胸闷、气短乏力明显好转,食欲可,大便成形,每天一次,体温最高为37度,但仍有口干咽痒,无法入睡,胸胁部位自觉有紧绷感,时有轻度怕冷感觉。

上方调整为柴桂姜汤合解劳散、茯苓四逆汤加青蒿、鳖甲、杏仁:柴胡10克、黄芩10克、桂枝10克、干姜5克、天花粉15克、牡蛎20克、炙甘草15克、鳖甲15克、枳壳10克、白芍15克、党参15克、茯苓20克、制附子5克、青蒿10克、杏仁10克,五剂

2020.02.19  四诊:

睡眠好转,但入睡难,上午精神状态可,但下午就稍差,胸闷气短心悸几无,但于下午偶有胸闷和局部紧绷感及口干口渴,但不苦,但很快即可消失,咽痒及咳嗽已很轻微,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处方调整为柴桂姜汤合参苏温胆汤加防风:柴胡10克、黄芩10克、桂枝10克、干姜10克、炙甘草5克、天花粉15克、牡蛎30克、陈皮10克、姜半夏15克、茯苓20克、竹茹15克(当时竹茹不够,代之以芦根、竹叶)枳壳10克、党参15克、苏叶15克、防风10克,五剂

2020.02.23  五诊:

自述状态好了很多,睡眠基本恢复正常,体温未再反复,食欲二便平,咽中仍有少许痰及轻度咽痒,每天傍晚时偶有胸闷及紧绷感,后背右肩胛处有酸胀感,咽喉自觉如物梗阻。

乃仍投予三诊方柴桂姜解劳合剂、排痰散加僵蚕、蝉蜕、杏仁、蒌皮:柴胡10克、黄芩6克、桂枝10克、干姜6克、天花粉15克、牡蛎30克、生甘草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茯苓20克、鳖甲15克、炙僵蚕10克、蝉蜕10克、杏仁10克、瓜蒌皮15克、桔梗10克,七剂,嘱其隔日服用一剂作为善后调理即可。




医案按语和体会

这个是疑似确诊病例,因为她被当地有关部门隔离在家里边整整一个多月,到现在还没有解除隔离。当时医院里边给她开了药,她服用以后比较难受、不舒服。体温始终没有退,完全不想吃饭,没有食欲、也没有精神,睡觉也不好等等。本身这个患者体质是比较差的,且当时与她聊天的过程当中感觉她非常的担忧、紧张甚至有恐惧感,于是我就有意识的针对这一点给她进行了心理疏导,就是让她正确对待,把问题交给我们医生,由医生来负责解决一部分问题,另外需要交给时间和身体本身,只有气定神闲,具有了战胜疾病的信心方可取得最后的胜利,她当时听了之后就会觉得心中似乎有了几分底气,这个也正是学习黄煌老师平时所教导我们的心理疏导(调神)治疗思维的具体实践,也是较为重要的一种辅助性的治疗方法。

根据她这个体质状态比较弱,给她处以十神汤合神术散(《阴证略例》王海藏方,是由苍术、防风、甘草、生姜、葱白组成的处方),而且我通过拆方发现十神汤这张方是香苏散与升麻葛根汤合方再加麻黄、川芎、白芷而成,而升麻葛根汤以及香苏散在历史上分别都被用于治疗时疫的记载,所以个人认为十神汤这张方应该是可以用于治疗具有流行性、传染性疾病的一张方子,特别是在很小的时候背诵了汪昂的《汤头歌诀》有在十神汤条下讲到一句“时行感冒效堪夸”的方歌,我的印象较为深刻,汪氏的这种说法绝非空穴来风,而一定是来自于实际的临床观察或验证后之所得。

患者服用了这个处方之后,症状就得到缓解,只不过第一次由于我们沟通的问题,她拿的太多了,拿了十剂药,后来出现了心慌胸闷、气短乏力比较明显。于是,打那开始我就给她用柴胡桂枝干姜汤来调理,因为柴胡桂枝干姜汤它是一张强壮性、安抚性镇静调节剂。 

柴胡桂枝干姜汤是一个虚柴胡的体质状态,所谓的虚柴胡就是我们把柴胡体质确定之后,把小柴胡汤作为柴胡剂当中的方证坐标,然后在这个坐标的下面,又有虚、实和中间状态的这么几个分支,也就是说,比如小柴胡汤体质状态更加虚的的是柴胡桂枝汤,比柴胡桂枝汤更虚的就是柴胡桂枝干姜汤,同时更加弱于柴胡桂枝干姜汤的就是补中益气汤以及抑肝散,也是虚柴胡,就是说柴胡体质状态比较弱的这么几张方子。比小柴胡汤的体质状态强的就是四逆散,比四逆散再强的就是大柴胡汤,介乎于大柴胡汤和小柴胡汤之间的就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柴胡体质有瘀血倾向的就是血府逐瘀汤,或者是八味活血汤。

依据这个思维的,我把它叫做方路,路就是道路的路,就是确定方子之后,首先是通过黄煌老师的体质学术确定了这个某某体质,比如说是柴胡体质,然后再根据柴胡体质倾向当中的各个,比如说强壮的或是虚弱的,或是介乎于强壮与虚弱之间的中间状态,我们搞出了个方证所适用的范围,这也就是说更加的细化、更加的精准,我把这个叫做方路。

