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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忠中医的医案sI(医案研究)

 学中医书馆 2020-03-13
           尺神经麻痹

    不审其脉,但知活血,本为阴虚,反予补气,久延病期

    申××,女,48岁。

    左手拇、食二指麻木,手指屈伸困难,小鱼际、部分大鱼际和骨间肌萎缩,手掌凹陷5年多。医诊尺神经麻痹。医以针灸、西药、中药益气活血等均无效。2年前,又突然左半身不遂。医诊脑血栓形成。经用针灸、西药、中药益气活血、活血通络之剂与人参再造丸等治疗半年后,左下肢活动虽已基本恢复,但左上肢仍活动不便。细审其证,左上肢酸困不适,手腕不能抬起,手指不能屈伸,手部肌肉明显萎缩,手指呈爪形,神疲乏力,舌謇,面色皓白,舌质红,少苔,脉弦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大者,气阴两虚也。治宜补阴益气。处方:炙甘草10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白芍12克,阿胶10克(烊化),生地15克,桑枝30克。

    服药10剂,上肢活动度较前明显增大,可由原上抬30度增至90度,手腕稍能抬起,手指稍能屈伸。但出现头晕头胀,失眠。思之:此阴虚阳亢所致。酌加龟甲、龙骨、牡蛎各15克、五味子10克。

    服药2周,精神大增,头晕消失,手腕能抬起,手指能屈伸,并能从地上拾起钱币。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30剂,诸证消失,肌肉萎缩大部恢复。

    运动神经元疾病

    1.固胶西医之名,不敢知难而上,不审时令,不审脉象,何者能治?

    孙××,男,40岁。

    2年多以前的夏天在地中劳动时,突然感到两下肢发僵,步行困难,但并没有引起注意,但其后日渐感到走路不稳,走路时足尖着地,跌跤,且四肢亦感发僵。乃至某院检查治疗。诊为侧索硬化。先以西药治疗近一年不效,后又配合养阴补肾之剂近7个月亦无明显效果。特别是近4个月来,不但四肢僵硬,活动困难,而且日渐感到吞咽不利,言语不清,经常出现强哭强笑的情绪变化。察其两下肢不能走路迈步,但能屈伸,两足瘫软。两上肢能上抬10度,两手十指均不能活动,言语不清,强哭强笑,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濡缓。因思病起暑湿之季,且脉见濡缓,必为湿热伤筋所致。乃予宣气通阳除湿。处方:半夏15克,杏仁10克,薏米15克,桂枝10克,厚朴10克,通草10克,五加皮10克。

    某医云:此非鞠通《温病条辨》杏仁薏苡汤乎?《温病条辨》云:“风暑寒湿,杂感混淆,气不主宣,咳嗽头胀,不饥舌白,肢体若废,杏仁薏苡汤主之。”又云:“杂感混淆,病非一端,乃以气不主宣四字为扼要,故以宣气之药为君。既兼雨湿中寒邪,自当变辛凉为辛温。”即统而言之此方乃治风暑寒湿,杂感混淆之瘫,而其何能治运动神经元病?运动神经元病乃选择性损害脊髓前角、脑干运动神经元和锥体束的慢性疾病,也就是说其主要损害的部位在脊髓和脑,中医均称由肾所主,然先生何不用补肾,而反施宣气除湿之药乎?答曰:辨证论治的一个重要内容是标本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素问·标本病传论》中有较详细的论述。本病究竟何者为本?何者为标?标本不明,治必大错。若从起病时的季节和脉象来看,应为湿邪是主,而其他诸证均是衍化发展而来的问题,所以仍应以宣气除湿为主要治法。至于为什么采用《温病条辨》之方,我认为还是注意它的实质为好,而不要管它的出处。至于为什么不用补肾之法,我有两点想法:一不要以西医的理论推导中医的理论,因为中、西医理论是两种概念不同的理论,如果强拉在一起进行讨论,常常铸成大错。二前医的实践已经证明了采用补肾法是行不通的,实践是衡量正确、错误的标准吗。

    服药20剂后,精神、食欲明显好转,两臂、两腿活动较前有力,且偶而在他人的搀扶下能走10步左右,言语也较前稍清楚。舌苔白,脉濡缓。处方:半夏10克,厚朴10克,桂枝10克,通草6克,白蒺藜6克,薏米15克,晚蚕砂10克。

    某医云:如此小方微剂,岂能挽此危疾重症?答曰:君不知少火生气,壮火食气之训乎?此病正衰邪实,祛邪则易伤正,补正则容易留邪,才以小方小剂以除邪,恐其过用伤正耳。其后,服药近一年,果愈。

    2.先后不分,标本不清,徒施补肾,反壅其邪

    贺××,男,24岁。

    腰腿困僵而冷,站立,行走均感困难7~8年。医诊侧索硬化症。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但效果不显,反见日益加重,后又配合中药补肾之剂、针灸按摩治疗2年多,诸证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腰腿困重冷僵,走路、站立困难,在别人搀扶下才能走路100米左右外,并见面色萎黄,神疲纳呆,头晕头胀,咳嗽,舌苔白,脉沉弦细缓。思之:脉弦细缓者,寒湿郁阻经络,筋脉失养也。治宜宣肺除湿通阳。处方:杏仁10克,薏米10克,桂枝1.5克,生姜3片,厚朴3克,半夏4.5克,防己5克,白蒺藜6克,木瓜9克,淫羊藿3克。

    服药8剂后,神疲纳呆,头晕头胀,腰腿困僵好转。继服28剂,两腿走路较前明显有力,在别人的搀扶下可走路200米左右,自己走路亦可走50多米,体重增加4千克。再审其脉弦细而尺大。因思两尺脉者,肾与命门也,尺脉大者,肾与命门虚衰也。治宜补肾益肝,强筋壮骨。处方:生地15克,山萸肉10克,石斛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茯苓10克,肉苁蓉12克,附子6克,肉桂6克,巴戟天10克,薄荷3克。

    某医云:此刘完素《医学六书》治瘖痱方也。余曾以此方80剂不效,老师何以再用?余思吾久用地黄饮子治之不效,乃误用之也,及至老师用鞠通杏仁薏苡汤而取效,余更坚信不移也,今老师又突改地黄饮子为方,实有不解?请明示之。答日:你前用地黄饮子而不效乃因湿邪阻滞也,今所以用地黄饮子者,乃湿邪已除,尺脉大而肾虚也。仲景著《金匮要略》列先后为诸章之首,乃言杂病先后治法之重要也,今先用宣肺通阳除湿,邪气已除,当治其本耳。故治从补肾为主之地黄饮子。然患者仍疑信参半。

    服药50剂,走路较前明显稳健,言语近于正常。再服30剂,诸证消失,愈。

    3.不分主次,或求补而助邪,或治邪而忽补,方不合拍,徒施不效

    赵××,男,40岁。

    两腿发僵,日渐加重6年多。医诊侧索硬化。先以西药治疗3年多,不但不效,反见加重,后又配合中药杏仁薏苡汤,地黄饮子加减,针灸等治疗2年多亦无明显效果。审其除两腿发僵,走路困难之外,并见其疲乏无力,自汗盗汗,面色皓白而两颊微嫩红,舌苔白,舌质嫩红,脉虚大弦滑。因思脉虚大者气阴俱虚也;舌质嫩红,阴虚有热也;弦滑脉者,痰湿郁热也。综而论之,乃气阴两虚,湿热蕴结也。治宜补气养阴,除湿清热。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生地15克,苍术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石斛10克。

    某医云:老师见此症多用杏仁薏苡汤,地黄饮子为方,其取效者甚多,然本例却用之而不效,其故何也?答曰:杏仁薏苡汤主用于脉濡缓模糊者,即所谓湿郁证;地黄饮子主用于脉弦细尺脉大者,即所谓肝肾俱虚证。今本证脉虚大弦滑,两方均不可用,只可补气养阴为主,佐以除湿清热为方;故今以芪麦地黄汤法治之。

    服药30剂,精神倍增,走路较前有力;继服60剂,愈。

    4.知其筋病,治从养阴除湿舒筋得愈

    弓××,女,40岁。

    右腿酸困六七年,右膝抽筋,肌肉萎缩3年多。医诊侧索硬化。先以针灸、按摩、西药、中药等久治不效。细审其证,右腿酸困,右侧膝后肌腱时而突然抽动而从自行车上摔到地下,小腿肌肉稍见萎缩,精神、食欲正常,舌苔白,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筋者、肝之所主,宜柔忌刚;弦缓脉者,肝阴不足,湿邪复伤。治宜养肝阴,除湿舒筋。处方:白芍10克,赤芍10克,五加皮9克,晚蚕砂9克,木瓜15克,甘草9克。

    服药12剂,下肢酸困明显好转,且1月来没有出现抽筋现象,继服上方30剂,追访半年,未见任何症状出现,愈。

    脊柱裂

    1.不审脉证,胶于活血,思想僵化,不知辨证,久施药饵,反见不效

    欧××,男,12岁。

    小便失禁或遗尿7年多。医诊脊柱裂。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以中药活血逐瘀和针灸配合仍无效果。审其除小便失禁或遗尿外,并见右腿疼痛,肌肉萎缩,走路困难拖拉有时跌跤,右足不能上举,纳呆食减,趾指厥冷,舌苔薄白,脉沉细弦。证脉合参,诊为肝肾阴阳俱虚。治拟培补肝肾。处方:生地10克,石斛10克,麦冬6克,肉苁蓉6克,肉桂2克。附子2克,木瓜6克。

    其父知医,乃云:患者腿痛肌痿非瘀血乎?然何用活血逐瘀而不效?答曰:疼痛自有瘀血所致者,故临床上常用活血药以止痛。然疼痛并不是都由瘀血所致,故中医止痛有祛风止痛者,有理气止痛者,有温经止痛者,有补气止痛者,有补血止痛者。此证所以用活血而不能止痛者,乃因本证之痛非瘀血所致耳。又问:医家多云小儿乃纯阳之体,而先生却用附子、肉桂纯阳之品,何谓也?答曰:小儿纯阳之见,后人多纠正之日:稚阴稚阳之体,稚者,幼稚也,随拨随应也,易虚易实也,非不可用温热之药也。本病腿痛、肌痿、遗溺显系肾之阴阳俱虚,故以上方治之。然用药稍久恐阳热浮动,故不用熟地之温,而用生地之凉以佐治之。

    服药6剂,腿痛好转,走路亦较前有力。继服上方40剂,腿痛尽失,肌肉亦较前丰满,且一个月未见遗尿,又服60剂,诸证消失,果愈。

    2.正气亏损,阴阳乖违,徒施补益,不调阴阳,精气不固

    何××,男,10岁。

    夜间遗尿,白天失禁近10年。医诊隐性脊柱裂。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以针灸、按摩及中药缩尿止遗之剂仍无功。审其精神、食欲、体力、智力发育均正常。舌苔薄白,脉弦缓。思之:症少而脉缓必阴阳荣卫失调所致。治宜调和营卫阴阳,敛摄脬气。处方:桂枝6克,白芍6克,生姜3片,甘草6克,大枣7个,龙骨10克,牡蛎10克,益智仁3克。

    某医日:尿失禁,非虚乎?何不用补?尿失禁者,脬气不能固摄也,自应属虚,虚者,自当用补,然补之不效者何?答日:阴阳失调也,失调者当调其阴阳,不可用补以助其失调之阴阳再失调也,故《内经》称“因而和之,是为圣度。”仲景于《金匮要略》虚劳篇诸虚极之遗精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者,就在于调之也。本病之虚证少而遗尿却甚,必因阴阳失调所致,故以桂枝汤调阴阳,加龙骨、牡蛎以敛之而效如神也。服药3剂,一周未遗,继服4剂,愈。

    血管性头痛

    1.不审方病之因,不察脉象之见,但凭武断意测,徒施药饵,怎能取效?

    章××,男,30岁。

    头痛3个月来昼夜不止。医诊血管性头痛。先以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效,继又以中药清热泻火、活血通络、滋阴平肝等剂,并配合针灸等治疗2个月,仍不效。审其方病之始于冬季装卸货物汗出之后,舌苔白,脉浮弦紧,左脉大于右脉。综合脉证,思之:东垣于内伤、外感之辨在脉之左大于右者外感也,右大于左者内伤也。今脉左大于右,且脉浮弦紧,必风寒外感也。治宜疏风散寒。处方:蝉蜕10克,僵蚕10克,川芎10克,荆芥10克,防风10克,细辛4克,白芷10克,薄荷1克,甘草6克,羌活10克。

    服药2剂,头痛减半,继服4剂,头痛尽失。

    某医云:前用诸药50余剂不效,今用3~4剂而痊,其故何也?答曰:药、证相符也。今脉证皆寒而反用寒凉、活血,此误也,何以故?不察因与脉也。

    2.知天人相应,辨脏腑,知虚实,病始治愈

    苏××,女,30岁。

    左侧偏头痛3年多。医诊血管性头痛。先予西药治之不效,后又予中药平肝泻火、祛风散寒、养血活血、针灸治之,亦无功。审其头痛呈阵发性,发时或为撕裂,或为锥刺,并同时伴作恶心呕吐,或吐泻并作。再询其头痛有明显的时间性.每次发病均发生于早晨起床之后,至上午10时左右才开始缓解,这种情况连续发生2~3天后,逐渐感到极度的疲乏嗜睡,有时甚至连续睡眠3—4天,既不想吃,也不想喝,至嗜睡好转之后,又开始转为持续不断的隐痛2~3天,再突然剧痛几下,才真正的头痛消失。这种发作,开始时半年发作一次,近半年来,几乎平均一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少则7天,多则半月。此次发病与上次发病仅相隔了一周,为此半年来,根本不能再坚持工作。舌苔白,脉弦大而紧,右大于左。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风寒外客为标。治拟益气养血,疏风散寒。处方:升麻10克,柴胡10克,黄芪15克,白术10克,人参10克,甘草6克,当归10克,羌活10克。

    某医云:此病如此之剧,何仅用补中益气汤以治之?答日:此病发于每日之早晨,早晨,《内经》称为朝,即约为卯辰时,此时为阳气初生之时,阳虚挟郁者,升发不利,故疼痛大作,至午时阳气盛而痛减,乃阴阳相对平衡之所为,此证非但补之所能解,必须补中佐升佐散方为正事,故以补中益气治之。又云:疼痛如此之剧,何不用蜈蚣、全蝎?答曰:风寒闭郁,阳气闭郁者,还是以散风升阳之味较好,故加羌活、而不用蜈蚣、全蝎。君请看东垣之著,用羌活、防风、白芷、细辛、独活,而不用蜈蚣、全蝎者,亦在此耳。

    服药4剂,头痛顿失,其后又服40剂,果愈。

    3.察脉验证,两相比较,知比例之多少,始得全功

    张××,男,40岁。

    头晕头痛,时轻时重5年多。医诊血管性头痛。先以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平肝泻火、滋阴平肝、疏风散寒,以及蜈蚣、全蝎、蜂房之属与针灸等治之2年多仍不效。审其头痛之状,均呈阵发性,每次发病之前,先发现昼夜不能入睡2—3天,接着突然感到头胀头痛,进而剧烈发作,头痛如裂,恶心呕吐,心烦意乱,时时烦热向上冲逆,胃脘悸动不已,胃脘满胀,一天后头痛开始减轻,并感到特别疲乏思睡,头脑不清,思维和记忆力几乎全部丧失,这种情况约2天左右,诸证逐渐消失,并感几乎和无病一样。这种情况,开始时,约3~4个月1次,最近3个月来几乎每月都发。舌苔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诊为痰饮蕴伏,肝木失达。治拟化饮理肝。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4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3剂,头痛顿止,继服7剂,他证未作。其后又服30剂,停药观察半年,愈。

    某医云:前用诸方之不效者,何故也?答曰:痰饮不化反用阴药之胶固也。徐灵胎、清代之大医家也,在评仲景立方,天士立法时,特别称道苦辛通降法为治胶结痰饮之大法,而前用诸药恰巧违反此一立法。今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者,既有苓桂剂之化饮,又有黄芩人肺之上苦,大黄人大肠之下苦,既有生姜之辛散,又有桂枝之辛通,且有柴胡之理肝胆,故郁结之痰饮可一举而消也。所以头痛可迅速消解也。又问:余亦曾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大法、方剂均同而不效者,恐药物之间的比例有别也?云:其他药味药量均同,而仅大黄用量有别也。答曰:你用大黄10克、我用熟军4克,其因恐就在此耳。大黄10克重在泻下,熟军4克仅用其苦降,而不用其泻下也,如此可辛通有余而苦降不足,痰饮易化也。若用大黄10克则苦降有余,辛通不足,解郁火有余,而化饮不足,此仲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意也。

    4.虚实并见,寒热共存,不审脉象,不察转变,治之不效

    郑××,男,48岁。

    头痛牙痛8年多。医诊血管性头痛、三叉神经痛。先以西药治疗数年效果不明显,继又配合中药龙胆泻肝、川芎茶调、归脾、补心等剂、针灸治疗数年亦无微功。审其头、眼眶、面颊、牙龈均痛,其痛时为钝痛,时为闪电样剧痛,且视物昏花,头晕耳鸣,心烦心悸,纳呆食减,口苦咽干,舌苔白,指趾厥冷,而手心反热,脉沉弦而涩。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结,寒饮内郁,郁而化火,上热下寒证。治用疏肝理气,温阳化饮,清上温下。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5克,酒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4剂,头痛、牙痛,头晕耳鸣俱减,继服4剂后,诸证不但不减,反有加重之势。再审其脉虚弦而滑。思之:脉虚者,气阴俱虚也;滑者,痰热也。合之于症,乃气阴两虚,痰热内郁也。治拟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川芎10克,知母10克。

    服药6剂后,头痛消失,他证亦减;继服40剂,诸证尽失,愈。

    某医云:余治此病人常常是初药有效,继服无功,此何故也?答:这种情况在疑难复杂疾病中非常多见,这主要是本病大都虚实并见,寒热共存之故,如何治?我认为一注意先后,二注意随证。怎么注意?宗脉即可。5.寒热当分,经络当明,本末当清徐××,女,62岁。

    反复发作性剧烈头痛呕吐40年。医诊血管性头痛。先以西药久治不效,后又以中药补气养血、和胃降逆、平肝潜阳、疏风散寒等剂,以及针灸、按摩、气功等亦无功。细询其证,结婚以后,性欲要求比较旺盛,但不久即发现每次性交之后,即感头胀隐痛,至30多岁时,每次性交之后,即头痛纳呆,甚至几天头痛的不能坚持工作,头痛停止后,又有性欲要求迫切的感觉,但一性交又头痛几天不能工作。至40岁左右时,性欲要求不如以前那样迫切,头痛也渐减少。但头痛的剧烈程度和时间却较前更加严重,每次同房发生快感时,即突然感到头顶灼热,迅即剧痛,恶心呕吐,滴水不入,接着连续头痛、呕吐,烦躁不安,难于入睡十几天。最近数年以来,以上症状持续的时间更加延长。近两年来,由于忙碌,经常出差不在,夫妇未曾同居,所以一直没有发生头痛。在两个多月前,由于工作已告一段落,而性交一次,在此次性交达于兴奋高潮时,突然感到头顶灼热,迅即转为头痛呕吐不止,立即请本单位医生救治,不效,又转至某院进行治疗。先以西药、支持疗法治疗一个多月不效,又请中医以川芎茶调散、二陈汤等加减治疗20多天仍不效。再邀余前往会诊治疗。察其除头顶灼痛,频繁的呕吐外,并见其烦躁不安,舌苔薄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巅顶头痛者,肝也;弦紧之脉者寒也。合而论之,乃肝寒厥逆头痛之疾。治宜温肝降逆。处方:吴茱萸10克,人参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生姜4片,大枣7个。

    服药4剂后,头痛大减,呕吐停止,食欲增进,又服上药6剂,痛减八九,食欲,睡眠恢复正常。3个月后,又因再次性交,头痛又发,但较上次头痛明显为轻,且未发现呕吐,复与上方10剂服之,诸证不减。再察其证,除头痛、失眠之外,并见两脉尺弱寸盛而弦细。因思尺脉者,肾脉也,且见足冷,必肾阳亏损,厥气上逆所为耳。因拟温肾纳气。处方:沉香10克,补骨脂10克,骨碎补10克,硫黄1克,肉苁蓉15克,吴茱萸10克,当归10克。

    服药10剂,头痛消失。继以上方为丸,每次3克,每日2次,服药3个月,果愈。

    某医云:余亦曾用温胃降逆,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本证之始确为肝胃之证俱见证,故以肝胃之方治之而取效,然其用温胃降逆何其反不效也?经络不同耳。喻嘉言云: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意即此耳。仲景《金匮要略》云:“干呕,吐涎沫,头痛者,茱萸汤主之。”在《伤寒论》一书中列于厥阴篇,即指能治厥阴头痛也。然本病病程甚长,且肾气亦衰,故寒厥上逆而头痛,因此改用温肾降逆治之。

    6.治病宗法,而不可泥方,此中医之大法也

    邵××,女,48岁。

    头痛头闷时或剧痛难忍3年多。医诊血管性头痛。先用西药治疗年余不效,继又以中药补气养血、活血通络、清肝泻火、虫药止痛,针灸、按摩等亦不功。细审其除头闷头痛,时见剧痛外,并见面色虚浮皓白,神疲乏力,白带增多,月经失调,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诊为脾虚湿盛,肝木失达,清阳失升。治拟健脾除湿,理肝升阳。处方:白术50克,山药50克,党参10克,白芍10克,车前子10克,苍术9克,甘草10克,陈皮10克,柴胡4克,荆芥4克。

    某医云:此乃傅氏女科第一方完带汤也。完带汤乃治白带之方,何先生用其治头痛之证?答曰:傅青主《女科》云:“夫白带乃湿盛而火衰,肝郁而气弱,则脾土受伤,湿土之气下陷,是以脾精不守,不能化荣血以为经水,反变成白滑之物,由阴门直下,欲自禁而不可得也。治法宜大补脾胃之气,稍佐以疏肝之品,使风木不闭塞于地中,则地气自升腾于天上,脾气健而湿气消,自无白带之患矣。”完带汤者,“脾胃肝三经同治之法,寓补于散之中,寄消于升之内,升提肝木之气,则肝血不燥,何至下克脾土,补益脾土之元,则脾气不湿,何难分消水气,至于补脾而兼以补胃者,由里以及表也。脾非胃气之强,则脾之弱不能旺,是补胃正所以补脾耳。”本证虽非白带之病,而其病机亦与完带汤所治之证相同,故仍可以完带汤治之。此即所谓重法而不重方也。

    眼药6剂,精神、食欲好转,头闷头痛消减六七。继服4剂,诸证不减。再审其脉虚弦而滑,舌苔薄白。因思脉虚者,气血俱虚也;弦滑者,痰热郁于肝胆也。治宜补气养血,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10剂,诸证消失,后果愈。

    某医云:完带汤、加减十味温胆汤两方均能除湿,然用完带汤不效,用加减十味温胆汤有效,其故何也?答曰:痰与湿虽属同类,然有其不同耳,故改用祛痰而取功耳。

    7.久用气药,阴液因伤,不知变化,病必延宕

    续××,男,12岁。

    头阳白穴附近约指头大一片疼痛,痛则恶心呕吐,视物昏花6年多。医诊神经血管性头痛。先用西药治疗1年多无明显效果,继又配中药祛风散寒,活血止痛之剂治疗2年多亦不见好转。最近半个多月以来,又以针灸治之,其痛更甚,特别是近1周来,几乎每天都剧痛3~4次,每次少则几秒,多则3分钟,且见一痛即剧烈呕吐,视物昏花,疼痛一止即昏昏欲睡。细审其证,除头痛外,并时见心烦不安,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结,痰湿内蕴。治拟疏肝理气化痰。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0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6剂,头痛大减,由每日头痛3—4次,减为每周仅发2次,而且发作的时间亦明显减少,但继服至第10剂时疼痛不但不再继续减轻,而且反有加重之势,仅近2天即头痛发作3次。再审其证,舌苔薄白,舌尖稍红,脉弦小数。综合脉证,思之:此乃少年稚阴稚阳之躯,久久必然阴津亏损,风邪乘虚而入。治宜养阴益血,佐以散风止痛。处方:JII芎6克.防风4克,元参30克,当归10克,白芍12克。

    服药10剂,头痛消失,继服10剂,果愈。

    某医云:川芎、防风均止痛之品,今头痛甚剧,反以微量治之,吾甚不解也?答曰:本证阴血不足,若以大剂风药以耗血散血则病必剧,故只可以量少之风药内服,因恐其伤血也。

    8.郁火当散,实火当泻,泻散不当,其病难瘳

    钱××,女,58岁。

    左侧头部、上牙、耳、颧、鼻孔疼痛15年多。医诊三叉神经痛、血管性头痛。先用西药与酒精封闭,曾经有一度有所减轻,但不久疼痛更加严重,后又配合针灸、散寒止痛之剂,亦是开始减轻,其后更剧,特别是近3个月来,疼痛一直持续不止。细审其证,疼痛如绞,上下牙不敢闭合咀嚼,亦不敢用鼻大吸气,心烦不安,食欲不振,大便干,口干舌燥,舌苔黄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此乃肝胆相火内郁而外受风寒也。治宜拟清泻肝火,外散风寒。处方:防风10克,细辛3克,龙胆草10克,栀子10克,黄芩10克,柴胡10克,生地10克,车前子10克(布包),泽泻10克,木通10克,甘草10克,当归10克。

    服药1剂,疼痛大减,但当服至第7剂时疼痛不再继续改善。综合脉证,反复思考:此乃久病由气及血,当在散寒、泻火的同时,酌加养血泻火之品。处方:川芎15克,生石膏40克,元参60克,龙胆草10克,当归15克,细辛3克。服药6剂,其痛大减,继服50剂,愈。9.元参养阴,善清浮火,量少力微,亦难奏效吴××,女,成。左偏头痛十几年。医诊血管性头痛。始用西药稍有缓解,继续用药则无效果,后配中药祛风散寒、补气养血、益血安神,亦只开始有效,继而无功。细审其证,头痛头闷,时而钝痛,时如锥刺,时或吐泻,痛止后则嗜睡乏力数天,其后又见失眠心烦,胸满心悸,月经失调,舌苔薄白,脉弦细。综合脉证,思之:此肝郁血虚为本,肝火为标也。治宜疏肝养血泻火。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生姜3片,薄荷3克,龙胆草10克,元参40克。

    服药6剂,头痛头闷大减,继服30剂,愈。

    某医云:本病余曾用丹栀逍遥散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本病脉弦细,治宜养血泻火,丹栀逍遥散者,养血泻火之方也,临证用之尚称合拍,然用之何故不效?此因肝阴不足,养阴不足所致也。又日:余亦曾加生地、元参以益阴,然用之亦不效,其故何也?答曰:阴虚火炎于上者,当滋阴降火,元参者,不但滋阴,且善清上焦浮游之火,尤宜用之,然用元参何故不效?药量不足所致也。今火浮于上当滋阴降火,而柴胡者,不但疏肝,且能升阳以助火邪之上浮,故需大剂元参以佐制之,否则难于凑效也。

    10.气机郁滞,不予调气,反予止痛,寒气伤胃,其痛更剧

    柳××,男,64岁。

    持续性头痛,时轻时重30多年。医诊血管神经性头痛。胃脘满胀,隐隐作痛,频繁嗳气40多年。医诊慢性胃炎。胸痛心悸消瘦5年多。医诊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心房纤颤、糖尿病。医先用西药治此害彼,治彼害此,而病情日渐加重,后又请中医或治头而胃伤,或治胃而头痛加剧,或治心而诸证更甚。细审诸证,胃脘满胀,隐隐作痛,不断嗳气,按压之则痛胀更甚,头痛头胀,口苦口干,疲乏思睡.阳痿。腰困腰酸,目视昏花,舌苔白,脉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此气阴两虚为本,脾湿不化,食滞中焦,肝木失达为标。治拟补气养阴,燥湿健脾,理气活血,消积导滞。处方:党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4克,神曲12克。

    服药6剂,头痛、胸满、脘腹胀痛,嗳气均大减,继服12剂,诸证大部消失。

    某医云:本病证情极杂,诸方用之均无效果,且其止痛仅用蜈蚣即达干条,全蝎亦达10斤,然其微效俱不得见,今用此方未见一味止痛之药,然其效甚佳,其故何也?答曰:东垣《脾胃论》云:“《阴阳应象大论》云:谷气通于脾,六经为川,肠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九窍者,五脏主之。五脏皆得胃气乃能通利。《通评虚实论》云: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胃气一虚,耳目口鼻,俱为之病……谓人以胃土为本……胆者,少阳春升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今之以加味一贯煎治愈者,一者调脾胃也,二者调肝胆也,故一方而诸证俱愈。至于蜈蚣、全蝎者,一熄风也,二活络也,然其均无调肝脾之效,故用之无功也。

    外伤性头痛

    1.胶执瘀阻,不辨脉证,气滞活血,疗效不明

    郜××,女,成。

    头部被木棒击伤后3个多月来,一直头痛头晕,心烦失眠。医诊外伤性头痛。先用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效,继用中药活血化瘀之剂近2个月仍无功。细审其证,除头痛头晕之外,并见心烦失眠,舌苔薄白,脉沉弦而涩。综合脉证,诊为气滞血瘀,治拟理气活血。处方:柴胡15克,赤芍10克,枳实10克,炮甲珠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熟军10克,甘草10克。

    服药3剂,头痛稍减,继服15剂,头痛消失,愈。

    某医云:为何余久用活血逐瘀而不效,而老师应用活血逐瘀之剂反效耶?答曰:外伤后头痛大部是与瘀血有关,因此多用活血逐瘀法进行治疗,但是本病脉沉弦而涩,不但有瘀血而且有气滞。气滞血瘀者,治当理气活血,而你的治法中恰恰缺少理气这一项,故而不愈。

    2.泥于瘀血,频施逐瘀,虚证已具,反予攻邪,久久不愈

    郝××,男,43岁。

    车祸外伤昏迷经过抢救虽然已经恢复,但其后4个多月来,一直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为此先用西药治疗2个多月不见好转,继又用中药活血逐瘀之剂仍不见效。细审其证,除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之外,并见舌苔薄白,脉虚大而弦。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证,拟用补气养阴之剂治之。处方:黄芪15克,白术10克,人参10克,当归10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陈皮10克,甘草10克,生地15克,山药10克,山茱萸10克,五昧子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

    服药3剂,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等证好转;继服30剂,愈。

    某医云:脑震荡诸医均云瘀血所致,而本证反用活血不效,其故何也?答曰:瘀血者,脉见沉涩也,今脉反见虚大而弦,虚大而弦者,乃气阴俱虚之脉也。仲景在《伤寒论》中,当论及到误治坏证的治法时,曾谆谆告诫说:“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即知何逆,当首观脉,次观症,而不是首观症,后观脉。本证既属久治不效者,必有误治在中也,怎么辨证?怎么论治?宗脉可也。今脉既为虚大而弦,其证自当以气阴两虚为主,所以治以补阴益气煎以补气养阴也。

    3.脑髓不足,气阴两虚者,当益气养阴,填精补髓

    葛××,男,成。

    砸伤头部后3年多来,头晕头痛一直不止。医诊外伤性头痛。先用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活血逐瘀,针灸仍不效。细审其证,除头痛头晕,失眠健忘之外,并见舌苔薄白,脉沉细弱。综合脉证,思之:脉沉细弱者,气血阴阳俱虚,髓海不足也。治宜大补阴阳气血,填精补髓。处方:龟甲30克,鹿角胶10克(烊化),人参10克,枸杞子10克。参茸卫生丸2丸。

