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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失利,我去美国当“保姆”

 蓝色天空309 2020-03-14
知音真实故事 2019-04-08 15:34:56

高考失利,我寄希望于出国。然而,由于家里卖房失败,没有足够的钱,我选择了去美国做互惠生这条路。没想到,此路竟然让我后悔万分。

1

我叫李岚淇,1998年出生于四川成都。我爸妈平时做些小本生意,还开了一家服装店。

2009年,家里老房子拆迁,拿了赔偿款后,爸妈在二环买了一套房。

我从小成绩优异,一直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一路重点学校的尖子生走过来。

然而,2017年高考,我却发挥失常,只考了四百八十多分,和平时的成绩,有一百多分的差距。

看着平时那些远不如我的同学都去了重点大学,而我却离一本线还有几十分,心中十分不平衡。我考虑过复读,但因为身体不好,最终放弃了复读。

最后,我被成都一所二本学校录取了。

我完全没有去上学的想法,直接跟爸妈说:“我想出国留学。”

家里这几年生意并不好,因为线上店铺的冲击,很多人都选择在网上买衣服。

爸爸觉得我想留学的话,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

但他看我态度坚决,还是咬咬牙支持我:“干脆我们把房子卖了!可以卖200多万,岚淇去美国应该够了。”

妈妈则是因为家里生意不好,心有疑虑,建议我道:“要不,还是先去读一个学期。要是实在感觉不好再出国。房子我们现在就挂牌卖,半年后肯定能有钱供你。”

好说歹说之下,我总算接受了妈妈的意见,去了学校。

在学校里,我心高气傲,根本看不起身边的同学,觉得他们都是差生进来的;平时,我也不听课,觉得老师讲得有问题;在班上,我独来独往,从来不参加班里的任何活动。

就这样,我勉强熬过了一个学期。

2018年1月的期末结束,我收拾了所有东西回了家。

由于我从大学一开始,就宣称自己会出国留学,寝室同学都很羡慕我,跟我各种约定:到时候给她们代购!我也敷衍地答应着。

回家后,我按原计划,去上海准备雅思考试。那几个月,成都二手房市场可谓是一天一个价,连日上涨。我们家那套房子,有很多人来问过价格。

爸爸咬着两百二十万不放,于是都没谈妥。

在房价的高位下,我和爸妈都仿佛身处梦境,觉得这房子会无止境的涨下去。

但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们一耳光。

2018年3月,我上完雅思课程回成都。那时候就准备烧钱了,家里房子却还没卖出去。

妈妈有些急了,但还是打算拖一拖。但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成都315新政的发布。

房市开始大降温,很多想要炒房的人没了购房资格。按中介的话说:“有钱的买不了房,买得了房的没钱。”

同小区急着用钱的,有些降了十几二十万,房子也无人问津。

我们家也是那种情况,妈妈甚至问我:“要不你先回学校读着,我们研究生再出去?”

我直接拒绝——我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继续在那样一所学校呆下去?

2

那时我们学校已经开学。为了向爸妈表示自己不回学校的决心,我直接去办了退学手续。

尽管教务处老师劝我先休学,休学一般是两年,到时候出国如果有问题,再回来也行,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退了学,拿着学籍资料回家了。

爸妈见状也没办法,爸爸铺子都不守了,一个个联系之前看房的人,问他们还买不买。

但房市的寒冬才刚开始,爸爸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生意不好,家里却因为我用钱,开销很大、入不敷出。

爸爸那几个月,甚至中断了社保、医保的缴纳,头上也增添了白发。我看着十分不好受,心中也埋怨爸妈,当初没果断卖房。

出国因为没钱,没有希望;回学校更没有可能。我进退两难。

清明节时,高中同学聚会。我向朋友黄倩抱怨自己的处境,因为她已经出国。

黄倩突然说道:“如果没钱的话,可以去做互惠生。”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连忙追问她什么是互惠生。黄倩给我大概讲了讲,又搜了资料给我看。

