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老敬老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图、文：柳依依 版式设计：湛蓝  深秋的山村，尤其是早晚温度，亦如进入初冬时节，寒气袭人。93岁的外婆一早从邻居家拿来一包米粉，一阵山风迎面扑来，外婆打了一个寒颤，“哈切”，偌大一个喷嚏，外婆身体失去平衡，就在趔趄的一瞬间，为保护手里的米粉，手腕撑在地上，米粉丝毫未洒落，手腕却骨折了。老人家无论如何不肯住院，在医院只呆了一天，将手腕摔断部位接上便要求回家调养。外婆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摔死了倒好，不用拖累子女。”看着外婆捆满纱布的手，痛在外婆手上也疼在我心里。“外婆，你干嘛不把手上的米粉扔了呀。”我心疼又有些替她不值，她为保护一小袋米粉实在不划算。外婆却不以为然：“隔壁阿婆送的米粉，还好米粉没有洒落，不然多可惜，外婆以前是吃过苦过来的，现在生活好了不能忘本。”说着说着外婆就给我讲起她过去的故事来，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外婆一生的经历。
解放前，外婆家里穷得经常揭不开锅，她是家中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有7个妹妹，3个弟弟，14岁的外婆以童养媳的身份换回12担稻谷（折合人民币每担3元），嫁给了比她小两岁的外公，给家里解决了燃眉之急。 外公家在偏远的山区崇山头，村里只有几户人家，交通不便，出门都是山路，到邻村去要翻山越岭，有的老人一辈子没离开过山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在婆家，洗衣服、烧饭、打猪草、砍柴、摘茶子等全落在了外婆身上。那个年代，童养媳承担婆家所有的家务活和农活似乎理所应当。外婆只有忍气吞声，埋头苦干，但年幼的外婆瘦弱无力，农活不及村里女孩，这使得她婆婆很不满意，家里的米饭，不许她沾边，只能吃青菜粥、野菜粥和头天馊了的剩菜剩饭。 有次外出打猪草，篮子未装满，外婆怕回家挨打，灵机一动，把猪草抖开，让它蓬松着装进篮子，这样看着就满满的一篮，原以为可以隐瞒过去。却不料回到家中，婆婆将篮子里的猪草拨开细瞧，认为她不仅偷懒还学会骗人，拿起棍子一顿毒打，再不许她上桌吃饭，经常饿肚子惩罚她。家里东西少了，婆婆就怪她偷吃或偷回娘家。一次，一碗扣冻鱼，上面有少了一块鱼的印记，婆婆发现后，不问青红皂白就死劲拧外婆的嘴并教训她说：“让你偷吃，看你好吃。”外婆争辩说冤枉她，婆婆见她嘴硬还顶嘴，更来气，拿出纳鞋底的钻子直戳外婆嘴部，致使嘴唇肿了几天不能吃饭。第二天，在灶台上看到一块鱼放回碗里刚好合着那少了的印迹，才知是猫叼到灶台来了。屈辱和心酸无处诉说，外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子里偷偷以泪洗脸。事后，婆婆理亏心虚，怕外婆在外和邻居说起，只要外婆和邻居说上几句话，便怀疑外婆在外搬弄是非，回来又是一顿毒打。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外婆虽瘦弱，但正值豆蔻年华，长得眉清目秀。外公是家中的独生子，12岁的外公放学回来，有好事的挑拨外公说：“你家老婆今天又和男人搭讪了。”外公听了，幼稚地认为外婆和外面男人相好，母子俩联手将外婆按住就打。婆婆经常找理由，说菜烧咸、衣服没洗干净等对外婆进行打骂：揪眼皮，拎耳朵，敲脑袋，这些成了家常便饭，外婆的身上淤青的痕迹和脑部的肿块长期不消，外婆承受着精神与肉体的折磨，但又不得不忍辱含垢，满肚的心酸委屈只能化为泪水咽下肚子。