用这个方路的思维来临床,它的效果就会被你锁定,就像这个患者,我锁定她是个柴胡体质倾向,并且是比较偏弱的柴胡体质倾向。同时她又具备口渴、大便稀溏、睡眠不好,那睡眠不好我们就理解为但头汗出心烦,这个理解是上冲,这就是桂枝证。大便的稀溏,我们认为它是吸收不良, 吸收不良的原因是由于小肠的温度不够,因为我们知道消化道吸收的部位是在小肠,而现在由于其血液供应的不足导致其吸收的功能或能力下降,亦即所谓的太阴虚寒就是干姜证,也就是甘草干姜汤者。上冲心烦、失眠头痛,这个就是桂枝甘草汤证。她的胸闷、气短,我们可以理解为胸胁苦满,就是柴胡、黄芩甘草证,那么它的口干、口渴就是栝蒌牡蛎散证,如此分析下来,柴胡桂枝干姜汤的方证明明白白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样的用方思维不光是温病能用,而且伤寒能用,不管是新冠肺炎还是非典型性肺炎,病毒感染之后不管原因,我们解决的是当人体感染某种病毒之后,不管是细菌还是病毒,机体做出的反应或者说是反应机制是一样的或类似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2000年前的方子放到今天依然有用的原因,也正是古方为什么能够治疗今病的最好的答案,因为中医关注的不是病原体,而是人体,它解决的是患病的这个人的问题,不是解决病症或病原体的问题,所以说我们就是要看人的身体状态在哪一个点位,然后当你把这个点位判断的非常清楚的时候,用药简直就是对号入座,非常的精细。至于说加味减味,那是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适当的调整,这个药证在加减药味这个时候就发挥了很大的功能。

虽然这个病例没有最后的确诊,但是我们可以通过CT片子基本就可以确定是这个病,而且就算是我们接触的非常少,但是治愈率也可以给我们有所启发,就是我们用处方,特别是用中医的方药的时候,我们大脑里边涌现的不是我要去拿某味药、某个方去解决病毒的问题,永远要照顾到人体体质的问题,根据你的体质倾向,根据你即时的病理生理状态,予以精准对应的处方,不管他是经方还是后世方,只要是有用的、有依据的和有效的我们都会照单全收。当然,我们的选方的思维,它的次序是第一梯队肯定是经方,我们在大脑当中去搜索哪一个经方或者哪一类经方比较适合现在的这个患者即时的病理、生理状态。

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后世方当中去寻找。或者说,如果我们发现了某一张经方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又觉得说某一个点位照顾的不够周到,我们就可以看看后世的医家,他们在运用张仲景的方药的时候,他们的思路和手法我们可以去借鉴,可以去学习,可以去效仿,甚至可以去按图索骥。然后根据他们的运用经验来解决我们现在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以给我们启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学习经方,同时又要很好的去学习后世方的原因,不但没有门派之争、门户之见,而且要兼收并蓄,这不就正是张仲景的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学习方法和治学态度吗?

其实非典流行的时候,我就做了很多的思考,当时流传了很多所谓的预防方,大家都去争相购买,导致当时很多的中药店都被抢购一空,而且大家都买的锁定了几味中药,一个是板蓝根、一个是金银花、一个是芦根、一个是蝉蜕等等。这些东西都被大家炒得不得了,但是我观察到很多患者在服用这些方药之后出现了什么症状呢,我看到相当多数的一个群体,他们会出现第一个就是食欲不好,不想吃饭了;第二个就是精神不好,没有精神;第三个就是腹泻,大便稀溏次数增多。而且这些所谓的预防方药只是被冥想出来的,并没有或者说缺乏客观的证据来说明其确实具有我们期待的预防作用,并且从临床事实来看同样也真的没有得到是否有效的证明。

后来我就觉得这些方药完全不妥,因为他们忽略了人的不同,人与人之间体质禀赋和饮食习惯、心理、生理或者说是病理状态,各个方面都是不同的,用同样的处方去解决这么多不同的状态是完全不可以的,这已经失去了中医辨证论治精准的用方思维,所以个人认为这样完全是一种错误,当时我脑子里就涌现了这样的想法,我也看到了古代的时候有很多的医家,他们在预防大疫的时候就会用一个大锅去煮一些药物让大家用,我们知道《苏沈良方》里面讲了一些东西,其实害死了不少人,他们拿那些寒凉的或者温热的药物去解决问题,那只能是碰运气,有一些患者服用之后就好了,有些是服用以后就死掉了,这个就是失去了辨证论治的这样一种思维。

确立预防的方子应该怎么确定呢?应该就按我们所讲的思维,根据体质的寒热,平时你的体质状态偏寒性的,我们就可以给你一个方;偏热性的,我们给一个方;寒热倾向不太明显的,我们给一个方。起码给三套方案,然后让医生或者是给药者或者是患者自己去选择,然后对号入座,这样既突出了体质差异的针对性,又有了广泛的使用性和推广性以及可重复性,这样的预防针我认为才是最为准确,而且是有效的,同时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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