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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元旦那天，青年作家朋友雁城雪带我和他哥哥一家前往深圳福永凤凰山游玩。在深圳这个到处充满着钢筋水泥的一线城市，最著名的山应该数罗湖的梧桐山和宝安福永的凤凰山了。梧桐山出名是因为海拔高，凤凰山出名却不是因为海拔高，而是因为历史名人文天祥的后人文应鳞和山腰凤岩古庙及山下古塔古村。据相关史料记载，历史可追溯到六七百年前的宋末元初，那时，文天祥举兵抗元，兵败被俘后，元世祖以高官厚禄劝降，文天祥宁死不屈，从容赴义。而文天祥后人文应鳞不愿接受元朝统治，几经辗转，来到凤凰山下的岭下村，见到这里人烟稀少、风景秀丽，便在此隐居下来。当时正值荒年，人民生活困苦，文应鳞便在山顶建一小楼，夕阳西下，凭楼远眺，见家无炊烟者便送粮赈济，百姓感激其恩德，称此楼为“望烟楼”。自文天祥侄孙文应麟在这里安家之后，文氏子孙便一直生活在这里，繁衍生息，开枝散叶！
单说那天，因为是元旦，加之我和雁城雪哥哥一家一直还没机会上到凤凰山上，所以起初我们本来是打算要上山祈福的。可后来一看，上山的人真是多而又多，见大家都堵在山道上，而上山入口处刻着“凤凰山”三个大红字的石壁前，还是乌泱泱的一片，到处都是人。想到今天的山顶上一定是太过热闹非凡了，这么多人，恐怕连山神都要被吓得不敢出来接受人们的祈福的吧，所以我们只好放弃上山的打算。
于是我们就绕着山脚往东走，说看能不能找寻到跟山上不一样的风景。
不多一会，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农田菜园，主要种蔬菜，有西红柿、芹菜、生菜、豆角、圣女果、辣椒和葱蒜等等，那菜畦一拢一拢的，都很鲜绿，十分养眼。也有种果树的，如沙糖桔和番石榴。这时雁城雪哥哥的女儿指着番石榴树问那是什么树？刚好适才还在广场时我们就吃过番石榴，于是我们就给她说，这就是我们刚才吃的水果的树，叫番石榴树。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针对很多城里的孩子并不明白大米是怎么来的，蔬菜是怎么来的，水果的母树又是长什么样子？所以城里人平时除了带孩子去娱乐场所，真应该多带孩子也到农场里走走，在让孩子接触大自然的同时，也教教孩子认识一些庄稼和农作物。我总觉得，一个人是应该知道喂养自己的食物之源的，就像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家乡以及祖国叫什么名字、它们又是什么样的状况一样。
令我们惊诧的是，一路前进，所到之处，扑入我们眼帘的都是一块块鲜绿喜人的农田菜园，各种蔬菜应有尽有。不但一拢一拢的菜畦修整的方正分明，而且豆角、西红柿和圣女果都给它们布置制作精良的搭架，绝没有哪一架是含糊应付的。这一片农田菜园最起码绵延有4、5公里，应该还不止，总之很长很长地一路过去都是。真没想到，在福永还能见到这么一大片喜人的农田菜园。
这天阳光明媚，惠风和畅。不单不时见有菜农在菜田里劳作，偶尔还见到一两所田间的绿房子或是一两间池塘边上的人家，屋前房后不是栽种有芭蕉就是竹子，池塘里还放有一帮嘎嘎嘎欢叫的家鹅，让人误以为真回到了乡下。我们都赞不绝口，雁城雪的嫂子则拿出手机不停地拍照。
这情景尤其使我和雁城雪激动不已。我们两个业余都是搞写作的，搞写作的人内心都有一个“世外桃源”梦，大抵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为逃避纷扰的世故人情，一是为心中那份乌托邦式的“诗意栖居”。特别最近两年，我们越来越厌倦都市喧嚣拥堵的生活，所以常常给自己规划这样一幅未来的美好蓝图：回到老家乡下去，择一青山绿水处造一屋而居，在屋后种一片菜园，再在门前种一些果树，每天就读书写作，做自己这一生中最想做的事，那该是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所以此时邂逅这么一大片农田菜园，我们两人自然觉得这才是我们心目中最绝美的风景，就是山顶上那绮丽旖旎的风光和“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的”的感受也不换的，因为只能欣赏的风景终归是要还给山水的，只有菜园和绿房子却是让人能够长期拥有的，且能在其怀里入梦的。此时我胸中情不自禁地喷涌而出一首小诗： 诗意的栖居 我所想要的 诗意的栖居 就是有一间绿房子 一片菜园 和一个爱人 如果可以 门前再栽种一排绿竹 挖出一方池塘 池塘里放上八九十只鸭 不是这只嘎嘎嘎 就是那只嘎嘎嘎 很多时候，你一定会以为，绝美的风景都是在险峰，但险峰并不常有，所以你理所当然地认为，绝美的风景不是在险峰，就是在山顶。 的确，在奇峻的险峰，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似乎都具有非凡的意义，因为环境的原因，往往会让我们对它们赋予不一样的色彩，我们总是先入为主，把它们当作生命力顽强和坚韧的标本进行赞美与歌颂。 而在山顶上放眼四望，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那种从胸中油然而生出的“登高望远，遍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气，是在山脚和山腰所无法感受得到的。 但如果你也有幸像我一样，在山脚邂逅这么一片绿意盎然的农田菜园呢？难道你也不动容么？我相信，在你的潜意识深处，一定也有一个“诗意家园”的梦：有一所绿房子，一片菜园，一个爱人，如果可以，在门前再栽种一排绿竹，挖一方池塘，在池塘放上七八九十只鸭，不是这只嘎嘎嘎，就是那只嘎嘎嘎！这一定是你心中诗意的栖居，也是你心中温馨的交响乐。 有一句很高雅但又被说俗了的话，叫做“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在此请允许我化用这句话，我要说的是，想欣赏到绝美的风景，不一定非要前往险峰或是山顶之上，也许绝美的风景去处，就是你不随大流，独自绕一圈山脚所邂逅的意外，而它恰恰才正是你心中所想要拥有的风景。
作者简介：落萧萧，也用笔名鲁吁，本名韦金红，12生肖中最富柔情的双子座男，初中学历，自学成才，文风不拘一格，80后实力派青年作家、诗人、编辑、编剧。2010年至今在《佛山文艺》《杂文月刊》《人民文学》《南方工报》《打工文学周刊》等近百家刊物及“ONE 一个”“微小说”“写手圏”等各大微信公众号发表作品，“10点故事”专栏作者。长篇先锋小说《灵魂黑洞》电子图书在豆瓣阅读出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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