    服药4剂,头晕头痛,失眠健忘俱减,继服40剂,诸证消失,愈。

    动脉硬化性脑梗死

    1.神昏舌短,邪闭心包,内窍不通,但用开窍不愈者,必予通腑

    关××,男,60岁。

    神昏,口喁,半身不遂4天。医诊脑血栓形成。每日除予西药外,并鼻饲安宫牛黄丸3丸,然其效果始终不够显著。细审其证,除神昏,口眼斜,半身不遂外,并见其脘腹胀满,大便5日未行,舌苔黄燥,脉沉滑数。综合脉证,思之:神昏者,心包之疾也,其痰火蒙蔽者,安宫牛黄丸为必用之药,然其已用13丸而尚不减,其故何也?又思鞠通《温病条辨》日:“阳明温病,下之不通,其证有五……邪闭心包,神昏舌短,内窍不通,饮不解渴者,牛黄承气汤主之。”此“其因邪闭心包,内窍不通……较前条仅仅谵语,则更急而又急,立刻有闭脱之虞,阳明大实不通,有消亡肾液之虞,其势不可少缓须臾,则以牛黄丸开手少阴之闭,以承气急泻阳明,救足少阴之消,此两少阴合治法也。”本病非但神昏,亦且便秘,舌黄而燥,脉沉滑数,故非通腑不得解也。再思下法有二:一日牛黄丸加大黄,二日牛黄丸加小承气。若腹满便秘者宜小承气,仅口渴者宜大黄,今患者腹满、便秘、脉滑并见,自宜小承气也。因拟通腑泻热,开窍化痰。处方:大黄10克,枳实10克,厚朴10克,安宫牛黄丸2丸(另化开服)。

    服药1剂,大便通,神稍清,继服1剂,神志全清。

    2.神昏之因气郁者,必予理气方效

    由××,男,68岁。

    在睡眠的过程中突然神志昏迷。医诊脑血栓形成。先用西药治疗2周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安宫牛黄丸、苏合香丸治疗2周亦不效。细审其证,除神志昏迷外,并见其痰涎壅盛,舌苔白腻,脉沉缓稍滑。询其发病之因,日:近1个月连续不断的生气,为此长期唉声叹气,不食亦不能睡。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证也;缓而滑者,湿痰蕴郁不化也。痰湿上逆,上蒙心窍,故神昏也。因拟疏肝理气,化痰开窍。处方:柴胡10克,枳实10克,桔梗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郁金10克,赤芍10克,杏仁10克,菖蒲10克,栀子10克,苏叶6克,瓜蒌15克,生姜4片,苏合香丸2丸(另溶化冲服)。

    服药1剂,神志略清,继服4剂,神志全清。

    某医云:开窍乃治昏迷之大法,而未闻其用疏肝始解者也?答曰:《内经》称木郁者达之,称因而和之是为圣度。此病既与肝之郁有关,且属不和所引起,岂能不与和之,达之乎1

    3.神昏之闭、脱并见者,必予祛邪扶正两施,才可挽生命于万一

    董××,男,70岁。

    神昏不语3个多月。医诊脑血栓形成。先以西药治疗20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安宫牛黄丸、至宝丹2个多月仍不效。细审其证,除神昏不语外,并见其眼合口张,鼻鼾,肢体软瘫,二便自遗,舌苔黄白厚腻,脉虚大弦滑。综合脉证,思之:目合口张,鼻鼾,二便自遗,脉虚大者,正气大虚也,五脏欲绝也。脉弦滑者,尚有阳气也,痰热蒙蔽也。综合脉证.论之乃五脏欲绝而尚有阳气之复也,痰湿邪气阻郁也。治宜大补气阴以扶正回元,稍佐化痰开窍以除其邪。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壳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知母6克。

    并嘱除支持疗法外,停用任何药物。

    连续服药15剂,神志稍清,并时有睁眼,开口及示意他人接大小便的动作。此时某医嫌药效过慢,乃加入安宫牛黄丸,每日2丸服之,两日后,神志更加不清,且大便转为失禁。再邀会诊。云:此五脏大衰之候,岂能容克伐之药进之乎。急去安宫牛黄丸、知母等药。服药15剂,神志果清。

    4.舌瘖不语,风痰阻络者,必分阴阳寒热

    赵××,男,54岁。

    脑血栓形成后,经过中、西药,针灸等治疗后,虽然神志、偏瘫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但仍健忘、失语。细审其证,除言语不能,伸舌偏歪外,并见口涎不断的由口角流出,嘱其张口看舌则满口尽涎,舌苔白而水滑状,指冷,脉沉弦细涩。综合脉证,云:此风痰阻络证也。治宜熄风化痰,开窍通络。余语刚停。某医云:余用解语丹、资寿解语汤加减已百余剂矣,然其不效也。余云:恐用方寒热有别也。为疏:羌活3克,竹沥15克(冲),生姜10克,天麻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制南星10克,全蝎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

    针:通里、哑门、大陵

    服药10剂,开始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词语;继服40剂,言语基本恢复正常。

    某医云:此证所处之方仅附子、肉桂不同,而再加羚羊角、钩藤、连翘也,何其效不同者若此?答曰:温化与冰固天壤之别也,岂可不注意也。5.偏瘫失语,正虚邪实者,非扶正祛邪而不解苏××,男,60岁。脑血栓形成后,经过中、西医,针灸配合治疗,虽然神志已清,偏瘫稍解,但直至今天已1年多仍然不能说话。细审其证,除舌喑不语外,并见舌苔黄白厚腻,脉虚大弦滑。因思脉虚大者,气阴两虚也。弦滑者,痰热也。合之于症,乃气阴两虚为本,痰热不化为标也。拟用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人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元参15克。针:哑门、涌泉、通里连续服药70剂,言语恢复正常。

    高血压性脑出血

    1.阴脱宜固,不可祛邪,虚实不辨,治焉不错

    栗××,男,75岁。

    在一次会议的发言过程中,突然昏仆不省人事。医诊脑溢血。先以西药治疗8天无效,继又配合中药化痰开窍,平肝熄风治之约2个月,不见好转。细审其证,除神昏不语外,并见右侧偏瘫,面赤如妆,鼻鼾遗尿,汗出,舌质红绛少苔,脉虚大而数。综合脉证,诊为阴脱之证。治拟养阴固脱。处方:龟甲30克,牡蛎15克,龙骨15克,鳖甲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五味子12克,阿胶10克,麦冬10克,生地15克。

    某医云:脑溢血证,中医之中风病也。张山雷《中风斟铨》云其为肝阳上亢血冲脑神经所致者也,故多以平肝潜阳为法,张锡纯著《医学衷中参西录》列镇肝熄风汤,治内中风证,其脉弦长有力,面色如醉,颠仆不知人,肢体痿废,而先生独不用其法、其方,其故何也?答曰:本证舌绛,汗出,面赤如妆,神昏,脉虚大而数,显系阴脱而非阳亢,脱者宜固宜敛,故重用益阴敛摄之龙、牡、五味、阿胶,而不用代赭、钩藤也。且前医已告知安宫牛黄、石决、钩藤、竹沥之属均不可再用也。

    服药3剂,神志稍清,继服30剂,汗止,神清,且时有言语可以发出。

    2.虚实必辨,阴阳必分,证脉分清,始能判明

    李××,男,77岁。

    脑溢血病,经过中、西药的治疗,半年多来,神志虽然已经恢复正常,偏瘫亦明显好转。但至今仍完全失语。细审其证,除仍偏瘫、失语外,尚见舌质红绛无苔,脉虚大而数。证脉合参,诊为阴虚金破。拟滋阴润肺,养心益肾。处方:龟甲30克,鳖甲30克,牡蛎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生地15克,麦冬15克,阿胶10克,元参10克,五味子10克。

    针:哑门、涌泉、通里。

    某医云:中风不语,医家多云为风痰阻络所致,故但见风痰上阻者用解语丹、资寿解语汤,若肾虚精亏者用地黄饮子。若肝阳上亢者用天麻钩藤、镇肝熄风加菖蒲、胆星、竺黄、全蝎,而先生却弃而不用,其故何也?答曰:中风不语确实以风痰阻络者为多见,故诸医多以化痰祛风治之,即如虚证之肾虚精亏证亦因其兼风痰而予菖蒲、远志,今本病久用除痰熄风而阴液大亏,即所谓金破不鸣之谓也,故必须但用养阴之品,且其脉虚大而数,只可用养阴敛摄不可用升散,以防厥脱再现而命丧黄泉也。服药70剂,言语果然恢复如常。

    蛛网膜下腔出血

    1.胶于安宫,泥于再造,过用补阳还五,不审脉证而不愈

    苏××,男,59岁。

    在讲课的过程中,突然感到全身不适,说话困难,继而昏迷,半身不遂。急至某院,诊为蛛网膜下腔出血。先以西药治疗15天,神志逐渐清醒,但右半身不遂,口眼喁斜,言謇语涩不见改善,又配合中药安宫牛黄丸,一日2次,一次1丸;再造丸,一日3次,1次l丸;补阳还五汤加减,1日1剂;针灸等治疗5个多月,半身不遂明显好转。但右半身依然发僵,屈伸不利,口眼喁斜,失语,伸舌偏歪,且饮水即呛而出,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前用补阳还五汤、安宫牛黄丸、再造丸均称合拍,然其不愈者何也?又思脉虽滑数而却兼弦紧,滑数之脉为痰热,其用安宫牛黄丸亦称合拍,然其又兼紧弦,紧弦之脉,当属寒属肝,自当温化寒痰相佐,而安宫牛黄者,但除热痰也,即如再造丸虽有祛痰之味,然其总为补益通络为主,补阳还五汤者亦补气活血之方,而化痰均有不足,终不合拍,故失语,饮水即呛而出。治宜疏风散寒,化痰通络。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灵仙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羌活10克,白芷10克,川芎10克,神曲10克。

    某医云:此乃丹溪上中下痛风方。上中下痛风方者,丹溪治痛风之方也,治痛痹之方也,今先生反用其治中风不语者何也?答曰:仲景《金匮要略》列中风、历节病于一篇,言其病因有相同者也,言其治法有相同者也。今从脉证来看,本证痰、风、瘀俱在也,故以祛风、化痰、活络三法于一炉而治此疾也。

    服药4剂,口眼斜竟几近恢复,说话有声音可以发出,肢体活动几近正常,继服40剂,诸证消失,愈。

    2.谨察舌色,脉证合参,虚实可辨,扶正始愈

    李××,男,78岁。

    在一次开会发言的过程中,由于过度激动,突然昏仆不省人事。急至某院,诊为蛛网膜下腔出血。先用西药抢救10天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化痰熄风开窍之剂治疗近50多天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神志昏迷外,并见左侧偏瘫,面赤如妆,鼻鼾遗尿,汗出,舌质红绛无苔,脉虚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面赤如妆,鼻鼾遗尿,神昏,汗出,脉虚大而数者,阴液将脱证也。治宜滋阴敛阳固脱。处方:龟甲30克,鳖甲15克,牡蛎15克,龙骨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五味子12克,阿胶10克(烊化),生地15克,麦冬10克。

    某医云:此吴塘《温病条辨》下焦方也。《温病条辨》者,吴塘论温病之大著也,何其方药反用于中风?答曰:上方确为《温病条辨》之下焦篇方,具体的说确为三甲复脉汤加减方。《温病条辨》云:“风温、温热、温疫、温毒、冬温,邪在阳明久羁,或已下,或未下,身热面赤,口干舌燥,甚则齿黑唇裂……脉虚大,手足心热甚于手足背者,加减复脉汤主之。”“温病误表,津液被劫,心中震震,舌强神昏,宜复脉法复其津液,舌上津回则生,汗自出,中无所主者,救逆汤主之。”“温病已汗而不得汗,已下而热不退,六七日以外,脉尚躁盛者,重与复脉汤。”“热邪深入,或在少阴,或在厥阴,均宜复脉。”“热邪久羁,吸烁真阴,或因误表,或因妄攻,神倦瘛疚,脉气虚弱,舌绛苔少,时时欲脱者,大定风珠主之。,,此病虽非温病之误表所致,然其所谓邪气已去八九,真阴仅存一二,时时阴液欲脱则相似也,故以大队浓浊填阴塞隙,介属潜阳镇定,使阴得安其位,阳可立根基。正如叶天士所云:阳气不交于阴,勿谓痰火,议与潜阳之义也。

    服药2剂,神志稍清;继服30剂,神志全清,偏瘫、失

    良性颅内压增高症

    1.察脉辨证,脉弦滑数,知其为痰火上扰,与疏肝泻火化痰得愈

    朱××,女,45岁。

    头脑胀痛,恶心呕吐,两眼失明3天。医诊良性颅内压增高症。先以腰穿放液、甘露醇静脉滴注诸证稍有好转,但一直不解决根本问题。细审其证,除头脑胀痛,恶心呕吐,两眼失明外,并见烦躁易怒,口苦而干,失眠,昼夜不能入睡片刻,舌苔黄白,脉弦滑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数者,肝火上冲也;滑数者,痰热蕴结也。合之与症,乃肝胆实火,痰热内郁也。治从疏肝泻火,化痰安神。处方:柴胡10克,黄芩10克,龙胆草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滑石10克,竹叶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3剂,头痛顿减六七,恶心呕吐消失,视力增加,并能在1米内清楚的看见手指。继服10剂,诸证尽失,愈。追访10年,一直正常。

    2.脉见弦紧而数,知其为肝郁气结,寒饮内郁,寒邪上冲,治以疏肝化饮,温肝降逆,愈

    和××,男,55岁。

    头脑胀痛,恶心呕吐,视力突然下降8天。医诊良性颅内压增高症。先以腰穿放液、静脉滴注甘露醇等治疗,头痛曾一度好转,但不解决根本问题。细审其症,除头痛,两眼失明外,并见恶心呕吐,头晕耳鸣,心烦心悸,舌苔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见弦紧而数者,肝郁气滞,寒饮内郁,寒气上冲也。治拟疏肝理气,温肝化饮。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参10克,黄芩10克,生姜10克,大枣7个,桂枝10克,茯苓10克,吴茱萸10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2剂,头痛大减,恶心呕吐,心烦失眠俱减,视力增加,并能在5米内清楚的看见人影,继服10剂,诸证几近消失,又服6剂,愈。

    某医云:吴茱萸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均治头痛,余坚信不移也,然其能降低脑压未闻之也,请师明示之。答曰:中药方中哪个能降低颅内压吾亦未闻之也,今临床验之,颅内压增高以中药治之有效者甚多,当仔细研讨之。

    3.知经络,分寒热,其病始解

    齐×,女,19岁。

    剧烈头痛,恶心呕吐20多天。医诊良性颅内压增高症。医先以腰穿放液、降低颅压药及其他西药虽曾一时好转但不巩固,后又配合中药滋阴平肝、降逆止呕等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症,头部闷痛,视力减退已近半年,近20多天来,突然加重,并合并有恶心呕吐,复视,眩晕,耳鸣,心烦心悸,手足厥冷,舌苔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而数者,寒饮停聚,肝寒上逆也。治宜疏肝化饮,温肝降逆。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吴茱萸10克,生姜10克,大枣7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1剂,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大减,继服1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如此之重证,应用腰穿屡次放液,并配合中、西药物而不效,而用此方竞如此之神而速,吾不敢想也。请明示之。答曰:吴茱萸汤者,医家多云其常覆杯而效,我开始亦疑信参半也。其后验之临床果然如此也。医家称:吴茱萸厥阴专药也,专病专药,其效尤宏,不可不注意也。

    小舞蹈病

    1.八纲不辨,脏腑不明,但从症治,胶于熄风,终非其治

    索××,女,14岁。

    手足乱动,挤眉弄眼,走路不稳6个月。医诊小舞蹈病。先予西药、针灸治疗2个多月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平肝熄风、养血化痰熄风治疗4个月仍不效。细审其证,病发于感冒生气之后,发病之始仅见烦躁,不久即见项强头摇,手足不断地乱动,挤眉弄眼,走路不稳,纳呆食减,烦躁易怒,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少阳经脉也,胆脉也,肝脉也;紧者,寒也,结也,饮也;弦紧相合,寒饮凝结也,化风也。合之于症,乃少阳枢机不利,痰饮内结,郁而化风也。治拟和解少阳,调理枢机,化痰熄风。处方:柴胡3克,桂枝6克,白芍6克,黄芩6克,半夏6克,党参6克,茯苓6克,龙骨6克,牡蛎6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3个。

    服药3剂,手足乱动,挤眉弄眼,走路不稳大见好转,继服30剂,愈。

    某医云:余曾遍用熄风化痰之法治之而不效,先生用之反效者何也?答:寒热不同,经络有异,升降有别耳。细看你之所用方药虽为化痰熄风,然你方中全用寒凉,余佐桂枝;此其一也;你方中全用熄风沉降,而余佐用升达之品,此其二也;你方中虽用化痰熄风而重用甘酸柔肝,而余则重用辛温而佐用酸甘之味,此其三也。三者不同,效自迥异。

    2.刚柔不分,升降不别,气血不清,胶于血分,固于平熄,久治不愈

    惠×x,女,55岁。

    手足乱动,挤眉弄眼,项背僵硬3个多月。医诊脑动脉硬化、小舞蹈病。先以西药治疗1个多月无明显效果,继又配合中药平肝熄风、养血活血熄风,针灸等治疗1个多月仍无明显改变。细审其证,发病伊始,先见左半身拘急不适,次日即出现不由自主的手足乱动,项背发僵,挤眉弄眼,心烦易怒,耳鸣耳聋,口苦咽干,失眠心悸,舌苔黄白,脉弦紧。综合脉证,诊为少阳枢机不利,痰湿蕴结,郁而化风。治拟和解少阳,化痰熄风。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0克,酒军4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某医云: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为仲景《伤寒论》方,其原用于“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今先生反用于脑动脉硬化、小舞蹈病者何也?答曰: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者,为邪热内陷,弥漫全身,表里俱病,虚实互见证方也。今本病虽非伤寒误治之疾,而其病机却系邪热内郁,表里俱病,虚实互见,故以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之也。又问:余用熄风之药而风症不熄者何也?答曰:风症应熄风,此治法之常也。然风之起有种种,若血虚风动者必予养血熄风,若阴虚风动者必养阴平肝熄风方可,若痰火化风者必化痰熄风方可,若脾虚风动之慢脾风则必予健脾才能熄风,其如逐寒荡惊汤治风即此意耳。今本症之风既有痰,又有寒,故以桂枝配龙骨、牡蛎以治风也。本病者,郁证也,寒痰也,湿证也,郁证当舒,不可抑郁;寒证当温,不可过凉;湿证当燥,不可柔润,此即刚柔必分,升降必别,气血必分也。

    服药7剂,手足乱动,挤眉弄眼等大见好转,继服30剂,诸证均失。后果愈。

    痉挛性斜颈

    1.寒热不分,气血不明,胶滞熄风,终无效应

    柴××,男,48岁。

    左侧颈肌阵发性的不自主收缩,引起头向左侧扭转或阵挛性倾斜2年。医诊痉挛性斜颈。先以西药治疗半年多不见好转,后又配合中药养血平肝熄风,养阴熄风,针灸等治疗1年多亦不见改善。细审其左侧颈肌不自主的收缩,引起头向左侧扭转,并阵挛性倾斜,张口咀嚼亦感困难,精神紧张时更加严重,说话亦感费力,但睡眠后诸证均消失,心烦易怒,头晕脑胀,口干口苦,舌苔黄白,脉弦紧。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结,痰湿不化,郁而化风证。治拟疏肝理气,化痰熄风。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桂枝10克,黄芩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茯苓15克,熟军4克,甘草10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30剂,诸证大减。某医云:此方熄风之力不足也,宜加蜈蚣、全蝎。服药10剂,诸证加剧。再邀余诊。云:本证虽风证较多,但从脉看以寒证为主,饮证为主,故应重在化痰温经,不可重予熄风也。去蜈蚣、全蝎,加人参10克。服药60剂,诸证果失,愈。

    2.肝胃同病,复夹内风,调其肝胃,佐以熄风,其证果痊

    何××,女,60岁。

    胃脘满胀,嗳气频作3年。扭颈咬牙2年。医诊慢性浅表性胃炎、痉挛性斜颈。先以西药久治不效,后又配合中药熄风解痉等治疗亦无功。细审其证,头晕脑胀,失眠心烦,胸满背痛,右侧颈肌阵发性不自主的收缩,头向左侧扭转,不断的咬牙而喀喀有声、张口困难,特别是越想张口说话时牙咬的更为严重,为此,经常影响咀嚼吃饭,且纳呆食减,胃脘胀满,口苦咽干,消瘦乏力,常因疲乏无力和颈部痉挛而影响走路,为此不得不靠他人搀扶才能走路,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此病虚实并见,寒热并存,且治法往往相互抵触,实难措手。又思:仲景、丹溪在复杂证候的分析上尤重脉象,东垣在治法上尤重升降,在具体措施上尤重脾胃。今脉弦紧,尤当先从肝胃论治。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参10克,黄芩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甘草6克,苍术10克,厚朴10克,陈皮10克,桂枝10克,茯苓10克。

    服药6剂,胸脘胀痛好转,食欲好转,每日可进食约5两左右。但左颈肌收缩、咬牙、心烦失眠不见改善。细审其脉仍弦紧。因思脉弦紧,痉抽者,痰饮内郁,郁而化风者。治拟疏肝理气,化痰熄风。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枚,黄芩10克,桂枝10克,茯苓15克,大黄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4剂,颈肌收缩,咬牙减少,且入睡后已不咬牙。但食欲、脘腹胀满较前加重。再予柴平汤加减为方4剂,复改柴胡加龙骨牡蛎汤4剂,交替用方。两月之后,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为何交替用方?答曰:本病有两个不相干的病证,主治此证时对另一证不太有利,主治彼证时对此证不太有利,如采用诸证均治之法,常常延误病情,故采用此法治之。.

    重症肌无力

    1.知其兼挟,佐以除湿,其病始解

    史××,男,34岁。

    两眼睑下垂不能抬起8个多月。医诊重症肌无力。先以西药治疗曾一度好转,但一停药就又不能抬起,续又配合中药补中益气汤加减为方治疗5个多月,症状亦未明显改善。细询其证,除两眼睑下垂影响视力外,并感头身困重,疲乏思睡,舌苔黄白稍腻,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全身困重,眼睑不能抬起者,脾湿为标,气虚为本也。治宜益气升阳,除湿清热。处方:蔓荆子10克,升麻10克,葛根15克,党参10克,黄芪15克,黄柏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10克。

    服药10剂,愈。

    某医云:既云气虚,为何用补中益气汤不效?答曰:本证非但气虚,亦挟湿热,故但用补中益气之补气无功耳。又问:益气聪明汤者,东垣聪耳明目方也,其为何用于重症肌无力?答曰:眼睑者,脾之所主也,益气聪明汤者,既益气,又升阳,又除湿,故可用之也。

    2.气阴两虚,痰热阻滞者,不但要补其气阴,而且要化其痰湿

    闻××,女,成。

    吞咽、咀嚼困难,语言无力,时或饮水从鼻孑L中呛出2年多。医诊重症肌无力。先以西药治疗稍效,但不能控制其发展,后又配合中药补气养阴之剂,仍然日甚1日。细审其证,说话、咀嚼无力,饮水即从鼻孔呛出,吞咽困难,面部表情淡漠,下颌下垂不能闭合,头不能抬起,眼睑下垂不能睁眼,疲乏无力,饮食乏味,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此乃气阴两虚,痰湿阻滞所致。治宜拟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昧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6剂,呼吸、说话、咀嚼、吞咽均较前有力,饮水已不呛。继服药4月,诸证消失,愈。

    某医问:本证曾用补中益气、六味地黄治之,然其木效者何也?答曰:补有余而化痰之力不足耳。痰不除则诸证不减,故必予养阴益气,化痰理气同施。

    3.气血两虚,心脾不足者,必予补气养血,养心安神

    国×x,女,成。

    全身肌肉极度疲乏,进食、吞咽、呼吸、翻身困难2年多。医诊重症肌无力。先用西药有暂时减轻的作用,但停药数小时后,诸证又见加重,继又配合中药补中益气汤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全身极度疲乏无力,进食、吞咽、咀嚼均困难外,并见纳呆食减,心烦失眠,心悸,舌苔薄白,脉细弱而缓。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心脾不足。治以补气养血,养心安神。处方:人参10克,白术10克,黄芪15克,当归6克,茯苓10克,远志10克,炒枣仁10克,木香6克,龙眼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4剂,诸证俱减,饮食、睡眠增加,继服100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余亦应用归脾汤治疗,然其效果不著者何也?答日:你用党参,余用人参有别耳。人参者大补元气,益气养阴,养心助脾,而党参则仅补脾肺之气耳。

    周期性麻痹

    1.以脉审辨,佐以色症,立方遣药,坚持始愈

    周×x,女,36岁。

    发作性瘫痪5年多。医诊周期性麻痹。每次发病一用氯化钾等治疗,即可很快恢复,但就是不能彻底治愈,为此不得不配合中药治之,然而效果仍不明显。特别是近1年来,不但不见好转,反见日渐发作频繁,仅只近3个月即发病达14次之多。细审其证,除全身肢体软弱无力,活动极端困难外,并见口干咽燥,烦渴多饮,心烦失眠,咽喉不利,汗多气短。再询其发病过程,云:发病之始,先是突然感到烦渴多饮,肢体酸痛,接着不久即出现咽喉发憋,疲乏无力,下肢行动困难,终至全身瘫痪。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之证也。且夫全身软弱沉重亦为脾湿,阵发自属肝胆。故治拟益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6剂,精神倍增,汗多烦渴,疲乏无力,咽喉不利均减,继服6剂,诸证消失。为巩固疗效,改用3日1剂,服药3个月,停药,观察4年,未见复发。2.谨察诸脉,详予辨证,色脉合参,审慎方药,终获痊愈

    龚××,男,23岁。

    发作性四肢瘫痪,疲乏无力。医诊周期性麻痹。发病开始,只要休息一天即可缓解,后来,每次发病非用氯化钾不能缓解,但最近一年虽用氯化钾也不象从前那样很快缓解,为此又加用中药补肾强筋壮骨之剂配合治疗,至今无明显效果。近一月来,症状一直不见改善,为此不得不每天输钾以减轻症状。细询其证,除四肢瘫痪,疲乏无力外,并见烦渴多饮,自汗盗汗,心烦心悸,舌苔薄白,脉弦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舌苔薄白,脉弦大而数者,气血俱虚也;弦数者,湿热郁结,清升浊降失职也;口渴喜饮,汗多者,里热而津伤复耗于气也。治宜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处方:人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0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4剂,精神倍增,口渴喜饮,汗出乏力消失,四肢活动正常。其后又间断服药3个月,追访7年,未见复发。

    3.谨察其脉,随证施治,前后分明,毫不混淆,终获奇效。

    文××,男,30岁。

    体育运动后即全身软弱,瘫痪7—8年。医诊正常血钾性周期性麻痹。发病开始,先感突然全身特别软弱,迅即四肢全瘫而不能活动,至6个小时后逐渐恢复,1天之后即恢复正常。为此先后应用中、西药治疗5~6年,但至今不见一点进展。特别是最近1年多以来,常常稍劳即突然发病。细审其证,除四肢瘫痪,疲乏无力,不能稍许活动外,并见其心烦失眠,或失眠与嗜眠交替出现,气短口干,舌苔白,脉沉弦稍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证也;沉弦者,肝气郁滞也;滑者,痰火也。合之于症,乃肝郁气结,痰热不化也。治拟疏肝理气,化痰泻火。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半夏10克,瓜萎15克,青皮10克,郁金10克,黄芩10克,甘草6克。

    服药6剂,精神好转,四肢活动较前有力,继服15剂后,不但诸证不减,反见发作次数又有增加。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气郁结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14剂,诸证大减,且在服第8剂后作过一次较重的体力劳动,仅曾出现一时性的疲乏无力;在服至30剂时,虽因过劳出现了一次全身瘫痪,但时间也很短;7天之后,又连续瘫痪4天,服用上方则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脉濡而稍数。思之:痰热之邪较甚也,不宜再加补益。处方:白蔻仁10克,藿香10克,茵陈15克,滑石10克,木通10克,菖蒲10克,黄芩10克,连翘10克,川贝母10克,射干10克,薄荷l克。

    服药10剂,诸证消失。后追访10年,未见复发。

    肌强直综合征

    谨察色脉,随证治之,实为上策

    韩××,男,45岁。

    眼、颊、颈、臂、咽喉肌肉僵硬,活动困难1年多。医诊肌强直综合征。先用西药治疗半年效不明显,继用中药养血柔肝、熄风解痉之剂配合亦无效验。细审其证,两眼球、眼睑经常痉挛发僵不能随意活动,两颊、咽喉肌肉发紧不能随意张口、说话、吞咽,并感到阵阵呼吸困难,颈项发紧发硬不能随意扭转头部,两臂发僵发紧不能随意活动上肢,头晕失眠,烦躁易怒,舌苔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肝脉也;紧脉者,寒脉也;数脉者,热脉也。然弦紧数相兼者,为寒、饮、气胶结不化,郁而化风。故拟疏肝化饮,平肝理筋。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黄芩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4剂,面颊肌肉紧僵好转,呼吸、吞咽困难稍有改善。继服2剂,诸证非但不减,且感有所加重。细审其脉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色思之: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也。治拟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4剂,呼吸、吞咽、说话均较前畅利。继服2剂,上证不再改善,且面颊、颈项肌肉发僵发紧的感觉又恢复至未用中药以前。细审其脉弦紧而涩。思之:弦紧之脉者,肝郁气结,寒饮内郁之脉也;涩脉者,寒湿结滞也。治宜疏肝化饮,温经平肝。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白术10克。

    服药8剂,面颊、咽喉、颈项、两眼周围发紧发僵的情况明显改善,有时1~2个小时不紧不僵不抽。又服2剂,诸证不但不减,且又有所加重。细审脉舌,苔白,脉濡缓。思之: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也。治拟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远志10克,菖蒲10克,生地10克。

    其后但见脉濡缓即予补气养阴,理气化痰;但见弦紧即予疏肝化饮,平肝理筋。前后共服药近4个月,达100余剂,愈。

    僵人征群

    1.谨察其脉,验之与证,随证治之,终获缓解

    郝××,男,45岁。

    全身肌肉僵直、痛性痉挛1年多。医诊僵人征群。先用西药治疗不效,继又以中药活血通络、熄风解痉之剂与针灸相配合亦无功。细询其证,两眼肌肉痉挛抽搐不能随意睁眼,两颊、咽喉肌肉发紧发僵不能随意张口、咀嚼、吞咽、说话,并且感到一阵阵的气短而呼吸困难,颈项发紧发硬不能随意扭转头项,两臂发僵发紧不能随意运动,舌苔薄白,心烦失眠,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肝脉也;紧脉者,寒脉也;弦紧相兼者,寒饮凝结,郁于肝胆之经也;弦紧数脉并见者,寒痰凝结,郁于胆肝,久郁化风也。治拟疏肝化饮,平肝理筋。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黄芩10克,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6剂,眼、面颊肌肉僵紧好转,呼吸困难,吞咽困难稍有改善。继服6剂,诸证非但不减,亦且有较上次就诊时加重的感觉。再审其脉,两脉由弦紧而数转为濡缓,舌苔白。因思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4剂,呼吸困难、吞咽困难、发音困难均好转,但继服2剂后,非但呼吸困难、吞咽困难、发音困难不再继续好转,而且眼、颊颈部肌肉发僵发紧的感觉有些加重。再审其脉弦紧而涩。因思涩脉者滞也。因拟疏肝化饮,温经平肝。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10克,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白术10克。

