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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速”。
纪，绪；纲，要；迟为取意，速为取势；速之为用，迟之为体，而和为体用之道。 故句中有迟速之节，段中有迟速之分，则皆藉一速以接其迟不候也。 藉，借；“接其迟不候也”或为“接其迟之不候也”，迟以去意，气候或不能明了，故速以取势以成之，使气候明白，曲意连贯。 然琴操之大体固贵乎迟：疏疏淡淡，其音得中正和平者，是为正音，《阳春》、《佩兰》之曲是也；忽然变急，其音又系最精最妙者，是为奇音，《雉朝飞》、《乌夜啼》之操是也。 奇，变； 所谓正音备而奇音不可偏废，此之为速。拟之于似速而实非速，欲迟而不得迟者，殆相径庭也。 所以为“奇”者，乃正之演化，根本在此绵绵迟意。速而遗迟之意，则为促而不和了，故曰“径庭”。 然吾之论速者二：有小速，有大速。小速微快，要以紧紧，使指不伤速中之雅度，而恰有行云流水之趣； 行云流水，则小速取其流畅平和之意。 大速贵急，务令急而不乱，依然安闲之气象，而能泻出崩崖飞瀑之声。 崩崖飞瀑，气韵有宏细之分，然皆为自然气象，其理不外平和，砯崖转石，雷霆万钧皆在气度，此中和之变，万象之机，所以不可偏废。 是故速以意用，更以意神。 以，凭；速为意之用，意在高山则宽缓宏伟，意在流水则急湍流畅；以，因；以意为速之准则，琴韵自能神远。 小速之意趣，大速之意奇。 趣，平和之趣，便如小桥流水，野放暮归；奇，和之变，梅花傲雪，流水急湍，要在雅正。 若迟而无速，则以何声为结构？ 速为气候之变。 速无大小，则亦不见其灵机。 变化是自然之趣，活泼泼。 故成连之教伯牙于蓬莱山中，群峰互峙，海水崩折，林木幽冥，百鸟哀号，曰：“先生将移我情矣！”后子期听其音，遂得其情于山水。 移情山水，得自然之趣，故不泥于成法。 噫！精于其道者自有神而明之之妙，不待缕悉，可以按节而求也。 节，气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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