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父亲90高龄了,突然出现眩晕及头部、颈项抖动症状。医院找不出具体原因,头部、颈项等检查指标正常。 几天下来,家人没辙,想来想去把老人送往医院比较妥当,多少有些缓解办法,可疫情形势那么严峻,心里又不踏实,于是想到针灸。 老人自述头部里面有东西在抽动,具体位置说不清,带动整个头部和颈项不停抖动,右侧相对严重;走路有眩晕现象;右侧颈项风池处僵直,按压有疼痛感,早上已让家人按摩半小时。由于来时爬了楼梯,老人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喘气。 让老人休息了一会,看他喘气症状改善不大,便在其左手厥阴经内关穴、少阴经通里穴各刺一针。针入,老人喘气症状有所缓解。 老人头部及颈项抖动,具体位置说不清,且有眩晕症状,首先可考虑厥阴经络同气,内关穴一针已用,老人抽动感受、眩晕症状改善不明显,继续在厥阴经劳宫穴附近刺入一针,同时针刺八邪。颈项不适,考虑太阳经及督脉交会穴后溪穴,并倒换至任脉列缺穴,这两针同时可对治其喘气症状。 针入大约三五分钟后,老人抖动的幅度和频次开始减少,喘气症状明显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老人左手手腕一直在上下颤抖。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问老人还有何不适,老人说颈项风池那里还有点僵直,于是在少阳经阳池穴附近刺入一针,老人随即说松了很多。细看老人神色,比用针之前更为自然放松,脸面出现红润迹象。 老人虽然已是高龄,但每天上午坚持去公园锻炼,下午是桌球运动,身体素质一直不错,有时还会来几个俯卧撑。老人挺自豪地说,多年来每天洗脸都是冷水。 老人说这话时,我似乎发现了那个致病的“缘”。我嘱咐老人,回家以后改用温水洗脸,年纪大了,“火气”可没先前那么旺了。 留针结束,老人说好了一大半,走路基本没问题。左手手腕颤抖现象消失。我跟老人说,若要完全恢复,可能需要再扎几次,约好第二天继续用针。 第二天上午,同事来电话说,老人完全好了,他自己说不用再扎针了。此后观察了几天,老人的不适症状一直未见反复。 无问其病,以平为期。老人头部、颈项抽动及眩晕的原因,也许并不清楚,但老人症之所在,却是十分清晰。在经刺经、在络刺络,依照黄帝内针法则,老人的症状很快得到改善并消失。 前几天,一个朋友肩膀抬举不利,严重影响生活,忍不住跑来扎针。朋友疼痛区域主要在右侧肩前阳明、太阴处,左病右治,下焦倒换到上焦,按照法则可在左手腕部阳明经偏历穴、太阴经经渠穴处用针。 但是,这个朋友看上去一片“寒象”,她的不适症状,应该不只是肩膀抬举不利。交流中得知,她平时项背也经常不适,咽喉部位一直感觉有痰。 针对这些症状一一用针,她很快感觉身上发热、出汗,前额甚至冒出微微细汗。此时再问其肩膀不适,她自感比用针之初改善更为明显。第二天反馈,肩膀活动范围变大,痛感也小了。 如果只是盯着肩膀患处用针,看起来是随证治之,但如果不能与患者身体这个整体联系起来看待,即使当时肩膀不适会有很大改善,也容易出现症状反弹现象。 就这个朋友而言,肩膀不适只是身体不平现象的局部,当我们去着眼患者这个整体时,同样还是随证治之,但对症的把握与格局已大不一样。 印象较深的还有一个女性患者,自述头晕、腰痛、腿麻、失眠,好几年了,多方求治,一直不见明显改善。 第一次用针,你问东她答西,跟她交流几乎都是答非所问,好像心不在身上似的,严重处于失神状态。我忍不住停下用针,大声“训斥”了几句,才慢慢把她“拧”了过来。 留针结束,症状有很大改善。隔天反馈,说回家后下午半天不错,但是一夜醒来,症状又反弹了,还是头胀、腿麻。 第二次用针,这个患者比第一次要好些,用针时明显可以互动交流。针入,症状缓解。留针期间,她不时跑过来调针,说那些症状时有时无。回去后好了两天,不适症状又卷土重来。 第三次用针,进针后症状很快改善。留针期间,感觉她还是心神不定。这次正好人比较少,我主动跟她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她忽然想起来,这些症状都是三年前弟弟重病离世后开始出现。因为姐弟俩关系一直很好,弟弟生病治疗及陪伴都是她在张罗和奔波。 不仅如此,娘家和婆家的家长里短,多年来也是她一人担待和操持,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没有得到亲友理解,甚至对她还有误会,心里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完,她说心头忽然松了,好像很长时间没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她后来反馈说,这次用针是效果最好的一次。 针不仅仅在针,让这个患者把压抑在心头的怨气和伤心释放出来,于内里实现身心的平和,也是“以平为期”的要义之一。 黄帝内针没有定法,所有的用针和心念皆是以平为期,站在中和这个理上,每一个当下的选择,都是把握阴阳、执两用中。 三生万物 针行其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