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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 王作兴 李明的两个老战友从北京到盖州来了，说是特意来看他的，其实是奔盖州产的盖县红高粱酒来了。 两个老战友，一个叫王强，一个叫张阳。他们既是战友，又是酒友，说起来与盖县红高粱酒还有一段渊源。 那年冬天，他们三人在黑龙江边境执行任务，被大雪困住了，身体快冻僵了。这时候，幸亏有个猎人路过这里，把怀里揣的一瓶盖县红高粱白酒给他们三人喝了，他们体内顿时产生了一股暖流，才抵御了寒气，一直坚持到部队搜救小分队赶来。从那以后，他们爱上了酒，对盖县红高粱酒情有独钟。 从部队退役后，李明回到盖州还不忘北京的两个老战友，每年都去一趟北京，找两个老战友喝酒。王强和张阳在北京做生意，只要李明打电话说要去北京，二人都让他从盖州给带去一箱盖县红高粱酒。李明跟盖州市红高粱酿造酒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姜希学关系不错，他每次去北京，都找姜希学董事长购买两箱盖县红高粱经典十年酒，给两个老战友带去。 “喝什么酒?”傍晚，李明把王强和张阳领到大酒店，点完菜了，望着吧台后面的酒柜，笑呵呵问。 “到你们盖州了，当然得喝你们的盖县红高粱酒了!”王强笑着说。 “还是喝茅台酒吧，盖县红高粱酒虽说好喝，但毕竟是我们家乡的名酒，比不上茅台，你们第一次到盖州来，得喝全国名酒。”李明认真地说。 “得了吧，现在的茅台酒真假不分，而你们的盖县红高粱酒是货真价实的，我们还是喝盖县红高粱酒吧。”张阳也主张喝本地酒。 “不瞒你说，我和张阳就是冲着盖县红高粱酒才到你们盖州来的，你以为是来看你的呀!”王强说完笑了。 “好，听你们的，我们就喝盖县红高粱酒。”李明笑了笑，冲吧台后面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说，“小姐，请你给我们上两瓶最好的盖县红高粱酒。” 李明经常领朋友到这儿来喝酒，女服务员认识他，笑盈盈说：“李董，我们这里最好的盖县红高粱酒，是五斤坛装的经典二十年窖藏酒，可以吗?” 李明瞅瞅王强，迟疑一下说：“五斤一坛酒，我们仨人也喝不了啊!” 王强瞅着张阳说：“喝不了咋办?” 张阳不假思索地说：“喝不了怕什么?我把酒带回去，明天中午我们再接着喝。” 李明笑了：“好，我一定让你喝个够。” 三人来到雅间刚坐下不大一会，服务员就把一坛酒和菜陆续端上来了。 李明指着一盘大海蟹和一盘虾爬子(虾蛄)，自豪地说：“这海货非常新鲜，都是我们本海渤海的。我跟你们说，我们盖州不光盖县红高粱酒出名，盖州的海鲜、苹果在全国也都非常出名。”李明一边说，一边把酒坛子起开，把仨人的酒杯满上。 张阳仔细瞅瞅酒坛子上面的“盖县红高粱”五个字，深有感触地说：“‘盖县红高粱’这几个字，对我来说，太有印象了!那年冬天，我们仨人被大雪困住了，差点冻死，我们就是喝了那个猎人带来的‘盖县红高粱’，心里一阵发暖，祛除了寒气，我们才缓过来了。” 王强点头说：“还真是，如果不是那个猎人给我们喝了‘盖县红高粱’，早就冻死了，今天哪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张阳接着说：“正因为我们对盖县红高粱酒印象深刻，有特殊的感情，所以你每次去北京，我都让你给带一箱。我把酒摆在酒柜里，不来重要客人，都舍不得喝。” 王强说：“是啊，我们跟盖县红高粱酒，有不解之缘。” 李明笑了笑，端起酒杯说：“欢迎两个老战友特意来看我，为了我们战友的情意，来，我们第一杯酒干了。” 三人碰一下杯，都把酒干了。接着，李明抱着酒坛子又把三个人的酒杯满上。 王强一杯酒下肚，马上兴奋了，冲李明说：“听说你开这个XX金店盖州分店，开始跟沈阳XX金店的老总谈判时，谈了好几次都没谈成，后来你就喝了一杯酒，全搞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讲讲。” 