看了我才知道,互惠生是美国国务院的一个计划。一般都是中产,或是中产以上的家庭,才需要互惠生。因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接受异国的文化。

以前互惠生大多来自欧洲,但如今由于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去互惠。

我们可以通过中介去美国的家庭,帮别人带孩子。而自己每个月有800美元左右的零花钱,有周假、年假。

互惠生绝不是保姆,而是家庭的一份子,平时可以和家庭一起度假,每周工作时间也不会超过45小时。

互惠生还有一项要求,就是要修满6个学分,需要去社区大学上课。

最让我心动的是,互惠生的J-1签证,可以转成学生签证F-1。

也就是说,我花两年时间互惠,平时去社区大学上课,到时候可以转到普通大学读书。

所有的花费,不过是最开始时,需要交给中介的三万元左右的人民币,但那笔钱包括机票、签证费,所以真的很划算。

聚会回家后,我就给爸妈说,我想互惠出国。那样不仅节约钱,还能实现我的留学梦。

爸妈刚开始还不相信有那种好事,但等我找好中介,爸妈听了中介老师的话后,终于还是选择支持我。

我在中介的指导下,进行了英语测试、准备材料、入库匹配家庭等等步骤。

匹配家庭需要视频通话,我十分幸运,不到一周就匹配好了。那个家庭是典型的高级中产阶级,住在西雅图很好的一个社区。

家爸家妈都是医生,他们有三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一个三岁,最小的那个是女孩。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带好他们。但为了能够出国,我还是在视频时,虚构了自己平时带亲戚家孩子的经历。

很快,我在中介的指导下通过面签。

6月,我终于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我们这个项目,统一需要在纽约培训三天。那三天里,我和一群来自世界各地、前去互惠的朋友相识。

三天后,怀着激动不安与期待的心情,我再次坐飞机,从纽约去了西雅图。

3

我到西雅图时,已经是晚上了。

很让我感动的是,家爸家妈直接开车来机场接了我,还给我带了自烤的苹果派。

他们的家是典型的美国郊区大别墅。我的房间在二楼,布置得不错,晚上和孩子们打了招呼后,我就去休息了。

临睡前,我给爸妈发消息,告诉他们自己很幸运,匹配到了一个好家庭。

我以为接下来的生活,会像第一天一样让我满意。但一切和我料想的完全不同。

第二天早上六点,家妈就叫我起床,要求我准备早餐。由于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十分困倦,想多休息一会儿,却又不希望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便勉强起了床。

在国内,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即使为了互惠勉强学了做饭,也准备不了什么丰盛的早餐。

烤土司时,我因为开的档不对,还把土司烤焦了。闻着那股焦糊味,我无措地站在厨房里,大脑一片空白。

家妈进来看到后,十分不悦地说了一大堆话,我因为口语欠佳,加上心中不安,只听到了开始的一个词,也就是我的英文名“Lancky”……

见我一直木木地站着,家妈才意识到我的口语有问题。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耐心地教了我,如何操作那些仪器。

我十分愧疚,浑浑噩噩地准备完了早餐。但更大的挑战很快就来了。

按理说,我需要送两个大点的男孩去上学,下午再接他们,之后送他们上钢琴班。

但由于我初来乍到,不熟悉道路,刚开始几天还是家爸家妈送的孩子。

很幸运,他们给了我一辆车开。但我的开车技术根本不好,想到以后要接送孩子上下学,我就疑虑重重。

在家时,我还要照顾两岁的Lucy,陪她说话、给她用中文讲故事等等。

由于我从没有带小孩子的经历,加上Lucy与我不熟悉,我和她的相处并不习惯。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给她加减衣服;也不知道她哭了我该怎么哄她。

在接送另两个孩子上下学时,我更是心惊胆战,生怕出车祸。

身处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英语也不是很好,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也经常听不懂家爸家妈的话。

