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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又作又渣?叹息、叹惜!

 红山霹雳侠 2020-03-10

作为民国的四大才女之一,萧红在文学上的成就,大家交口称赞。但她的为人,尤其是感情上的经历,却备受后人诟病。

她一生最饱受争议的无非是,作为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女人,毫无女性的悲怜之心,更谈不上有为人母的慈爱胸怀,对自己亲生的子女狠心抛弃、不管不顾。而另一面,不过短短三十一年的人生,却与五个男人有过感情纠葛。

有人说她自私、滥情、是个渣女。就连著名的音乐界才子高晓松也说她实在是太"作"了。诚然,萧红凄惨的一生与她的性格息息相关,但与"作"或"渣"相去甚远。

1911年的端午节,萧红出生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一个地主家庭,原名张廼莹。幼年丧母,父亲则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她描述自己的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在这样一个缺爱、没有温暖的家庭,萧红只感受到一种荒凉。唯有祖父曾给过年幼的她一抹亮色,乃至照亮了整个童年时光。而祖父去世后,便是这一丁点光也不见了,这个家只有无边的黑暗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出走对萧红来说或许是种必然的结果。

她最初的愿望,只是想继续上学而已。而小学毕业之后,重男轻女的父亲就不让她念书了。她拼死反抗,扬言不让她继续读书就去出家。为了维护门庭名声,父亲作出退让,于是她得以在哈尔滨女子中学继续学习。

在哈尔滨读完初中后,父亲再一次不让她念书了。这次她的绝食反抗都未能撼动父亲的决定。父亲急促的为她订下一门亲事,只待早日把她嫁出去。

在那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的命运似乎只有顺从。而萧红之所以不凡就在于,骨子里她既叛逆又倔强,她有着高于同代女性的勇气。于是她作出了一件在当时惊世骇俗的事来,她追随一个远房的表哥陆哲舜,偷偷出走北平,进入到北平大学女子师范学院附属女子中学读高一。

张陆两家,极为震怒,双双断了俩人的经济来源。山穷水尽的陆哲舜最后选择了对家庭妥协,年末两人回到了哈尔滨。

这是萧红第一次公然藐视父亲的权威,也是第一次寄希望于一个男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惨遭失败。她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计后果与一年轻男子赴北平读书。无疑,也把与她订亲的汪家置于耻辱之地。

汪家大哥汪大澄,羞愤之下声称解除她与汪恩甲的婚约。萧红气愤异常,请来律师写了一份诉状,控告汪大澄代弟休妻,然而汪恩甲迫于家庭亲情压力,当庭承认是自己要退婚。这场官司,一时间成了当地丑闻。萧红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的流言传播更甚,张家颜面尽失。

张父把萧红送回老宅软禁起来,大伯甚至扬言要把她沉塘。在这样的处境之下,这个家无异于人间地狱,更不能呆了。于是她又一次逃离了,这年她刚刚20岁,从此这一生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家庭的束缚是挣脱了,然而她并没有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可以想见,在那个年代,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能养活自己都是件难于上青天的事。走投无路之下,她第二次投靠了一个男人,她的那位已解除婚约的未婚夫汪恩甲。

她与汪恩甲在哈尔滨找了个旅馆同居了。身怀六甲的时候,因欠下旅店巨款,汪恩甲回家取钱还债,却一去不返。抛下快要临盆的萧红被旅馆扣押。

萧红陷入绝境,雪上加霜的是,有位好心的待从告诉萧红,店老板已经在考虑要把她卖到妓院去抵债。在这种情形下,萧红写信向她曾投过稿的报社求助。

作为报社记者,萧军就这样来到萧红的身边,他欣赏萧红的才华,但奈何也是个穷小子。好在那一年天作之合,哈尔滨市区涨大水。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萧军雇了条船,偷偷接走了萧红。

于是,萧军就成了萧红的第三位男人。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作为她的救世主出现,所以在这段爱情中,注定了两人关系的不平等,萧军作为一个拯救者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而萧红身为依附者只能以一种匍匐的姿态存在。

因为仰仗和依赖,在他们情侣关系存续的六年间,萧军屡屡出轨,并对她多次施以暴力,她都没有离开他。直到端木蕻良的出现,她才有了分手的勇气。

顺理成章的,端木蕻良成了她的第四位男人。然而,此时她已经怀了萧军的孩子。

好似,命运又一次给她开了个玩笑。萧红曾说:“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是,身为女人,比男人多出来的,这个孕育生命的子宫才是所有痛苦和不幸的根源。

从这方面解读萧红,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对两个孩子都选择了放弃、送人。而且,在每一次的处境里,孩子都只是上一次失败和屈辱的象征。要开始新的生活,孩子就成了累赘。她活得是那样的低微、窘迫,都自顾不暇了,怎能再带上个孩子?