李明笑着说：“是有这码事。沈阳XX金店是百年老店，金银首饰全国一流。我在企业下岗了，和几个下岗职工打算合伙开一家金店，就去沈阳XX金店商谈。金店老总是个女的，处事干练果断，看我们是个体经营，不想跟我们合作，去谈几次都没谈妥。我不甘心，就带着两箱盖县红高粱酒又去了。谈了半天，女老总也没吐口，中午她和几个副总在饭店招待我，刚一就坐，女老总就拿起一个喝红酒的大杯，把我带去的盖县红高粱酒倒了满满一杯，足有半斤。她笑吟吟对我说，李老板，酒能衡量一个人的肚量，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我明白女老总是在考验我，但我那几天感冒了，医生不让我喝酒。咋办?为了做成生意，我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一口全下去了。女老总高兴了，郑重其事地说，李老板，不用再谈了，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喝酒还能喝出生意来，那个女老总真不简单。” “那天我喝的幸亏是我们盖州的盖县红高粱酒，绵柔，不上头，要是换别的白酒，半斤酒一口下去了，还不知道怎么遭罪呢?” “老李，生产盖县红高粱酒的公司离这儿远不远?” “在太阳升镇花园坨村，离市区不远，坐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明天上午，你开车拉我和老张去酒业公司看看，我儿子大学毕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打算去他们公司考察一下，如果能行，我想让我儿子在北京开一家盖县红高粱酒专卖店，你看怎么样?” “行啊，盖县红高粱酒业公司的姜希学董事长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帮你促成这件事。” “老王，要是这个生意做成了，那太好了，我就能天天喝到盖县红高粱酒了。” “盖县红高粱酒，口感是不错，但我得实地考察一下，看看他们公司的生产规模和酿酒设施，符合我的要求了，我才能决定上这个项目。” “这你放心，盖县红高粱酿造酒业有限公司，是一家正规的民营企业。据我所知，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一百万元，占地面积接近一万平方米，建筑面积两千多平方米，拥有两条国内先进白酒灌装生产线和配备一流检化验设备。他们精选东北优质红高粱、大米、糯米、小麦、玉米为原料，采用优质大曲，传承五粮手工古老工艺酿造，酒体绵甜爽净，窖香浓郁。在技术上，采取‘精选五谷，大蒸大回，深层发酵，古窖醇化’的工艺，反复掂量新酒的纯度，确保产品质量。他们生产的‘盖县老窖’、‘盖县红高粱’两大系列八种产品，有浓香型和清香型，浓香型白酒浓烈香甜，清香型白酒清爽可口。二○一二年，盖县红高粱酒，在中国沈阳国际农业博览会上荣获优质农业产品金奖。”李明一口气把盖县红高粱酒业公司的概况，说了个全。 王强听了点点头，感觉很满意。 三人边吃边喝，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间，三人每人半斤多酒下去了，还在继续喝。 “好酒!盖县红高粱酒不仅绵软，而且口感也好，回味无穷!”张阳大声称赞道。 “的确是好酒，喝到嗓子眼里顺溜，感觉特别舒畅!”王强也称赞道。 “哎，我们每人讲一个喝酒出丑的笑话好不好?助助酒兴。”李明提出了一个建议。 张阳说：“好，我先讲。我家以前住在北京郊区，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做三轮车回家，在家门口转转了好几个来回，找不到是哪家了。这时候过来一个邻居，我问，张阳家住哪?