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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春去春又回 原创作者：欲语还休 版式设计：Effi Lu 图：堆糖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几场雨过后，烈日当头，高温难耐，还是五月中旬，小城俨然已是酷暑。春来春又走，匆忙间，她竟浑然不知。成天瞎忙，谋生，也谋爱。 女儿马上就要高考了。为了让孩子正常发挥，吃好，休息好，她费尽了心思。打发一家子吃过早饭，收拾好家里，到菜场一看，挑担来卖菜的老俵，差不多走了。摊贩上的青菜虽然看上去水嫩，但洒过水，远远不如挑担的实在。菜场里，提溜来提溜去，选了把空心菜，叶子爆炒，梗子掐碎炒豆干。一菜两用，划算。买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加佐料，放腐竹，小火慢炖，非常入味。她做的这道红烧肉，肥而不腻，是孩子的最爱。另外还买了两根黄瓜，一块水豆腐，一条大小合适的鲫鱼。鲫鱼焖豆腐，汤白味鲜，有营养，不油腻。而凉拌黄瓜，酸辣爽口，最合宜夏天食用。 赶到单位，正瞧见小美在吃冰淇淋：“大清早，吃这么冰的东西，小心宫寒。到时候，怀不上孩子，看你怎么向婆家人交代？”“太热了，没办法，从小就好这口。再说了，生不生孩子，是我自个的事，关婆家人什么事呀。”她没有再吱声。貌似小美的话，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确实，只有在婚姻中经历过新旧观念对碰，碰得头破血流的女人，才会醒悟，原来嫁人不止单纯嫁给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夜里九点多，他才回，带着一身酒气。她递上一杯茶，刚想扶他上床休息。谁知他甩开她的手，开始数落：“别装模装样了，哥叫你借钱，你不借，害我今天在嫂子面前抬不起头。” 听他提到借钱这事，她就来气。他哥本来就已经有三套房了，一套至今还空着。现在，又惦记着买房。“他们又不是没有房子住，没钱就别买，干嘛又问别人借？”她嘟哝到。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哥是别人吗？再说了，他那是自己住么？投资，懂么？现在，房地产行业这么火爆，房价只涨不跌，投资只赚不赔的，只有房子，房子，房子……女人真是目光短浅，要不是银行的贷款没下来，能问我们借么？” “好，我目光短浅。你哥嫂目光长远，回回置大件，都从别人兜里掏钱，自个的留着生蛋。借钱那么光荣，你有本事，也去借点，咱家也换个大点的房子。”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都说酒醉心明，谈到自家的具体问题，他就耍花枪。瞧见他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鞋也没脱，就躺下跟个死猪似的，呼呼响。她气不打一处来，借，借，借，买房，买房，夫妻两人，加起来就这点死工资。顾了嘴，顾不了身，孩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好不容易攒点钱，还被他哥嫂盯上，一家都什么人呀！ 莫名遭到指责，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过往与他家人打交道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闪于眼前。真是从骨子里透着自私冷漠的一家人。记得，孩子出生的时候，他父母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当时，还觉得纳闷？谁家添丁，不是喜气洋洋的？唯有他家，好像降临不是天使，是灾难，唯恐避之不及。其实，原本她也没有指望过老人相帮。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知道老人辛苦了一辈子，都盼着退休了能过过舒心自在的日子。再加上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跟自己亲，教育什么的，也跟得上时代所需。但她没料到，她还没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老人家已经先发制人，把意思摆脸上，挂嘴上了。指望我们，没门。他们的态度，让她觉得很意外，很受伤。想到自己嫁的这个人，可能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冷漠的人，她不禁神色黯淡，泪水婆裟。她正沉浸在过去婆家所遭遇到一系列不公的艾怨中。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了看钟，九点四十了，孩子晚自习该回来了。关键时刻，可千万别让孩子看见，影响她的心情。临近高考了，随着一次次模拟考的排名公布，孩子变得敏感而又压抑。觉察到自己情绪上的不稳定！她赶紧洗了把脸。瞧见镜子里那个消瘦憔悴的自己，又不禁感慨。唉，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忙里忙外，都把自己累老了。 服侍好女儿吃过夜宵。