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患者到底是否会产生抗体？

关键词：新型冠状病毒；抗体；免疫；preprint

最近一则关于“ 我朋友老公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在北卡开诊所的，她说了一些美国医生之间的讨论：。。。”在朋友圈内传递。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不下3次问询。该言论认为新冠肺炎会和乙型肝炎病毒和HIV一样出现无抗体携带者，需要终身治疗。。。

因其表述缺乏最基本的病毒免疫知识，亦无任何科学研究依据，所以根本不值得重复及批驳。

但却引起我们的好奇：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导致了蔓延全球的新型冠状病毒病（COVID-19），患者抗体情况到底怎么样？

正好昨天medRxiv上刚刚在线一篇新冠肺炎患者血清学研究论文，题目是“A preliminary study on serological assay for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SARS-CoV-2) in 238 admitted hospital patients”，完成单位是“General Hospital of Central Theater Command of PLA”。

对于这篇非常重要而及时的研究论文，我们第一时间做了解读。

研究方法

共入组238例实验室确诊或者临床疑似SARS-CoV-2感染的住院患者，入组时间是2020年2月6日到14日。

所有患者均应用RT-PCR对咽拭子标本做了核酸检查。其中153例呈现阳性而诊断为实验室确诊病例，另外85例检查阴性但满足临床诊断条件而诊断为临床疑似病例。

同时入组70例非新冠肺炎的住院患者和50例健康人群作为对照。

对于新冠肺炎抗体的检测采用ELISA方法检测针对其N蛋白的IgM和IgG抗体。

主要结果

1，患者的人口学特征和临床表现。

如表1所示。

患者年龄中位数为55岁，138例（55%）为男性。

其中有26.5%合并高血压、10.5%合并糖尿病、10.1%合并心血管病。

患者发病时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为：发热（86.6%）、干咳（53.8%）和乏力（32.8%）。

52.5%患者淋巴细胞比值低于正常范围。98.7%的患者显示毛玻璃不透明和/或斑驳的阴影。

（表1）

2，抗体阳性率

如图1所示194例患者血清中检测到抗体（IgM和/或IgG），占81.5%。远远高于核酸检测64.3%的阳性率。

其中实验室确诊病例组抗体阳性率为83.0%，临床疑似病例组抗体阳性率为78.8%，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图1）

3，抗体检测特异性

对70例非新冠肺炎的住院患者和50例健康对照者进行血清学抗体检查时发现，4例住院患者抗体阳性（1例IgG/IgM均阳性，2例IgM阳性，1例IgG阳性）。健康对照者中无阳性发现。结果见图1A所示。

4，抗体与病程的关系

如表2和图2所示。根据症状出现的时间，分别检查抗体和核酸。

在根据收集测试样品的日期将患者按疾病的不同阶段（症状出现后0-5天、6-10天、11-12天、13-15天、大于16天）分层后分析，结果表明：在最初出现症状后的前五天内抗体阳性率非常低，然后阳性率逐渐增高。发病第11天及以后，抗体阳性率从不到50％跃升至80％以上。这一规律与SARS感染一致。

仔细看表2，第14天、16天、18天和19天，IgG或IgM抗体出现了100%阳性。

相反，病毒RNA的阳性率在症状最初发作后的前11天保持在60％以上，然后迅速下降（表2，表3）。

（表2）

（图2）

（表3，表4）

结果小结：

1，总体检测阳性率

在未区分检测时间的情况下，总体上81.5%新冠肺炎患者血清中检测到抗体，远远高于核酸检测64.3%的总体阳性率；

2，抗体水平与病程的关系

发病第11天及以后，新冠肺炎抗体阳性率从不到50％跃升至80％以上；相反，病毒RNA的阳性率在症状最初发作后的前11天保持在60％以上，然后迅速下降。

3，某些时间段检测的患者抗体均为阳性

新冠肺炎患者血清中抗体阳性比例早期低，逐渐增高到100%阳性；但后期出现了极少数患者血清抗体阴性，作者未做解释。

这一结果是对在传递的谣言的直接批驳。新冠肺炎患者不仅有抗体，并且某些时间段100%抗体阳性。

4，5.71%（4/70）的非新冠肺炎住院者抗体检查阳性。

作者未做解释。猜测可能与检测手段的特异性有关；也许是这些住院者是隐匿感染。但是健康人群检查抗体全部为阴性。

结  论

在首次出现症状后的第11天之前，核酸检测对于确认病毒感染很重要；血清学检测的结合可以大大提高诊断效率。此后，病毒感染的诊断应主要取决于血清学检测。

相关研究

对于新冠肺炎患者的抗体可以维持多长时间，目前肯定还没法给出任何研究结果，不过我们可以从SARS患者的研究中得到参考。如下：

冠状病毒抗体究竟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柳叶刀】康复病人血浆作为COVID-19潜在疗法的探讨

编者按：

尽管这项课题的设计简单，但却有非常好的临床价值，解决了临床亟需的问题。

尽管作者的本意是为了提供诊断新冠肺炎的方法，但这项研究却回答我们最开始提出的抗体问题：超过80%的新冠肺炎患者体内产生有抗体。

这个结果也为另外一件事情提供了解决方案。

最近看到一则新闻，说单位不给早期感染却未确诊的医务人员提供新冠肺炎感染证明。理由是他们的核酸检查阴性。我觉得这是假新闻，因为医务人员在缺少防护的情况治病救人而感染，却得不到关怀，这令人痛心。

现在有了抗体检测，也同样能够证明这些申报的医务人员确实感染过（有抗体）或者感染新冠肺炎的证据暂时不足（抗体阴性）。

进一步研究，可以如之前针对SARS感染医务人员一样的设计，每年都提取这个康复人群的血清，检查抗体情况。这个就留给我们的医生读者朋友来解决了。好课题拿走，不谢。

新冠肺炎目前是临床科研的蓝海，有太多类似的有临床意义而又容易完成的课题。

期待下一次我们解读的就是您的研究。

欢迎入群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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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都有收获。

资料来源：

https://www./content/10.1101/2020.03.06.20031856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