    服药8剂,眼、面颊、颈项、咽喉、腹部发紧发僵的情况明显好转,有时2—3个小时几乎与常人无有不同。再服2剂,诸证非但不减,且有轻度反复之状。察其脉转濡缓,舌苔白,再予补气养阴,理气化痰治之。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其后,但见脉濡缓,即予补气养阴,理气化痰方;但见弦紧,即予疏肝化饮,平肝理筋方,如此治疗3个多月,服药87剂,诸证消失,愈。2.难证审脉,辨脉论治,随脉用方,不可拘泥贺××,男,60岁。肌肉僵直、痉挛抽搐2年多。医诊僵人征群。先用西药治疗7个多月不效,后又配合针灸、按摩、中药活血通络、熄风解痉等治疗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头、脸、颈项发僵发紧,呼吸、发音、吞咽、睁眼、张嘴均感困难,头项不能随意活动,两臂、两手发僵发抽,时时全身抽痛,头脑烦乱不安,失眠健忘,两耳鸣响,听力下降,舌苔白,脉弦紧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而数者,肝郁气结,寒饮内郁,郁而化风也。治宜疏肝解郁,化痰熄风。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7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10剂,诸证不见进退。再审其脉虚大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弦紧者,气阴两虚,湿热不化,清升浊降失职耳。治拟益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处方:人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10剂,除精神稍有好转外,他证均无改变。察其脉弦滑而数,舌苔白。思之:脉滑数者,痰火也;弦数者,肝火也。综而论之,乃痰火郁结在肝胆也。治宜疏肝解郁,化痰泻火。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滑石15克,竹叶10克,龙胆草10克,黄芩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诸证大减,继服20剂,诸证尽失,愈。

    某医云:既然前用诸方无效,何不径直用柴芩温胆汤治之?答曰:柴芩温胆汤者,疏肝解郁,化痰泻火之方也,只可用于证见脉弦滑而数之证,不可用于他证也,故不能径直应用柴芩温胆汤进行治疗,此其原因之一也。本病之始见脉弦紧而数,弦紧而数之脉乃肝郁气结、寒饮内郁之脉,寒者当温热,今虽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而证未见减,而脉却转为虚大弦紧,说明寒饮已微除也,不除邪焉能扶正,此其原因之二也。本病应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后,邪微除,而正见大虚,故以扶正为主以治之,致正稍复而后始能驱邪,此其原因之三也。

    原发性直立性低血压

    1.察脉沉弦细涩,知其为肝郁气结,寒饮阻滞,予疏肝理气,温阳化饮而愈

    李××,男,45岁。

    头晕,阵发性晕厥1年多。医诊原发性直立性低血压。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又配合中药补中益气汤治之,不但血压不见上升,反而头晕更加严重。特别是最近半年多以来,经常感到头重脚轻,疲乏无力,有时一站立即突然面色苍白,汗出恶心,继而突然晕厥,血压下降至68/45mmHg。尤其是最近一周以来,头晕乏力特别严重,并曾在站立的一瞬间晕厥过2次。细审其证,除眩晕,疲乏无力之外,并见心悸心烦,时或逆气上冲,纳呆食减,胸胁苦满,口苦咽干。舌苔薄白,脉沉弦细涩。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气郁也;弦脉者,肝脉也;细涩者,阳气不足,寒饮内停也。合之于症,知其乃肝郁气结,寒饮内停,郁而化热,上热下寒之证也。治拟疏肝理气,温阳化饮,清上温下。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

    服药3剂,头晕,心烦心悸,胸胁苦满等证均减,且6日内未见晕厥现象发生,继服20剂,诸证消失,站立时血压不见降低,愈。

    某医云:诸家之报道和部分中医教材均云:低血压用补中益气汤进行治疗,何本病用之非但不效,而反剧也?诸家未见其有用疏肝理气治低血压病,而用之反倒显效者又何也?答日: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最重要的莫过于实事求是,最重要的莫过于紧紧抓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原则不放。作为中医、西医两条理论体系怎么结合?我认为我们考虑问题时也应按照以上两条原则去考虑。对于应用中医理论容易说明,而在实践中又有卓越疗效,但用西医理论不能解释的,我们只能在发展中去认识,去发现其未发现的机制。对于应用西医理论容易解释,而在实践中却无效果,但用中医理论不能够解释的,也应在科学研究中逐步发现其真正的科学原理。我认为在科学的研究中,切切需要忌讳的一条是单纯的凭想象和推理去处理问题。本病患者,从诸医书的病例来看,都说是脉沉弦细涩。沉脉诸代脉书均云为气郁之脉,这也是每个医生都承认的。可是治疗用方时偏偏还用补中益气汤,郁证用补,岂能不郁,因此血压不但不见上升,而反下降。

    2.肝郁血虚,郁而化火,治宜疏肝,养血泻火

    黎××,男,50岁。

    头晕目眩,不能站立,甚或晕厥2个多月。医诊原发性直立性低血压。始以西药治疗不效,继又配用中药补中益气汤加减而更甚。察其头晕目眩,不能坐立,坐立时非但头晕,而且血压下降至60/38mmHg,有时一从沙发上站立于地即突然面色苍白,汗出恶心,而晕倒在地,且见胸满心烦,纳呆食减。舌苔白,脉沉弦细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证也;脉细者,血虚也;数者,热也,火也。合之与症,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也。治拟疏肝理气,养血泻火。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枳实10克,白芍10克,郁金10克,青皮10克,薄荷6克,栀子10克,甘草6克。

    服药4剂,头晕大减,食纳,精神倍增,继服10剂,诸证消失,血压正常,愈。

    3.脉弦而数,知其为肝胆实火,予清肝泻火,愈

    郝××,女,45岁。

    头晕乏力,不敢站立半年多。医诊原发性直立性低血压。先予西药治疗3个多月不效,后又配合中药补中益气汤加减而头晕更甚。察其头晕不敢站立,血压坐位时45/30mmHg,平卧位时56/38mmHg,胸满心烦,时或头脑胀痛,舌苔黄白,脉弦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而数者,肝胆实火也。合之与症,乃肝胆实火夹湿所致。拟用泻肝胆实火,清三焦湿热。处方:龙胆草10克,柴胡10克,泽泻10克,车前子(布包)10克,木通10克,生地10克,当归10克,栀子10克,黄芩10克,甘草10克。

    服药2剂,头晕大减,继服6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血压低乃中气下陷不升所致,何先生反用龙胆泻肝汤之苦降泻火?答曰:血压低就是气虚清阳不升所致的论点,不但论据不足,而且与事实不符,所以以推理、想象为基础的结论也是不正确的。本证从脉证来看均是肝胆实火证,故以龙胆泻肝汤治之而获效。

    4.脉见弦滑而数,知其为痰火郁于肝胆,予疏肝、化痰,泻火而愈

    周××,女,35岁。

    头晕乏力,不敢站立1年多。医诊原发性直立性低血压。先予西药治疗不效,后又配合中药补中益气汤加减而症状反见加重。细审其证,除头晕乏力,不敢站立外,并见失眠心烦,口苦口粘,舌苔白,脉弦滑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数者,肝胆实火也;滑数者,痰火也。合之与症,乃肝胆实火,痰火相合之证也。治拟化痰、理肝、泻火。处方:柴胡10克,黄芩10克,龙胆草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滑石10克,竹叶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头晕乏力,失眠心烦诸证均减,且血压亦由70/50mmHg升至120/80mmHg,继服6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本例曾久用补中益气而血压反见下降者何也?答日:低血压病之因于气虚清阳失升者,补中益气汤自为最佳处方,然因痰火所致者,非但用补中益气汤不效,亦且会使其加剧也。

    自发性多汗症

    1.胶着补益,湿热反盛,耗气伤阴,汗出溱溱

    曹××,男,43岁。

    下肢沉重乏力7—8年,经常汗出5~6年。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3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敛汗固表之剂,而汗出更甚。细询其证,从腰以下至足特别沉重乏力,甚至感到难于抬腿,汗出溱溱,甚或汗出如豆,而上半身却不汗出,纳呆食减,口干不欲饮,或见烦渴多饮,虽饮2~3暖瓶水亦难解渴,胃脘痞满,舌苔黄白而腻,脉濡缓。因思脉濡缓而下肢沉重者湿热蕴结也。合之与舌、症,乃湿热郁滞,清升浊降失职耳。因拟:防己10克,桂枝10克,党参10克,生石膏15克,生薏米15克,木瓜10克,滑石10克。

    服药4剂,汗出大减,下肢沉重明显减轻。继服10剂,汗出得止,下肢沉重亦随之消失。

    某医云:前用敛汗固表而汗出反甚,后用除湿清热而汗出反愈者,何也?答曰:自汗盗汗者固以虚证者为多,因此多用敛汗固表法进行治疗。但本证之自汗却非虚证之自汗,而是蕴热之蒸汗,故当治湿热之蕴蒸,湿热除则汗自止。至于为什么用敛汗固表法而反剧,实因敛汗固表以助邪气之蕴热耳。

    2.不遵脉证,但守补益,郁火反炽,汗出更剧

    靳××,女,49岁。

    阵发性汗出5年。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后予中药敛汗固表之剂治疗3年仍不效。且近年来汗出较前更加频繁,为此经常影响工作和生活。细询其证,汗出多发生在白天,每次发病,先感腹部有股热气上冲,冲至胸头则感全身烦热,继而全身大汗,约1~2秒钟后,即烦热消失,汗出亦止,且时时头晕头痛,胸满心烦,舌苔白,脉弦而滑。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病也;滑者,痰火也。合之于症,乃痰火郁结在肝胆也。治拟疏肝泻火,化痰解郁。处方:柴胡6克,当归9克,白芍15克,白术9克,茯苓9克,甘草6克,薄荷4克,栀子10克,生姜3片,龙胆草10克,元参15克,丹皮9克,黄芩9克,瓜蒌15克,丝瓜络9克。

    某医云:如此汗出之重证,岂可不用敛汗固表者也?答日:敛汗固表实为治疗汗证之第一大法,故诸医都遵之。然本证虽遍用固表止汗之剂,却由一日汗出一次增至每日汗出十余次,这种事实说明敛汗固表之剂不可予也。张景岳《景岳全书》云:“汗由血液本乎阴也,《经》日: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其义可知。然汗发于阴而出于阳,此其根本则由阴中之营气,而其启闭则由阳中之卫气,故凡欲疏汗而不知营卫之盛衰,欲禁汗而不知橐龠之牝牡,亦猫荡舟于陆,驾车于海耳,吾知其不败不已也。”汗既为发于阴而出于阳,那么影响发于阴而出于阳的因素是什么呢?今从其脉证来看为痰火郁结在肝胆,而非卫气之不固,故治宜疏肝解郁,化痰泻火,而不可予补益敛汗以助火邪。

    服药4剂,汗出减少,继服6剂,汗出消失,他证亦减七八。

    3.半身汗出,非瘀则郁,反与补益,壅其气血,汗出必剧

    康××,男,40岁。

    阵发性半身汗出半个多月。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之不效,后以中药敛汗固表仍不效。细询其汗出之状,发病伊始先感全身一阵烦热,继而瞬间左半身汗出如珠,2~3秒钟后瞬间即热止汗消。1日数次。别无所苦,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涩者,滞也、瘀也、寒也;弦涩并见者,寒饮内郁,肝木失达也。合之于症,乃寒饮内郁,肝木失达,水逆上冲也。治拟温阳化饮,疏肝降逆。处方:柴胡10克,半夏9克,黄芩9克,党参9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9克,茯苓15克,甘草6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熟军3克。

    服药2剂,烦热上冲、汗出的次数明显减少,继服8剂,诸证尽失,愈。

    某医云:本例患者为何先用敛汗固表之剂不但汗出不减,而反全身憋胀僵抽?答曰:本证之汗首在于郁,而不在于虚,郁者当疏当散,今反用敛用固,致使气血,水饮更加壅滞而难解,故而汗不减而全身憋胀僵抽。

    孙××,男,成。

    左侧半脸汗出1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用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用益气固表敛汗之中药亦不效。细审其证,除半脸汗出如珠外,并见全身拘急不适,舌苔白,脉弦。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滞,寒饮不化。拟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去铅丹法,7剂,获愈。

    4.正虚邪实,寒热并见,补虚泻实,调之可愈

    姚××,女,52岁。

    阵发性汗出3年多。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予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敛汗固表、益气固表、调和营卫、疏肝解郁等亦不效。细审其证,每次汗出之前先感心烦心悸,继而烦热上冲,冲至头项则汗出,其汗或仅出于左,或仅出于右,很少出现全身汗出,此外尚见下肢轻度浮肿,失眠,舌苔薄白,脉虚而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气血俱虚也;弦者,肝脉也,寒也;细者,血虚也。合之于症,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化痰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党参10克,丹参30克,当归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柴胡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2剂,汗出减少,继服10剂,汗出消失,失眠、浮肿俱解。

    5.胶于正虚,过施补益,郁火炽盛,迫津外出

    苏××,女,28岁。

    五六年来,经常汗出。医诊自发性多汗症。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以固表止汗之剂数百剂仍无效。细询其证见:经常一阵一阵的出汗,有时坐着不动即突然感到心烦心悸,继而全身一阵发热而汗出全身,有时因着急而突然感到一阵心烦,热气从心胸上冲,冲至头后即突然汗出;有时一到新的工作场所,即突然感到心烦热,全身烘热一阵即全身汗出。这种情况在月经期间特别严重。若服中药固表止汗之剂,不是不效,就是感到心烦心悸,全身憋胀,有时因全身憋胀难受,每天必须让人不断的捶打,舌苔黄白,脉弦稍数。综合脉证,思之:汗出全身有气虚不固之自汗,亡阴亡阳之绝汗,阴虚火旺之盗汗,然气虚自汗多因劳动而发,阴虚盗汗多睡眠中出,绝汗则必有绝证,此证皆不具备。此证之汗发于烦乱之后,医之称为躁汗者也。此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火邪欲伸,迫津外出所致。故治宜养血疏肝,化痰泻火。处方:川芎10克,当归10克,黄芩10克,白芍10克,葛根15克,半夏10克,桑皮15克,甘草10克。

    服药1剂,汗出即减,继服4剂,诸证大减,共服30剂,愈。

    某医云:此证余久用敛汗固表之剂,非但汗出不减,亦且全身憋胀难忍,其故何也?答曰:汗与血者同源也,肝者藏血之脏也,肝经郁火欲伸之而不能则迫津外出而为汗也,今肝经郁火非达之不得伸,故只可以解郁泻火之法治之,若以敛摄之剂抑其条畅之性则郁者更郁,故全身憋胀难忍而汗出不止,此所以以解郁之法而效,以摄敛之法不愈之理也。6.郁火迫津,反予敛摄,郁者更郁,火者更火郝××,男,40岁。左前额约鸡蛋大一片汗出一年。前后经数十医诊治未确诊。医先予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以中药敛汗固涩之剂近百帖而未功。细审其证,左前额约鸡蛋大一片汗出,有时汗出如珠,有时仅微似有汗,每日少则三四次,多则七八次,且往往在精神紧张的一刹那间出现,而其他部位却点滴不出,胸满心烦,舌苔白,脉弦细。综合脉证,思之:虚证之汗为全身汗出,而此汗出则仅见局部,必非虚证。且脉弦细而胸满心烦,必肝肾不足,郁火所为,故治以养阴疏肝,解郁泻火。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生地18克,山药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栀子10克,薄荷3克,炒枣仁15克。

    服药3剂,汗出减少,继服24剂,竟愈。

    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

    1.知其脏腑,明其气血,分其寒热,其病获愈

    周×x,男,56岁。

    在菜窖中劳动时,不慎煤气中毒,神志昏迷2个多月,经过抢救虽然神志已经清醒,但1年多来,神情一直呆痴,不知饥饱,不知二便,不知亲友,且步态不稳。医诊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先以西药治疗半年多不效。后又服用中药清心开窍之剂4个多月,仍无明显改变。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舌质红绛少苔,脉沉数而涩,寸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沉数者,里热也;涩者,瘀血阻滞也;寸滑者,痰火阻于上焦也。舌质红绛者,营血热炽也。脉舌相参,诊为营血热炽,血络瘀滞,痰火蒙窍也。仿吴鞠通温病热人心包、血分意。拟凉血活血,化痰开窍。处方:丹参30克,当归10克,乳香6克,没药6克,连翘10克,至宝丹2丸(另服)。

    服药3剂,神情呆痴之状明显好转,当别人问其饥饱时已能明确回答,并能自动去厕所大小便,继服20剂,神情呆痴之状消失,并能作其力所能及的体力与脑力劳动。

    某医云:为什么前用西药,并配合安宫牛黄丸近百丸而不效?答曰:热入营血而以瘀血为主者应主以活血逐瘀治之,今先医重用凉血而轻活血则心血涩滞不通,此其所以无效者一也。神情呆痴为窍闭为主,应以开窍为主治之,今先医反重用清凉,此其所以无效者二也。

    2·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法同药异,疗效相同

    和××,男,39岁。

    煤气中毒抢救脱险后,10个多月来,神识一直呆痴,不知二便,不知饥渴,时或自吃其二便,或将锅盆作便盆用,或将其妻子作父母,或将子女作妻子,走路不稳。医诊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先予西药治疗7个月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安宫牛黄丸,每日3丸,治疗3个多月亦无效。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其四肢僵硬屈伸不利,舌质红绛,舌苔黄白厚腻,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舌质红绛者,热人血分也;舌苔黄白厚腻者,痰热阻滞也。脉弦者,肝火也;滑数者,痰火阻滞也。脉舌相参,痰热内阻,血络瘀滞也。治宜活血通络,清热化痰。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南星10克,防己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丹参15克。

    服药6剂,神情呆痴之状明显好转,能分清部分朋友、同事及家属,且能自动去厕所大小便,饥饿时已知索要食物,继服40剂,诸证消失。

    某医问:何不用安宫牛黄、至宝丹?答曰:其一实践证明不效者一也,其二舌苔黄白厚腻者,二也。其所以舌苔黄白厚腻不过用安宫牛黄者,因其过凉不利于化痰开窍而有碍开窍也,故减寒凉而增化痰之力,以助开窍也。3.谨察其脉,审其病因,随证加减,病始得治黑××,男,50岁。在昼夜连续开会3天,并煤气中毒以后,突然精神失常7个多月。医诊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先用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后又用中药安宫牛黄丸、至宝丹、针灸相配合治疗3个多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两眼瞪目直视,不断的自言自语,问其所苦时概不回答,若予饮水则饮之不止,不予水喝从不索要,与其饭吃即一直张口,不与饭吃从不索要,有时主动要求去厕所大小便而却不便,有时拒绝大小便而却经常排便于衣被之中,舌苔黄白,脉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病发于开会激烈争论之后,脉且见沉弦,沉脉者,郁证也;弦者,肝脉也;滑脉者,痰热也,且病已人血分。因拟活血化瘀,理气疏肝,化痰泻火。处方:南星10克,防己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青皮10克,郁金10克,丹参15克。

    服药6剂,精神、智力均明显改善,已知饥渴二便,且能辨认出妻子儿女及部分亲友。继服上方58剂,智力、精神基本恢复,并开始处理工作中的部分问题。

    某医云:先生治疗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有重用活血泻火开窍者;有重用活血化痰除湿泻火者;有重用活血化痰,理气泻火者;其治如何鉴别?答曰:重点在审其脉、舌耳。若脉弦者必理肝,脉滑者必化痰,脉数者必泻火,舌红者必凉血,苔腻者必除湿,脉沉者必理气,不可本末倒置,乱施药物。

    老年性和早老性痴呆

    谨遵脉舌,不从症论,处方用药,坚持一贯

    周××,男,59岁。

    性格改变,健忘失眠,烦躁易怒2年。医诊脑动脉硬化,老年性痴呆。先予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益气补肾宁心之剂1年多仍无效。细审其证,两眼有时凝视如呆痴状,有时无神,性格异常,常因一些小事而勃然大怒,与人吵闹不已,夜不能眠,昼则嗜睡,记忆力极差,常常前说后忘,丢东忘西,有时没有吃饭而偏说已经吃过,有时已经吃饭而反说没有进食,有时称其妻为姐姐,有时称其儿子为爸爸,当别人纠正其言语差误时即大笑不已,有时又勃然大怒。舌苔黄白而腻,脉弦滑。推拉其上、下肢时均僵硬不变。综合脉证,思之:舌苔黄白而腻者,湿热蕴郁也。四肢僵硬者,瘀血阻滞脉络也。脉弦滑者,痰热蕴结也。合而论之,乃痰热、瘀血相结于心肝二经也。治宜化痰除湿,活血开窍。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灵仙3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白芷3克,郁金10克,桑枝30克。服药4剂,两眼凝视,对周围事物反应的能力较前好转,记忆力亦稍见恢复。继服上药近2个月,诸证明显好转,至服药5个月时,诸证基本恢复正常,但握笔写字仍有点不太灵活。

    某医云:《实用内科学》云:“中药益气补肾宁心的方剂,如六味地黄丸、附桂八味丸等,或能有所裨益。”然本例久用此类方剂无效者何也?答曰:中医治病的主要原则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今脉证既然表现为痰热与瘀血相结,那么自当给予化痰除湿,活血开窍进行治疗。至于此证为什么用益气补肾宁心之剂无效,恐亦在于此耳。

    精神分裂症

    审其脉沉,知其为郁,予疏肝理气,化痰泻火始安

    阎××,女,25岁。

    婚姻破裂后突然精神失常2个多月。医诊精神分裂症。先以西药治疗狂躁不安之状似有好转,但痴呆不语之状反见增加,后又以中药安宫牛黄丸与泻下逐痰之剂治疗1个月,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行为被动,不言不动,不吃不喝,不眠不便,对任何外界事物均缺乏反应,但有时自言自语,口唇周围大量疱疹,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肝郁也。心神呆痴者,痰火蒙蔽心窍也。治宜疏肝理气,化痰开窍,醒神。处方:柴胡10克,枳实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郁金10克,桔梗10克,杏仁10克,瓜蒌15克,菖蒲10克,苏叶6克,栀子10克。

    针:中脘。

    服药2剂,针中脘2次,精神、食欲均好转,并能回答医生所提出的问题,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

    神经官能症

    1.谨遵其脉,勿胶于方,坚持下去,自然效宏

    彭××,女,35岁

    易惊易恐1年多,医诊焦虑症。先以西药治之半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疏肝理气、安神镇静等治之亦无功。细审其证,有时突然感到马上要死亡,有时突然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时心悸气短,有时胸满胸痛,头晕手麻,有时突然昏厥而人事不知,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病久而脉濡缓者,气阴俱虚,痰气郁结之证也。治宜补气养阴以扶正,理气化痰以除邪。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党参10克,但服至40剂时,上证又突然发作,但较服药之始症状要轻。舌苔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此病乃肝胆之证,非补气养阴之剂所能治,宜疏肝理气,化饮降冲。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甘草6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1剂,诸证全失,继服20剂,观察2年,愈。

    某医云:何转方而治之?答曰:《伤寒论》云:“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今脉已变,故治法亦应改变也。3.证情繁杂,尤宜和调,调其肝胆,理其枢机席××,女,29岁。人工流产后,心情慌恐7个多月。医诊神经官能症。先以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养血安神、安神镇惊之剂3个多月亦无功。细审其证,心悸不安,腹中空虚,脘腹悸动灼热,逆气上冲,冲则寒热往来,时或抽搐,四肢厥冷,易惊易恐,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弦紧之脉者,少阳枢机不利,寒饮内郁,郁而化风也。治宜和解少阳,化饮熄风。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生姜4片,大枣5枚,桂枝15克,茯苓15克,酒军2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4剂,寒热搐搦,心悸,易惊易恐,逆气上冲大减,继服10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如此复杂之疾,竟得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数剂而愈,其故何也?答曰:《内经》论治病,一者攻邪,一者调和,并称调和之法为促进阴平阳密之最神圣之法。而调和之法,在于调气,在于调气之升降,今本病诸证俱见,非调之不得以除诸疾,非调之不得以助气之升降,而促病得愈也。

    4.胶于成方,泥于镇静,不审脉证,久治不效

    苏××,女,50岁。

    阵发性连续昼夜哭泣20多年。医诊癔证。先以西药治疗十几年不效,后又配合中药甘麦大枣汤加减数年亦不效。细审其证,自从22岁分娩一女婴时,因心情不愉快而发本病以来,每至冬季即必发生本病,轻则连续昼夜哭泣十几天,重则1个多月,有时因哭泣不止而连续昏厥,至夏则全然不作,此次发病既重且长,已连续哭泣75天未止,并曾哭泣昏厥4次,每次少则3秒,多则10分钟才清醒,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思之:涩脉者,寒也,滞也,瘀也。冬季发而夏季瘥者,阳气闭郁于外也。喜悲而不喜笑者,肺强而心弱也,痰浊内郁也。治宜清化热痰,通阳散结。处方:竹茹20克,生石膏20克,桂枝10克,甘草20克,白薇10克。

    服药6剂,悲伤哭泣之状顿止。继服20剂,追访6年.未见复发。

    某医云:本病前后住院达6年,除中、西药外,还遍请巫者以神灵法治之,然均无效,而老师仅用竹皮大丸法数十剂而愈,其故何也?答曰:竹皮大丸者,《金匮要略》之方也。其原为“妇人乳中虚,烦乱呕逆”而设,因其有“安中益气,,之效耳。今本病虚者有之,热者有之,寒者有之,急需安中益气,故以此方治之。今本方有石膏之清肺热,桂枝、甘草之养心阳,竹茹、甘草、白薇之和肝胆。故以此方治之而获效如神也。

    5.不审病因,不察其脉,胶于验方,久治延宕

    贺××,男,成。

    生气后完全失语3个多月。医诊癔病。先以针灸治疗3天病情一度好转,但其后又完全说话不能,又以西药、理疗治疗2个月,中药养阴开窍之剂治疗1月,至今仍然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完全不能说话外,并见其面色呈忧郁状,舌苔白,脉沉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证也;脉滑者,痰热也。合而论之,乃肝肺气郁,痰热不化之证也。治宜疏肝理气,宣肺化痰。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桔梗10克,杏仁10克,苏叶10克,郁金10克,陈皮10克,薄荷6克,黄芩10克,元参10克。

    服药2剂,说话增多,继服10剂,说话完全恢复。

    阮××,女,成。

    生气后失语2个多月。医诊癔病。先以针灸,西药、中药金嗓丸、清音丸等治疗不效。细审其证,完全不能说话,咽喉窒塞不适,舌苔黄白而腻,脉沉弦滑。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结,湿滞不化。治拟疏肝理气,化湿祛痰。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甘草6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玫瑰花10克,代代花10克,黄芩4克,元参6克。

    服药2剂,咽喉窒塞感减轻,并开始能说一些简短的语言,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同病而异方,其治均愈者何也?答曰:两病均为气滞所为,故均取理气疏肝法治之,然贺姓者脉见沉滑,滑者,痰热也,故重于化痰;阮姓者脉见沉弦滑,苔且见腻,乃湿为甚,故重在化湿,故用方不同也。

    干燥综合征

    但宗养阴,不求病因,实以虚治,津反不生

    邹×,男,50岁。

    口、鼻、眼、咽喉干燥疼痛3年多,口鼻眼咽关节肿痛干燥1年多。医诊口眼干燥,关节炎综合征。先以西药治疗近2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养阴生津泻火之剂近1年亦无功。细察其证,除口、鼻、咽干燥外,并见两眼干痛微红,全身关节肿痛,手指关节发僵,胸满心烦,胃脘满胀,舌苔白,脉虚弦滑。综合脉证,诊为气阴两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拟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化痰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郁金10克,姜黄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6剂,眼、口、鼻、咽喉干燥,胸满心烦,关节肿痛均减,继服20剂,诸证竟失,后果愈。

    某医云:本证既为阴虚,为何养阴之剂反不效?答曰:干燥之证本为津虚,故治疗者尤重养阴生津。然局部津虚有阴津亏损所致者,有瘀血阻滞所致者,有痰湿不化所致者,其若痰湿不化者,必须燥湿除湿,若但予养阴生津,非但津不得生,亦且助其痰湿耳。今本证既有气虚,阴虚,又有痰、瘀阻滞,故但予养阴生津则不效,今所以用加味一贯煎取效者,就在于其既能补气养阴,又能燥湿,活血耳。又问:本方本无治关节肿痛之药,为何关节肿痛反愈?答曰:关节者,诸筋之会也;筋者,肝之所主也。今用加味一贯煎理肝木,养肝阴,故关节肿痛得愈。

    脂膜炎

    1.仅遵经训,以脉论证,处方论治,始获奇效

    雷××,女,38岁。

    两肩臂结节疼痛,疲乏无力半年多。医诊脂膜炎。先以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后以中药养阴清热,活血凉血之剂治疗2个多月亦无功。细审其证,在两臂有20多个皮色不变如黄豆大的结节,按之稍痛,身热乏力,舌苔白,脉弦滑。综合脉证,思之:脉弦滑者,痰热凝结于肌与筋也。治宜化痰通络。清热散结。处方:钩藤15克,地龙12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枳壳10克,木瓜10克,连翘10克,赤芍10克,丝瓜络10克,桑枝30克。

    服药4剂,身热乏力好转,结节有的消失,有的开始缩小,继服40剂,诸证全失,愈。

    某医云:前用诸药数月而无功,今用上药不久即获愈,其故何也?答曰:喻嘉言云:“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前药之治一未通络而治脏腑者一也,治血而不治气二也,养血而不消痰者三也,三者俱误,故不效也。2.谨察脉舌,注意兼证,治之果愈周××,男,18岁。身热乏力,皮下结节1年多。医诊脂膜炎、皮肤结核。先以西药治疗半年不效,继以中药清热解毒,清热养阴之剂配合治疗7个来月仍无功。细察其证,身热乏力,体温38.8℃,两臂、两腿酸痛,两臂、上腹部有30多个皮色不变的黄豆大小的结节,两腿有12个紫红色的结节,舌苔薄白,脉虚大紧数。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者,气血俱虚也;紧数相合者,寒湿郁久化热也。脉证合参,乃气阴两虚为本,湿热内郁,表寒闭郁为标。治宜补气养阴以培本,除湿清热,散寒解表以治标。处方:人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4剂,精神好转;继服10剂,发热消失,结节消失。停药1个月后,诸证又复出现,但很轻微,又服上药1个月,愈。

    某医问:同是脂膜炎何用药不同也?答曰:脉证有异也。前证之重用化痰通络因其为实证,后证之用清热燥湿,补气养阴,散寒解表,因其主要为虚证,故用法迥异也。

    第二节外、皮、骨伤、肛门大肠病

    疖

    1.不审季节,不审上下,但予解毒,其病缠绵

    刘××,男,18岁。

    颈项部疖肿此起彼伏2个月,少时4~5个,多时7~8个,上有黄白色脓头,基底为硬结。前医屡用青霉素、磺胺类药物与中药清热解毒之剂,疗效一直不够显著。细审脉证,无甚特殊。因思《难经》有云:“春夏刺浅,秋冬刺深者,何谓也?然,春夏者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故当浅取之,秋冬者,阳气在下,人气亦在下,故当深取之。”太阳经者,为人身之大表,其经络于项,宜取太阳经穴之血。急取委中放血治之,一次愈。

    某医云:取委中放血治疖肿何故如此之效耶?答曰:春夏者阳气在上在表,前用之药多为治里治下,病非所在,故治之不愈也。委中之穴者,既为太阳经之合穴能主表主上,又能凉血泻热,活血逐瘀,故取其穴位以放血也。

    2.能合脉象,非仅解毒,始得治愈

    文××,男,55岁。

    头项部疖肿,此起彼伏,少则3~4个,多则7~8个已2年多。医诊疖病。先用西药间断治疗1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近8个月亦不效。细审其证,除项部疖肿之外,并见头晕头重,有时眩晕的不敢站立,恶心呕吐,且日渐健忘乏力,神情呆痴,纳呆食减,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且久病不愈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郁而化火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4剂,不但头晕头重,神疲乏力,健忘失眠,纳呆食减俱减,且疖肿亦明显改善,继服10剂,疖肿全部消失,它症亦减七八,又服25剂,诸证全失。

    某医云:疖肿诸书均云其属火毒,若病久不愈者多云气血俱虚为本,热毒为标。然其何先用抗生素,清热解毒方药,后用补气养血,清热解毒均无效耶?答曰:本病从脉证来看,此病一方面有气阴俱虚,一方面有痰郁火毒,前用诸方治火者未化痰理气,补气养阴;治气阴俱虚者,未予理气化痰,郁火不解,但用清降,其何能散?故治之不愈也。