外婆17岁时和15岁的外公圆了房，圆房后近两年时间未怀孕，婆婆天天找茬，辱骂外婆。两年后终于怀孕，怀孕期妊娠反应时，精神恍惚，扑在烧火棍上睡着了，婆婆见了猛地抢过木棍，不顾她身怀有孕朝外婆砸去。外婆痛的不敢哭出声音，如果让邻居听到或发现她被打，便会遭来更凶的毒打，她只能强忍着缩在角落里抽泣。第一胎外婆产下的是个女孩，婆婆气的只给外婆一碗清粥，亲戚送来的鸡蛋不曾让她吃一个。第二胎又是个女儿，就是我母亲，婆婆预备扔下母亲不管，让她冻死。刚好碰上村里分田地，母亲爷爷说还是让她活下来，可以多分一个人的田，母亲就这样幸运地活了下来。母亲两岁时，她姐姐痢疾死亡。随着大舅的出世，母以子贵，给外婆稍稍带来了好运，挨打的日子少了。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外公在远离家中30里山路的新篁乡山田村教书，不常回来。那时外公刚满20岁，也渐渐懂事并爱上了外婆，开始心疼外婆。外婆在一次婆婆的打骂声中，不甘受辱，抱起大舅去投奔外公。就此完全脱离了婆婆的打骂。没有住房，住在山田学校隔壁的寺庙，先后生下了大姨、三舅、四舅。后来外公工作调离到离家只有十几里路的半山源，又住回崇山头。
外婆说完这些，滴下泪来：“可怜你母亲小时跟着受苦，中年得病，刚退休没享一天福就走了。”母亲已经离开我们6年，这些年外婆因过度怀念母亲，苍老了不少，也因母亲的离去对我宠爱有加，弥补了我失去的母爱。 外婆在旧社会任劳任怨，忍辱负重，解放后思想进步，为人宽宏大量，文化大革命期间，她作为贫农出身，本可翻身复仇，将婆婆抽出来让众人去批斗，但外婆不计婆婆对她曾有过的虐待。有人揭露婆婆的“罪行”时，她反而出面作证绝无此事，仍旧对年老的婆婆照顾周全，孝顺送终。也因为这样，她经常说：“我之所以能活到这么高寿，就是修心所得，上苍有眼，给我福报。”
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  如今外婆家崇山头建起了秀美乡村，开通了水泥路，成了4A旅游景区，交通的便利，生活的好转，子女的孝顺，使外婆的身体越来越硬朗，这次摔跤纯属是个意外。 外婆性格的乐观开朗，为人的宽宏大度，处事的果断灵敏，都是我们后辈学习的榜样。外婆家是我身体疲倦时歇息的港湾，是我情绪低落时精神的支柱，是我嘴馋时垂涎的外婆菜，更是我节假日娘家亲人团聚的去处。 外婆一生经历坎坷，历经苦难，口中有讲不完的故事，我的外婆你可一定要活过一百岁，让我可以时常依于你膝下聆听你讲那记忆深处永远抹不去的故事。 重阳与除夕、清明、中元并称中国传统四大祭祖节日。 ”九”在数字中有长久长寿的含意，寄托着人们对老人健康长寿的祝福 。 1989年农历九月九日被定为“敬老节”，倡导全社会树立尊老、敬老、爱老、助老的风气。 2006年5月20日，重阳节被国务院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老吾老及人之老，让我们一起感恩，一起敬老爱老。愿天下老人：老有所依，都能颐养天年，儿女承欢膝下。祝天下老人重阳节快乐！ ——香落尘外编辑部携全体作者 作者简介 柳依依，女，原名黄柳云，以朴实的文字记录真挚的感情，在闹市中求宁静，在世俗中寻自我，追求 随心，快乐，简单的生活。 香落尘外书斋——香落尘外平台团队 总编：湛蓝 执行总编：风剪云 名誉总编：赵丽丽 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刘向东\蒋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张建华\李国仁\杨秀武 策划部： 总策划：崔加荣 策划：白晓辉 主编：烟花 编辑：莲之爱 朱爱华 美编：无兮 ETA Effi 花黎 编辑部： 总监：徐和生 主编：清欢 编辑：铜豌豆 风碎倒影 连云雷 播音部： 部长：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开 过往云烟 眉如远山 叶儿 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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