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说// 相亲 图 / 堆糖&文 / 柳成海   （一） 小王今年二十八了，还没对象，眼看又要过年了，这样一个人回家肯定又被父母唠叨，去年春节在老家被父母逼着去女孩家“排队相亲”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小王个子挺高，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不胖也不瘦，怎么着也算是个帅小伙了。按说对象应该不难找啊，可他相过几次亲，基本都是无疾而终。 中专毕业后，小王从冀中老家到南方的城市打工，但几乎每年出来都要重新找工作，因为他学历不高，工作不好找。这不，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手机大卖场找了个当销售员的工作，月工资也就三四千。 小王的老板有个客户，姓李，平时小王和同事都叫他李哥。李哥看小王一表人才，却还没对象，就说要把他一个远房表妹给小王介绍。李哥说，他表妹今年二十六，家里也在催着找对象，上次女孩爸爸还在电话里托付他这事来着。小王听后满心欢喜，赶紧称谢，说找机会一定请李哥喝酒。 (二) 这天，小王正在上班，李哥打来电话，说和女孩约好了，晚上六点下班后可以见个面，地点女孩也定了，就在离手机大卖场不远的一个购物中心二楼的咖啡厅。 小王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早早就到了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卡座，没点东西，边等边喝着服务员端来的柠檬水，不时地向门口张望着。到了约定的时间，李哥带着一个高个子、红衣服的女孩进了门，小王赶紧起身摆手打招呼。简单寒暄后，李哥在对面坐了下来，女孩靠着落地窗。 “这是我表妹林媛媛。”李哥对小王说，“你就喊她媛媛吧。这是王俊，我们都叫他小王，他比你大两岁，你喊他王哥。”李哥转头对他表妹说。 媛媛大方地问了好，小王赶紧边点头边回应。“李哥您看点些什么吧？”小王边说边摁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钮，用眼睛余光瞟了一下媛媛，她正在低头玩手机。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拿着点菜的平板走了过来。“我要一份黑椒牛排，八分熟。你看媛媛需要点啥吧。”李哥说。“媛媛，你看吃点什么，这是菜单。”小王说着把菜单递给了媛媛，顺势盯着她看了两秒钟。圆脸、披肩长发、皮肤挺白。  “我来一份鸡排，表哥你不来点酒吗？”媛媛边说边转头问。“对呀，肯定要来的，上次说过请你喝酒的。”小王赶紧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李哥笑着对小王说，“那就再点一份水果沙拉、一份韩式炒粉丝、一份砂锅自由鸡和一份剁椒鲈鱼吧，酒……就来这个长城干红，小王，让你破费啦!” “客气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小王又看着媛媛说:“媛媛，你看还要点啥？”“那我再加一份西米露和一杯咖啡。”媛媛说。 “点这些够不够?”小王看着媛媛问。“足够了！”媛媛说。 小王给自己也点了一份黑椒牛排，要了九分熟，最后叮嘱服务员赶紧上菜。 等菜时，李哥让小王向媛媛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況。“我家四口人，父母都在老家，做点小生意，还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中，我的情况李哥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小王注视着媛媛说。“表哥大致说了，我父母也在老家，我在影楼上班，做化妆。我还有个妹妹，比我小两岁，也在这个城市工作。”媛媛介绍着自己。 说话间，服务员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三人边吃边聊，小王推说自己酒量不行，那瓶酒他只喝了一杯，其它的李哥喝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小王借口去卫生间，起身去吧台买单。“一共九百二十块，账单请您核对一下。”服务员边说边把账单递给小王。他拿着账单，从上到下一个个核对，“红酒要四百八十八一瓶？”小王没忍住，说出了声。 “这是个大商场，你们去逛逛吧。”小王回到座位还没坐下，李哥就对他说。 “好……啊……？”小王看着媛媛。“好啊！走吧！”媛媛起身整了整衣服。“那我走了，你们去逛吧。”李哥抬头看了小王一眼，然后起身走了。 （三） 小王和媛媛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厅，刚出门，媛媛就放慢了脚步，拿起手机打电话，小王隐约听见：“我在购物中心六楼，到了打我电话……” “王哥，我们去六楼逛逛吧？”“可以，走吧。” 等电梯时，小王问了媛媛一些工作上的事，媛媛低着头边玩手机边应着。 到了六楼，媛媛带着小王径直进了dearyan专卖店。售货员看见媛媛进来，笑着打招呼 : “您来啦，上次那件米色新款派克服大衣非常适合您的皮肤和身材啊。”拿给我看看吧，媛媛边说边朝柜台走去。 “试衣间都空着。”售货员边说边把衣服拿出来递给媛媛。 “这件衣服要多少钱？”趁着媛媛在试衣间试衣服，小王赶紧问售货员。“三千八，这段时间做活动，还打八五折呢，不贵的。这件大衣你女朋友上次来看过，当时没买。”售货员边整理装衣服的袋子边说。 小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低着头缓步走到沙发椅边，重重地坐了下去。然后问售货员现在几点了，售货员疑惑地低头看了下电脑说，八点过五分。 “好看吗？”媛媛从试衣间出来，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的小王问。“挺……好的。”小王自己都感到回答得有点不自然。媛媛站在镜子前左右转动着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就这件，给我打包吧。”媛媛看着售货员说。售货员把衣服叠好放进衣袋，正准备开票，媛媛的电话铃响了。电话的那头，隐约听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们上次一起来的那个dearyan专卖店。”说完，媛媛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比媛媛个头稍矮、穿着时尚、也挺漂亮的女孩来到了店里，叫了声：“姐！” 媛媛看了一眼小王，拉着女孩向小王介绍说：“这是我妹妹婷婷。”转脸又对女孩说：“这就是表哥给我介绍的王俊。” “王哥好！”婷婷向小王点了点头。 “婷婷，你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服，你也挑一件呗，马上过年了。”媛媛对妹妹说。“好！”婷婷高兴地应道。“那这票就等一下一起开吧。”售货员放下手中的笔。 在售货员和姐姐的招呼下，婷婷一件又一件地试起了衣服。 小王斜坐着，右肘拄着沙发，右手不断地往后推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咂了咂嘴，起身走了两步，对媛媛说：“你们慢慢试，我去趟卫生间。” “嗯。”媛媛背对着他，在看妹妹试衣服，稍稍扭了下头。 到了卫生间，小王点了一支烟，猛抽几口，把烟灰弹到小便池，又吸了几口，边摇头边掐灭了烟，然后把它弹进了垃圾桶。 出了卫生间，小王找到电梯，下了楼，走出了购物中心，关掉手机，消失在灯火阑珊之中…… 2019.12.19 泾县秦峰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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