    3.实火当泻,尤当看下,参之与脉,其病得治

    郑××,男,25岁。

    面、颈、肩、臂疖肿,此起彼伏2个多月。医诊为疖病。先用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近1个月,仍然此起彼伏。细审其证,面、额、颈、项有数个如红枣大的疖肿,其中前额之两个已破溃出脓,其他疖肿均红肿疼痛,且头晕头痛,烦躁易怒,小便黄,大便干,舌苔黄干,脉弦数。综其脉证,思之:弦数者,肝胆实火也;舌苔黄干,大便秘结者,阳明实热也。合而论之,乃心肝胃火所致也。治宜清肝泻火。处方:川芎10克,当归10克,防风10克,龙胆草10克,大黄10克,元参15克,羌活6克。又:牛黄解毒丸,凉水化开,涂局部。

    药进6天,疖肿消失,愈。

    某医云:余久用抗生素与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不效,先生仅用少量清热泻火之药反愈者何也?答曰:清热解毒之剂为治疖肿之有效方法之一,然疖大都属火,火邪当泻,此之但予解毒不愈者一也;火有脏腑经络之异,若妄施泻火,不分脏腑,此之但予解毒不愈者二也;治火不看其下,不予通便泻火,此之但予解毒不愈者三也。三者俱备,何能效?今余用少量解毒之药而效者,一者有泻火,二者分经络脏腑,三者通下大便也。

    丹毒

    1.火郁三焦,表里俱热,但予解毒,火郁不散,其病不愈

    弓××,男,30岁。

    两足、膝红肿热痛,其色如丹,发热恶寒25天。医诊丹毒。先予清热解毒之剂不效,继又配合西药治之亦无功。细审其证,体温39.3℃,两膝、两足红肿疼痛,并见大量不高出皮肤之皮疹,按之疼痛,舌苔黄白,脉浮弦数。综合脉证,恩之:脉浮者,病在表,在上也;弦者,在三焦也,在半表半里之间也;舌苔黄者,病在里也。皮损红赤如丹,火也,火邪及于阴分也。治宜解表清里,清泄三焦。处方:板蓝根30克,升麻10克,马勃10克,僵蚕10克,蝉蜕10克,大黄10克,薄荷10克,牛蒡子10克,元参30克。

    、服药3剂,体温下降至37.5℃,膝、足红肿热痛明显改善,继服6剂,诸证俱失,愈。

    某医云:何大剂抗生素,清热解毒之剂不效,而本方2剂即体温下降,3.剂肿痛大部消失耶?答曰:郁火于表者必散之,郁火于里者必下之,此病表里皆郁,必须解表,攻里同施。今本证虽用大剂清热解毒,但未予解表,未予攻里,致郁者更郁而火邪不解,而上方所以取效者,乃一散,二下俱备也。2.但宗解毒,不辨色脉,其病延期郑××,女,29岁。10天前,突然出现两足大趾、小趾红肿热痛,急至某院外科诊治,诊为丹毒。予青霉素等治疗后,非但大趾、小趾肿痛不见好转,亦且发现两个足背均红肿疼痛。乃自动出院求中医诊治。医诊流火。急予清热解毒之剂普济消毒饮治之,3剂后仍然效果不够明显。又转邀余诊治。审其两足趾与足背均红肿热痛,按之有可凹性浮肿,身热,全身酸痛,舌苔白,脉滑数。综合脉证论之:此痰湿挟风热为患也。治宜疏风清热,化痰除湿。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胆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灵仙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羌活10克,白芷10克,川芎10克。同时配用:牛黄解毒丸,冷水调化涂局部。

    服药3剂后,两足肿痛明显好转,体温亦降至正常。继服10剂,愈。

    某医问:丹毒用普济消毒饮加减多称有效,而本例何故不效也?答曰:丹毒虽本属火热,然有干湿之分,其干者治宜清热解毒,尤多见于上焦,其湿者治宜除湿清热,尤多见于下焦。正如陈实功《外科正宗》云:“火丹者,心火妄动,三焦风热乘之,故发于肌肤之表。有干湿不同,红白之异。干者,色红形如云片,上起风粟作痒,发热,此属心肝二经之火,治以凉心泻肝,化斑解毒汤是也;湿者,色多黄白,大小不等,流水作烂,又且多疼,此属肺脾二经湿热,宜清肺泻脾,除湿胃苓汤是也”。本证虽非湿热之典型者,然其病在下肢,且见浮肿,故其亦为湿热为主之证,因此用疏风清热,化痰除湿进行治疗。又问:牛黄解毒丸本为清热解毒,用于火热内盛,咽喉肿痛,牙龈肿痛,口舌生疮,目赤肿痛的口服药,今先生何用其治丹毒也?答曰:牛黄解毒丸者,非仅清热解毒,亦且能除湿耳,故非但实火所致之疾可用,亦且可用于湿热之疾耳。至于为何外用治疗丹毒,因其组成药味牛黄、雄黄、石膏、大黄、黄芩、桔梗、冰片、甘草均系外用解毒、清热、除湿之品,故用之也。

    3.冷敷热敷,不分寒热,病势加剧

    李××,女,48岁。

    3天前,突然右足中趾、无名趾红肿热痛。某医诊为炎症,嘱其内服磺胺、注射青霉素进行治疗,并嘱其用热毛巾不断热敷以助其消散。患者为求其速效,改用热水浸足法进行治疗。1个小时后红肿热痛迅速殃及右足,并出现全身寒战高热,体温38.8℃,且又见左足中趾、无名趾亦微红肿。此时患者仍不醒悟,继续以热水浸泡两足,并以热水毛巾湿敷两足,至夜间8时左右,两腿均出现红赤如丹,肿胀疼痛,体温39.8℃。患者迫于西药不能速效,且急剧恶化。乃邀中医诊治,云:此丹毒也。急宜清热解毒大剂予之。处方:生地15克,黄连6克,黄芩10克,丹皮10克,生石膏40克,栀子10克,竹叶10克,犀角10克,元参30克,连翘30克,银花30克,板蓝根30克,赤芍10克,甘草10克。

    患者家属于夜间1时邀余会诊。云:虽用大剂青霉素及中药1剂,病证不但不减,反更加剧。现红肿之势已及小腹,且高热,神志时昧时清。审之,从少腹至两足赤肿如丹,按之烙手,脉洪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药证合拍,何用药反不效也?久久不解。再查其患处均盖有热水毛巾。顿悟,乃云:此热敷之弊也,急宜去热改冷,用冷水泡牛黄解毒丸淋洗。l小时后,痛、热俱减,查体温已由39.9℃降至38.9℃,继以上法淋洗2小时,从小腿至小腹红肿之状全部消退,体温亦降至37.3℃,仍以原方治之,愈。

    患者问:所用药物前后相同,何你看后徒然大效,而前医用之反剧也?答曰:外敷之法不同耳。又问:冷水、热水均无杀菌之药,何杀菌之速也?答曰:本证乃热毒炽盛之证,稍予火邪则如《伤寒论》所说:“火邪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故予热水而加剧,及至冷水淋洗而解者,乃热者寒之之故也。所以热敷、冷敷均当宗《经》所训,否则不可也。

    纤维瘤

    1.谨察其脉,思其病因,化痰散结始愈

    文××,男,12岁。

    右锁骨下肿瘤如鹅蛋大3年多。医诊侵袭性纤维瘤。细审其证,3年前,始见右锁骨下有,一鸡蛋大,质地较硬之肿块。乃至某肿瘤医院行第1次手术。1年后,又在原来的部位生长出如鸭蛋大小的肿块1个,乃再至某肿瘤医院行第2次手术¨’术后病理学诊断仍为纤维瘤,并发现增生活跃。术后半年多,在原发部位又长出一鹅蛋大的肿块,右臂肌肉明显萎缩,活动受限,既不能上抬至头,亦不能握笔写字。为此不得不改请中医以活血散结之剂治之,半年后,非但未见缩小,亦且日渐纳呆乏力,不得已,乃再易医治之。细审其脉证,除右侧锁骨下有一比鹅蛋还大的肿块,不红不肿,不痛,右臂肌肉萎缩外,并见舌苔白,脉滑数。综合脉证,思之:古代医家论瘤之病因有痰、瘀、郁三种,今脉滑数,滑数之脉者,痰热互结也。治宜化痰清热,佐以活血。处方:瓜蒌30克,桔梗10克,半夏12克,赤芍12克,橘叶10克,青皮10克,枳实10克,葱白4克。

    服药4剂,精神、食欲大增,肿块缩小;继服60剂,肿块消失,食欲正常。

    2.谨察色脉,知其为瘀,活血化瘀,软坚散结,始愈

    何××,女,45岁。

    4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左下腹部有一如核桃大的肿块,经某院外科检查诊断为纤维瘤,并进行第1次手术,术后很快恢复了健康。1年之后,在原来的部位又长出2个如核桃大的肿块,又进行了第2次手术切除,术后,经病理学检查仍诊为纤维瘤,术后又很快恢复了健康。1年后,在原来发病的部位又长出如鸡蛋大的4个肿块,乃进行第3次手术切除,术后病理学检查仍为纤维瘤。半年后,在原发部位,又长出6个如核桃大的肿块。再经数个医院检查,诊断,一致认为系纤维瘤,并都主张手术切除。但患者考虑每次手术后均复发,且复发1次增多1次,乃改请中医治之。细审其除上证外,并见下腹疼痛,阴天时疼痛加重,疲乏无力,面色微青,舌苔白,舌质稍暗,脉沉涩。综合脉证,思之:脉沉涩者,寒凝血滞也。治宜温经活血散结。处方:丹参30克,当归10克,赤芍10克,乳香6克,没药6克,三棱3克,莪术3克,肉桂1克。

    服药30剂,腹痛减轻,肿块变软缩小;继服上药1年,获愈。

    某医云:同是反复发作的纤维瘤,一用化痰清热,佐以活血,一用温经活血散结;一用大剂,一用小剂,其故何也?答日:一者因脉滑数故以化痰清热,一者因脉沉涩故以温经活血,因其病因有异者,至于为什么一者用大剂,一者用微量,乃因其一者脉滑数为热实,一者因其脉沉涩为正虚邪实,故以缓图之法治之,即仲景所倡导之缓中补虚法也。

    淋巴结炎

    谨遵其脉,稍兼其症,主次分明,病始得解

    刁××,女,20岁。

    颈部淋巴结肿大半年多。医诊慢性淋巴结炎。始予西药抗结核药、抗生素治疗4个多月不效,继又配合中药软坚散结消瘰之剂2个多月仍不效。细审其证,颈部淋巴结肿大,小者如豆,大者如杏者18个,不红,不痛,舌苔白,脉沉弦。综合脉证,思之:沉脉者,气郁也;弦脉者,肝脉也;结核皮色不变者,痰核也。治宜疏肝理气,化痰散结。处方:柴胡10克,赤芍10克,青皮10克,瓜蒌15克,橘叶10克,甘草6克,当归6克。

    服药6剂,有的淋巴结肿大者消失,有的淋巴结明显缩小;继服20剂,肿大之淋巴结全部消失。

    某医云:何用软坚散结者不效,而不用软坚散结者反效?答曰:软坚散结乃治结核的一种有效方法,故诸医多宗之。然本证脉不但不滑而且沉弦,说明当前本证乃气郁为主,既然气郁为主,就当以理气为先,故前以软坚散结不效,而今用疏肝理气,化痰散结而瘳。

    淋巴管炎但予解毒,不察其脉,痰滞血瘀,病延时日索××,女,60岁。左上肢内侧输液感染后发现一条红线1个月。医诊淋巴管炎。先以西药治之效果不著,继以中药清热解毒之剂治之,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原有的糖尿病、结节病外,并见左前臂内侧约如苹果大一片红肿疼痛,从腕至腋一条红线,按之痛,身微热,腋下、肘窝、颈部、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口干口苦,咳嗽,舌苔白,脉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滑者,痰火也。有红线久久不愈者,瘀血也。治宜除湿化痰,活血清热。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制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灵仙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川芎10克。

    、服药4剂,前臂肿痛明显好转,红线明显消退,其他诸证亦减,继服6剂,愈。

    某医云:急性淋巴管炎诸医均主张清热解毒、活血消肿、清热利湿,而前已久用不效者何也?答曰:急性淋巴管炎中医称为红丝疔,多主张应用清热解毒,活血消肿、清热利湿进行治疗,这无疑是十分正确的。但是,本例患者,正虚邪实,突予冰雪,凝固气血,聚湿生痰,胶固难解,非予温化不能消,故今反用佐以温化而解。

    淋巴结结核

    察其病证,审其病位,参之脉象,知其为气郁痰凝,治用理气化痰得愈

    弓××,男,成。

    颈项、耳下、两腋结块,大者如杏,小者如豆者1年多。医诊淋巴结结核。先用西药治疗3个多月无效,后又配合中药猫爪草、消瘰丸等治疗2个多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颈项两侧、耳下、腋下有结核30多个,大者如杏枣,小者如豆,不红,不热,不痛,推之可动,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核者,痰核也;脉沉者,肝郁气结也。治宜疏肝理气,化痰散结。处方:夏枯草30克,白蒺藜9克,赤芍9克,橘叶9克,青皮9克,连翘9克,牡蛎9克,瓜萎15克。

    服药24剂,颈项、耳下、腋下结核大部消失;又连续服药1个月,结核全部消失。胸x片:未见异常,愈。

    某医云:为什么原用软坚散结的消瘰丸无效?答曰:本病脉沉,乃以气郁为主的疾病,气郁者,当以理气为主要治法,然而消瘰丸是一个以软坚散结为主的方药,所以治之不效,其后经过反复考虑,改予以理气为主,所以才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急性乳腺炎

    1.不审其脉,但予解毒,气血壅郁,其病不解

    邹××,女,成。

    乳房肿痛,发热15天。医诊急性乳腺炎。先用西药、热敷治疗1周不效,后又配合大剂清热解毒,活血消痈之剂,昼夜连进1周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右侧乳房红肿热痛,肿痛部的中心微软,按之有波动感,寒热,体温39.8℃,烦躁喜哭,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舌苔白,脉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沉弦者,肝胆郁结也;滑数者,痰热也。脉证相参,乃肝郁气结,郁而化火,热毒壅郁,化而为脓。治宜疏肝解郁,化痰散结,清热解毒。处方:柴胡15克,赤芍12克,当归12克,青皮12克,橘叶12克,瓜蒌60克,桔梗30克,蒲公英30克,银花15克。

    服药1剂,乳房肿痛好转,体温38.8℃;继服7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乳痈者乃热毒壅郁所致,为什么前用大剂清热解毒,活血消痈剂不效?而先生仅用蒲公英、银花等的1/4量却霍然而愈?答曰:本证脉沉弦滑数,说明郁乃是本病的主要问题,故急需理气、化痰、稍佐清热解毒之品即可,此时若过于冰郁其气,则气血愈壅,而病邪难解,所以但用解毒活血而不解。2.冷热不同,效果迥异商××,女,28岁左乳房红肿疼痛,发热10天。医诊急性乳腺炎。先以不断的热敷、西药治疗10天而加重,后以配合中药清热解毒剂而更甚。细审其证,左乳房红肿疼痛,高热,体温39.9℃,舌苔黄白,脉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药证合拍,何故不效?偶读《理瀹骈文》“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亦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素问·至真要大论》“热者寒之,寒者热之”语,乃悟:此久用热敷之误耳。乃急令患者去热敷改为冷水毛巾频频敷之,1小时后,热退,肿减。5日后,肿消,热退,愈。

    某医云:诸医均强调热敷而先生独主张冷敷其故何也?答日:乳痈初起无身热者可用热敷以助消散,若红肿,甚或已化脓者应冷敷以使其局限,若再身热炽盛者必须冷敷,否则使热人营血或热人心包而成危证矣。某医又云:冷敷、热敷尚有如此之不同?答曰:健康之人,冷热无甚差异,若正虚火炽者,治法稍有差异,则会立刻有变,正如仲景所说:“火邪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男性乳房发育症

    察其病位,参之于脉,知其病机,予理气疏肝,化痰散结,愈

    李×x,男,20岁。

    乳房肿大,隐隐作痛2个多月。医诊男性乳房发育症。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以中药软坚散结之剂治之亦无功。细审其证,两个乳房均肿大如核桃,用手触摸或衣服碰触时疼痛,不红,不热,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肝郁也。肿核而皮色不变者,痰凝也。治宜疏肝理气,化痰散结。处方:柴胡10克,赤芍10克,当归10克,青皮10克,橘叶10克,瓜蒌15克。

    服药3剂,肿块缩小,疼痛减轻;继服10剂,诸证俱失。愈。

    某医问:为什么前医用软坚散结之剂不效,今却用此法而取效?答曰:《素问·至真要大论》曾说“坚者削之……结者散之……适事为故。”“逆者正治,从者反治,从少从多,观其事也……逆之,从之,逆而从之,从而逆之,疏令气调,则其道也。”也就是说制方之法,非但要注意大的原则,亦且应该注意治法中的从逆多少,只有这样才能恰到好处,才能真正的疏令气调。前用诸方重用化痰散结,而缺理气疏肝,而本证却是一个脉沉气郁为主的证候,所以前方重用化痰散结而不效,今方重用疏肝理气而得愈。

    胸壁结核

    正虚邪实,补之不应,治从缓中补虚,其病始愈

    柯××,女,35岁。

    左侧胸部腋下与乳房之间有一小指大的溃破口,反复流脓6年多。医诊胸壁结核。先用西药、理疗治疗1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阳和汤、托里透脓汤等药加减3年多,亦不见明显改善。细察其证,在左侧腋前第三肋间有一豆大的溃破口,时时流出稀而白的脓汁,不痛,局部皮色微见紫黯色,平坦而不肿胀。一般深吸气时脓汁即出,呼气时脓汁即无,咳嗽严重时即有气泡不断从破口出逸出,消瘦乏力,皮肤干燥,纳呆食减,舌苔白,脉沉弦。综合脉证,思之:沉脉者,气郁也;弦脉者,肝也。局部紫黯者,寒也,瘀也。流稀脓者,痰也。治宜理气疏肝,活血化痰。处方:柴胡6克,枳壳6克,白芍6克,橘叶7克,白芥子3克,当归6克,青皮6克,远志4克。服药40剂,精神、食欲好转,脓汁减少;继服100剂,共计5个月,诸证消失,体重增加10千克,愈。

    某医问:胸壁结核已经化脓者,诸家多主张补益之法进行治疗,然而本证却久治不效,其故何也?答曰:正如你所说的胸壁结核已经化脓者一般均应采用补益之法以使其托疮生肌得愈。然而本病脉见沉弦,沉弦之脉者为以肝郁气滞为主之脉,即所谓实邪为主之脉,所以只可以祛邪之法进行治疗。又问:如此久病竞用此小方小剂治之,不解也?答曰:仲景在《金匮要略》一书中曾阐明了一个重要原则,若虚极而脉证俱实者,治疗之时只可采用缓去其邪的方法,即所谓“缓中补虚”,“安中益气”法。否则则很容易补正留邪,祛邪伤正,病情延宕而不愈。

    深静脉血栓形成

    察其脉证,知其瘀血痰热,治以活血化瘀,化痰清热,始愈

    高××,男,55岁。

    左下肢肿胀疼痛1个月。医诊髂股静脉血栓形成。先以西药治疗半月效果不著,继又配合中药清热利湿之剂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左下肢从腹股沟区至足部均肿胀疼痛,按压腹股沟至小腿的内侧均痛,左腿较右腿为热,且身热(体温38.4℃),舌苔白腻,脉弦紧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滑数者,痰热蕴结也;弦紧者,寒也,结也。肿胀者,湿热也。合而论之,乃瘀血阻滞,痰热不化也。治拟除湿化痰,清热活血,佐以温化。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制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灵仙6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川芎10克,神曲10克。外涂:牛黄解毒丸,冷水化开,涂。

    服药1周,肿痛消失,继服4剂,愈。

    某医云:何以用清热解毒利湿之剂不效,而用上中下痛风方而病解?答曰:前后之方,用药相同者有二:一者清热,二者除湿;不同者亦有二:一日活血,二日温化。因其病在血分,痰血凝滞,非通阳不得行痹,非活血不得通络,而前用诸方无有也,故今以上中下痛风方而愈。

    血栓性浅静脉炎

    1.审其昼夜有别,知其阴虚相火,滋阴降火始愈

    汪××,男,60岁。

    右侧乳下有一索条状物,疼痛2个多月。医诊血栓性浅静脉炎。如予西药治疗40多天不见好转,继以中药清热解毒,利湿通络之剂20多天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右乳内侧有一索条状物约10厘米长,疼痛,发热外,并时见心烦,舌苔黄腻,脉弦滑。综合脉证,思之:胸胁者,肝肺所主之位也,脉弦滑者,痰火郁结于筋脉也。治拟疏肝理气,化痰泻火。处方:柴胡15克,半夏15克,瓜蒌40克,苏木6克,赤芍15克,黄芩10克,青皮10克,橘叶10克,夏枯草30克。

    服药2剂,诸证不减,且出现夜间牙痛。思之:夜间牙痛者,阴虚相火炽盛也。加元参30克以滋阴降火。

    服药6剂,肿痛大减,继服10剂,果愈。

    2.审病位,知所主,察脉象,知病性,予疏肝理气,化痰泻火而愈

    于××,男,56岁。

    左乳下至左上腹一条索状物,疼痛,发热1个多月。医诊血栓性浅静脉炎。先以西药治疗20天不见好转,继又以中药清热除湿,活血化瘀14天亦无效。细审其证,除左侧胸胁至上腹部有一索条状物,疼痛,发热外,并见心烦头晕,口苦咽干,舌苔白,脉弦滑。综合脉证,思之:脉弦滑者,痰郁气结也,胸胁之位者肝肺所主也。治宜疏肝、化痰、清热、散结。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赤芍10克,青皮10克,橘叶10克,瓜蒌30克,黄芩10克,当归10克,夏枯草15克,连翘10克。同时外用:牛黄解毒丸,冷水化开,外涂。

    服药4剂,肿痛大减,继服10剂,愈。

    某医云:诸医多言急性期间,治宜清热利湿,活血化瘀,然本证用之无效,其故何也?答曰:喻昌《医门法律》日:“凡治病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不学无术,急于求售,医之过也。”《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近者奇之,远者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补上治上制以缓,补下治下治以急。急者气味厚,缓则气味薄,适其至所,此之谓也。”言制方非得要法对,而且要适其至所,前方所用之法均正确无误,然未至其病所,今余用方取效者正在于此。

    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1.泥于温阳,固于活血,胶于补益,不审其脉,不知随证,其病不解

    畅××,女,35岁。

    间歇性跛行,腿及两足疼痛5—6年。医诊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先用西药、理疗治疗1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活血通经、温经通络、补气养血、温肾通阳等剂千余帖,不但疼痛不减,而且日渐加重。近半年来,两足颜色逐渐由苍白冰冷转为紫黯冰冷,两个月来,两足拇趾、食趾均由紫黯转紫黑,且甲角已溃烂,疼痛昼夜不已。细审其证,除上述诸证之外,并见两足趺阳脉均不能测出,舌苔白,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肝胆之脉也;滑数者,痰火郁结也。合之与症,乃痰火郁结,三焦阳气不得外达。治拟理肝胆,调三焦,化痰火。处方:柴胡10克,黄芩10克,龙胆草10克,竹茹15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滑石15克,竹叶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10剂,四肢转温,疼痛稍减;继服30剂,两足趾溃烂部已愈合,紫黑部转红润,几近正常之色,疼痛消失;又服20剂,果愈。

    某医云:柴芩温胆汤治血栓闭塞性脉管炎,余从未闻之,然其效却甚著者何也?答曰:活血、温经、补益为诸医常用法也,然其不效者何也?未“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也”。又问:脱疽医家都介绍用四妙勇安汤,然本例余数用其方却无效者何也?答曰:脉弦滑数者,痰火郁于三焦、肝胆也,非用解毒养阴之法可治也,故不用四妙勇安汤而用柴芩温胆汤而愈也。

    2·不察脉证,不知变化,泥于成方,固于成法,久治不愈

    郑××,男,40岁。

    右足冷痛1年多,色紫变黑溃烂6个多月。医诊血栓闭塞性脉管炎坏死期。先用西药治疗3个月不效,继又用中药阳和汤、当归四逆汤,以及温阳益气活血之剂不效。半年前,因左足拇指冷痛,色变紫黑,疼痛难忍,昼夜不能入睡,行拇趾截除术,术后创面2个月不但没有新的肉芽生长,而且发现足背及小腿更加疼痛难忍。细审其证,拇趾已截除,其创面无新的肉芽生出,足背微见肿胀,小腿疼痛,但不红肿,按其右足较左足为冷,头晕头痛,心烦心悸,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弦涩不调,寒滞肝脉也;心烦心悸,头晕头痛者,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也。治拟养血疏肝,活血泻火,佐以温化。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干姜3克,薄荷3克,丹皮10克,栀子10克,丹参15克。

    服药4剂,头晕头痛,心烦心悸,纳呆食减,小腿疼痛均好转,但创面仍然不见新的肉芽生长;继服4剂,不但其他症状明显改善,亦且创面有新的肉芽生长;再服4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本病诸医在未出现坏死现象之前,多主张温阳活血益气,坏死以后多主张用顾步汤、四妙勇安汤,然何久用之不效,而反剧?逍遥散本非治疗本病之药,然用之效果甚佳?答曰:中医治病的特点和优点是辨证论治,仲景在《伤寒论》、《金匮要略》中强调的辨证论治依据是一脉象,二证候。而尤其重视的是脉象。今本病患者脉始终以弦涩不调为主,脉涩不调之脉为肝脉,为寒郁化热,而不是阳虚、气虚、瘀血、热毒,所以未坏死前用阳和汤、当归四逆汤等无效,坏死后用顾步汤、四妙勇安汤均无效。逍遥散者,养血疏肝之方,若再加干姜之温散,丹皮、丹参、栀子之泻火,则非但肝郁可解,亦且寒凝可散,郁热亦可得消。

    急性阑尾炎

    不审脉象,囿于成方,不予理气,反予寒下,治之不效

    张××,男,24岁。

    右下腹剧烈腹痛不止2天。医诊急性阑尾炎。先以抗生素、中药大黄牡丹汤加减治之不效,建议手术治疗。因患者拒绝手术,改请中医治疗。细审其证,右下腹剧痛,拒按,且有明显的反跳痛,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气郁也;大肠与肺相表里。证脉合参,乃肺与大肠气郁不行所致。治宜拟理气为先。处方:桔梗30克,枳实30克,白芍15克,败酱草30克。

    服药40分钟后,腹痛渐减,1小时后,矢气数次,腹痛顿失,又服1剂,愈。

    某医云:大黄牡丹汤乃治阑尾炎之名方,今先生不用其方,却采用排脓散治之者何也?答曰:大黄牡丹汤乃《金匮要略》治肠痈方,《金匮要略》云:“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汤主之。”而前医已用之无效,故不可再予之。且其脉沉,沉为气郁,气郁者,当理气,故治宜排脓散加减治之。

    慢性阑尾炎

    不审经络,不察病位,不审其脉,但宗活血,治之不愈

    申××,女,29岁。

    右侧少腹疼痛,时轻时重4年多。医诊慢性阑尾炎。先用西药治疗不效,继用中药活血化瘀止痛之剂亦无功。细审其证,除右少腹疼痛,按之更甚外,并时感心烦易怒,舌苔白,脉弦细涩。综合脉证,思之:脉沉弦者,肝郁气滞也;细涩者,气滞血瘀也,寒也。治宜疏肝理气,温经活血。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干姜4克,灵脂10克。

    服药2剂,痛减七八,继服10剂,愈。

    某医云:此病久予活络效灵丹而不效者何也?答曰:《内经》强调用药要适其至所,喻嘉言强调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即是说若但予活血而不达其病位即疗效不佳,活络效灵丹与逍遥散加灵脂法不同者即在于此。

    肠梗阻1.寒热不分,但用攻下,其病不解刘××,男,14岁。腹部剧痛,包块起伏2天。医诊肠梗阻。先以复方大承气汤、萝卜芒硝汤昼夜连进各1剂,腹痛不见好转。因患者拒绝手术。邀余诊治。细审其证,病发于吃冰块之后,腹部胀大,疼痛拒按,时见包块起伏,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寒也,结也;腹痛发于吃冰块之后,且包块起伏者,寒气凝结也。治宜温中散寒,理气导滞。处方:木香9克,肉桂9克,陈皮9克,香附9克,小茴香9克,槟榔9克。

    服药1剂,矢气数次,腹胀腹痛大见好转,继服1剂,诸证全失,愈。

    某医云:有报道说复方大承气汤、萝卜芒硝汤为治疗肠梗阻的有效方剂,然用之却不效者何也?答曰:寒、热未区分耳。此病得于吃冰块之后,脉见弦紧,明系寒证,却用寒药,何之能效。余用茴香、肉桂之属取效者,亦在寒者温之之意耳。

    2.正虚邪实,不予扶正,但予泻实,其何能愈

    戈××,男,80岁。

    腹部剧痛4天。医诊肠梗阻。4天前因小肠疝气嵌顿没有托回,突然腹痛不止,频繁呕吐,急用大承气汤、黑豆油内服,肥皂水灌肠,3天后,不但大便未行,腹大如鼓,且突见精神萎靡,血压下降(由160/100mmHg降至60/50mmHg),给服任何药物均呕吐而出,除予抗休克措施外,并邀中医会诊。细审其证,精神萎靡,腹部胀大膨隆,但按之尚柔软,前额、耳壳、四肢均冷,舌质淡,苔薄白而润,脉沉细弱几近于绝。综合脉证,思之:腹虽胀大而按之不硬,乃为虚中夹实;肢冷,脉微为阳气大虚。治宜补脾益气,行气散寒。处方:厚朴25克,人参10克,半夏15克,炙甘草9克,生姜10克。

    服药1剂,8小时内,大便行,腹胀减,呕吐止,精神增.,食纳稍进,血压100/80mmHg,继服3剂,愈。

    某医云:此证为什么采用治肠梗阻方无效,而采用厚朴半夏生姜甘草人参汤却1剂即愈?答曰:本证患者年高气衰,又复寒气凝滞,治应补正为先,攻邪在后。然前医囿于肠梗阻为实证,实证当六腑宜通为用,致正虚不支,腑气不行,厚朴半夏生姜甘草人参汤补气、行气、散寒三者俱备,故一药而愈。

    3.不察虚实,不审寒热,屡用手术,但知通腑,其病不治

    原××,男,40岁。

    腹部胀大疼痛,不能排便矢气1个多月。医诊肠梗阻。在1个月前,先因突然剧烈腹痛,呕吐,腹部胀大,矢气排便不能,行手术第1次治疗。术后第一天疼痛稍减,其后胀痛更甚,频繁呕吐,矢气更不能,于第四天又行第2次手术,并禁食。但术后第五天,胀痛呕吐又剧,不得已,邀请某医以中药治之。医云:六腑以通为用,非急以通腑之法不能挽命于万一。处以厚朴三物汤,复方大柴胡汤等加味治疗10天,其病不但不减,反见腹部更加胀大,滴水难人。不得已,再次停用中药,但予胃肠减压、输液、输血维持。细察其证,腹胀大如鼓,叩之呈鼓音,胀痛,时而呕吐,纳食全废,大便不能,体瘦如柴,气短语微,腰背酸痛,舌苔白,脉弦紧而大。综合脉证,思之:尺大而弦紧者,肾阳虚也;弦紧之脉者,寒凝气滞也。治宜补肝肾以治本,理气散寒以治标。处方:枸杞子10克,熟地10克,巴戟天10克,当归10克,沉香10克,小茴香10克,肉桂10克。

    服药4剂,腹胀全失,不便得行,食纳大增,继服6剂,诸证全失,愈。

    某医云:肠梗阻诸医皆论非通不可,先生独不用之,何也?答曰:此病久用寒凉克伐之品所致,故不可再用。

    急性胰腺炎

    细察其脉,兼予诊腹,知为寒实,温下始愈

    贺××,男,29岁。

    胃脘疼痛3年,加重一周。医诊慢性胰腺炎急性发作。先予西药治疗3天疼痛不减,后以中药复方大柴胡汤加减2剂疼痛更剧。细察其证,胃脘疼痛,痛彻腰背,不可触近,舌苔黄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痛而拒按者实也,脉弦紧而数者,寒实凝结也。合而论之,乃寒实凝滞。治宜温中导滞。处方:大黄3克,附子10克,细辛4克,枳实10克,厚朴10克。