她一个人推门出去走走，走多远都无所谓，她已经习惯了顶着夜风疾走的解压方式。黑夜里，车流涌动，灯光闪烁。如同繁星般激荡而强烈的夜景，冲淡了压在她心底隐隐作痛的辛酸和委屈。空旷的夜，反照着渺小的自己，她深呼了口气，世间这般安好，一切烦忧都会过去。 19日，她去听了一场诗歌朗诵会，朗诵会上，有首女生小合唱《送别》。着装是民国风的学生服。滚边斜襟的蓝色上衣搭黑色裙子。款款处，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记得豆蔻年华，她也曾有过一套类似的裙子，比这好看。洁白的底色上，寥寥几笔水墨，错落点着含苞和盛放的莲。那时，她自己就如莲那般美好。临水照花，那低眉的温柔，怕是哪位少年见了，心头都会泛起涟漪。如他，恋爱时就成天屁颠屁颠地追在她的后面。各种赞美，什么眉毛弯弯，好看。笑起来，浅浅梨涡，好看。身材窈窕，走路也好看。她困惑，到底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不再炙热？她也不再好看了呢？婚后一年，两年？还是有了孩子后？形同陌路，多久了？她正沉浸在回忆当中。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 她回头一看，是张貌似熟悉却又不清晰的脸： “是秀秀么？” “你是……？” “过分了哈。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是萌萌。” 哦，她想起来了，那时，她们前后排，关系还挺要好的。只是她婚后，就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了。 “太开心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自从离开校园，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哈。刚才在你身后，端详了许久，觉得这个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呢。思来想去，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果真是你。身材还那么好哈。一点都没变。” “身材没变，脸可细瞧不得了。你才没变呢，越活越滋润哈。”感觉上学那会，萌萌确实是挺普通，挺土的，瘦弱身子，干瘪干瘪的。现在，眼前这个萌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是个风韵犹存的都市丽人。 “好了，我们别互相恭维了。时间还早，看完，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呗。” 换在平日，她是不会答应的。她心里装着女儿，装着他，没法离开这么久。现在，她突然有了跟平日里不同的想法。她想，大概她不回去，他也不会担心。想到她在他的心中变得如此不重要，她有些沮丧，也有些突然任性的膨胀。今夜，她还真想找个人倾诉倾诉，而萌萌的出现，仿佛就因聆听而来。 到了咖啡厅，她只要了杯柠檬水。“晚了，喝咖啡，怕睡不着，本来睡眠就不好。”她解释到。 “有什么心事吗？看你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 “唉 ，怎么说呢。女人啊!婚前一定要擦亮眼睛，考察了要嫁的男人，还要考察一下他的家人。别跟我似的，稀里糊涂的结了婚。到现在，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向哪里流。” “流到我这儿，我帮你兜着。”萌萌故意逗她，让她消气。 “造了什么孽，嫁给他。你都不知道，我忙里忙外，累死了，他父母亲不心疼也罢，还经常在他面前煽风点火。嫌我们穷，专门围他哥转。他哥哥嫂嫂又是那种死精死精，呕进不呕出的人。” “哦，做父母的，有点过分了。兄嫂也不太懂事哈。不过，秀秀，我也要讲下你。都进一家门了，别话里话外分那么清，你家他家的。容易伤感情。” “唉，你是没有我的体会，才会这么讲。说起来，怪就怪自家男人不好。他家人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个死脑筋，人又懒，整天只晓得摆一张苦瓜脸向稳我来。在外面，多一句都不敢哼声。真的是受够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这样，有人看着呢。来，擦擦。”萌萌递过来纸巾。 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眶，秀秀没再吱声。 “不会吧？我记得读书那会，他可活跃了，追你追得那么紧，对你又那么好。人长得帅，球还打得好。那会儿，我们别提多羡慕你。”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是会变的。没有嫁进门前，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变什么变，他又不是孙悟空，能变到哪里？男人需要调教。他上班也累，压力也大，回家当然想放松一下。他不理你，你不会主动去撩他呀。” “懒得。现在，看到他就来气，我们在一起，都没有话讲了。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一心要嫁给他。