更让我郁闷的是,寄人篱下,我每天除了带孩子,还有许多家务要做,洗衣做饭,感觉就是廉价保姆。——这跟之前中介宣称的可是大相径庭。

我曾经问,我是不是不该做那些?家妈的回答却是:“这些也与孩子相关,洗孩子的衣服,给孩子做饭,孩子把地板搞脏,而你清洗干净……这些就是互惠生该做的事。”

我没办法反驳,周末也要工作,更导致我没时间去什么社区大学修学分。这样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特别是,在我知道其他互惠生的经历后,我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从没有被当成家人,只是廉价保姆。

在一次互惠生月末集会中,我认识了来自重庆的王琴,她与我一样也是在西雅图互惠,但她的家庭就很好。

她如果要上社区大学的课,家妈还会开车接送她。

周末,他们一家人也到处旅游,王琴带的那个孩子,更是真的把她当作姐姐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和睦。

再对比一下我这边,我的心态越来越不平衡了。

4

情绪的爆发是因为Lucy。

那天下午,Lucy突然开始发高烧,我怀疑是上午自己忘记给Lucy加衣服所致,但又不敢吱声。

我惊慌的给家妈打电话,之后才想起应该叫家庭医生。由于Lucy身体不好,家妈也很着急,赶了回来。

在这之后,我开车去接两个大点的孩子回家。路上因为自己技术不好,加上心神不宁,还差点撞到人。

两个大孩子也像受了惊吓,回去就叽叽喳喳地说着。

我跟着他们一进门,家妈的脸色就非常不好,用英文问我:“Lancky,你上午是不是没给Lucy穿外套?”

我只慌忙地解释:“当时,我以为Lucy不冷……”但解释时,我却感觉一阵心寒,我突然意识到,家妈一定在家里安了监控。

尽管他们让我带孩子,却从未信任过我!

听了我的解释,家妈的目光充满怀疑:“Lancky,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带过孩子?”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只说自己忘了。家妈虽然没多说什么,我却感觉她根本不信。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就被这个家边缘化。孩子虽然还是我在带,但家务却比之前更多了。

我打电话向中介哭诉,问能不能重新匹配家庭,这个家完全住不下去。

中介却表示爱莫能助,问我要不要提前结束互惠,只不过回国的机票等要我自己出。

我没办法,只能咬咬牙忍下来。毕竟我都已经出来了,而且在朋友圈里,我还是活得相当光鲜亮丽的。

让我这么回去,我怎么甘心?

但心情的抑郁却如影随形,每天都在三个孩子中间打转,还不知道另一头的家爸家妈,是不是在监控中审视我。

我在成都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今却在别人家里当佣人,洗衣做饭浇花带孩子,我怎么可能适应?

但对爸妈,我还是报喜不报忧。想着,我只要咬咬牙忍下来,以后就会好了。

5

因为心情不好,我和王琴的联系就多了。毕竟,我不需要在她面前,假装自己在美国活得多么好。

王琴是大学毕业后才来当互惠生的,所以她已经将近22岁,很多场合她都能去,比如酒吧等等。

2018年10月的一个周末,我做完家务,家爸家妈也带着孩子出去了,我就和王琴约着去市里玩玩。

我们一起逛商场,谈天说地,心情总算好了不少。晚上分别时,王琴递给我一支烟,我吸了一口,那种味道让我觉得不对,连忙问她:“这是?”

王琴有些狡黠地笑了笑:“Have A Heart。”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谓“Have A Heart”,是西雅图最大的大麻连锁专卖店,我也只是听过它的名字,没想到真的会抽到。

我有些着急和惊慌,低声叫道:“这可是毒品!”