    昼夜24小时连进2剂,痛减七八,继服15剂,愈。

    某医云:胰腺炎诸医介绍宜用复方大柴胡汤,清胰汤,而先生独不用之,何也?答曰:前医已久用复方大柴胡汤、清胰汤而病情加剧也,怎敢再予投之。今查其脉、腹均为寒实之证,故改用温下之大黄附子汤。此所谓寒热不同也。

    盆腔脓肿

    结胸热实,不予通腑,但予解毒,其病不解

    赵××,女,38岁。

    1年来,从胃至小腹硬满而痛,不能俯仰,阴道、尿道不断流脓,寒热往来,恶心呕吐。医诊结核性盆腔脓肿合并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阴道、膀胱瘘,慢性胰腺炎。先用西药治疗5个多月不见好转,后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治疗1个多月,仍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腹胀膨隆,从剑突下至小腹均极硬而痛,不可触近,不能俯仰,亦不能翻身,寒热往来,恶心呕吐,头晕头胀,面色萎黄,全身瘦削,言语无力,阴道与尿道中不断有脓流出,大小便不畅,身热如炭,体温39.6℃,舌苔黄燥,脉滑数。综合脉证,思之:此虽正气大虚,然其脉滑数,而腹满硬痛,总以痰实为主,故治宜攻下痰实,正如仲景《伤寒论》所云:“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温,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然而本证,还兼寒热往来,恶心呕吐,头晕头胀之少阳证,少阳证不可下,应治以和解少阳,正如《伤寒论》所云:“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因拟和解攻里,化痰解毒。处方:柴胡15克,半夏15克,赤芍15克,枳实15克,白芥子9克,蒲公英30克,大黄6克,黄芩12克。

    服药2剂,腹痛大减,寒热往来,头晕头痛,恶心呕吐亦减,已能稍进饮食,体温38%,舌苔黄,脉滑数。思之:生薏米、败酱草为腹部痈脓之要药,可加之。上方加生薏米30克、败酱草30克。

    继服上药8剂,阴道、尿道流脓消失,腹痛消退近2/3,恶心呕吐消失,寒热往来亦消退近9/10左右;又服20剂,诸证消失,体重亦由30千克增至46千克。为巩固效果,服用抗痨药半年,愈。

    某医云:如此危重之证,先生竟敢单独施用中药以挽救之,吾实不敢也。云:余所主张之单独采用中药者,并不是排斥西药,因为前已久用西药不效,且常用西药有反应。在此情况下,为了排除各种不利因素,所以主张暂时仅仅采用吾所处方药服之。某医又云:中药不效怎么办?云:要胆大,心细,及时观察。某医再问:如此之危证,竟敢予攻下之剂,难道没有危险?答曰:仲景有少阴三急下以挽生命于万一的教导,实可宗也。但危重疾病的下法尤当慎之而慎。本证是一个典型的大结胸证,但因其有柴胡证,柴胡证有三禁,即一吐,二汗,三下,故不可用大陷胸汤,只可用大柴胡汤。正如《伤寒论》所说:“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胁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

    肝脓肿

    不察脉证,仅凭病名,久施药饵,岂能收功

    郭××,男,35岁。

    高热不退,恶心呕吐,肝脏肿大半年多。医诊阿米巴肝脓肿合并金黄色葡萄球菌、副大肠杆菌感染。先用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见好转,继用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亦不明显改善。细察其证,寒热往来,体温40.2℃,恶心呕吐,肝肋下五指,疼痛,按之更甚,消瘦乏力,烦躁不安,食纳全废,口苦口干,舌苔黄白,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寒热往来,恶心呕吐,纳呆食减,口苦咽干者,少阳半表半里证也。脘痛拒按,脉滑数者,痰实热证也。合而论之,乃少阳阳明证,兼有痰积不化证。治宜和解攻里,化痰清热。处方:柴胡18克,半夏15克,黄芩15克,枳实15克,白芥子1O克,白芍15克,大黄6克,连翘15克。

    服药2剂,寒热往来,脘胁疼痛,恶心呕吐好转,体温37.5℃。继服6剂,肝区疼痛大减,肝肋下1指,精神、食欲大增,体温37.1℃。又服1月,诸证消失。

    某医云:为什么先用治疗阿米巴原虫的鸭蛋子等不效,而采用不治阿米巴原虫的药却有效,其故何也?答曰:中医治病的主要特点是辨证论治,此病从患者表现的证候看是一个少阳阳明合病证,故采用和解攻里取得了效果。鸭蛋子虽能治血痢,但其不可用于少阳阳明证,故应用此药不效而病情反重。

    肾扭转

    脉弦细数,舌红无苔,舌脉相较,知为阴虚,予养阴疏肝,柔肝止痛,愈

    赵××,男,51岁。

    右胁下剧烈疼痛,痛彻少腹阴茎,尿频而数40天。医诊肾扭转。先以西药治疗不效,后以中药活血止痛,针灸等相配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剧烈腹痛时轻时重,持续不止,小便频数之外,并见其烦躁不安,舌红无苔,脉弦细数。综合脉证,思之:腹虽剧痛,但不拒按,说明非实证也。舌红无苔者,阴虚有热也。脉弦者,肝脉也;细数者,阴虚有热也。合而论之,乃肝阴不足,肝脉拘挛也。治宜滋阴养肝,柔肝止痛。处方:生地15克,枸杞子10克,川楝子10克,当归10克,木瓜10克,麦冬10克,白芍10克,元胡10克。

    服药1剂,其痛稍减,继进3剂,痛减六七,后改予滋水清肝饮加减10剂,愈。

    某医云:肾扭转用什么办法可使其转为正常?答曰:扭转者,筋脉为病也,但取其舌、脉,知其病机,病位,而予中药治之,其筋可伸,疾病可愈也。

    痤疮

    1.诸病多端,繁复多杂者,治宜宗脉

    文××,男,24岁。

    面部疙瘩,头痛,牙痛8年多。医诊痤疮、三叉神经痛。先予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继又予中药除湿清热、凉血解毒、清热泻火、活血逐瘀之剂近2年亦不见效。且近4年多以来,又发现两耳疼痛,咽喉肿痛。医诊慢性卡他性中耳炎、慢性咽炎、慢性扁桃体炎。虽遍用西药、中药均不见效果。细审其证,头痛牙痛,耳痛咽痛,心烦失眠,耳鸣耳聋,口燥咽干,疲乏无力,痤疮满面,疼痛流脓,舌苔薄白,脉弦大而紧,右脉大于左脉。综合脉证,思之:《难经》云:“手太阴寸口者,五脏六腑之所终始。”何不从脉论治!因拟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解郁透邪。处方:黄芪15克,甘草6克,人参10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6剂,痤疮消减近半,心烦失眠,咽干咽痛好转;继服15剂,痤疮、咽喉疼痛,头痛牙痛俱减八九;继服30剂,诸证尽失。2.察其色脉,知其为肝郁气结,湿痰内生,复感风邪,予疏肝解郁,调理三焦,和其营卫,愈

    国××,男,2l岁。

    面、颈、胸、背部粉刺,丘疹、脓疱、囊肿此起彼伏3年多。医诊痤疮。先用西药治疗1年不效,继又用中药清热解毒、除湿清热、凉血活血之剂近2年亦无效果。细审其证,除脸面,颈、前胸、后背有大量的密集或散在的丘疹,其色有的呈黑色,有的呈鲜红,有的呈暗紫,其形小者如针尖,大者如豌豆,甚至如樱桃大,有的合并有白色脓点,有的数十个密集在一起,有的则比较散在,且面色红赤,头晕头痛,心烦口苦,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青年之人生机旺盛,稍有抑郁,内燃中火,三焦不化,湿热内生,复感风寒,结于肌肤,则生痤疿。此与《素问》“汗出见湿,乃生痤疿”同一意也。处方:柴胡9克,半夏9克,黄芩9克,党参9克,桂枝9克,茯苓9克,大黄10克,甘草6克,大枣5个,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3剂,面部丘疹、粉刺、脓疱减少;继服3剂,面部痤疮消失,胸、背、颈部痤疮稍减;又服12剂,痤疮消失,愈。

    某医云:《内经》云:“汗出见湿,乃生痤疿。”王冰言其“阳气发泄,寒水制之,热怫内余,郁于皮里,甚为痤疖,微为痱疮。”其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者,何者制其寒水,何者制其热怫内余?答曰: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者,既理三焦以促水湿之郁解,又调荣卫以散表寒,除热怫之内余,因此可治痤疮之病。

    传染性软疣

    察病位,合脉象,思病因,其病得治

    冯××,男,成。

    上肢、躯干、颈项大量赘疣2个多月。医诊传染性软疣。先用西药治疗十几天不效,继用中药薏米熬粥服1个多月仍不效。细审其证,见颈项、前胸、后臂、背部有大量高出皮肤的赘疣,微痒,赘疣小者如小米,大者如高粱,别无所苦,舌苔白,脉浮弦紧。综合脉证,思之:病发于肌表,其病位即在肌表,前但用薏米无效,乃治表之功不足。今脉又见弦紧,弦者,肝脉也;紧者,寒也。证脉合参,乃少阳枢机不利,寒湿郁表。治拟和解少阳,散寒除湿。处方:柴胡15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枚,桂枝10克,白芍10克,生苡米30克。

    服药6剂,赘疣全失,愈。

    荨麻疹

    1.正虚邪实,微风可除,若施巨风,助邪伤正

    岳××,女,35岁。

    大小不等的风团样损害,时发时止8年多。医诊荨麻疹。先以西药治疗4~5年无效,后以中药祛风散寒,燥湿活血,养血活血,清热凉血等剂治疗4~5年亦无效。细审其证,全身反复出现大小不等的风团样损害,搔抓时即片片出现,高出皮肤,奇痒,消退后不留任何痕迹,且时见胃脘满痛,舌苔白,脉浮紧。综合脉证,思之:脉浮紧者,风寒也;腹胀满者,寒湿也。表里俱病,治宜祛风散寒,理气温中同施。处方:羌活3克,防风3克,荆芥3克,川芎10克,厚朴10克,党参10克,茯苓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僵蚕10克,蝉蜕10克,藿香10克,清茶l撮。

    服药4剂,痒疹大减,由每日发病1~2次,减为一周发病1次,且痒疹明显减少;继服10剂。追访2年,未见复发,愈。

    某医云:此病余久用消风散治之,然每次药后非但不减,而且更加严重者何也?答曰:羌活、防风、荆芥用量均在10克以上,余仅用3克以下。医云:何以知之?答曰:此病已患8年余,正虚邪实,稍予祛风则伤卫阳而风邪反人,稍多补正则郁卫气,故余仅用羌活、防风、荆芥之微剂于补剂之中,使其祛邪而不伤正。今你用消风散而使病情加剧者,必重用祛风除湿之药,故知你必用羌活、防风、荆芥均在10克以上也。医云:果如是也。

    2.脉缓病脾,脾虚夹风,实邪内结,治其太阴

    耿××,男,成。

    遇冷或食刺激性食物、饮酒后,即全身奇痒,起疹,消退后不留任何痕迹6~7年。医诊荨麻疹。先予西药治疗数年不效,继又予中药祛风散寒、养血祛风、散风除湿清热2~3年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除荨麻疹反复发作外,并偶见胃脘痞满不适,大便时干,舌苔薄黄,脉缓。综合脉证,思之:脉缓者,湿盛脾虚之脉也,脾虚、湿盛之脉又不见脾虚湿盛之内证。必所谓之太阴表证也,仲景于《伤寒论》太阴篇列桂枝大黄汤方以治太阴外感,何不予之。处方:桂枝10克,白芍20克,甘草10克,生姜10克,大枣7个,大黄3克。

    服药10剂,愈。

    3.脾虚肝郁,清阳失升,风邪闭郁,寒热夹杂者,健脾

    疏肝,升阳益胃,疏风解郁始解

    高××,女,46岁。

    胃脘疼痛,荨麻疹反复发作30多年。医诊慢性胃炎、荨麻疹。先用西药久治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疏肝和胃、健脾温中、活血养血、疏风解表、燥湿清热、凉血活血等治疗亦无效果。最近3年以来,胃脘胀痛和荨麻疹的发作日渐严重,尤其是近4个月来,胃脘一直持续的胀痛不止,荨麻疹此起彼伏,从不彻底消退。细审其证,除胃脘胀痛,荨麻疹外,并见心烦心悸,口苦咽于,全身俱痛,舌苔薄白,脉浮弦紧。综合脉证,思之:久病而脉浮者,气虚也;浮紧并见者,表寒也;弦者,肝脉也;弦紧并见者,滞也。综合脉证论之,乃脾虚肝郁,清阳失升,风寒闭郁所致也。治宜健脾疏肝,升阳益胃,疏风散寒。处方:黄芪15克,甘草10克,党参10克,黄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防风6克,羌活6克,独活6克,柴胡10克,白芍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1剂,症无进退,继服第2剂后约l小时胃脘疼痛加剧,2小时后,除胃脘仍持续疼痛外,并发现全身奇痒,稍一搔抓,即皮疹连片,但至2个半小时后,突然胃脘胀痛与全身皮疹均全部消失。为巩固效果,又以上方2剂内服,愈。

    某医云:患者何以药后脘痛加剧而皮疹增多?答曰:此药后正复邪却之象也。本病久病正虚邪微,正不胜邪,稍得药力,正气稍复,欲驱病邪,正邪交争,欲作战疹,乃至正复邪却,皮疹突现,病即解矣。此与战汗之作同一意也。4.湿郁夹风,散风湿存,其病加剧呼××,男,成。胃脘疼痛,全身荨麻疹反复发作5年多。医诊慢性胃炎、荨麻疹。先用西药久治不效,继又配用中药祛风散寒,温中健脾等剂病情日重。细审其证,胃脘痞满,隐隐作痛,全身皮疹散在不多,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者,脾土不足,湿郁不化,清阳失升,风邪内扰也。治宜健脾除湿,理气和胃,散风升阳。处方:羌活3克,防风3克,荆芥3克,川芎10克,厚朴10克,党参10克,茯苓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僵蚕3克,蝉蜕3克,藿香10克。

    服药4剂,胃脘满痛,荨麻疹均明显好转,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为什么你用消风散而治愈。我用消风散而加剧?答曰:本证是一个以脾气不足,湿郁不化,清阳不升,稍兼风邪的证候,治疗起来必须以健脾和胃,理气升阳为主要治法。至于风邪问题,也只能在健脾的基础上微去风邪,否则若过用风药必使正气更虚而风邪不除。加之本证内夹湿邪,前人虽有风能胜湿之论,但过用散风则必风气去而湿气在,使风邪加剧。你所用之消风散风药量大而除湿扶正量小,故使病反剧,今余用小量之风药微祛风邪,故正复邪却而愈也。

    痒疹

    审其昼夜,察其抓痕,和之于脉,知其病性,治之始愈

    甄××,女,35岁。

    全身奇痒,昼轻夜剧3年多。医诊为痒疹。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配中药燥湿清热散风、清热解毒散风而痒疹更剧。细审其证,在躯干和四肢伸侧有大量密集的小红疹,间有小的水疱,剧烈瘙痒,昼轻夜剧,舌苔白,脉沉细弦。综合脉证,思之:瘙痒昼轻夜剧者,血中燥热生风也。疹间水疱者,热毒夹湿也。治宜养血润燥,除湿解毒。处方:生地15克,熟地10克,生首乌10克,当归10克,元参20克,白蒺藜6克,僵蚕6克,红花10克,甘草6克,苦参15克。

    服药4剂,痒疹大减,继服7剂,诸证俱失,愈。

    某医云:前用散风止痒反剧者何也?答曰:昼轻夜剧者,血燥生风也,血燥生风者,自应养血润燥而风始熄也。然你之治法不去养血润燥而反予辛温散风以伤血,使血更燥热,故其痒更甚也。

    头癣

    配入专病专药,疗效大大提高

    凌××,女,42岁。

    头顶圆形或不规则形白癣1年多。医诊头癣。先用西药治疗8个多月不效,继用中药芫花膏、川楝子膏外涂,内服防风通圣丸治疗5个多月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头顶发际内数片圆形及不规则形的皮损,中间之头发干枯脱落,极痒,咽喉干燥,舌苔薄白,脉沉而弦。综合脉证,诊为风邪人于血分,络脉瘀滞,血燥生风。治拟养血润燥,活血散风。处方:桃仁9克,红花6克,当归12克,白芍15克,川芎6克,生地9克,蝉蜕6克,白蒺藜9克,防风9克,元参15克,秦艽10克,白头翁10克。

    服药2剂,奇痒大减,白痂减,皮损缩小l/3左右。但近几天却发现在两肩臂上出现大量如小米大的红色皮疹,左耳耳鸣,舌苔白,脉浮。综合脉证,思之:此乃血中风热解而在表之风仍未除也。治宜疏风清热。处方:银花15克,连翘15克,竹叶9克,荆芥9克,牛蒡子9克,元参15克,芦根15克,薄荷6克,桔梗9克,豆豉9克,甘草6克,蝉蜕9克,黄芩9克。

    服药6剂,上臂皮疹消失,头癣消退80%左右。加白头翁9克,服药10剂,愈。

    某医云:头癣因何用白头翁?答曰:白头翁不但能治热痢便血,亦且能人血分,散头部、关节之风邪,故血分有热而兼风邪者多用之。

    手足癣

    1.审其病位,知其脏腑,思其经络,养血润燥,散风止痒,始愈

    黎××,男,30岁。

    手掌干裂脱皮,皮肤增厚3年多。医诊为手癣。先用西药外涂5个多月无效。继又以中药谷糠油、红花油等外涂治疗5个多月仍无效。细审其证,两手的掌面及指缝间的皮肤有大量如小米大的水疱疹,呈半透明状,有的疱疹溃破后流出少量白水,有的溃后脱皮,奇痒。大量疱疹簇拥处溃破,皮肤呈鲜红色,不脱皮处皮肤较它部皮肤明显增厚变硬,中间有的已干裂,有的部位干厚裂纹皮肤与鲜红而薄的皮肤相间存在,所有指缝皮肤均呈鲜红色,舌苔薄白,舌质嫩红,脉沉细。综合脉证,思之:手掌属脾心,心主血,脾统血,今脉沉细而手掌皲裂脱皮疱疹者,乃血虚燥热,风邪内动也。治宜养血润燥,散风止痒。处方:生地12克,熟地10克,白蒺藜9克,川牛膝9克,菟丝子9克,知母6克,黄柏6克,枸杞子6克,独活3克。

    服药1剂,手痒大减,继服10剂,不但奇痒消失,而且丘疹、疱疹、脱皮、皮肤增厚干裂均霍然而愈。

    2.审其昼夜,合之脉证,知病在血,予养血活血祛风始愈

    邹××,女,35岁。

    手掌脱皮痒痛5年多。医诊手癣。全身奇痒难忍2个多月。医诊皮炎。先用西药治数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除湿清热散风数月而痒痛更剧。细审其证,手掌及指缝皮肤疱疹脱皮,间有部分皮肤增厚,全身奇痒,不住的用手搔抓,到处是血性抓痕,尤其是腋部、乳房皱襞、脐周、肩胛间区、肘窝、肛门周围更为明显,大小鱼际处有很深的裂口6个,裂口处并有血液渗出,烦躁不安,舌苔白,脉弦细。综合脉证,反复思考:手掌者心脾所主也,手掌奇痒干裂脱皮者血中燥热也;奇痒搔破有血印者,血燥生风也;脉弦细者,肝血虚也。治宜养血润燥祛风。处方:当归12克,生地15克,元参30克,熟地10克,丹皮10克,何首乌15克,白蒺藜10克,僵蚕10克,红花10克,甘草6克,独活6克,枸杞子10克,知母10克。

    服药6剂,身痒大减,夜间已经可以入睡2~3小时,但手掌脱皮、干裂出血无甚改变;继服上药12剂,不但身痒全部消失,亦且手掌脱皮,干裂亦愈。

    某医问:手癣、皮炎本是两个疾病,何以一方而皆愈?答日:两病虽属两个截然不同的疾病,然其病因、病位却相一致,故一方治之而皆愈也。

    3.胶泥湿热,不审脉证,不察标本,不知随证,因循固守,其病不愈

    温××,女,50岁。

    两足趾缝间每至夏季即皮肤湿烂8年多,今年人夏以来更加严重。医诊脚癣。先用西药治疗4天,湿烂奇痒不但不减,而且更加严重。继又邀中医治之,处以加减草薜渗湿汤内服,外涂洗除湿清热之品,不但不减,反而更加严重。审其两足趾缝、足蹠、足跟及足弓部皮肤均湿烂奇臭,其边缘皮肤鲜红既痒且痛,昼夜不能入睡,身热,舌苔白,质红,脉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足心者,肾之所主也,足蹠热痛而红赤者,肾阴不足,火邪内炽也。脉滑数者,热也。阴虚火邪炽盛者,治宜滋阴降火。处方:元参30克,生地15克,麦冬10克。

    服药1剂,湿烂、红肿、痒痛均大减,继服6剂,愈。

    某医问:足癣湿烂前用加减萆薢渗湿汤等治疗3个月而更甚,今但用增液汤7剂即瘳,其故何也?答曰:足癣湿烂属湿热者恒多,故多以除湿清热之方治之,然今阴虚火炽反用除湿以伤阴津则火更炽盛,故不除而反甚也。王冰称此火只可壮水以制火,不可苦寒以降火,疏达以助火。前方之使病加剧者在于动而不静也。

    4.胶于湿热,泥于火邪,不察其脉,不知寒变,阳虚作热,治之不愈

    郑××,女,50岁。

    两足足缝湿烂奇痒时轻时重2年多。医诊脚癣。近几个月来日渐加重。先以西药治疗6~7天,病情不但不减,反见更加严重,后又以中药燥湿止痒之剂外涂,湿烂奇痒的面积迅速扩大。又邀某医先予加减三妙,后予加减萆薢渗湿汤7~8剂,湿烂痒痛迅速扩大。细察其证,两足趾缝、足蹠、足跟、足背两侧均痒痛湿烂,整个两足均红肿不能触地,味极臭秽,足心热痛难忍,舌苔白,舌质淡,脉沉细尺弱。综合脉证,思之:湿烂之证应属湿热,湿热之证应予除湿清热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内经》曾云: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此病发于足蹠,足蹠者肝肾所主,湿烂者虽多属湿热,然脉沉细尺弱,舌质淡,却为肾气不足。故先以补肾为要。至其阳复湿化其病可愈。处方:生地24克,山药12克,五味子9克,茯苓9克,泽泻9克,丹皮9克,附子9克,肉桂9克,元参15克,麦冬15克,车前子12克(布包煎),怀牛膝10克。

    服药1剂,两足湿烂,红肿痒痛均明显改善,继服8剂,愈。

    某医云:湿脚气诸书均云为脾胃湿热下注而成,主用萆薢渗湿汤加减,而本证却用之无效;十味地黄汤乃治肾虚虚火上浮之方,今用于此证反效者,其故为何也?答曰:湿热之证采用化湿清热、燥湿清热、利湿清热,这无疑是正确的治疗方法,但是湿热之证有湿热之邪所致者,有正虚而湿热内生者。若湿热之邪所致者,当除其湿热之邪;若正虚湿热内生者,则必须扶正以除邪。反之,若湿热者给予扶正则必然邪气更炽,正虚者给予祛邪则必然正伤而邪不除。补正以除邪湿法,有补肾,补脾之别,若肾虚而兼湿热者,又多阴阳俱虚,故以十味地黄汤补阴益阳,滋阴降火。

    湿

    疹

    1.胶于病名,固于湿邪,不审昼夜,不察脉证,血燥反用燥药,伤血损阴,风邪因生

    霍××,女,成。

    全身瘙痒,皮疹反复不愈十几年。医诊湿疹。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效,继又用中药祛风除湿清热之剂3年多亦不见功,不得已,改用中、西药联合治疗3个月,病情不但不减,反见日渐加重,特别是近l周来,病情更加严重。细审其证,全身满布小者如针尖,大者如高粱的斑丘疹,皮肤粗糙,夜间痒甚,常常非抓出血不能减轻痒感,舌苔白,脉沉细。综合脉证,思之:脉沉细,而夜间痒甚者,阴虚血燥生风之证也。治宜养血活血,凉血祛风。处方:丹参15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白芍10克,生地10克,银花12克,连翘12克,薄荷3克。

    服药4剂,身痒稍减,继服10剂,诸证均失,愈。

    某医问:湿疹诸医多主张采用除湿清热之法治之,而本病反治愈甚,其故何也?答曰:湿疹以湿热所致者为多,故多以除湿清热之剂治之,然而兼有血中燥热者亦有之,若兼血中燥热者,但予除湿清热而不兼予养血益阴,则非但湿热不能除,亦且血中燥热更甚耳,故今以养血润燥而得愈。

    2.审其脉证,知其气郁夹湿,予健脾除湿,理气散风始愈

    靳××,男,69岁。

    尾骶部皮损如掌大一片瘙痒流水十几年。医诊慢性湿疹。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配以中药清热燥湿解毒之剂治疗数年亦无功。特别是近1个月来,不但尾骶部湿疹有所扩大,而且全身各个部分都出现大量湿疹。细审其证,尾骶有一比手掌稍大的密集皮肤增厚,浸润,棕红色区,间有散在的丘疹、疱疹,全身到处是边界不清的水肿性红斑,红斑上有小丘疹,尤其是小腿、手、膝窝、足、肘窝、外阴、肛门等处更为严重,整日瘙痒不已,胃脘、大腹均胀满,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全身痒疹者风也;流汁水者湿也;脉沉,腹满者,气郁也。治宜健脾除湿,理气散风,清热。处方:羌活6克,防风6克,荆芥6克,川芎10克,厚朴10克,党参10克,茯苓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僵蚕6克,藿香10克,苦参12克。同时外用:艾叶10克,苦参30克,花椒10克,水煎,外洗。

    内外兼治6天之后,瘙痒大减,皮损亦有所减少,继服12剂,愈。

    某医问:余亦曾用健脾燥湿,祛风清热之剂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本病非但有一脾虚,二湿热,三风邪,亦且有气滞耳。你所处方但治其三,而未治其四,即未予理气,故不愈也。

    3.知病位,审脏腑,明经络,其病得治

    甄××,男,成。

    肛门周围湿痒丘疹8年多。医诊湿疹。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燥湿清热之剂数年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肛门周围如掌大一片皮肤增厚区,间有湿烂小丘疹,瘙痒,胸脘满胀,心烦易怒,舌苔薄白,脉虚大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弦大紧脉者,气阴两虚为本,湿热为标也。肛门者,亦称魄门,大肠所主也。合而论之:乃气阴两虚为本,脾虚湿郁,气血郁滞,湿热下注为标。治宜益气养阴以培本,燥湿健脾,理气活血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2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IO克,薄荷6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非但胸脘痞满好转,亦且肛门周围湿疹均愈。

    某医问:加味一贯煎本为治疗肝、胃病方,今用于湿疹反愈者何也?答曰:加味一贯煎具有四个功能:一者补气养阴,二者燥湿健脾,三者疏肝理气,四者破气破血。今此病虽为肛门周围湿疹,然其病机不外是:一者气阴两虚,二者湿郁不化,三者血络瘀滞,四者肝气不舒,故以此方治之而获效。

    带状疱疹

    见病位知所主,察脉象知病性,治用理肝宣肺,清热解毒,愈

    牛××,男,40岁。

    右胁疼痛难忍,疱疹成串4天。医诊带状疱疹。先用西药治疗3天其症不减,继又配用中药清热解毒剂1天亦不效。细审其证,右侧胸胁部疱疹成片,并沿肋间分布,疼痛难忍,舌苔白,脉弦滑。综合脉证,思之:胸胁者,肝肺所主之位也;脉弦滑者,痰火郁结也。治宜宣肺理肝,解毒化痰。处方:柴胡10克,枳实10克,桔梗10克,赤芍10克,瓜蒌15克,橘叶10克,青皮10克,夏枯草30克,连翘10克。同时加用:耳针压痛点、外关,浅刺,留针2小时。服药2剂,次日诸证全失,愈。某医问:昼夜兼进2剂即疹退痛失,余未闻之也,请明示其理。答曰:根据经验但予解毒而疹退者多留有疼痛之不解,审其机制多与:一不化痰,二不活血有关,今之所以疹与痛俱失者,恐在方中具有化痰、活血之药耳。

    疥疮

    审其昼夜,知其在血,予养血活血,解毒而愈

    张××,男,26岁。

    全身皮疹,奇痒1年多。医诊疥疮。先以西药外涂久治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硫黄制剂外涂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两手指缝间、手腕、肘窝屈伸、腋窝、乳房下、腹部、脐周、阴部、大腿内侧呈散在的小丘疹、水疱及灰白色、浅灰色细纹线,夜间奇痒,到处是抓搔的血痂,舌苔白,脉弦细。综合脉证,思之:夜间痒甚者血分燥热生风也。治宜活血养血,凉血祛风。处方:丹参15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银花10克,连翘10克,薄荷3克。

    服药4剂,痒疹全失,继服4剂,愈。

    某医云:诸书皆云硫黄善治疥疮,而本病用此久治不效者何也?答曰:硫黄者,杀疥虫之药也,故疥疮用此多奇效。然硫黄酸咸大热有毒,若病邪入于血分而血燥生风者,不宜用之,因其以热助热也。今以丹参银翘饮治之而愈者,因其养血活血,凉血解毒也。

    斑秃

    审其病位,察其脉舌,知其病因,明其病位,治以养阴补肾,益气升阳,始愈

    梁××,男,43岁。

    头发、眉毛、胡须全部脱落3年多。医诊斑秃。先以西药治疗半年不效,后以姜片、补骨脂等外擦,中药清热凉血、滋养肝肾、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等剂,以及斑秃丸,梅花针、耳针等仍无功。细审其证,在3年多前突然头发、眉毛、睫毛、胡须、腋毛全部脱落后,至今皆无一根生长,他无所苦,舌苔白,脉虚弦。综合脉证,思之:发者,血之余,其突见脱落者风也;皮毛者,肺之所主,肺虚则皮毛不荣也。脉虚者,肺虚也;弦者,肝血不足也。且其病久必及肾命,而肾阴亏损。故治宜补气养阴。处方:黄芪15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陈皮10克,当归10克,甘草6克,生地15克,山药10克,山茱萸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

    服药30剂后,有少许白色很细的毛发长出;继服30剂,白色较粗的头发、眉毛、睫毛、胡须、腋毛大部长出,并有少许黑色毛发出现;又服上药40剂,所有毛发均变为黑色,愈。

    某医云:遍查诸书多云血热生风者,治以清热凉血,滋养肝肾法,方宜乌发丸化裁。肝肾不足者,治宜补肝益肾,滋养精血,方宜神应养真丹化裁。瘀血阻络者,治以活血化瘀,疏通经络,方宜通窍活血汤化裁。而先生独不用之,其效反著者,何也?答曰:中医学的核心问题是辨证论治,诸书所论治法仅取其多见者而言也,而本证却属少见且遍请诸医治之无效者,今其脉证,实属气阴俱虚,故治以补气养阴而愈也。

    颈椎病

    调阴阳,理枢机,和其筋脉,其病得愈

    李××,女,78岁。

    头晕、臂痛麻木8个多月。医诊颈椎骨质增生。先以牵引理疗治疗不效,后以按摩、中药活血化瘀之法亦无功。细审其证,头晕不能站立,右臂酸痛麻木不能写字、穿衣,失眠健忘,心烦背困,口苦口干,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紧者,寒也。合之与症,乃痰饮内郁,肝木失达,筋脉不利。治宜调阴阳,理枢机,和筋脉。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黄芩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3剂,头晕、背困、臂痛、手麻等症均减,继服20剂,愈。