现在看来，我们一点也不合适。” “打住哈。你上街去问问，哪个女人会觉得，自己的老公是真正合适自己的男人。中国大多数的婚姻，都是在凑合中度过的。你呀，你们可是有着深厚的爱情基础，只要多沟通，多交流，多献身，保准又是恩恩爱爱，腻歪死个人。” “少拿我取笑了。聊聊你吧，白白嫩嫩的，身材还这么凹凸有致。小日子一定过得精彩吧？” “嗯。还行吧，这么晚了，改天，改天再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哈。” “也好。” 周六，秀秀正愁中午不知吃什么好。就收到萌萌的简讯：“老同学，今天中午，上我家吃饭。他乡下买了土鸡土鸭，青菜也是自家菜地摘的，新鲜。难得我们联系上，还聊得那么投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见见你家大帅哥。” “见什么见？老头拐咧。你太客气了，难得休息一天，你轻松轻松，别搞那么累。” “累什么累。都习惯了。快过来了哈。快点，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看，我老公都开好酒等了。” “好吧，我问问他。” “别问了，你做主吧。” 萌萌家离她家很近，走路也就二十几分钟。萌萌家的房子结构是三房二厅二卫，装修得虽然普通，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意外的是她公婆竟然也跟她们住一起。 “跟老人家一起住，诸多不便吧？” “还好，习惯就好。他们跟我都快十年了。家中有老是个宝啊！平日他们能动就动，能做就做，也多亏他们，家才显得热闹。” “嗯，你家婆家公，看面相，就是慈善之人。” “嗯，是呢。” “唷，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呀？金闪闪的。多夺目呀。” “嗯，那年他出院给我买的礼物。” “花了不少银子吧。还是你好啊！老公知道疼你，不比我家那位！什么节日，都别指望会给什么惊喜。哦？你刚才说什么？ 你家他住院？什么原因住院？” “秀秀，给你看照片吧。看看过去的我。”说着，萌萌从手机里划拉出一张张照片。 “这是你吗？怎么胖成这样。” “关键不在胖，在于状态，你看看，那时的我，脸上有笑容没？” “没有咧！一张张都是愁容苦脸的，为什么呀？” 萌萌启开抽屉。满满的一抽屉药。“这就是我当时的状态，不是依赖药物就是食物来减压。那时的我，真的是太压抑了。以至于犯上轻度抑郁，身材也因食用了过多垃圾食品而突然的膨胀，跟发面包似的，其实也不是胖，是极度的虚肥。” “发生了什么吗？” “嗯，还好都过去了。关起门，一家不知道一家的事。我老公曾经出轨，知道吗？” “啊？看不出哈。” “挣了点钱，跟单位的一个女的好上了。等我知道问他，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发狠搬去外面和那女人同居，不管我母子的死活，铁定心要离婚。那时，儿子因为从小发育不良，体质很差，三头五头，不是肺炎就是因为哮喘生病住院。我呀，忙着照顾孩子，还要忙着到处找他，问他拿钱。那种没有尊严，没有欢愉的日子，过得连死的心都有。” “什么时候的事了？” “孩子读中学前吧。” “真没想到，你还遭遇了这一难呀？后来呢？” “后来，没有办法，眼看没有指望了。只有遂他意，同意离呗。但我有个条件，必须在儿子上中学后，才正式办理手续。也就拖了他几个月，我借口孩子在发育期，情感上需要缓冲。其实，哪是孩子需要缓冲，是我自己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结果，以前依赖惯了，现在突然没有了他，这个家要如何运转。还不歹好好思量思量。” “也是哈。没想到你还经历了这么大的情感变化，真是太不容易了。” “生活不是童话。在婚姻当中挣扎的女人都不容易。” “那后来呢，是怎么转好的？” “哈哈，人生有时比电视剧上演，还要跌宕起伏。” “说说，怎么回事？” “我们边做饭边说吧。” “嗯，好的。” 两人边摘，边洗，边闲聊：“我以前其实也不懂事，老人家来帮我带孩子，还老嫌七嫌八，嫌他们乡下来的。不讲卫生，弄的菜又不合口味。经历变故，才明白，他们是多好多淳朴的人！今日别看我对他们好，其实他们对我才是有恩的人呢？” “此话怎讲？” “得知是儿子不好，要离婚。老人家狠狠地教训了儿子一顿，说如果离婚了，宁愿选择我们母子两个，也不会认他这个混账儿子。” “这样的父母太伟大了。” “是呀。他们不光只是讲讲，真的是帮助我全力照顾这个家，还经常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安慰我，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也是有了他们，我才可以全身心去做自己的事业。” “哦。那后来，你老公就变好了？不离了？” “哪有那么简单呀。变了心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回头的。或许，是老天顾怜我的不易吧。一天，孩子他爸，突然脑溢血，倒在小区，病情危急，关键时刻那个女人也不知去哪里了。而我恰好因为讨要孩子的生活费，刚好去找他。他命不该绝，老天要他活下来，照顾我们母子。那天，幸亏送得及时，抢救到位，出血位置也不是什么重要点，二个月左右就恢复了。