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戚人) 文字本身并不自带力量,但文字作为意义的载体,承载了可以磕碰出思想火花的燧石,必定会对阅读者产生作用从而显示出其威力,这却是人已皆知的一个事实。 这种文字力量的表现,最突出地该是体现在那些能登高而呼的重量级人物身上,且是在文化能够产生时代效应的年代。新文化运动中应运而生的旗手、先锋,如鲁迅等人的精神领袖作用便是其范例。 在文化日益走向多元化,而且也渐次失去轰动效应的今天,不要说已经很少能够产生真正的文化巨匠,即使真正的巨匠在世,恐怕也再难施展呼风唤雨的大能耐,日渐走向轻薄,实属文字的新命运。 从这个角度看问题,并不意味着可以简单论断,文字真的意义虚无,纯粹成了可以扫地出门的残渣废料。或者如飞扬跋扈的政客,只把它当着装饰门面的彩饰,偶尔情愿才捋几把过来堆叠五颜六色。 且不要说,真正真善美的文字,正如可以哺育万物的朴实壤土,还正以严正的打造者苦心酿制的精神养料滋养着我们的良心,让这个物质过剩的年代我们的良知,不至于被那挤满肚囊的肥肠所挤光。 真心投入文字的修行,在文字的田垄上用心耕耘,春风化雨里滋生根须,凄风苦雨里伸展枝叶,只要经心经意的栽种务作,生命意义的蓓蕾必然能够经时开放,文字其实就可以长成我们生命的脊梁。 近来于文字空间里,再次遭遇几位久不谋面的文友,其中有共事过的师长,也有我曾经教过的学生。过去的心思走近,靠的就是文字的认同,再一次的重逢,也还因文字的关联,以上的感触尤为深。 文道尊长贾老,年已55岁,本是因多年积劳而罹眼疾,延续基本的教书日程尚有诸多不便。但因钟爱文字成癖,一份校报校刊编办担子加身,竟是能够极超常的发挥,老骥伏枥,暮年更显英豪气。 编办报刊之余,一篇篇云水滟潋的文字挺括出世,真善美的敏锐感触鲜活灵动,统领出了那一方地界上的文字新部族,也吸引来了网络空间的各路粉丝追随。令人实难想象电脑操作关口他都过得了。 贾老曾言:人来世上,都想刨挖点什么,财色权情各有所好,可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可不朽者,当在文字的经营,即使成不了气候,至少可让自我精神富有,何乐而不为呢。他用心而为着。 我的那位小徒,是性情朴质憨厚的一位,貌似内向腼腆,内心却极有思想的硬度,读书那阵功课虽不样样上乘,但喜欢阅读思考,读书绝对比一般师者还要多,小小年纪的他竟然能够眼睛睁开看世相。 喜阅读者多半喜文字,这种喜欢使他不竟有了超猛的文字追求,且于文字根上滋长了自我判断的执拗,嫉恶如仇不轻易随流。早生悲天悯人苦情怀的他,过早承受太多人生艰难后文字仍是他不弃的根。 一份奋斗的执著能够有多久?曾经为他的处境担忧过的我,一一看过他的新帖,看过初涉世事的他苦苦打拼的心路痕迹,觉得在那些最艰难的时刻,文字其实就成了他渴以当饮、冷而当衣的生存资本。 这一切,足以让我再一次地深刻领会一文友的个性抒怀——用文字给自己取暖,深感文字其实可以就是我们守住自己的一根脐胎,只要这根脐胎不断,相信我们就能够靠坚韧活出一份真正自我的风采。 说到底,文字的种植,是一种可以让我们滋长良知,也成就精神之硬度和力度的事业。阅读前人的精品之作,能让我们站在巨人的肩上看世界;构筑自我之作,能让我们在破壳化羽的憧憬中激情永驻。 而崇尚文字的魅力,积攒文字的力量,坚信一份守护在人生漫漫长途中的意义,在文字的田垄上一路用心走过,凄风苦雨中内心也有阳光的温馨,春光明媚的日子也就能够时时与我们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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