    某医云: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本为仲景治胸满烦惊方,何以用之于颈椎病而反效?答曰: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一有理肝,二有化饮,三有调阴阳,四有和荣卫,五有助升降,六有和肝胆,七有镇惊止悸的功用,而本证从其病机来看,恰恰就是这些方面的问题,所以采用此方进行治疗。

    颞颌关节脱位

    谨遵脉证,随证治之,始获治愈

    弓××,女,3l岁。

    碰伤下颚后张口困难半年多。医诊颞颌关节脱位。先以整复、理疗、针灸治疗无效,继又以中药活血化瘀之剂治疗亦无功。细审其证,除张口困难,不能咀嚼,只能进流质饮食外,并见头晕头胀,心烦失眠,恶心欲吐,口苦咽干,背困而痛,舌苔薄白,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紧者,寒也,结也;紧数相兼,寒湿凝结也。合之与症,乃肝郁气结,水饮不化,郁而化风也。治宜疏肝化饮,熄风解痉。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熟军4克,茯苓15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2剂,张口稍大,他证亦减,再服5剂,咀嚼、张口自如,继服4剂,愈。

    某医云: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能治颢颌关节脱位,吾未闻者也,而先生独用之而取效,其故何也?答曰:张口、闭口者,筋所主之者也,肝主筋,今湿郁肝胆,风邪因生,故从肝胆以治筋病也。

    跟痛症

    1.谨察脉证,知其为脾肾俱虚,予培补脾肾药始愈

    汪×x,男,73岁。

    足跟疼痛8年多。医诊骨刺。先予西药、理疗治之不效,后予中药活血止痛,软坚散结之剂仍无功。且近4年多来,每服西药即腹痛泄泻,为此不得不用中药专治腹泻。细审其证,除足跟痛、腹痛泄泻外,并见纳呆食减,消瘦乏力,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此脾肾俱虚,脾虚为主之疾,治宜健脾除湿,益肾壮骨。处方:党参10克,茯苓10克,白术10克,扁豆10克,陈皮10克,山药15克,甘草6克,莲子10克,砂仁10克,炒薏米15克,桔梗10克,黄连6克,干姜10克,补骨脂10克,巴戟天10克,白蔻仁10克,焦三仙各10克。

    服药4剂,不但腹痛、泄泻俱减,而且足跟疼痛全部消失,继服4剂,诸证均除。

    某医云:资生丸加减治疗泄泻诸家均称其有效,然何以足跟痛消失?答曰:脉证相参乃脾肾俱虚之候,故以培补脾肾而取效,因其足跟属肾也。

    2.谨遵脉证,参之经络,治之得愈文××,女,5l岁。足跟疼痛6年多。医诊骨质增生。先以理疗、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以针灸、中药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之剂亦不效。细审其证,除足跟疼痛难于着地外,并见小腿、腰、背及足跟跟腱亦痛,有时痛甚难于入睡,舌苔白,脉弦细而涩。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脉也;细者,血虚也;涩者,寒凝血滞也。合之于症,乃肝肾俱虚,寒凝气滞。治宜培补肝肾,温经理肝。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干姜3克,薄荷3克,狗脊30克。

    服药4剂,足跟、小腿、腰、背疼痛均减,继服10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逍遥散治疗跟痛症吾未闻之也,请明示之。答日:足跟属肾,跟腱乃筋之属,隶取于肝,肝肾为病,故治肝肾而获愈也。

    3.凭所主,察病位,合脉象,定病性,治之始愈

    霍××,女,65岁。

    两足足跟疼痛11个月。经多个医院检查未确诊。先以理疗、针灸治疗4个月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培补肾气治疗6个多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察其证,两足足跟、跟腱均痛,走路稍远时,两腿腓肠肌部亦疼痛难忍,且心烦失眠,舌苔薄白,脉弦稍紧。综合脉证,思之:足跟属肾,跟腱与小腿腓肠肌则属肝,合之谓肝肾俱病。脉弦者,肝脉也;紧脉者,寒也。参之与证,当为肝肾俱虚,寒湿不化,肝木失达。治宜补肝益肾,舒筋理肝。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干姜4克,薄荷3克,狗脊30克。

    服药4剂,疼痛消失,继服2剂,愈。

    某医云:逍遥散为疏肝养血之剂,其方尤为妇科医家所习用,内科疾病亦有用之者,然此足跟之痛竞用之,难解也?答日:肝主筋之意,不但指的是筋爪之筋,而且指的是其他部位之筋,即如跟部之筋亦应属之于肝,所以治肝即可治跟腱之筋,因此用逍遥散治之者,不但包括胸胁,而且包括跟腱之筋也。

    4.谨察脉证,知其气阴俱虚,湿热不化,予补气养阴,除湿清热,愈

    阎x×,男,59岁。

    足跟疼痛,不敢着地5个月。医诊骨质增生。先予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效,后予骨刺消痛、骨刺停等多种外用擦剂、膏剂与补肾药物治疗不效。细察其证,两足足跟疼痛,不敢着地,咽干咽痛,微咳,舌苔白,脉弦大紧数。综合脉证,思之:弦大紧数并见者,气阴两虚,湿热内蕴证也。治宜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处方:党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6剂,不但咳嗽,咽干咽痛消失,而且足跟疼痛消减近80%,继服6剂,愈。

    某医云:清暑益气汤治足跟痛证,不可解也,请明示之?答曰:观其脉证,随证治之,此仲景之明训也。今脉既见弦大紧数,自可用补气养阴法治之,非拘于成方成法也。

    肩关节周围炎1.谨遵脉证,不拘成法,调理气机,其病得愈曹××,女,40岁。右肩臂疼痛,抬举困难2年多。医诊肩关节周围炎。先以西药、理疗治之不效,后以按摩、针灸,中药祛风散寒,活血通络,补气养血之剂仍无功。细审其证,除右侧肩臂疼痛抬举困难外,并见头晕头痛,失眠健忘,心烦心悸,舌苔薄白,脉弦紧而涩。综合脉证,思之:肩臂疼痛拘急难抬者,筋之为病;筋者,肝之所主,且脉见弦,弦脉,肝之脉;紧者,寒脉;涩者,滞脉。合而论之,乃肝郁气结,寒滞肝脉也。治宜疏肝理气,温经除湿。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桂枝10克,茯苓10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黄芩10克。

    服药4剂,不但头痛失眠,心悸心烦俱减,而且肩臂、项颈疼痛减半,继服10剂,愈。2.但知其证,不知其位,其病难愈邓××,男,45岁。右侧肩臂疼痛,不能抬举3个多月。医诊肩关节周围炎。始以西药、理疗效不著,继又以中药补气养血,祛风散寒,针灸、按摩等仅稍效,但不解决根本问题。细审其证,除右肩不能抬举外,并见右侧颈项亦痛而不能回旋头部,舌苔薄白,脉弦大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大者,气血俱虚也;弦紧之脉者,风寒湿痹阻于筋脉也。治宜补气养血,祛风散寒。然诸医以补气养血,祛风散寒不效者何也,药未达其病所也,宜加姜黄以引经。处方:黄芪20克,当归10克,独活10克,续断10克,秦艽10克,姜黄10克,防风10克,细辛4克,川芎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桂枝10克,茯苓10克,杜仲10克,川牛膝10克,党参10克,甘草10克。

    服药4剂,痛减大半,继服4剂,疼痛消失,愈。

    骨关节结核

    胶执病名,随病处方,不审脉证,延误治病

    成××,男,34岁。

    两踝关节肿痛3年多。医始诊为风湿性关节炎。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又配合中药当归拈痛汤,上中下痛风方亦不效。再请数个医院骨科治疗。诊为骨关节结核。以西药抗结核药治疗半年,效仍不够显著。审其两踝关节肿痛,皮色不变,疲乏无力,舌苔薄白,脉虚大弦紧而数,尺脉尤甚。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弦紧数者,气阴两虚,湿热内蕴也,尺脉大者,肾气不足也。治宜补气养阴,除湿清热,佐以益肾。处方:黄芪20克,当归10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生地15克,苍术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肉苁蓉10克。

    服药7剂,肿痛大减;继服10剂,肿痛消失;加全蝎3克,再服20剂,愈。

    某医云:既为骨关节结核,何不用阳和汤治之?答曰:从临床来看骨关节结核主要有两型,一为阳虚型,宜用阳和汤,一为半阴半阳证中的气阴两虚型;本证既有气阴两虚,又有湿热内蕴,故不宜阳和汤,而宜遵其脉证用补气养阴,除湿清热法治之。

    痔

    1.肛门灼痛,时便鲜血,知其为火,予牛黄解毒丸愈

    朱××,男,6l岁。

    肛门灼痛,时便鲜血1周,医诊混合痔。先以地榆槐角丸、痔根断、一次消2天,肛门灼痛略减,然而不解决根本问题。思之:牛黄解毒丸,既能燥湿清热,又能泻火解毒,何不以其作梃子塞于肛中以治之。乃将牛黄解毒丸1/3丸捏为梃子如蜜煎导法塞肛中,10分钟后,疼痛大减,20分钟后,疼痛消失,次日,诸证均解。

    2.固于成法,不知审证,不知变化,久治乏效

    戈××,女,20岁。

    反复便血数年。医诊混合痔。先以地榆槐角丸、痔根断症状时有减轻,但仍时时反复发作,不得已,改用手术治疗,术后半年,一切情况良好。但半年后,又发现大量便血。医诊为内痔。再以痔疮膏、地榆槐角丸治之,约10天,便血不减。细审其证,除便血外,并见面色青黄如污尘状,舌质淡,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而面污尘状者,湿热蕴结于大肠血分也。治宜活血祛瘀,除湿清热。处方:赤小豆80克,当归10克。

    服药1剂,便血停止,继服10剂,追访5年,未见复发:

    某医云:赤小豆当归散乃《金匮要略》治狐惑酿脓之方也,何用其治痔?答曰:《金匮要略》赤小豆当归散方,一用于治疗狐惑病,二用于治下血之先血后便之近血。今用其治痔,因其能治大肠湿热灼伤血络,正如《金匮要略心典》所说:“下血先血后便者,由大肠伤于湿热,而血渗于下也。大肠与肛门近,故曰近血。赤小豆能行水湿,解热毒,当归引血归经,且举血中陷下之气也。”

    3.固于成法,胶于成方,不审脉证,久治不效

    董××,男,40岁。

    腹痛便血十几年。医诊结肠息肉、内痔。先以中药归脾汤、黄土汤治之不减,继又以手术治疗而便血停止半年。但半年之后,便血又作,且血量较多,血色鲜红。医察息肉较前增多,内痔较前更为严重。患者因畏惧手术,再求中医治疗。细审其证,除腹痛便血之外,并见舌苔薄白,脉弦紧而涩。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寒也;涩脉者,瘀也。合而论之,乃寒凝血滞也。治宜温经、活血,止血。处方:炒灵脂30克,生灵脂30克,红糖30克。服药1剂,便血腹痛停止;继服10剂,诸证消失,后果愈。

    第三节妇

    科

    外阴白色病变谨遵脉象,参之于症,明辨病机,方得和融冯××,女,35岁。外阴奇痒5~6年。医诊外阴白色病变。先以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滋阴养血、健脾温肾、滋补肝肾法,以及多种外洗剂治疗均无效。细察其证,除阴痒之外,别无所苦,舌苔白黄,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紧者,风寒也。会阴者,肝经所络之位也;痒者,风也。舌苔白黄者,湿热也。合而论之,乃湿热夹风。治宜散风除湿清热。处方:当归15克,羌活10克,防风10克,荆芥10克,猪苓10克,泽泻10克,茵陈15克,黄芩10克,葛根15克,苦参15克,知母10克,甘草10克。

    服药2剂,阴痒稍减,继服4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本方乃东垣当归拈痛汤也,东垣原用于脚气疮疡,后人用治诸疮甚验,今先生用于治阴痒者不知何故也?答日:当归拈痛汤由五部分药物组成,一者风药,二者升提药,三者燥湿清热药,四者利湿热药,五者养血活血药。其主用于湿热久蓄下焦证。因久蓄下焦之湿热但用利湿、燥湿不得解,非升之不除也。

    盆腔炎

    1.诸因纷繁,难下决断,谨遵其脉,调之和之,实为上法

    万××,女,34岁。

    小腹冷痛,白带增多,外阴奇痒4—5年。医诊慢性盆腔炎、尖锐湿疣。先用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除湿清热散风、温经活血等剂与理疗等治疗2~3年仍不效。细察其证,除少腹冷痛,外阴奇痒外,并见胃脘烦热悸动,逆气上冲,冲则心胸烦乱,冲到头则全身汗出,头晕头痛,心烦心悸,失眠健忘,口苦咽干,时或恶心呕吐,手足憋胀,指趾麻木疼痛,舌苔黄白厚腻,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肝脉也;紧者,寒也,结也;弦紧相兼者,寒饮凝滞不化也。且其证见少阳,亦兼太阴,证见郁火,而兼寒湿。治宜宗《内经》所论和调之法。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干姜3克,大枣5个,甘草10克,桂枝10克,茯苓10克,熟军3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5剂,诸证均减,继服50剂,诸证全失,愈。

    某医云:如此寒热俱见,虚实并存,病见少阳,而兼太阴之复杂证候,竞用柴胡加龙骨牡蛎而愈,其故何也?答曰:《内经》在论述复杂疾病的治法时,指出:有逆治,有从治,有从多,有从少,而从多从少必须“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逆之,从之,逆而从之,从而逆之,疏气令调,则其道也。”本病者,虚、实、寒、热俱有,少阳、太阴俱存,非和之不可,故取柴胡加龙骨牡蛎之有从,有逆,有和者治之。

    2.腰痛腹痛,但抓主证,合之于脉,予以温经,其病得愈

    文××,女,41岁。

    小腹冷痛,白带增多,腰痛7~8个月。医诊慢性盆腔炎。先以西药、理疗治之不效,后以中药温肾补阳,调经止带亦效不显著。细审其证,腰骶重坠而痛,小腹冷痛,白带增多,月经或见涩少或见淋漓不断,舌苔薄白,脉弦涩不调。综合脉证,思之:腰骶重坠,小腹冷痛,白带增多,皆督带之病也。脉弦者,肝脉也,寒脉也;涩脉者,寒也,滞也,瘀也。合而议之,乃寒凝血滞证,正如《金匮要略》所云:“问日:妇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日:此病属带下。何以故?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何以知之?其唇口干燥;故知之。当以温经汤主之。”处方:当归10克,白芍10克,桂枝10克,吴茱萸6克,川芎10克,干姜3克,半夏10克,丹皮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甘草6克,阿胶10克(烊化)。

    服药7剂,腰痛、腹痛、白带均好转,继服20剂,诸证消失。3.谨察证舌,合之于脉,知其病性病位,予和解攻里,清热除湿,佐以温化始愈

    郜××,女,48岁。

    小腹胀痛7~8年。医诊盆腔炎。先用西药治疗不效,后与中药温经活血之剂而稍减。但近4个多月来,腹痛又突然加重,白带增多。医诊慢性盆腔炎急性发作。先以西药治疗效果不著,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进行治疗,非但腹痛不减,反而更加剧烈。细察其证,除小腹胀痛,拒按,白带量多臭秽外,并见寒热往来,恶心欲吐,头晕头痛,心烦喜哭,口苦咽干,弯腰不能,大便不爽,舌苔黄白厚腻,脉弦滑数,并见促涩。综合脉证,思之:寒热往来,恶心欲吐,头晕头痛,心烦喜哭,口苦咽干者,少阳为病也。小腹胀痛,拒按,白带量多臭秽者,实热痈脓也。脉弦滑数者,少阳兼实热痈脓也。促者,热极也;涩者,寒滞也。治宜和解攻里,除湿清热,佐以温化。处方:柴胡15克,半夏12克,黄芩15克,枳实15克,赤芍15克,大黄4克,白芥子10克,干姜3克,败酱草40克,银花30克。

    服药3剂,寒热往来,恶心呕吐消失,腹痛减轻六七,继服7剂,诸证消失。

    4.谨察其证,参之于脉,注意兼挟,始得合拍

    洛××,女,38岁。

    发热呕吐,腹满胀痛4个月。医诊盆腔炎。先予西药2个月不但未见效果,反而出现尿脓、便脓、阴道流脓。经过认真检查诊为盆腔脓肿,阴道、直肠、膀胱瘘。细菌培养诊为绿脓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结核杆菌感染。再次改用针对性抗生素治疗20天,诸证仍然不见改善。不得已,又加用中药清热解毒之剂10天,诸证仍不见减。细察其证,寒热往来,体温40.1℃,恶心呕吐,腹满胀痛,按之石硬,痛不可触近,白带量多臭秽,尿脓便脓,脉弦滑数,舌苔黄白稍腻。综合脉证,思之:腹满痛而按之硬者,仲景所谓之大结胸证也;寒热往来,恶心呕吐者,少阳证也,仲景曾云:“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胁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今结胸而见大热,故只可以大柴胡汤,不可用大陷胸汤。又仲景云:“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而紧,心下痛,按之石硬者,大陷胸汤主之。”而本证脉不见沉紧而见弦滑数,只可宗小陷胸汤意,予消痈散结排脓。处方:柴胡20克,半夏15克,黄芩15克,枳实15克,白芍15克,大黄3克,白芥子10克,干姜1克,败酱草30克。

    服药2剂,腹痛发热,恶心呕吐均减,体温38.6℃;继服2剂,发热大减,体温37.5℃,恶心呕吐消失,腹痛减轻80%,尿脓、便脓、阴道流脓亦消失;再进20剂,诸证基本消失。

    某医云:哪个药是治绿脓杆菌、结核杆菌的特效药?答云:不知也。中医治病的方法是辨证论治,不是辨病论治,余所宗者辨证论治耳。又问:如此之病竞用干姜1克,岂不使病情加剧乎?答曰:如此之重证当见舌质红,苔黄燥,而今反见舌质不红,舌苔不燥,此必夹有寒湿之微邪也,若不去其微邪,使阳气施化者,则痈脓难除也,故稍佐干姜1克于清热解毒药中,以促阳气之施化也。又问:何不用大剂清热解毒,消痈排脓药?答曰:前医已大用特用也。其所以不效者,就在于但用清热解毒而未注意调气,未注意阳施阴化也,故不宜大剂清热解毒予之也。

    功能失调性月经紊乱

    1.详察月经色质,参之与证,合之于脉,知其缓急,治之始愈

    戈××,女,37岁。

    月经淋漓不断,时而下血如崩,甚或出现失血性休克十几年。医诊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应用西药、刮宫等法治疗数年不效,继又以中药补气养血、健脾摄血、收敛止血、凉血止血、补益肝肾等治疗数年亦无明显效果。特别是近20多天来,虽然遍用中、西药物,但仍淋漓不断,且曾大量出血7天发生休克两次。细察其证,月经已淋漓不断20多天,经色紫黯,伴有大量紫黑血块,胃脘胀痛,腹满冷痛,纳呆食减,心烦不安,口苦咽干,舌苔黄白,脉弦紧滑涩,消瘦乏力。证脉合参,思之:此正虚邪实之证也。今脉见弦紧滑涩,弦紧之脉为寒凝血滞为主,还当急以活血止血温经为先。处方:炒灵脂40克,生灵脂30克,红糖250克。

    服药2剂,经血大减,血块消失;继服4剂出血停止,腹痛亦大减。细察苔、脉,见脉弦细而涩,舌苔薄白。综合脉证,思之:脉已由弦紧滑涩转为弦细而涩,弦细之脉者气血俱虚,脾胃虚寒也。邪实已减,正虚为主,当以补益。治以健脾温中,大补气血阴阳。处方:黄芪15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茯苓10克,炙甘草10克,生地10克,川芎10克,白芍10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半夏10克,附子10克,肉苁蓉15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25剂,脘腹疼痛消失,精神、食欲正常。此次月经如期来潮,经量不多,但稍有隐痛感,又服红糖50克、炒灵脂10克,10剂,愈。

    某医云:余亦曾用活血止血,补气养血,温中散寒之药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内经》、《金匮要略》两书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均列专篇进行论述。你所应用药物恐未注意标本、缓急、先后也。标本、缓急、先后在诊断时应抓什么?应治什么?必须明确。根据我的经验,当数种病因、病机同时存在时,在诊断上要以脉为主,即脉表现什么证,就是什么证为急,脉表现什么证,就得先治什么证,然后再顾其他。否则,以症为主,以症为先,必然本末倒置,先后不分,治之不效。

    2.病证繁多,中西乱投,不知标本,不审先后,其病不愈

    古××,女,40岁。

    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与闭锁不全、心房纤颤12年。慢性胃炎、十二指肠球部溃疡10年。血小板减少性紫癜5年,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4年。医者先用西药治此害彼,治彼害此,始终难于奏效,后又改用中药补气养血、健脾温中、养心安神等病情日渐加重。细察其证,脘腹胀痛,疲乏无力,心悸心烦,失眠健忘,紫斑成片,消瘦乏力,纳呆食减,月经3个月一直淋漓不断,并曾崩血大下7天,发生休克2次,经过抢救才脱离危险,且趾指厥冷,手心烦热,口苦口干,舌苔白,舌质淡,脉虚大弦紧涩结。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者,气血大虚也;弦紧者,寒凝也;涩者,滞也;结者,寒凝气结也,阴阳俱虚也。合而论之,乃仲景所云:“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虚寒相搏,此名为革”意也。治宜健脾温中,补气养血,理气活血,阴阳并益。处方:黄芪15克,肉桂10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人参10克,白术10克,茯苓_10克,炙甘草10克,附子10克,麦冬10克,半夏10克,淡大云15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5剂,食欲、精神、睡眠、脘腹冷痛均好转,经血减少;继服上药40剂,诸证消失,经血停止,体重增加5千克。又间断服药120剂,经过多个医院检查,除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与闭锁不全外,诸证皆愈。

    某医云:此人病情繁杂,实难措手,余亦曾处方论治,然多一剂效,二剂剧,其故何也?答曰:此病气血阴阳俱虚,五脏俱病,然以中气虚寒为主,对于此类证候,东垣、谦甫多主张从脾胃论治,因其脾胃一生则诸脏从之也,今之所以采用十四味大建中汤治之者,即宗东垣、谦甫治法也。

    第四节儿

    科

    小儿肺炎

    1.谨察其证,参之脉腹二诊,予理气化湿,温化寒痰而愈

    龚××,女,5岁。

    发热,咳嗽1个多月。医诊肺炎。先以西药治疗20多天不见好转。后又配合中药麻杏石甘汤加味治疗7天亦不见改善。细审其证,发热,体温37.8℃,咳嗽,腹微痛微满,舌苔白,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脉弦缓者,寒湿郁滞也。腹满,咳嗽者,肺与大肠气滞,宣降失常也。治宜理气化湿,温化寒痰。处方:旋覆花5克(布包),细辛1克,半夏3克,甘草1克,紫苏2克,香附3克,陈皮3克,茯苓3克。

    服药1剂,诸证消失,继服3剂,愈。

    某医问:肺炎诸医均云宜用麻杏石甘汤辈治之,然先生却弃之不用者何也?答曰:患者前已久用此类方剂不效者一也,脉见缓而腹满者二也。又问:为何腹满,脉缓者不宜用麻杏石甘辈?答曰:肺炎而见腹满脉缓者,《伤寒论》有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一法,言其腹满者大肠气滞也。大肠气滞,肺气不得肃降者,非理其气不得喘定也。今之所以用金沸草散加理气之品,因其腹胀,因其肺与大肠相表里。2.审其喘逆之声,参之寸口之脉,不胶病名,但予宣肺化饮而愈

    贺××,男,8岁。

    发热咳喘20多天。医诊支气管肺炎。先以西药治疗十几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宣肺定喘之剂9天仍不效。细察其证,发热,体温37.6℃,咳喘,喉中有水鸡声,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喉中水鸡声者,寒痰也。脉弦紧者,风寒也,寒饮也。合而论之,乃寒饮蕴肺于里,复感风寒也。治宜温肺化饮,宣肺解表。处方:射干6克,麻黄3克,紫菀4克,细辛1克,五昧子1克,款冬花3克,半夏4克,甘草1克,生姜1片,大枣3个。

    服药2剂,诸证消失,继服4剂,愈。

    某医云:射干麻黄汤,乃仲景《金匮要略》方也,其本为治疗哮喘而设,今先生反用肺炎者何也?答曰:仲景射干麻黄汤为“咳逆上气,喉中有水鸡声”而设,而并未云其为哮喘病而专设者也。今医诊肺炎而证见“咳逆上气,喉中有水鸡声”,其证之表现与所论者相同,故亦用之。

    3.谨察其脉,合之腹诊,参之于舌,知其秋季凉燥,予杏苏饮,愈

    欧阳×,男,3岁。

    发热,咳嗽20多天。医诊肺炎。先以西药治疗十几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麻杏石甘汤加味治疗8天亦无功。细审其证,病于秋末,久咳不止,腹微满,身微热,体温37.6℃,舌苔白,脉浮缓。综合脉证,思之:秋季咳嗽者,秋燥为病也,治宜甘润辛凉,今反见腹微满,脉缓而浮,乃肺胃俱病,寒湿气滞也。治宜杏苏饮理气宣肺,解表止嗽。处方:杏仁3克,苏叶3克,陈皮3克,枳壳3克,前胡3克,半夏3克,葛根4克,木香3克,甘草1克,桔梗3克,茯苓1克。

    服药2剂,诸证消失,继服4剂,愈。

    某医问:杏苏饮乃吴鞠通《温病条辨》治秋燥方也,其用于感冒、支气管炎犹可,先生何用其治肺炎也?答曰:杏苏散为鞠通治秋燥而设之方,而未定其为治感冒、支气管炎之方。今脉证均符合鞠通所设之证,故用之而效。

    厌食

    1.不审病因,但予健脾消食,终难取效

    和××,男,8岁。

    食欲不振7~8个月。医诊厌食症。先予西药治疗3~4个月不效,继又改用中药健脾消食和胃、消食导滞之汤、丸剂3~4个月亦无效。细察其证,患者久嗜冰糕,舌苔白,脉弦紧,纳呆不渴,手足微冷。综合脉证,思之:小儿者,稚阴稚阳之体也,稍冷则阳伤,稍热则火炽,故小儿之病多或见寒盛之慢脾风和热炽所致之急惊风。今患者久嗜冰冷之品,损其脾胃阳气而脾不得磨谷,故纳呆食减,且脉、舌均可征验也。治宜拟温中散寒。然小儿稚阳稍过则伤,故只可少量服之。处方:丁香1克,苏叶1克,神曲3克,肉桂0.1克。

    服药3剂,饮食大增,嘱其再用一周内服2剂,果愈。

    2.稚阴稚阳,随拨随应,不可过用,过则为病

    梁××,女,2岁。

    饮食不佳半年多。医诊厌食症。始用西药治之不效,继用中药健脾和胃,消积导滞之剂亦不效。询治于余。云:脾胃虚寒。其父遵意予附子理中汤2剂,效仍不著。再邀余治。察其纳呆,苔白,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此乃脾胃虚寒证也。治宜温中健脾。处方:宝宝一贴灵,贴脐部。一贴,贴3天后,食欲正常,愈。某医云:余遵师意用附子理中汤2剂,然仍不效者何也?答曰:小儿稚阴稚阳之体,随拨随应,不可过也。脾胃虚寒者,但用温热微助阳气尚可,若过剂则壅热不散,故你采用附子10克,党参10克,干姜10克,炙甘草10克,肉桂10克,丁香10克,砂仁10克不效,余仅小量温热之剂以助少火则愈也。

    便秘

    1.不思证脉,但予攻下,其病不解

    梁××,男,4岁。

    大便秘结1年多。医诊便秘。初以西药通便曾有十几天好转,然其后不再改善,继以中药七珍丹,以及攻下之剂,亦是开始有效,继再无功。细审其证,除大便秘结4~10天1次外,并见身体较瘦,食纳较差,舌苔白,脉弦紧稍数。综合脉证,思之:小儿稚阳之体,随拨随应,稍事攻伐,阳气必损,转运不能,故不通矣。治宜温阳通便。处方:厚朴3克,陈皮3克,甘草1克,香附2克,草豆蔻3克,木香1克,肉桂l克,大黄1克。

    某医云:前医屡用大黄6克而不效,且久配芒硝之咸寒,软坚通便,尚见不效,你用大黄仅为1克岂能有效?答曰:《素问·灵兰秘典论》云:“大肠者,传导之官,变化出焉。”《素问·六节脏象论》云:“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日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也。”言其传化必赖于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少火生气。”今以微温之火以助阳气,稍佐大黄之苦降,阳气一行,其便自通。又问:大黄、芒硝均攻下之品,因何不效?答日:久损阳气故耳。

    药后,大便得行,又服1剂,大便1月内均正常。为巩固疗效,继用香砂六君加山药为方,服1周,果愈。

    2.久用通下,克伐阳气,阳虚不转,其气不散

    苏××,男,2岁。

    大便秘结1年。医诊便秘。久用攻下,润下之品无效。审其体较瘦,纳较差,舌苔薄白,脉弦紧数。综合脉证,思之:久用通下克伐之品,阳气受损,转化不能,故大便不通也。治宜温化。其母云:患儿拒食中药怎么办?余云:患儿便秘较轻,正气尚盛,可用贴敷之药微助阳气。处方:宝宝一贴灵,外贴脐部。

    贴敷后,次日大便得行,再敷3贴,果愈。

    某医云:宝宝一贴灵乃治泄泻之剂,为什么用于便秘也效?答曰:泄泻、便秘全在于一阳气耳,故温阳既可通便,又可止泻。

    痉挛性肠绞痛

    不分寒热,不察虚实,以寒作热,以虚作实,其病不愈

    安××,男,7岁。

    脐腹绞痛,时轻时重1个多月。医诊痉挛性肠绞痛。始以西药治之稍效,但一停药又复如初,后以中药消食导滞等治之仍时轻时重。细察其证,脐腹疼痛,喜揉喜按,纳呆乏味,指趾欠温,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指趾厥冷,脉弦紧者,虚寒之证也。治宜温中健脾。处方:附子1克,肉桂1克,丁香1克,小茴香1克。

    服药1剂,痛减纳增,继服1剂,诸证全失,愈。

    蛔虫病

    1.不分寒热,不分虚实,但予驱虫,损阳伤阴,其病不愈

    张××,男,8岁。

    脐腹疼痛时轻时重半个月。医诊蛔虫病。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又予中药驱虫治之仍不效。细察其证,除脐腹疼痛之外,并见胃脘疼痛,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沉弦涩。综合脉证,思之:脉沉弦涩,腹痛者,脾胃虚寒也。治宜健脾温中。处方:桂枝4克,白芍8克,炙甘草4克,生姜4片,大枣5个,丁香1克。

    服药2剂,腹痛消失,食欲正常,并便出蛔虫2条,愈。

    2.久用驱蛔,脾气受损,腹痛吐涎,予以甘缓,始愈

    夏××,女,7岁。

    脘腹绞痛7—8天。医诊蛔虫病。先以西药驱蛔杀虫其痛愈剧,后以中药乌梅汤加减3剂痛亦不减。细察其证,脘腹绞痛,时见包块起伏,恶心吐涎,纳食全废,体瘦肢厥,舌苔白,脉紧而数大。综合脉证,思之:腹痛,脉紧数大者,蛔虫病也;毒药不止者,脾虚也。正如《金匮要略》所云:“问日:病腹痛有虫,其脉何以别之?师日:腹中痛,其脉当沉若弦,反洪大,故有蛔虫。”“蛔虫之为病,令人吐涎,心痛发作有时,毒药不止,甘草粉蜜汤主之。”处方:甘草15克,大米12粒,蜂蜜10克。

    服药1剂,痛止,次日便出蛔虫35条,愈。

    过敏性紫癜

    1.不察脉舌,不思病位,但以成方,以实作虚,以气作血,终非其治

    耿××,男,6岁。

    衄血便血尿血紫斑半年。医诊过敏性紫癜。先用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凉血、凉血养阴治疗2个多月亦不效。细察其证,鼻衄齿衄,便血尿血,全身到处大片大片紫斑,血色素5克,面色青黄,舌苔黄燥,脉滑数有力。综合脉证,血色素5克当见脉虚大或沉细而今反见滑数有力者,实火也。热人血分者,舌当见舌质红绛少苔而今反见黄燥者,病在气分,心胃实火,迫血妄行也。治宜清心泻火。处方:黄连6克,黄芩6克,大黄4克。