她的散文名篇《饿》,写的就是自己对饥饿没世不忘的一段经历,是作者真实生活的写照。那种关于"饿"的描绘力透纸背,让读者无不震撼,为求一口饱饭却不得的日子,活着是种罪过。

生命里刻满了如此的经历,一生都颠沛流离的萧红,在她的意识里,一个需要嗷嗷待哺的新生命降临,实在不是件值得欣喜的事。而她沉痛的生命意识,在她后来的《呼兰河传》中表现得更为明显: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一切都是随意只能处变不惊,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除去生,其他的老、病、死也是任天由命。

若可以选择,想必她是不情愿在那种尴尬的时期有小孩的光临。也许是,局限于当时医疗水平的落后,不能有效管控生育。所以,自然地有了孩子,生就生了,养不了就送人了。

爱情的初始都是温馨、美好的,端木蕻良一开始给了她婚姻,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被明媒正娶。但遗憾的是,既便有婚姻的保障,端木蕻良也未能善待她多久。

婚后不久,在战乱中端木蕻良抛下大腹便便的萧红,独自逃难去了。留下萧红一个人历经千心万苦,在战火连天中到处躲避。

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她生病的日子里,端木蕻良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对萧红十分冷漠,另托了一名青年作家骆宾基照料她。

而骆宾基一照料就是四十多天。作为一个非亲非故的旁人,尽心尽力侍候一个病人这么久,有违常理。因而有人考证,他是萧红的第五个男人。据说,她曾对骆宾基许诺过,病好后离婚嫁给他。因这份䁔昧之情,骆宾基才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陪伴萧红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假如这种说法成立,以她的性格,当时又处在生死边缘,用这种承诺来抓牢身边这唯一的男人,有很大的可能性,也可以理解。但也有说法是,后来骆宾基继承了《呼兰河传》的版税权。

1942年1月22日,在香港玛丽医院,萧红病逝,年仅31岁。临终留下遗言:我将与蓝天碧水共处,留得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这种"不甘"的血泪背后,令人扼腕痛惜。萧红是有才华的,短短十年间,在漂泊流离中以带病之躯写下百万字的作品,其中更有《生死场》和巜呼兰河传》这样的传世杰作。

只是,惊世的才华,淹盖不了那颗渴爱的灵魂,也阻挡不了凄惨的结局。

她一生的悲剧,有时代的缩影,但与她的性情也有很大关系,她就象个长不大的小孩,渴望有人爱她,保护她,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对情感过于依赖。她有独立的思想却不具备独立的精神,她错在没有强迫自己长出一双翅膀来,独自也能飞翔。

她的一生与"渣"毫不相关,也谈不上"作"。她只是一名接受过教育,深受新思想薰陶,一心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但内心又不能完全摆脱旧思想,总是想依附男人的一名弱女子。她的一生,其实一直被命运裹挟而行。

命运从未赐予她,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她的同时代作家孙陵曾清楚地指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对她所谓的爱是:萧军爱她,不过爱她有女人之用;端木爱她只是爱她有女作家之名,都不是真正的爱她。

萧军自己也这么说过:萧红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这句话验证了孙陵的叛断,思想上就不把她当妻子,这种爱不过就是种利用。

所以,萧红的内心一直是苍凉的。也许因为,小时候的缺爱,长大后养成了讨好型人格。有人对她稍微示好,她就一味迎合上去,根本无力辩别,如救命稻草般地紧紧抓住。她是勇敢的,同时也是怯弱的。她的一生都在同命运抗争,但又总是妥协。

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她很勇敢。但在爱的道路上,她又是那么懦弱,她总是被动接受,随波逐流。她轻率地把自己交付给一个个男人,造成了男人的轻视和不珍惜。

在爱情里,她太卑微了。其实,她长的面容清秀、身材苗条,也比她爱过的所有男人更有才华,她蛮有渣的资本。但在每一段关系里,她却是作为牺牲品一般的存在,那些男人最终都弃她如敝履,根本就没她渣的机会。

她的一生,是时代的悲剧,也是性格的悲剧。空有满腹才华,却草草收场。可惜!可叹!

萧红:又作又渣?叹息、叹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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