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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山巅 张新玉

 历史学子以此为荣 2020-03-14

2019年8月8日正值暑期,我冒烈日,晨起疾行,穿小路,走库坝,攀荆棘,爬陡崖,登禹王山巅。时,天空晴朗,碧蓝如洗,原野清翠,放眼眺望,乃为乡野图画:北望山岳连绵,层叠如障,南瞰平畴阡陌,村舍秀美。

据文字记载,禹王山又名玉羊山,位于夏店镇以西,小山沟村以东,长约十多华里,海拔884米,居汝州西北部群山之冠(见《汝州文史资料汇编·下,第1709页》),且以“玉羊晚照”为汝州八景之一传世。这就是家乡的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它如莲花般流畅起伏的山顶和瀑布般流线飘逸的山岭,给人刻下印记。谚语“禹王山戴帽,长工睡觉” 预告乡亲,一旦云雾笼罩,必降甘霖。

从禹王山东头登临时回望,木栗墩山匍匐着,与杨树坟沟相连的河口村像印章压在夏店水库边,赵窑藏在山岭间,镜子般的库水阳光下熠熠发光,船形的夏店镇像巨型海轮,行驶在碧绿波涛般的青纱帐幻作的海洋里,关弯(北关帝庙—弯子街)线笔直地穿过镇中,向南伸去。

站在山巅向南眺望,遥远天际线是黛色的伏牛山脉,歪头山、九峰山、焦古山、岘山等绵延着,甚至可见三山寨上的培风塔,那一带是汝州与汝阳、鲁山和宝丰接界之处。将天际线北移便是车流穿行的焦枝铁路和南洛高速,再北就是滔滔汝河了,那是苏东坡“元丰七年六月丁丑,余自齐安舟行适临汝……”的履足之河了。广袤平畴上道路衔接,村村相连,暖风吹拂,秋稼茂盛。唯独脾山横卧东南一角,挡了些许视线,但它如静卧的神牛,引人遐思,山上的刘仙姑庙和山塔,给遐思添了寄托。

禹王山东面隔荆河相望的百崖山,浓缩一㠇,山上的电力风塔懒慢地旋转着长臂,轰鸣着,带着自豪。通往山顶村的道路清晰可见,沟壑、梯田、输电站、山坡的橡子树各安其所。顺百崖山南与脾山间开阔的视野看去,牛头山有些苍老,风穴山漫绿而浑圆。将视线调到百崖山北坡,放眼东北,荆河边的樱桃山,远处柯篓峪、马岭山触手可及,辽远的嵩山凌峰似隐约可见。

从山顶磕磕绊绊西行,烈日当头,蓝天穹幕,别一番滋味。

顺山脊迂回爬过两个峰顶,脚下砂岩错列,山草密布,行进甚难,侧身看山南悬崖,雾霭霭、晕眩眩不敢直视。依次到圆璇如官帽的峰顶时,因安装风塔切断行路,便不再沿山脊前行了。于是,只好走新辟的山路。山北坡平缓,深而略阔的山沟里,自东向西有陈窑、刘窑、刘张沟等村庄,村落背靠仙山,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山,依次而北是马陵山。这些山梁也因安装发电风塔,被挖得山石剥落,伤痕累累。更远可看到伊川县境的发电厂。这仙山大概是黄初平大仙修道之处吧,山体错纵,顶部缓平,崖壁耸立,岩石裸露,给人苍白蹙目的感觉,类似大峪邢窑村紫云山的地貌。

好容易走到禹王山西头,已是下午两点。再登山顶,看清盘龙山与禹王山仅隔一条狭长山沟,那就是神沟,这里应是庙下河的源头。沟间道路有小桥连接,便于交通。

盘龙山呈东北西南走向,山脊尖尖,两侧宽缓,如巨龙俯卧,盘桓于此。山下的神沟村是我祖上所居之地,如今,还有本家一位叔父住在这里。挨着山体埋葬着我的先祖,每年正月二十,我和家人曾来此上坟祭奠。

于此遥望西北,众山林立,那一带有鳌头村连接着汝州和伊川,且有郭进拴笔下的白云山、抱玉山、抱玉河,还有史运玲笔下的娘娘山,还有许多未名之山,连绵为嵩山山系。然而,在汝州西北群山之中,唯禹王山雄冠群首,巍峨高耸。

顺“之”字路下山,看到金碧辉煌的玉皇寺,殿阁亭台,松柏青青。再前行是新修的玉皇庙,尚未完工。此时,深感饥渴困乏,在玉皇庙歇息用斋。期间,与庙中长者交谈,得知些许传闻。他讲这山是祖师爷相中的风水宝地,老人家远道而来,一屁股把禹王山顶坐塌了,所以山就没顶,有言:禹王山没有顶,不出将军出朝廷。祖师爷还在山两头各放一盏金灯,到天黑便亮如白昼,后来,金灯被南蛮子盗走……。

为啥有“玉羊晚照”之说呢?查资料方知,一是玉羊山几乎是由暗红色的砂岩覆盖,山间却夹杂着很多白色硅石(也叫马牙石),零散裸露外表,呈现一条又宽又长的带状分布。这些零散裸露的马牙石,远望就像群羊卧山。二是山放红光。每天下午3—5点,玉羊山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如张政诗所言:“日晡斜映晚霞红”。据高山同志考察可知,玉羊山的暗红色岩石,属长石族中的一种,含有某种物质,可把照射到它上边的短波紫外线,转变为可见光波范围波长的红色荧光发射出来。这就是“玉羊晚照”了。

顺路参拜老母洞。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五点,母亲早等急了,心疼我大热天跑太远,让我抓紧用饭。

平静下来,翻看照片,禹王山半腰果有带状分布,恰如玉素银纱缭绕,美丽无比。想来登临山顶,辽阔壮观,远近景色,尽收眼底,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又是首次,喜悦之情发自内心。可谓家乡之美,不仅远观,亦更在亲近!

附录一:元代进士张政的诗

山势嶙峋耸碧空,日晡斜阳晚霞红。

松声响静蟾生窟,好景都归眼界中。

附录二:汝州八景

崆峒烟雨    温泉晓霁    砚山叠翠     春日桃园

玉羊晚照    汝水横舟    龙泉夜月     妙水春耕

2020年3月6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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