王琴却一点都不在意,也点起了一支,对我说道:“这东西根本不会上瘾,不然你说华盛顿怎么会让大麻合法化?你真是太草木皆兵了,说真的,你心情不好,抽大麻消遣一下,就和抽烟一样。”

大概是氛围的原因,我接受了她的话。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也让我怀念,我又吸了一口。

我以为我不会上瘾,但后遗症很快就来了,我平时烦躁、不安,加上做家务、带孩子压力太大,我对大麻的需求就越来越旺盛了。

我一边安慰自己,吸大麻不是吸毒,就像爸爸心情不好也抽烟一样,我吸大麻是正常的;又一边频繁联系王琴,托她帮我买大麻,因为我年龄不够21岁,不能买。

王琴对我有求必应,我们也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更加亲密。我抽大麻,还是藏着掖着的,都在家爸家妈不在家时去厕所抽。

由于小心谨慎,我也一直没暴露。

大麻的开销大,我没办法,只能频繁地向家里要钱。理由是我在社区大学修学分需要钱。

爸妈倒也没怀疑,往往还会多打给我一些,告诉我即使学习要紧,也不能在生活上亏待了自己。

那种时候,我往往会感觉愧疚,但毒品带给我的快感,很快就冲淡了那股愧疚,我继续沉浸在药物营造的美好幻觉中,似乎一切都十分顺利。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

在大麻的安慰下,我没有了原来那种内敛阴沉,再加上我干家务从来不抱怨,比较勤快,家爸家妈还是逐渐接受了我。

那几个小东西更是依赖我,经常向外人介绍,我是他们来自异国的姐姐。

置身于全英文环境之下,我的口语能力也得到了飞速提升。社区大学旁听也提上日程,我的梦想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谁知,2019年1月,我却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告诉我,爸爸因为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发现是胃癌晚期!

6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挂断电话后就哭了。

家妈见我状态不对,来安慰我,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她立即自己掏钱,帮我订了机票。

我第二天就坐上了回成都的飞机。心中祈祷:爸爸一定不要有事!在飞机上的二十多个小时,我坐立难安,加上大麻犯瘾,十分难受。

等我在医院看见爸爸时,我才感觉到,他真的瘦了很多。

那个曾经给我遮风挡雨的父亲,如今却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连接着我不认识的仪器。

家里为了我出国,加上后来的花销,已经被掏空了。

如今之计,只有卖房。爸爸还是想接受治疗,毕竟,我还没有工作恋爱、结婚生子,他如何能够放心?

而如今治病的钱,是借亲戚家的。我觉得化疗放疗效果不好,还联系家爸家妈,询问有没有靶向药。

而一切,都需要金钱支撑。

我也终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触大麻!因为每天毒瘾的折磨,已经让我快疯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和想要大麻的欲望,竟然会那样强烈。

我很爱爸爸,但我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那天,我去幺爸家借钱,幺爸留我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我看着卡里多出的十万元,终于控制不住欲望,想着自己用一点也可以,于是便和王琴联系,问她知不知道在国内的大麻货源。

王琴表示知道,还给了我那人的联系方式。我从那十万里拿了5000元,心中想着,自己只拿这么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一切的愧疚与良知,已经被毒瘾的折磨掩盖了。

当晚我就去了一个酒吧,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时我还想着,等爸爸这边好起来了,我就回美国继续读书学习。

况且,西雅图大麻合法,我的生活会好很多。但我还没出酒吧门,就被逮捕了。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我慌张地向警察解释:“叔叔,我是学生,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只是买几根烟……”

但我的解释毫无说服力,到了派出所后,我很害怕他们会联系我的爸妈,害怕到即使自己吸毒已经被记录在案都不在意。

当得知我会被拘留十几天后,我哭着向他们求饶:“叔叔阿姨,我爸爸得病了,需要我照顾。我要是被拘留,他们一定会怀疑的。”

或许是由于我是学生的打扮,看上去也涉世不深,一个警察叔叔很痛心地问我:“你干嘛接触那种东西?如果再陷下去,这一辈子很可能就毁了啊!”

我哑口无言,只能说:“我以为不会上瘾。”在看守所没待多久,爸爸就从医院赶来了。

我知道,应该是警方联系的。

但我根本无颜去面对爸妈,更不能接受自己会拿爸爸看病的钱去买大麻的事实。

爸妈也完全无法相信,我居然会吸毒。

妈妈更是一遍遍问:“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一个大学生,品学兼优,如今还是留学生,怎么可能吸毒?”