    服药2剂,衄血、尿血、便血俱减;继服4剂,衄血、便血、尿血全止,精神、食欲大增,血色素7克;又服20剂,诸证全失,血色素12克。后果愈。

    某医云:如此重症竟敢用黄连、黄芩、大黄,且又停用其他药物而取效,吾甚不解也?答曰:为什么竟敢但用大黄、黄芩、黄连?大黄、黄连、黄芩者,仲景之泻心汤也。其所用者,“心气不足,吐血,衄血”证也。心气不足,不足者何?泻心汤者何?既云心气不足,为何又用泻心之药?经过数十年的玩味,始知当心气不足而又心胃火旺者但用微量之泻火药即可效如桴鼓也。今所治者,血色素仅5克可谓之虚,然又有心胃之火炽,故但予大黄、黄连、黄芩即可取效。至于为什么禁用其他任何药物,为排除各种干扰因素也。中医组方我们知道要有君臣佐使,其若各药均加其内,怎么知其君臣佐使,怎么知道其相反、相恶、相杀、相畏、相须、相使,故嘱其禁用他药也。

    2.不审脉证,但予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损气伤阴,其病不愈

    古××,男,12岁。

    紫癜消退后,浮肿,蛋白尿半年,发热半月。医诊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上呼吸道感染。先用西药久治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凉血活血等治疗亦不效。且近3个月反复感冒,近半月来感冒后一直不愈。细察其证,除尿蛋白(+++),红细胞10—15个外,并见咽干咽痛,疲乏无力,微咳无痰,身热,舌苔黄白,脉虚大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大弦紧而数者,气阴俱虚,湿热内郁,风邪外客之脉也。治宜补气养阴,燥湿清热,疏散风邪。处方:人参3克,甘草3克,黄芪5克,当归3克,麦冬3克,五味子3克,青皮3克,陈皮3克,神曲3克,黄柏3克,葛根6克,苍术3克,白术3克,升麻3克,泽泻3克。

    服药4剂,发热、咽痛、乏力均解,尿常规(一)。继服肾康灵,1次2粒,1日3次,愈。

    某医云:本病系过敏性紫癜性肾病,且又发热38.5℃已半月,前医又频用西药与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不效,老师竟仅用清暑益气汤加减治之,吾久思不解也?答曰:发热一症,从中医来看,既有风热者,也有风寒者;既有热毒者,也有气阴两虚者。若风寒者只可用疏风散寒,若气阴两虚者只可用补气养阴,绝对不可以清热解毒概治诸种发热也。今脉既见虚大弦紧数,那么自然只可采用补气养阴,除湿清热,散风之法治之,故以清暑益气汤治此证也。至于过敏性紫癜性肾病为何采用此法亦愈,因其脉证亦符合清暑益气汤证也。

    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

    审其脉舌,合之于色,辨证立方,治之而瘳

    孙××,男,10岁。

    疲乏无力,尿呈酱油样色1年多。医诊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先以西药治疗半年,不但诸证不减,反见日渐加重,后又配合中药清热凉血之剂,诸证仍然不见改善。细察其证,面色皓白无华,体倦乏力,血色素4克%、尿夜间呈酱油色,下午尿色转清,舌质淡黯,舌苔薄白,脉沉细。综合脉证,思之:面色皓白者,气阴两虚也。舌质淡黯者,血虚夹瘀也。脉沉者,郁证也。细者,气血俱虚也。合而论之,乃气阴两虚为本,气滞血瘀,湿热下注为标。治宜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利湿清热以治标。处方:生黄芪30克,生山药30克,红花3克,龟甲12克,黄柏5克,丹皮10克,当归6克,三七参3克(另冲),牛膝9克,琥珀粉6克(另冲),土茯苓60克。

    服药4剂,尿色稍清;服药6剂,尿色全清,食欲、精神大增;继服30剂,诸证全失,血色素增至15克%,愈。

    上呼吸道感染

    1.察其脉舌,审其二便,调其三焦,其病始愈

    李×,男,8岁。

    持续高热28天。医诊上呼吸道感染。先用西药十几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其效仍不显著。高热,体温39.9℃,咽喉干痛,神疲乏力,舌苔黄腻,大便于,小便赤,脉弦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舌苔黄腻者,湿热蕴郁也。脉弦紧而数者,太少合病也。数者,热也。合之于症,乃为邪入膜原兼湿郁、表寒也。治宜达原饮加减为方。处方:厚朴10克,草果10克,槟榔10克,黄芩10克,知母10克,菖蒲10克,柴胡10克,白芷10克,蝉蜕10克,大黄2克。

    服药1剂,发热即退,精神、食欲好转,继服1剂,愈。

    某医云:前用输液、大剂抗生素、中药清热解毒药近1个月,体温一直不降者何也?答曰:表寒闭郁者必予辛温解表才可寒解热退,正如《伤寒论》之用大青龙汤于不汗出而烦躁用大剂麻黄发汗也。今证为表寒闭郁而反用寒凉更郁其表,故解热而热反不退也。今用柴胡达原饮而一剂热退者,一者其方有辛温解表之味能发散风寒;二者有除湿调理三焦之药以鼓阳气外达;三者有通腑之味以佐解表药使闭塞得通。

    2.表里俱病,但予清热,不予疏散,忽略通下,其病不愈

    诸××,男,3岁。

    高热不退5天。医诊上呼吸道感染。先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仍不效。细察其证,身热如炭,体温39.9℃,神志时昧,咽干微痛,舌苔黄白,脉浮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浮数者,风热在表也;舌苔黄者,里有热也。合而议之,乃表里俱热,治宜双解可也。处方:蝉蜕10克,僵蚕10克,片姜黄10克,大黄3克,薄荷6克。服药1剂,热退,神清,继服1剂,愈。某医云:服药1剂,40分钟发热渐退,l小时退至正常,吾始怀疑中药能退热,今始信无疑。然前用中药何故其热不退,而今用小剂反退也?答曰:前用清热解毒但清卫分之热,今用升降散者,不但解表,而且清里,不但疏达,而且通腑,若邪在三焦者,此方最妙。正如《寒温条辨》所云:“温病亦杂气中之一也。表里三焦大热,其证不可名状者,此方主之。”

    第五节眼

    科

    眼外伤

    审查病因,不失脉色,不拘活血,治之得愈

    高××,男,22岁。

    在劳动的时候,不慎钢丝刺人右眼,立刻出血不止,经眼科手术治疗后,虽然出血已经制止,但却至今不能复明,其后虽然多次手术去除瘀血,但至今视力不见一点改善,为此不得不改请中医以活血化瘀法治之,但至今已4个多月,不但不见改善,反而出现眼压增高、玻璃体轻度混浊,两眼俱痛,两眼俱赤。细审其证,除头痛眼痛,两目红赤外,并见舌苔薄白,脉右弦大,左弦缓。综合脉证,思之:脉右弦大者,气血俱虚也。外伤目赤者,瘀血也。合而论之,乃气血俱虚为本,气血瘀滞为标。治宜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赤芍10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地龙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元参15克。

    服药2剂,头痛眼痛目赤均减;继服6剂,头痛、眼痛、目赤均消失,且右眼在l米左右可见人影晃动;又服10剂,在5米左右可以清楚的看清人的五官。

    某医云:前医应用赤芍、当归、桃仁、红花辈无效,今用赤芍、当归、桃仁、红花辈反效,其故何也?答曰:前人论述瘀血证时认为外伤后必有瘀血,故余治此病亦采用活血化瘀法进行治疗,但前医与余在如何活血化瘀上却有很大不同,前医在活血化瘀的同时又注重了清热止血,余在活血化瘀的同时又注意了补气养血与养阴泻火。所以都采用活血化瘀而疗效不同也。东垣论述杂病时力主右脉大于左脉者为气血虚,应予补益,就在于此也。

    视乳头水肿

    谨察其脉,从脉论证,疏肝理气,化痰泻火而愈

    朱××,女,51岁。

    两眼突然失明8天。医诊视乳头水肿。先请西医诊治,因一直未确定病因,故只采用一些对症治疗措施。细审其证,两眼视力完全丧失,但不红无翳障遍目,头痛失眠,烦躁易怒,口苦咽干,舌苔白,脉沉弦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气郁也。沉弦者,肝经郁火也。滑数者,痰火也。合而论之,乃痰火阻滞,肝胆郁火。治宜疏肝理气,化痰泻火。处方:柴胡10克,黄芩10克,龙胆草10克,竹茹12克,半夏10克,枳实10克,滑石10克,竹叶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视力基本恢复正常,烦躁失眠大减;继服4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何如此之效速也?答曰:近世多云中药效果慢,西药效果快,实则不然也。今所以速效者,药证相符也,病起急骤也,故不数剂而愈。

    病毒性角膜炎

    谨察脉色,合之与症,知其风热容于肝胆,予清肝泻肝散风而愈

    钱××,女,60岁。

    两眼疼痛,羞明,翳膜遍睛,视力下降1个多月。医诊急性疱疹性角膜炎。先以西药治疗20多天无明显效果,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一周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两眼乌睛有一层薄薄的云翳遍盖,眼痛羞明,白睛微见红赤,舌苔薄白,脉浮弦。综合脉证,思之:目者,肝之窍也。弦脉者,肝脉也。浮者,风邪在表之脉也。合而论之,乃肝胆风热外客所致。治宜清肝泻火散风。处方:蝉蜕9.克,桑叶9克,连翘10克,薄荷3克,夏枯草9克。

    服药4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前用清热解毒不效者何也?答曰:脉浮者,表证也,表证当予解表疏散,故以清肝泻火散风而得愈。前用清热解毒不效者,未予疏散风邪而反闭其郁热也。

    青光眼

    审其脉,知其证,予平肝泻火,疏散风邪而愈

    郝××,女,17岁。

    头痛眼痛,瞳孔散大,视力下降20多天。医诊青光眼。先以西药点眼、内服,眼珠疼痛稍减,但继续应用则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头痛眼痛,瞳孔散大,视力下降,恶心欲吐外,并见舌苔薄白,脉浮弦。综合脉证,思之:脉浮者,表证也,风邪也。弦者,肝脉也,肝火也。合而论之,乃肝火内郁,风邪外客。治宜内泻肝火,外疏风邪。处方:草决明15克,菊花10克,防风6克,车前子10克(布包),柴胡6克,薄荷6克,青葙子10克,蝉蜕9克。

    服药4剂,头痛眼痛消失,视力增加,继服20剂,愈。某医云:本证余曾用龙胆泻肝汤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本证非但有肝火,亦且有风邪,故但予泻火不愈也。又问:青葙子者医家多云瞳孑L散大者禁用,然先生却用之而取效者何也?答曰:高等医药院校教材《中药学》云:“本品清热力强,且有扩散瞳孔的作用,肝肾虚及青光眼患者忌用。”对待这一句话,我的考虑是若肝肾虚的青光眼应忌用,若肝火夹风热者,因其清肝火血热,且有扩散瞳孔作用,若再配用疏风泻火之品非但无害,亦且有利,故用于肝火夹风热之急性青光眼常获卓效。

    皮质盲

    审其脉舌,知其乃精血亏损,予补肾填精始愈

    郜××,女,5岁。

    流行性脑炎后失明2年多。医诊皮质盲。先以西药治疗5个月无功,继配中药明目地黄丸、石斛夜光丸、黄连羊肝丸治疗半年仍无功。细审其证,除两眼已完全失明外,两眼外观无异常,精神、食欲正常,舌质嫩红无苔,脉虚数。综合脉舌,思之:目者,肝肾之所主也。舌质嫩红无苔者,阴精亏损也。脉虚数者,阴精亏损而有热也。合而论之:乃肝肾精血虚损不能上注于目所致。治宜补益肝肾,填精明目。处方:龟甲15克,鳖甲15克,何首乌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覆盆子10克,五味子10克,牡蛎6克。

    服药10剂,在近距离内可见人影晃动,继服40剂,视力恢复正常。

    某医云:为何用明目地黄、石斛夜光等均无效,而改用龟甲、鳖甲之类取效耶?答曰:本病乃脑炎之后火灼阴精髓海受损所致,温病久踞下焦,消烁肝肾阴液者,非以龟、鳖、牡蛎入肝,镇潜之品不能复其肝肾阴液,故以龟、鳖、牡蛎镇潜之品,复佐滋补肝肾之品始愈也。

    虹膜睫状体炎

    细审脉证,知其阴虚肝郁,郁而化火,予滋补肝肾,解郁泻火,愈

    朱××,男,50岁。

    两眼困痛,视力下降半年余。医诊虹膜睫状体炎。先用西药治疗4个多月无效,继又配用明目地黄丸、杞菊地黄丸等治疗2个多月视力仍然不见增加。细审其证,两目微赤困痛,两眼在1尺内可以看见人影,头痛头胀,胸胁苦满,心烦易怒,舌苔薄白,脉弦。综合脉证,思之:胸胁苦满,头晕头痛者,郁证也。脉弦者,肝脉也。合而论之,乃肝郁血虚,郁而化火也。治宜养血疏肝泻火。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丹皮10克,栀子10克,生地15克,元参60克,薄荷2克,茺蔚子10克。

    服药7剂,视力明显增加,在3米左右可以清楚的看清手指;继服20剂,视力恢复正常。

    某医云:前用明目地黄、杞菊地黄不效,而改用上方何故取效?答曰:明目地黄、杞菊地黄从滋补肝肾来讲与上方是近似的,但在以下三点上却有根本区别:其一是本方疏肝之力胜于杞菊地黄、明目地黄。其二是本方泻火之力胜于杞菊地黄、明目地黄。其三是本方滋阴降火之力胜于杞菊地黄、明目地黄。这三个方面对于郁甚、火甚、阴虚甚者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以本方治之效,而用杞菊地黄、明目地黄不效。

    第六节鼻耳咽喉科

    鼻中隔偏曲

    审其脉色,知其病在肺肾,予滋阴降火而愈

    文××,男,25岁。

    反复发作性鼻衄十几年,鼻衄不止20天。医诊鼻中隔弯曲。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以中药清肝泻火、清泻胃火之剂配合仍无功。细审其证,鼻衄,用药纱条堵住鼻孔后仍时见从口而出,血色素6克,舌苔白,面色皓白无华,脉虚数。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肺虚也;数者,热也。面色皓白无华者,肺阴不足。且久病阴虚相火上炎而灼肺金,故衄血也。治宜滋阴降火。处方:生地15克,元参20克,麦冬15克。

    服药1剂,鼻衄得止。然思其面色皓白,气阴仍嫌不足,乃予养阴益气治之,后果愈。

    某医问:此方乃增液汤也,吴鞠通《温病条辨》用于无水舟停之便秘,何老师独用于鼻中隔弯曲之鼻衄也?答曰:生地、麦冬、元参三味为方,吴鞠通命其名日增液汤,主用于无水舟停之便秘。钱镜湖《辨证奇闻》则因其善于滋阴降火,对衄血有奇效,而命其名日止衄汤。今本病之衄血乃阴虚相火妄动所致,故用之。正如《辨证奇闻》所云:“人在鼻中流血,经年经月而不止者,或愈或不愈,虽鼻中流血,较之口中吐血者少轻,然而听其流血而不治,与治之而不得其法,皆能杀人。盖吐血犯胃,而衄血犯肺,胃为浊道,肺为清道也。犯浊道则五脏尽皆反复,犯清道则止肺经一脏之逆也,然而犯清虽轻于犯浊,而气逆则一,逆则变证多端,故皆能杀人也。治法惟调其肺气之逆,但肺气何以致逆乎,亦成于肺金之火也,夫肺属金本无火也,肺金之火仍是肾水之火也,肾因心火之侵而。肾水来救,久之肾水干涸,而肾火来助,火与火斗,而血乃妄行,从鼻而上越矣。然则调气之法,舍调肾无他法也,而调肾在于补水以制火。方用止衄汤:生地一两、麦冬三两、元参二两。水煎服。一服即止。麦冬直治肺金之匮乏,生地、元参以解肾中遏抑之火,火退而气自顺,气逆既顺,而血自归经矣。”

    鼻前庭炎

    谨察昼夜阴阳之不同,合之疼痛之差异,知其病位之脏腑,治以滋阴降火始愈

    召5××,男,38岁。

    两鼻孔前庭粘膜干痛,糜烂结痂1年多。医诊鼻前庭炎。先以西药外敷,内服治疗半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疏风宣肺、健脾利湿等法治疗半年亦不效。细察其证,两侧鼻前庭糜烂结痂,皮肤干痛,破裂出血,夜间痛甚,且近20天来,鼻牙俱痛,有时疼痛不能入睡,有时痛醒,舌苔白,脉弦滑尺大。综合脉证,思之:昼轻夜剧者,肾虚火炎也。糜烂者,湿热也。治以养阴、除湿、泻火。处方:升麻1克,元参30克,地骨皮30克,羌活3克。

    服药2剂,糜烂、肿痛均消失,继服6剂,愈。

    某医云:清热解毒、健脾利湿、疏风宣肺均为治鼻前庭炎之有效方法,而本证却治之不效者何也?答曰:本证非但鼻烂而痛,亦且牙龈亦痛,此乃肺胃俱病,当肺胃同治,且夜间痛剧,非仅实火,亦且阴虚,故但治其肺,但治其胃,但泻实火,均不得愈。所以采用一滋阴,二除湿,三泻火,酌加引经之药而愈。

    慢性鼻炎

    审其脉,知其病,予泻火平肝始愈

    王××,女,35岁。

    鼻塞不闻香臭5~6年。医诊慢性鼻炎。先用西药治疗不效,继又配合中药辛夷、苍耳子加减为剂治疗2年亦不见减。细察其证,除鼻塞不闻香臭之外,并见头晕心烦,每次生气后均见鼻塞鼻不闻香臭加重,舌苔白,脉弦。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肝脉也。生气后鼻塞不闻香臭加重者,肝火射肺,肺气不宣也。治宜疏肝泻火。处方:冰片1克(冲),栀子10克,酒军3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羌活10克,防风10克,薄荷6克。

    服药2剂,鼻塞不闻香臭消失,继服2剂,竞愈。

    某医云:此当归龙荟丸加减方也。当归龙荟丸清热泻肝,攻下行滞方也,主用于肝胆实火之头痛面赤,目赤目痛,胸胁胀痛,便秘尿赤,形体壮实,脉象弦劲,躁扰不安,甚或抽搐者,然今反用于慢性鼻炎者何也?答曰:中医治病在于理、法、方、药之合拍、在于理、法之相吻合,今慢性鼻炎之发生在于肝火之射肺,故采用治肝胆实火之方而愈也。

    变态反应性鼻炎

    1.谨察诸证,合之于脉,予健脾理气,疏散风邪,愈

    赵××,男,59岁。

    喷嚏流涕,身痒1年多。医诊过敏性鼻炎、荨麻疹。先以西药治疗半年多不效,后以中药散寒祛风、益气助阳,养血祛风等剂相配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经常频发的鼻痒喷嚏,流清涕,头晕,全身酸困,脘腹满胀,遇冷或遇冷水则即刻身痒起片状皮疹,舌苔白,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痒者,风也;遇寒冷或冷水则疹发者,寒湿也;腹脘满胀者,脾虚寒湿也;脉弦紧者,风寒也。证脉合参,乃脾胃寒湿为本,风寒外客为标。治以健脾理气,疏散风邪。处方:羌活3克,防风3克,荆芥10克,川芎10克,厚朴10克,党参10克,茯苓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僵蚕10克,蝉蜕10克,藿香10克,清茶1撮。

    服药2剂,喷嚏、流涕,全身酸困消失,用冷水洗衣服时亦未见起疹;继服4剂,愈。

    某医云:前用散寒祛风、益气助阳、养血祛风不愈,且时见加重者何也?答曰:本病脾虚夹湿为本,风寒外客为标,不健其脾则祛风必甚,但健其脾则风邪反而内入,所以治疗之时只可在健脾理气化湿的基础上,少佐祛风之品。至于为何散风祛寒而不愈,其因有二:一散风寒之力过大也,二健脾除湿之力不足也。至于益气助阳,养血祛风因何不效,乃因药证不符也。

    2.谨察其脉,合之于症,治以补气养阴,除湿升阳,愈

    苏××,男,38岁。

    鼻痒喷嚏流涕频频而发十几年。医诊过敏性鼻炎。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继以中药祛风散寒,调和营卫之剂相配合,治疗4~5年,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频繁的鼻痒喷嚏流清涕外,并见头晕乏力,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者,湿也,气阴两虚也;久久喷嚏流涕不愈者,气虚也。证脉合参,乃气阴俱虚,湿郁不化,清阳失升也。治宜补气养阴,除湿升阳。处方:升麻10克,葛根10克,蔓荆子10克,党参10克,黄芪15克,黄柏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

    服药3剂,头晕乏力,鼻痒流涕均好转;继服30剂,愈。

    某医云:此方乃东垣治疗目耳病方也,今先生却用于过敏性鼻炎者何也?答曰:此方原为气阴不足,湿郁不化,清阳不升之耳目病方。今过敏性鼻炎亦气阴不足,湿郁不化,清阳不。升所致者也,故亦用其治疗过敏性鼻炎也。

    3.谨察时令,合之脉证,予理气疏肝,化痰开肺而愈

    索××,男,35岁。

    鼻痒喷嚏流涕7~8年。医诊过敏性鼻炎。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以中药散寒祛风,养血祛风相配合亦无效。细审其证,鼻痒喷嚏流涕仅发于秋季,且见胸满,舌苔薄白,脉沉缓。综合脉证,思之:秋季者,燥令也,收令也。脉沉缓,气滞湿郁也。治以理气除湿。处方:人参10克,紫苏10克,陈皮10克,枳壳10克,前胡10克,半夏10克,葛根10克,木香10克,甘草6克,桔梗10克,茯苓10克。

    服药3剂,诸证好转;继服30剂,愈。

    某医云:参苏饮本为《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的治疗虚人外感风寒,内有痰湿之方。今反用于过敏性鼻炎者何也?答日:秋令者,收令也,燥邪用事也,今肺胃气虚,复感凉燥,痰湿阻郁,故每至秋令则病发也,故治宜补胃肺之气,理气化痰可愈。参苏饮者,既能补肺胃之气,又能理气化痰,故予参苏饮亦可治过敏性鼻炎也。

    4·谨察时令,合之于脉,予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而愈

    王××,男,35岁。

    鼻塞流涕喷嚏,眼耳发痒十几年。医诊过敏性鼻炎。先以西药治疗不效,继以中药益气聪明、桂枝,以及疏风散寒,养血祛风之剂加减相配合治疗数年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每至夏季天热之时即反复感冒,鼻塞流涕,喷嚏连连,眼耳俱痒,头晕乏力,舌苔白,脉虚大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夏令者,暑热也,暑令热邪,伤气伤阴,故气阴两虚之质尤易感受暑令之邪也。今脉弦大紧,亦气阴两虚之脉也。治宜补气养阴,除湿清热,升清降浊。处方:人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生姜3片,大枣5个。

    服药2剂,诸证消失;继服15剂,追访4年,未见复发。

    5.谨遵舌脉,知其枢机不利,营卫失调,治以柴胡桂枝汤得愈

    徐××,男,成。

    遇风冷或花香则鼻痒、眼痒,喷嚏流涕7年多。医诊过敏性鼻炎。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以中药祛风、益气等药相配合治疗3年多亦无功。细审其证,除上述诸证之外,别无所苦,舌苔薄白,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弦脉者,少阳枢机不利之脉;缓者,营卫失调之脉。合而论之,乃少阳枢机不利,营卫失调。治宜拟和解少阳,调和营卫。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生姜10克,甘草10克,大枣5个,桂枝10克,白芍10克。

    服药6剂,诸证全失,继服6剂,愈。

    鼻窦炎

    知冷热之微甚,合脉象之脏腑,知其肝火内郁,风寒外客,治以泻火平肝,疏风散寒,愈。

    郭××,男,28岁。

    头晕头痛8~9年。医诊鼻窦炎。先以穿刺、西药治疗曾一度好转,但一年之后头痛如初,继以辛夷散、苍耳子散半年效仍不著。细审其证,前额、巅顶头痛,遇热或在太阳下走路时头痛尤甚,生气之后头痛亦剧,鼻塞涕多,烦躁易怒,且偶见耳聋耳鸣,舌苔薄黄,舌尖红,脉弦数。综合脉证,思之:头痛,遇热而甚者,火也。鼻塞涕多者,寒也。脉弦数者,肝胆实火也。合脉证论之,乃肝胆实火内郁,风寒闭郁于外也。治宜内清肝火,外散风寒。处方:龙胆草10克,栀子10克,黄芩10克,柴胡10克,生地10克,车前子10克(布包),泽泻10克,木通10克,甘草10克,当归10克,苍耳子12克,薄荷10克。

    服药3剂,头痛大减;继服30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为何用辛夷散、苍耳子散加减无效?答曰:脉弦数者,肝胆实火为主也,肝胆实火者当泻火平肝,故以辛夷散、苍耳子散等治肺者不效也。

    脑脊液鼻漏

    谨察其脉,合之于症,知其中气不足,清阳失升,治以补气升阳,愈

    郝××,男,25岁。

    两侧鼻孔清水样涕不断溢出,视力下降,行动迟缓,对外界事物反应迟钝5个多月。医诊脑脊液鼻漏。先以手术治疗未成功,后以培补肾气之剂亦未效。细审其证,除两个鼻孔不断的流清水样的鼻涕外,并见视力明显下降,走路迟缓,神情痴呆,听力下降,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濡缓之脉者,气阴俱虚夹湿也;清水样涕者,虚也。合之于症,乃气阴俱虚,湿郁不化,清阳失升之证也。治宜补气养阴,除湿升阳。处方:蔓荆子10克,升麻10克,葛根15克,人参10克,黄芪20克,黄柏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

    服药3剂,流涕减少,精神增加;继服30剂,诸证消失,并恢复工作。

    耳咽管炎

    1.审其脉证,知其内郁肝胆实火,外感风寒客邪,表里同病,予内泻肝胆相火,外疏风寒客邪,愈

    汪××,女,35岁。

    左耳突然憋胀疼痛,听力下降ll天。医诊耳咽管炎。先以西药治疗7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牛黄解毒丸、牛黄上清丸治疗3天诸证亦不见减。细审其证,右耳听力正常,左耳憋胀疼痛,听力降低达90%左右,且见鼻塞,咽喉干痛,发热头痛,舌苔白,脉浮弦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浮,鼻塞,咽喉干痛者,表证也;脉弦数,头痛者,肝胆实火也。合而论之,乃内郁肝胆实火,外感风寒客邪,表里同病之证也。急拟外疏风寒,内泻肝火。处方:防风10克,羌活10克,龙胆草10克,大黄5克,细辛5克。服药3剂,诸证消失,愈。某医云:既云有火何用泻火之牛黄上清丸不效?答曰:一者经络有异也,本病既病在肝胆,自当从肝胆论治,今反用治他经之法,故不效也。二者但泻其火而未散其寒也,寒邪郁表必予辛温行散方解,若徒施泻火则郁者更郁故不解也。又云:诸医又云龙胆泻肝汤为有效之方,然先生独不用之何也?答日:泻肝胆实火之方有三:一者龙胆泻肝汤,二者当归龙荟丸,三者泻青丸。龙胆泻肝汤者,一者泻火,二者理肝,三者利湿热,若肝胆实火夹郁、夹湿热者用之尤佳。当归龙荟丸者,一者泻火,二者攻下行滞,若肝胆实热或肝胃实火者尤宜用之。至若泻青丸者,非但泻实火,亦且散郁火,故实火夹郁者尤宜用之。今本病既有表邪之闭郁,又有肝胆之实火,故只可用泻青丸法,否则则闭其热而不散也。

    2.细审病位,紧合其脉,知其肝胆火炽,外感风邪,予泻肝疏风得愈

    霍××,女,36岁。

    右耳、右偏头、咽喉均痛,听力下降5天。医诊耳咽管炎。先用抗生素治疗3天不效,继又配用中药清热解毒仍不效。细审其证,在右耳的下部、咽喉、头部均痛,右耳听力下降,全身酸痛,发热,体温38.6℃,舌苔白,脉浮弦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浮者,病在表邪;脉弦者,肝胆之火盛也。合而论之,乃肝胆火炽于内,风热外客于表,内外合邪之证也。治宜内泻肝火,外散风热。处方:夏枯草15克,蝉蜕15克,桑叶9克,连翘12克,黄芩9克,赤芍9克,薄荷10克。

    服药1剂,诸证大减;继服1剂,诸证消失而愈。

    某医云:前用抗生素与清热解毒之品为何炎症不清也?答日:内外合邪者,若但予治里则表邪闭郁而病甚,若但予解表则内火必炽,故必予表里双解方可。前用清热解毒之不效者,乃未予解表所致也。

    卡他性中耳炎

    1.仅以证论、不察其脉,以寒作热,以郁作炽,徒施泻火,终归不治

    白××,男,38岁。

    头晕头痛,耳鸣耳聋半年多。医诊慢性卡他性中耳炎。先以西药治疗4个月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3个月,诸证不但不减,反见日渐加重。细审其证,除耳鸣耳聋,头晕头痛之外。并见烦躁易怒,喷嚏时作,口苦咽干,舌苔黄白,脉浮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浮紧,喷嚏者,风寒郁表也。烦躁易怒,口苦咽干,脉弦者,肝胆郁火也。治宜外散风寒,内泻肝火,佐用开窍。处方:防风10克,羌活10克,龙胆草10克,菖蒲10克,郁金10克,细辛2克,大黄3克。

    服药4剂,头晕头痛,耳鸣耳聋等症大减;继服上药6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前用耳聋丸治之不效者何也?答曰:耳聋丸者,虽称有通窍之力,然其总以泻火见长,然本证者,以窍闭为主,肝火次之之证,故治之者,用耳聋丸不效,改易上方取效也。

    2.仅知开窍,不知审脉,仅知散风,不知除湿,久治难愈

    吴××,女,29岁。

    两耳憋闷,听力减退2个多月。医诊卡他性中耳炎。先用西药治疗1个多月不见好转,继又配合中药通窍耳聋丸、羌活胜湿汤近1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两耳发堵微聋之外,并时见两侧耳道有少量渗液流出,头晕头重,下肢沉重,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头重如裹,下肢沉重,脉濡缓者,湿也;阻于耳窍者,风也。合而论之,乃风湿夹热阻于耳窍也。治宜散风除湿清热。处方:羌活4克,独活4克,蔓荆子1.5克,甘草2克,防风1.5克,川芎1.5克,防己6克,藁本1.5克。服药3剂,头重耳聋明显改善;继服5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此方乃羌活胜湿汤也。余亦曾用数剂,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湿邪者,重浊粘滞之邪也,其在上者,当发之,散之,然发之散之太过则但风气去湿气在,故只可小剂风药治之,然你所用者却大剂风药,故治之不效,余所用药量小而效者,即兼去风湿也。

    3.但治主证,不治兼证,但知其症,不知其脉,不知弹琴,不知合协,治之不效

    王××,男,60岁。

    耳堵头重,听力减退3个多月。医诊卡他性中耳炎。先用西药治疗曾一度稍效,但继续应用则无效,后又以中药清热解毒、清热泻火药治之亦未见明显效果。细察其证,除耳堵,头重,听力减退外,并见胸胁苦满,时时叹气,心烦失眠,舌苔白,脉沉弦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气郁也。滑脉者,痰热也。胸胁苦满,时时叹气,脉弦者,肝郁也。合而论之,乃肝肺气郁,痰湿不化,窍隧因之不利证也。治宜疏肝理气,宣肺化痰。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甘草10克,杏仁10克,郁金10克,苏叶10克,薄荷10克,黄芩8克。