只是那个女人吓坏了，以为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后半辈子要她照顾，马上提出分手，一刀两断。” “经过这么一病，你家他总算想明白了吧？什么人，才值得信任和托付，什么人才会真正对他好。” “其实呀，真正想明白的，不止是他，还有我。通过离婚，他住院，两件事。我才顿悟，人生短暂，要珍惜，也要把握。没有健康，什么都是空的。” “嗯。” “现在，我办了各种健身卡，每天坚持运动，保持良好的状态。过后想想，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插足，不是他狠心提出离婚。我还在一日三餐的琐碎中，忙碌，自艾自怨呢。通过反思，检讨，觉得依赖丧失自我，才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没有魅力，而这些，也是导致男人去外面寻求激情的原因吧。” “嗯，说的太对了。” “他突然这么一倒下吧，也改变了我的消费观点，以前什么都舍不得。有好的东西，就想存着。等以后来享用，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以后呢？人走了，什么都带不走。好好珍惜当下最重要。” “嗯，有道理，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为自己而活。” “这就对了。你呀，以后多出来活动活动，记得以前在班里，你可是多才多艺的活跃分子。” “嗯，好像是哈。往事不要再提。从今天慢慢开始，重拾爱好，变回美丽。” “哈哈，还有啊！赶紧和你家他搞好关系吧，不然等孩子上大学了。你们守着空荡荡的家，更觉孤寂。” “嗯。是咧。他这个人吧，虽然有很多毛病，其实，上心做事还是可以的。年前，我随口说了下，怀念小时候阳台上栽种的那些看似寻常的太阳花，地雷花，紫罗兰，指甲花等。他就上网搜了不少种子，用心栽在阳台上，现在都开了花。小小阳台，生机盎然，看着就舒服。” “是吧。多看优点，少找茬。以后共同的话题会越来越多的。今年，我们孩子都考出去了，我们两家可以多走动走动。” “好啊！多走动，多学习，多督促，多进步。” “多搞搞，多抱抱。” “哈哈，女流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谢谢老同学今日的肺腑之言，受益匪浅。” “老同学了，谢什么谢。我也是生活教会我的，干杯，为美好的将来。” “干杯。”一饮而尽的红酒，让她通体舒畅，醉意浓浓。 真是个愉快的一天。嗯，善待自己，善待家人，学会放下和消融内在的不悦。在婚姻中成长，轻盈前行。母亲节那天，她给两边的母亲，还有他嫂子都送上祝福，送去了小礼物。收到礼物的她们很开心，她也很开心。改变从自身开始，做个感恩有趣的女子，她愉悦的这么想。她上网买了些喜爱的书籍，临摹的字帖和毛笔。上街买了早前看中的那款贼贵的情趣内衣，还有那对喜欢了许久的玉手镯，那条飘飘欲仙的白色蕾丝长裙，也买了。中午，当她打扮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一瞬间，她从他闪光的眼中找回了初见她时的光彩。因她邀请，两人难得在西餐厅里浪漫了一把。暧昧的烛光下，俩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有些许改变是好的，男人最终是感官动物，女人不管如何贤惠和隐忍，男人还是喜欢自信，有魅力，能带来新鲜感的女人。 饭后，回到家，故意借口累了，瘫在沙发上。 “老了，不抵用，才走一会就累。” 他调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她的面前，问，“要么？”她点点头。又挑了颗樱桃送入她口，问：“樱桃，要么？”点点头。他启开水莲蓬，问：“泡个澡，要么？”她又点点头，要了。他褪却衣衫，伸出手问：“我，你要了么？”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说：“要呀，要的呀。” “你看你，啥啥都想要，还算老么？”只言，香水有毒，情话也有毒，多久了，没有听到他这么温情的声音了。那流淌着浓郁的似水流年气息，如从前般让她沉醉。他喝了点红酒，借着酒劲，骂自己是个混蛋，没能好好珍惜眼前良人。她笑了，她知道，他声音里流动的水漾。一如从前，深情，温和，洗尽铅华。 作者简介 欲语还休，本名胡迎春，江西赣州。一个嘴角上扬，素面朝天，不知疲惫，行走于自我世界的如葵女子。尘世温柔，安之若素。心生有爱，向好而生。 香落尘外书斋——香落尘外平台团队 总编：湛蓝 执行总编：风剪云 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刘向东\蒋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张建华 策划部： 总策划：崔加荣 策划：白晓辉 主编：烟花 编辑：莲之爱 朱爱华 美编：无兮 ETA 婉静 编辑部： 总监：徐和生 主编：清欢 编辑：铜豌豆 风碎倒影 连云雷 播音部： 部长：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开 过往云烟 眉如远山 叶儿 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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