但当她得知我的尿检结果后,终于说不出话了。爸爸身体虚弱到站都站不稳,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7

在看守所里,我经历了非常折磨的戒大麻的阶段。

刚开始非常麻烦,我会有戒断反应,比如烦躁、心神不宁、食欲不振,等等。但所幸我染上毒瘾的时间并不长,一周后戒断反应几乎停止,就比较好戒了。

十五天后,我从看守所出去了。

爸妈都来接我了,回医院时,妈妈开车,瘦了几圈的爸爸坐在我身边,给我说:“美国,我们不去了。”

我没有理由反驳,爸爸问我:“原来的学校还能回去吗?”

我只能回答:“退学了,不能回去。”说话时,我哭出了声。在看守所这十几天,我终于知道,自己吸大麻的行为是怎样的大错特错。

美国肯定是回不去了,但在国内我也无书可读。家里因为我曾经的花销,加上父亲的病,已经负债累累。我看不见一点希望。

我哭的时候,爸爸却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说道:“没事,幺女只要改了就好了。”

“爸爸有错,就不该图便宜,让你搞什么互惠,我们正正经经的出国多好。我幺女吃苦了。乖,不哭了……”

爸爸越是说,我就哭得越厉害,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表。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医院照顾爸爸,但我却感觉难以面对爸妈。

爸爸的身体条件很差,已经不允许进行手术。但好在化疗对爸爸比较有效,加上我一直陪在他身边,爸爸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医生说,只要爸爸的状态好,说不定还能争取几年的时间。爸爸则是斗志昂扬,说还要回去开店,给我攒钱。

给爸爸陪床时,我一直在爸爸的要求下,给他讲我在美国这半年的经历。

当他听见我在别人家过的是保姆的生活时,十分心疼,很后悔当初没让我正正经经的出国。

父母对我满怀歉意的样子,让我不能承受。对于这个家,我想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了让爸爸能够安心治疗,我决定去找一份工作。

我联系了一个在做家教的高中同学,她给我推荐了一个群,里面发布了很多招家教的信息。

我虽然已经不是大学生,但我出国的经历是非常好的加分项,于是我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一个英语家教的兼职。寒假每天两个小时,400元日结。

兼职的那个小区离爸爸的医院不远,上班时间是下午。

第一天上班,我都没告诉爸妈自己去了哪里。下课后,学生表示很满意,我拿到了家长给我的400元。但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到医院后,我把那笔钱拿给爸爸,抽噎着告诉他:“爸爸,我也能赚钱了。这是我做家教赚的,你看,两个小时就那么多。你不要担心钱的事,安心治疗,你女儿很厉害的。”

爸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妈妈则是背过去擦着泪水,不愿意让我看见。大概在他们眼中,我的成长比一切东西都珍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认真地教我的学生英语口语。

那家的家长是企业高管,对我的教学十分满意,告诉我可以继续合作,还答应再给我介绍几个学生。

爸爸的身体在治疗下,也好了不少。虽然化疗让他痛苦,但他还是一直坚持。

我靠意志力控制着自己,再也没有复吸。

2019年春节,我们一家人还出去旅游了。一切似乎都有了希望。

如今我还是会后悔,自己当初退学的爽快;也终于明白,那时我和爸妈都被出国留学镀金洗了脑,但没有足够的金钱,也没有过人的才能,最后才会有那样的下场。

脚踏实地的走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我正在赎罪的路上。这次,我一定会撑起这个家。

作者 | 李岚淇 家教

编辑 | 潇雪儿 知心小姐姐

本以为去美国做互惠生,前途会一片光明,哪知竟染上了毒瘾。所幸,文中的女孩,在爸爸得了绝症的情况下,下定决心悬崖勒马,最后不仅戒掉了毒瘾,还撑起了这个家。人们常说,挫折使人成长,你觉得呢?你和你的朋友身边,也有这类人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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