    服药3剂,耳堵大减,听力恢复60%;继服6剂,愈。

    某医云:四逆散者乃疏肝理脾之方,今用于卡他性中耳炎者何也?答曰:本证肝肺气郁之所致者也,故以四逆散疏肝理脾,加杏仁、苏叶、郁金等以理肺,致肺气宣降得复,耳窍自通也。

    慢性中耳炎

    1.表里合邪,新久并见,但知治标,不知察脉,急缓不明,久治不效

    温××,女,32岁。

    右耳白色清稀脓汁不断从耳道流出,有时突然剧痛而流出黄绿色脓汁30年。医诊慢性中耳炎。先用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内服、外用亦效果不著。最近1个月来,又发现两侧头部剧烈疼痛,左耳道疖肿堵塞耳道,寒战高热,恶心呕吐.、先以西药抗生素治疗不效,继以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仍无功。细审其证,左侧外耳道疖肿充满耳道,耳下、颈部淋巴结肿大,寒战高热,体温39.5℃,头耳剧痛,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疖肿、寒热者,热毒也,热毒炽盛之脉当见滑数,今脉反见濡缓,濡缓之脉者,为痰湿,为气阴两虚。今宿疾、新感之疾同在,而脉见濡缓,乃气阴两虚,痰热阻滞为主。治当补气养阴,化痰理气,佐以泻火。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元参15克,生地10克。同时,两耳周围外涂牛黄解毒丸。

    服药3剂,耳道疖肿消失,淋巴结肿大消减80%,但口唇部又发现一小的疖肿,体温37.4℃;继服6剂,诸证消失。

    某医云:既有慢性中耳炎,又有急性外耳道疖肿,且体温较高,为什么用清热解毒、抗生素等治之不效,而采用加减十味温胆汤反效也?答曰:《金匮要略》在说明既有痼疾,又有猝病的疾病治疗时,曾有如下两句著名的论断。其一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应先治猝病,后治痼疾,其二是痼疾在整个发病过程中仍起主要作用时,还应治其痼疾。他说:“夫病痼疾加以卒病,当先治其卒病,后乃治其痼疾也。”“问日:病有急当救里救表者,何谓也?师日:病,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体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体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也。”这种观点在《伤寒论》的条文中更有充分的体现,故其治伤寒,脉结代,心动悸,不用麻黄、葛根、桂枝诸汤,而但用补益之品的炙甘草汤进行治疗。今之所以用加减十味温胆汤治之者,正因其虽有热毒炽盛之疖肿,而脉却见濡缓也。

    2.内外合邪,数疾并见,先审其脉,并及诸证,主次分明,治之始愈

    于××,女,36岁。

    两耳流脓时轻时重2年多。医诊慢性中耳炎。先以西药治疗1年多不效,后以中药清热解毒配合治疗近1年亦无明显效果。近1个月来,又发现左侧耳、头、下颌关节疼痛难忍,不能张口,勉强张口亦仅能张至能够饮水,不能咀嚼食物。医诊慢性中耳炎急性发作,下颌关节炎。先用西药治疗20多天不见改善,继又配合中药清热泻火之剂半个多月仍然不见好转。细察其证,除左侧耳、头、颌关节疼痛外,并见双侧耳道不断有少量黄白色脓汁排出,张口困难,烦躁不安,舌苔白,脉沉弦稍紧。综合脉证,思之:前以清热泻火解毒不效者,,恐不对证之所致也。又思脉沉弦者,肝气郁结也;紧者风寒也。脓汁呈黄白者,热毒也。合而论之,乃肝胆郁火于内,外受风寒,内外合邪之疾也。治宜内解郁火,外散风寒。处方:当归10克,川芎10克,栀子10克,熟军4克,羌活10克,防风10克,蔓荆子10克。

    服药2剂,疼痛消减近70%,惟头晕似有加重之势。思之:此散寒有余,泻火不足所致也。上方加熟军2克、龙胆草10克。

    服药6剂,疼痛消失,张口自如,耳脓亦愈。

    某医云:患者三病俱在,一药而皆愈者何也?答曰:从脉、证来看,病虽为三,然其病因则二也,故治以外散风寒,内泻肝火均愈。

    3.按脉审证,知其为肝肾亏损,耳窍蒙蔽,予滋补肝肾,佐以开窍而愈

    黎×x,男,15岁。

    左耳流脓、听力下降14年。医诊慢性中耳炎,胆脂瘤。先以西药久治不效,继以中药清热泻火,滋阴补肾之剂相配合亦不效,特别是近1年来,左耳道流脓一直不止,近1个月来,又突发寒战高热,剧烈头痛,予抗生素治疗后,虽然寒战高热已减,但却发现左耳流出大量黄绿色脓汁,虽然继续采用抗生素及中药清热泻火、滋阴降火1个多月,始终不见效果。细审其证,左耳黄色脓汁不断流出,按其乳突部有压痛,精神、食欲正常,舌质淡黯,舌苔薄白,脉虚而缓。综合脉证,思之:阴虚火旺者,脉当细数,肝火者脉当弦数,今脉见虚缓,乃肾之阴阳俱虚也。治宜滋补肝肾,佐以开窍。处方:肉苁蓉15克,菟丝子18克,枸杞子12克,煅龙骨30克,煅牡蛎30克,菖蒲6克,怀牛膝12克,白芍15克,白蒺藜3克,熟地30克,五味子9克,沙苑子9克。

    服药3剂,脓汁减少;继服20剂,竞愈。

    某医云:有的著作中说慢性化脓性中耳炎宜用滋阴降火,然余用之不效者何也?答曰:耳流脓者,似乎是火,然其脉虚缓则非火也,故治宜滋补肝肾,佐以开窍,而不宜泻火也。

    神经性耳聋

    1.谨察脉色,合之病程,知其为气阴两虚,痰火内郁,治以补气养阴,化痰泻火始安

    邓××,女,40岁。

    听力日渐下降6年多,近1年来连电话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不得不完全停止一切工作。医诊神经性耳聋。先用西药、针灸治疗4年多不效,继又以中药培补肾气之剂近3年而日渐加重。细察其证,两耳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心烦失眠,口苦咽干,面色皓白,舌苔薄白,脉虚弦滑。综合脉证,思之:《内经》曾云:肾开窍于耳,心亦开窍于耳。肾之阴虚可以引起耳聋耳鸣,肾之气虚亦可引起耳聋耳鸣,肾之阴虚者与滋阴补肾可愈,肾之气虚者与培补肾气可痊,然本病滋肾不效,益阳无功,说明本病不在。肾脏。今脉虚弦滑者,病在心也,面色皓白,脉虚者,心之气阴两虚也,滑数脉者痰火阻于心窍也。治宜培补心之气阴以扶正,化痰开窍泻火以除其邪。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川芎10克。

    服药6剂,耳鸣耳聋好转;继服3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既云有痰火,何不多用泻火之品,而反加一味川芎也?答曰:脉见弦滑者为痰火,故用温胆汤法以治痰火,然其脉不数且弦说明火邪不盛而兼肝气之郁,故以川芎之入肝解郁者相佐以启闭郁之气机也。2.谨察其脉,合之于舌,知其病在气阴之虚,湿热之郁,升降失职,治以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而安

    赵××,男,55岁。

    耳鸣耳聋4~5年。医诊神经性耳聋。先以西药治疗2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补肾、平肝、泻火,以及针灸、磁疗等仍无功。细察其症,两耳已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声音,舌苔白腻,脉弦大而数,右脉大于左脉。综合脉证,思之:脉弦大者,气阴两虚或气血两虚。数者热也。左脉大于右脉者,肝邪盛也,外感也;右大于左脉者,气血两虚或气阴两虚也。舌苔白腻者,湿热也。舌、脉相参,知其乃气阴俱虚,湿热内郁,清浊升降失职也。治宜补气养阴以扶正,除湿清热,升清降浊以治标。处方:人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6剂,耳鸣大减,左耳似能听见个别声音;继服50’剂,耳鸣消失,听力恢复正常。

    .

    某医云:东垣之治耳鸣耳聋多注重升散补益,子和之治耳聋多注重痰火,完素之治耳聋耳鸣多注重火邪,其在临床上何以别之?答曰:神经性耳聋非但有虚,亦且有实,非但有闭,亦且有脱,何以别之?脉象别之即可也。3.谨察其脉,合之经络,予养阴平肝,开窍宁神,愈郝××,女,18岁。听力全失十几年。医诊神经性耳聋。先以西药治疗数年不效,继以中药补肾、平肝、泻火之剂与针灸相配合2年亦不见明显改善。细察其证,除两耳全聋外,偶而出现耳鸣和两耳堵塞难忍的感觉,舌苔白,脉沉涩。综合脉证,思之:耳者,心肾之开窍也,心气闭塞则两耳失聪。治宜养阴平肝,开窍宁神。处方:龟甲30克,鳖甲15克,远志15克,菖蒲30克,郁金10克,龙骨15克。

    服药6剂,耳聋大减;继服6剂,听力竞基本正常,又服10剂以善后。

    某医问:前从肾、肝论治久久不效,今但用上方竞霍然有效者何也?答曰:此脉沉涩,乃心窍之被蒙也,治当开其心窍,故以重剂菖蒲、远志而效也。

    急性扁桃体炎

    1.只知解毒,不知通腑,壅热不解,其热不退

    郑××,女,12岁。

    咽喉肿痛,持续高热7天。医诊急性扁桃体炎。先以抗生素治疗3天其热不减,继又以中药清热解毒配合治疗4天,其热仍不见减。审其两侧扁桃体明显肿大,上罩白色脓点,舌苔薄白,体温39.8℃,脉浮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浮者,病在上也,在表也,在肺也。且咽喉者,肺胃所主,大肠与肺相表里,上以清热解毒不效者,肺胃大肠壅热不散也,非泻其腑,解其壅,佐以疏散不解。处方:蝉蜕10克,僵蚕10克,片姜黄10克,连翘10克,大黄4克。

    服药3小时后,发热全退,咽喉疼痛大减,继服1剂,愈。

    某医云:大黄乃苦寒之泻下药,何用其治急性扁桃体炎而神效也?答曰:大黄本是苦寒泻下之品,而用于急性扁桃体炎者,因其能泻大肠与胃热也,今所以但用清热解毒而不解,乃因其肺胃大肠俱热热邪壅郁也,而大黄配姜黄、蝉蜕、僵蚕,既可散邪,又可除壅,通下,故其热得解也。

    2.但知解毒利咽,不知疏散表邪,热邪闭郁,其病不解

    焦××,女,28岁。

    咽喉肿痛,发热头痛8天。医诊急性扁桃体炎。先用抗生素等治疗4天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治疗4天仍无’功。细审其证,除两侧扁桃体肿大,上罩白色脓点外,并见头晕头痛,寒热阵阵,舌苔白,质红,脉浮滑数。综合脉证,思之:脉浮者,表证也,舌质红者,热毒及于阴分也。治宜疏风清热,解毒养阴。处方:蝉蜕10克,僵蚕10克,薄荷10克,银花10克,连翘10克,元参15克。

    服药1剂,微有汗出,头晕头痛,寒热等证俱解,咽喉肿痛亦消大半,继服3剂,愈。

    某医云:余前用银花、连翘达30克,且配有板蓝根、山豆根、射干、马勃、黄连、黄芩均在15克以上,并每天注射青霉素,然治之数日不效,今先生仅用银花、连翘各10克却1剂减,4剂愈,其故何也?答曰:表邪未散者一也,阴液未补者二也。

    慢性扁桃体炎但知消炎,频予解毒,痰滞不化,凝核不散,久延时日

    于××,男,20岁。

    两侧扁桃体肿大,几近闭合10余年。医诊慢性扁桃体炎。在急性扁桃体炎发作之始,每次用青霉素都有很好效果,但始终没有消掉扁桃体之肿大现象。1年后,不得不配用中药清热解毒、养阴润喉进行治疗,有时有效,有时无明显改善,迟至今日扁桃体仍然明显肿大。细审其证,除两侧扁桃体明显肿大,几近闭合外,并见其舌苔薄白,两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久病而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气郁结也。治宜补气养阴以扶正,化痰理气散结以除邪。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同时,毫针浅刺翳风后,留针3天。

    服药1周后,扁桃体明显缩小;继服25剂,肿大之扁桃体完全恢复正常。

    某医云:何用清热解毒之剂不但不效,反见加剧?答曰:此证之发生非仅有热毒,亦且有痰火,痰火者,不但治疗时应注意泻火,亦且应注意其用药过程中的化痰药耳,故前人的很多治疗方剂中常常配用化痰利咽的桔梗、蝉蜕、僵蚕、牛蒡子、元参等。但是由于有的医者仅注意泻火,而不注意化痰,致使痰凝成核而成慢性扁桃体炎,此即所以用清热解毒而不效之故也。

    慢性咽炎

    1.胶于成方,泥于解毒,时或理气,脉证不合,岂能奏效

    宋××,女,40岁。

    咽干、咽痛,咽部异物阻塞感10年。医诊慢性咽炎。先用喉片、抗生素治疗数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草珊瑚、健民咽喉片、六神丸,以及中药清热解毒、理气化痰之剂6~7年亦无效。综合脉证,审之,除咽部干痛,咽部异物阻塞感外,并见脉滑数,尤以寸脉为甚。思之:寸脉者,上焦也;滑数者,痰火也。痰火蕴于上焦者,治宜清热化痰。处方:瓜蒌15克,胆南星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杏仁10克,川贝母10克,黄芩10克,枳实10克,干姜1克。

    服药3剂,咽部异物感消退;继服7剂,愈。

    某医云:此清气化痰丸加减方也。原方原用于痰热内结之咳嗽痰黄,粘稠难咯,胸膈痞满,今何用于慢性咽炎而神效也?答曰:仲景在谈到中医的治病原则时指出:“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今脉既为滑数而尤显于寸,知其乃上焦痰热所致,故治以清热化痰而愈。

    2.胶于四七,泥于理气,不思审脉,久延病期

    商××,女,50岁。

    咽干、咽痛,时时有痰阻咽部感8年多。医诊慢性咽炎。医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以中药喉片、草珊瑚、六神丸,以及四七汤加减配合治疗数年仍不效。细审其证,除咽部发干,有异物阻塞感外,并见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心烦意乱,胸满气短,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病久而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4剂,咽喉异物感消失,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好转;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

    某医云:此加减十味温胆汤也,近人中国中医研究院已故名老中医蒲辅周、岳美中先生,多用其治神经官能症,今先生独用其治慢性咽炎者何也?答曰:此证脉见濡缓,且又属久病,知其乃气阴两虚,痰气郁结所为,故治以补气养阴,化痰清热而愈。

    3·泥于理气化痰,忽略察脉知证,虚者祛邪,热者予温,其病不愈

    王××,女,45岁。

    咽干咽痛时轻时重,时有异物阻塞感7年多。医诊慢性咽炎。始予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予中药喉片、草珊瑚,四七汤加减等配合治疗数年亦不效。细察其证,除咽干咽痛,咽部异物阻塞感外,并见疲乏无力,心烦心悸,舌苔黄白,脉弦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病久脉弦大而数者,痰湿内郁,气阴两虚,清升浊降失职也。治宜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处方:党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7剂,不但诸证均减,且咽干咽痛,咽喉阻塞感大部消退;继服10剂,愈。

    某医云:既为痰湿,为何理气化痰不愈?答曰:脉弦大而数者,证为气阴两虚为主,湿热阻滞为辅,故治应宗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之清暑益气汤而愈也。

    慢性唇炎

    1.但泥验方,不审脉证,不审寒热,不审比例,以寒作热,以热作寒,终归不效

    弓××,女,49岁。

    两唇痒痛,肿胀流水,紫黯麻木2年多。医诊慢性唇炎。先以西药治疗1年不效,继又以中药牛黄解毒丸、黄连上清丸、牛黄上清丸,以及清胃散、玉女煎、泻黄散、甘露饮加减治疗1年亦未奏效。细审其证,两唇紫黯肿胀,不断有黄水流出,外罩黄色脓痂,痒痛麻木,胃脘痞满,脐上悸动,舌苔白,脉弦紧,左脉大于右脉。综合脉证,思之:脉弦者,肝胆三焦之脉也;弦紧相兼者,寒也。唇肿湿烂者,湿热也。脐上悸动,胃脘痞满者,寒饮也。证脉合参,乃肝郁气结,寒饮内郁,上热下寒也。治宜清上温下,解郁散结,温阳化饮。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干姜3克,甘草6克,大枣5个,桂枝10克,熟军3克,茯苓15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

    服药4剂,口唇肿胀、痒痛、紫黯、麻木均大减;继服10剂,愈。

    某医云: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乃《伤寒论》治“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方也,何甩其于治唇炎也?答曰: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确为伤寒下后烦惊谵语之方。但因本方桂枝配柴胡可使内陷之邪得从外解,加龙骨、牡蛎可以镇静而潜浮阳,大黄和胃气泻邪热,桂枝配茯苓、生姜、大枣可以化寒饮,故可用之能使错杂之邪得从内外而解,唇病得愈。

    2.观证察脉,知其所主,治以除湿清热,散风活血,愈

    卜××,女,36岁。

    上下口唇红肿,脱皮皲裂,流黄水13年。医诊慢性剥脱性唇炎。先用西药间断性治疗8年无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清胃泻火,活血化瘀,以单方蜈蚣、全蝎、土元,中成药梅花点舌丹、锡类散等治4年多亦无明显效果。最近1年多以来,不但肿胀、脱皮、发痒、流汁水,而且经常发现皮肤皲裂,从裂口处流出血水。细察其证,上下口唇均肿胀,有的部位由黄水堆积而成一层厚厚的黄痂,有的皮肤脱落呈鲜红色,其间有多处裂口,裂口处有鲜血渗出,有黄水盖痂处奇痒难忍,有裂口处则疼痛异常,或时见麻木,舌苔白,脉弦缓。综合脉证,思之:流黄水者,湿热也;麻痒并见者,风湿热也;红肿流血水者,热人血分也;脉濡缓者,湿热也。合而论之:此湿热阻郁,郁而化风为主,血络瘀热为辅。治宜除湿清热,散风凉血。处方:藿香10克,甘草10克,栀子10克,防风10克,大黄1克。

    服药6剂,肿胀痒痛好转,流水、流血消失;继服6剂,诸证均解,后果愈。

    某医云:既云血络有瘀热,为何不用血分之药?答曰:栀子、大黄虽然主人气分,然亦兼人血分,以除血分湿热,故云凉血也。

    慢性牙周炎

    1.审其所主,思其脉证,两相参合,知其病在肝肾,予滋阴降火,佐以散风愈

    支××,男,16岁。

    牙痛时轻时重,牙齿全部浮动,齿间疏豁,偶而齿衄3年多。医诊慢性牙周炎。先请西医治疗2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清胃散、牛黄解毒丸、牛黄上清丸等治疗近1年亦未见明显效果。细察其证,除牙齿浮动,隐隐作痛,时有齿衄外,并见烦躁易怒,舌苔黄白,脉弦。综合脉证,思之:齿者,肾之所主,疏豁动摇,隐隐作痛者,阴虚相火上炎也。脉弦者,肝火也。合而论之:乃肾阴虚而火旺为主,兼有相火用事之证也。治宜滋阴降火,佐以泻肝。处方:升麻1克,白芷1克,防风2克,龙胆草13克,地骨皮40克。

    服药7剂,牙齿浮动,隐隐作痛明显改善,用舌舔牙已不动摇;继服40剂,虽吃炒黄豆与花生米亦不动摇。

    2.审其所主,察其昼夜,知其阴虚火旺,予滋阴降火愈

    郑××,女,29岁。

    齿衄时轻时重5年。医诊慢性牙周炎、维生素c缺乏症。先请西医治疗3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胃泻火等剂亦无效。细察其证,除牙龈不断有鲜血渗出外,经常夜间睡醒后满口是血,且齿龈萎缩,牙根有血块,牙齿疏豁,头晕心烦,舌苔黄,脉弦细。综合脉证,思之:夜间齿血加重者,病在肾也。治宜滋阴补肾降火。处方:元参60克,石斛15克,生地15克,怀牛膝10克。

    服药15剂,齿衄大减;继服20剂,诸证俱失,愈。

    某医云:为何应用怀牛膝?答曰:怀牛膝者,非但补肝,亦且补肾;非但滋补,亦且引火下行。故肝肾并损而虚火上炎者多用之。

    3.察脉审证,知其病在肾命,予培补肾气始愈

    弓××,女,成。

    牙龈肿胀衄血时轻时重13年。医诊慢性牙周炎。先请西医治疗7~8年无明显效果,继又配合中药清泻胃火,滋阴降火数年亦无改善。细察其证,上下牙龈均肿胀,不痛,牙根部有少量血痂,牙缝处有少量鲜血溢出,用手按压牙龈则出血加重,用牙刷刷牙时全刷均呈红色,用牙一咬馒头则咬的部分全变鲜红,舌苔为血染色,脉沉细尺大而弦。综合脉证,思之:牙龈属胃,牙齿属肾,且脉见尺大乃肾之阴阳俱衰,虚火上浮也。治宜补肝肾,降虚火。处方:元参15克,麦冬15克,生地15克,骨碎补15克。

    服药12剂,齿衄停止;继服30剂,愈。

    某医云:骨碎补乃跌打损伤药也,齿病因何用之?答曰:骨碎补苦温,归肝肾二经,非但能活血续筋,亦且能补肾,治肾虚之牙痛、衄血也,故用之。

    买书与读书

    在最近一些年的带徒实践和临床教学中,有些医生问我,说:“我们今后应该买什么书?读什么书?”我说:我记得在1965年的一次谈话中,曾经谈到过这个问题。当时我说:第一应该熟读中医院校的通用教材。因为教材是经很多人研究才确立下来的,所以它既可以给人以规范,又可以给人以很多人通过研究得来的成功的东西,所以我特别主张要把教材读好,记好。第二应该熟读历代医家都推荐的书,因为这些书是经过数代人的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才确立下来的,是最可靠的。第三由于以上两类书籍优点的驱使,也带来了不可克服的重大缺陷,例如:某些先知先觉的人,通过他们的研究发现了某些规律,某些方法,而这些规律、方法在一定阶段,甚至是很长一个阶段,不但不被人承认,甚至被人排斥、打击、扼杀,即如我们目前多数人推荐的好书《伤寒论》、《金匮要略》、《素问》、《灵枢》尚且遇到几百年的磨难,又何况其他书籍呢?而这些规律、方法恰恰表现在个人的专著中,因为要了解新的观点,新的方法,必须阅读真正的个人专著。这些专著尽管有其不够完美的地方,但它确实说出极其关键的问题。因此要当一个好医生,必须学习研究这方面的书。

    当时我认为我说的就比较全面了,但是经过30多年的反复验证后,发现很多方面是不完整的。例如:

    第一,在我谈到读教材时只谈了读教材的优点,而对目前教材中的缺点,甚至某些严重的缺点认识不足,现在看起来是应该说明的。在这方面大致归纳起来有两类:其一是现在的讲义过多地按照现在我们已知的知识进行着分类和说明,而对我们尚未认识的加以舍弃,这样有时就表现了对中医系统理论的割裂,有时就表现了对中医理论的歪曲,有时就表现了对中医某些精华的抛弃;其二是现在的讲义过多地注意了规范性,而忘记了与临床实践的符合与不符合,在这方面尤以临床各科教材为最突出。例如:在临床教材的辨证论治项目中都采用着如下的规范,即症状、治法、方药,而症状中都采用着自觉症状、舌象、脉象的三步曲写法。这种写法在规范方面固然是无可挑剔的,但是由于对症状不是如此,而舌、脉是如此时,是否可以用此治法,用此方药;症状如此,而舌、脉等不是如此时,是否可以用此治法,没有进行说明,常常使读者感到教材中所说的问题与事实符合不上,而不能应用。为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劝大家读一读古代医家的医案、医话,因为古代医家的医案、医话中,主要就是写各个方面矛盾处理的方法和过程,在这个问题上,尤以疑难、复杂、危重的疾病为突出,因此要想学好治疗疑难、复杂、危重疾病的方法,就得学习医案、医话。

    第二,在我谈到读个人著作时,只谈了读个人专著的必要性,而没有谈读什么人的个人专著和如何读个人专著。现在想起来有必要加以说明,通过反复思考,我认为应注意一个原则、两个方法。所谓一个原则就是实践性原则,即必须看其提出的理论与方法是否是通过临床的反复验证取得的,若是即可信,若不是就应打上一个“?”号;所谓两个方法,即是适用于临床所有的各科,还是只适用于某一科别,甚至某个疾病。例如:叶天士所著《温热病》提出的辨斑疹、白痦法,察舌、验齿法,虽然文字并不多,但它确实是叶天士通过临床实践所得出的结晶,因此它是可信的。在方法上,由于它是通过众多温热疾病的临床实践得出的结论,所以它自然而然地适用于所有发热疾病的辨证。又如余霖所著《疫疹一得》提出的清瘟败毒饮的应用方法,由于它仅是通过治疗疫疹病取得结论,所以它只适用于疫疹病。下面我想从一具有普遍指导意义;二对某类疾病具有指导意义;三对某个病具有指导意义等方面,介绍几部参考书,供参考:一、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书这类书建立或发展了中医理论,提出了具有普遍指导价值学说、方法。

    黄帝内经素问

    唐·王冰次注

    灵枢经

    宋·史崧编校

    类经

    明·张介宾

    类经图翼

    明·张介宾

    素问经注节解

    清·姚止庵撰

    诸病源候论

    隋·巢元方等

    难经

    秦越人

    五运六气

    任应秋著

    脉诀

    宋·崔嘉彦

    新著四言脉诀

    明·李中梓

    濒湖脉学

    明·李时珍

    四诊抉微

    清·林之翰

    本草纲目

    明·李时珍

    本草备要

    清·汪昂

    本经逢原

    清·张璐

    本草求真

    清·黄宫绣

    史载之方

    宋·史堪

    古今名医方论

    清·罗美

    医方集解

    清·汪昂

    成方切用

    清·吴仪洛

    古方八阵

    明·张景岳

    新方八阵

    明·张景岳

    汤头歌诀正续集

    清·汪昂撰,严苍山增辑

    格致余论

    元·朱震亨

    医经溯洄集

    元·王履

    医贯

    明·赵献可

    传忠录

    明·张景岳

    景岳全书

    明·张景岳

    医寄伏阴论

    清·田宗汉

    医林改错

    清·王清任

    脾胃论

    金·李杲

    医宗必读

    明·李中梓

    血证论

    清·唐宗海

    理瀹骈文

    清·吴师机

    三因极一病证方论

    宋·陈言

    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金·刘完素

    儒门事亲

    金·张从正

    脉因证治

    元·朱震亨

    医门法律

    清·喻嘉言

    医学心悟

    清·程国彭

    寓意草

    清·喻昌

    临证指南医案

    清.口十桂

    吴鞠通医案

    清·吴瑭

    丁甘仁医案

    丁甘仁

    清代名医医案精华

    秦伯未

    古今医案按

    清·俞震

    名医类案

    明·江瑾

    续名医类案

    清·魏之琇

    二、对某类疾病有指导意义的书

    (一)内科类

    1.对各种热病有指导意义的书

    伤寒论

    汉·张仲景

    注解伤寒论

    金·成无己

    伤寒论纲目

    清·沈金鳌

    伤寒总病论

    宋·庞安时

    重订通俗伤寒论

    清·俞根初

    温热论

    清·叶桂

    温病条辨

    清·吴瑭

    温热经纬

    清·王士雄

    温疫论

    明·吴有性

    广瘟疫论

    清·戴天章

    寒温条辨

    清·杨璇

    疫疹一得

    清·余霖

    时病论

    清·雷丰

    重订霍乱论

    清·王孟英

    2.对内科杂病有指导意义的书

    金匮要略

    汉·张仲景

    金匮要略心典

    清·尤怡

    内科摘要

    明·薛己

    景岳全书·杂病谟

    明·张景岳

    症因脉治

    明·秦景明

    证治汇补

    清·李用粹

    金匮翼

    清·尤怡

    十药神书

    元·葛可久

    红炉点雪

    明·龚居中

    慎柔五书

    明·胡慎柔

    理虚元鉴

    明·绮石

    风劳臌膈四大证治

    清·姜礼

    中风斟诠

    张山雷著

    中医内科证治备要

    朱进忠著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

    脉因证治

    元·朱震亨

    医学正传

    明·虞抟

    慎斋遗书

    明·周慎斋

    古今医鉴

    明·龚信

    医林绳墨

    明·方隅

    万病回春

    明·龚廷贤

    寿世保元

    明·龚廷贤

    石室秘录

    清·陈土锋

    张氏医通

    清·张璐

    杂病源流犀烛

    清·沈金鳌

    医彻

    清·怀远

    类证治裁

    清·林佩琴

    医醇媵义

    清·费伯雄

    医学衷中参西录

    清·张锡纯

    赤水玄珠

    明·孙一奎

    (二)妇产科类

    济阴纲目

    明·武之望

    妇科玉尺

    清·沈金鳌

    景岳全书·妇人规

    明·张景岳

    傅青主女科

    清·傅青主

    (三)外科、皮科类

    外科正宗

    明·陈实功

    外科大成

    清·祁坤

    外科全生集

    清·王洪绪

    疡医大全

    清·顾世澄

    外科钤

    明·张景岳

    外科心法

    明·薛己

    外科发挥

    明·薛己

    外科枢要

    明·薛己

    疡科证治准绳

    明·王肯堂

    (四)眼科类

    审视瑶函

    明·傅仁宇

    原机启微

    元·倪维德

    (五)儿科类

    小儿药证直诀

    宋·钱乙

    幼科发挥

    明·万全

    幼科准绳

    明·王肯堂

    幼科铁镜

    清·夏禹铸

    幼幼集成

    清·陈复正

    幼科释迷

    清·沈金鳌

    第三,在我谈读书的三个方法时,还有目前情况下的一个普遍而又特殊的问题没有涉及到,即如何阅读中西医结合书籍的问题。这类书籍读起来有以下两大优点,即:一是直观性。这类书让人读起来非常明确直观而易懂,使人读后即刻感到可用;二是规范性。这类书籍分类清晰,条理分明,使人读后感到非常明晰。但是由于目前多数医家在临床上应用中药治疗时往往合并应用西药,所以得来的结论往往有缺陷,因此读这类书后虽然立刻清楚,但一用到临床上即糊涂起来了,因此读这类书籍时一定要考虑其是否应用西药或其他药物,否则是会吃亏的。

    第四,在我谈读书的三个问题时,还有一个过去中医界普遍应用,且行之有效,而目前教育方法中经常忽视的问题,即如何经常结合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去读书的问题。这个方法对解决一般临床中存在的问题最有效,而对复杂问题的解决单纯靠这种方法则不会解决问题。

    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数十年前,作为一个临床医生,在治疗某个疾病屡屡无效,或久治不愈时,常常这样地原谅自己,说:“国内的著名医家都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国际上对这病都没有办法,我怎么能治好呢?”在与一些同道的交谈中,我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有这种看法。所以长期以来,我认为我的这种思想是对的。在一次与我院前副院长刘崇德的交谈中,他谈了他的如下观点:①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我们治不好的病;②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我们现在治不好的病;③只要辨证论治准确,就能治好这个病。我听后颇有非议,甚至有认为其简直是信口雌黄的想法。事隔30多年以后,我翻检了一下我的著作、论文一看,过去认为根本不可治愈的病,现在却一个一个地治愈了,有的虽然不能治愈,但却取得了可喜的苗头。这是为什么呢?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数条:

    其一是是否把这个病人看成了自己最亲爱的人,若是,就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就会通过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找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其二是是不是把所谓的国际、国内水平看作了不可逾越的鸿沟,若是,就会把自己束缚住,若不是,就会使我们进发出无限的创造力,充分利用我们的知识治疗此病。

    其三是是否敢于向自己的微小过失开战,若是,就会使我们认真地检查自己的甚至是微小的过失,使我们在总结个人的成功与失败中,找出出路,找出办法,并创造出新的成果来。

    总之,我们要想发明,要想创造,我们绝对不可原谅自己,绝对不可以以别人是如此为借口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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