那个邻居瞅瞅我笑了，说，你不就是张阳嘛?我说是啊，我就是张阳，我家住哪?你们说，好笑吧?” “好笑，喝酒!”王强跟李明和张阳碰了一下酒杯。 接着，王强讲：“有一天晚上，我在我哥家附近的一个饭店跟朋友喝酒，也是喝醉了，从饭店里出来我要去我哥家，就问路旁的一个老太太，花园小区怎么走?老太太用手指了指说，往西走。我说那哪是西，那不是东吗?我以为老太太欺骗我，就朝反方向走，结果越走越远，后来走不动了，躺在路边睡着了。第二天我去我哥家，又遇见了那个老太太，她瞅瞅我说，哎，你不是昨晚上问路的那个人吗?我让你向西走，你偏向东走，走错了吧?我说，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可能是我哥。老太太说，你们哥俩长得可真像，简直就像一个人。咋样，好笑吧?” 张阳说：“好笑，喝酒!” 李明陪二人喝了一口酒，晃一下头说：“你们俩说的都不好笑，听我给你们说一个。我们乡下有个空巢老人喝酒出了三次丑。第一次，他在人家喝酒，别人都喝完走了，他却坐在炕上不挪窝，一脸难为情。主人问，大叔您怎么了?他说，我喝多了，闸门没控制住;第二次，他喝醉了，进了他家西院的屋子里睡着了。西院的小媳妇是个赤脚医生，给人看病回来，见床上躺个人蒙着头，以为是自己丈夫打工回来了，上去掀开被子就抱住了，一看是东院的老头，尖叫一声。老头惊醒了，怕小媳妇把邻居给喊来，说他耍流氓，吓得撒腿就跑;第三次，是一个冬天的中午，雪地滑溜，老头在别人家喝完酒回家，在家门口摔倒了，脑袋撞在了台阶上，流了好多血，昏过去了。这时候，老头家养的一条狗跑过来，用舌头舔老头脸上的血，把老头给舔苏醒了。有人对老头说，你家的狗真忠诚，把你给救活了。老头哼了一声说，什么救我?狗舔我脸上的血，它那是饿的!怎样?好不好笑?” 张阳说：“好笑。” 李明说：“好笑，那就把杯中酒干了呀!” 三人碰下杯，把杯中酒干了。李明晃悠悠站起来，两手抱着酒坛子，又把仨人的酒杯满上。 王强说：“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把这杯酒喝完就结束。” 李明说：“现在，一人还不到一斤酒，我和老张还没喝好呢，干吗不喝了?” 王强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明天上午，我们还得去盖县红高粱酒业公司办事呢!” 张阳说：“行，不喝就不喝吧，虽然盖县红高粱酒好喝，但不能过量。我们把这杯酒喝了，就回老李家休息，爱喝明天再喝。” 李明说：“好，明天上午我们从红高粱酒业公司办完事了，中午好好喝。” 三人把杯里的酒喝了，就到了醉意朦胧的状态了。从大酒店里出来，王强问李明：“你们家在哪个方向?” 李明说：“在北面。” 王强问：“北在哪?” 李明用手指一下：“北在那边。” 他们互相抱着肩膀，趔趔趄趄在路边上走。走着走着，王强突然唱了起来：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坏了!”张阳突然站住说。 “咋啦?” “剩那半坛子盖县红高粱酒，忘了拿了。” 作者简介： 王作兴，笔名坐星摘月。1954年生于辽宁省盖州市。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在《人民日报》等报刊发表过文章和作品。著有《苦情》、《赤山剿匪记》、《赤山血色》、《半圆玉坠》、《狼人》、《美丽家园》等长篇小说。2008年，短篇小说《卖果》获迎奥运联通“金农通杯”征文大赛一等奖;2017年，长篇小说《狼人》获第十四届辽宁曹雪芹长篇小说优秀作品奖;2018年，短篇小说《红包》获“营口沿海银行杯”征文大赛一等奖。 作者：王作兴｜体裁：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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