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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专栏】赵芳红 | 那些岁月教会我所有

 香落尘外 2020-03-14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作者:赵芳红 | 版式设计:婉静

那些岁月教会我所有

青葱岁月,写一纸烟雨迷离,灯火阑珊,埋葬了逝去的年华,封存了永久的眷恋。 谁蘸墨题流年,挥毫凉薄岁月的无尽云烟?我,拾荒者,捡拾那被时光撕扯下的记忆碎片……


     那段流年,碎碎念。小时候,我和全村的小女孩一样,扎着两根马尾辫,拽着小挎包,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三五成群,手拉手在路旁一家荒废了的院门口,眯着眼从门缝里看里面的样子,院子里杂草丛生,神秘而阴森,好像随时随刻都能蹦出个狐狸精。冷不防地被身后的人拍一把,顾不得平时妈妈教导的“乖女娃”形象,撇开腿大叫着“鬼啊!”一溜烟跑了。


      在学校附近有个留守老人,儿女不孝,常看见老人独自一人在地里忙活,女孩们你推我搡地走进人家屋里讨花生、瓜子来吃,老人笑眯眯地满把满把地把吃的塞进我们的兜里,女孩们一收到礼物,“哗啦”一声拥门而出,挥手不害臊地喊着“明天还来,明天还来”!那一刻,我只看到老人浑浊的眼睛和蠕动的嘴唇……


      在上课铃响前的一秒,教室里冲进四五个女孩,国文老师摇着头嘟囔“朽木不可雕也”,刚坐下来的几个女孩立刻把头凑到一块,叽叽喳喳:

 “‘闷葫芦’在讲啥?”

 “今早上见着他老婆了,他老婆要他下学后砍柴烧饭哩!那凶巴巴的样,啧啧……”


      我们国文老师的脑袋两头圆,中间扁,活像只葫芦,女孩们便称他为“闷葫芦”,后来我听人家说,国文老师年轻时在西藏当过兵,因为高寒缺氧,他用背包带勒紧太阳穴,久而久之就勒了一条“沟”。


      最喜欢国文老师给我们讲的《吊古战场文》:“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熏。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听到这些,总感觉自己身处战场,身后凉嗖嗖的一股寒意,隐隐约约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想到这些,脖颈总是有种凉意。

 在记忆里,我的青春总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季,太阳照在我们健康的麦色肌肤上,照在我们的单车上,穿过云层,穿过树梢,把大地装扮得光影斑驳,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过一排排大树,少年的背影永远欢快迷人……

有人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感觉自己死过一回——除非懵懂地失恋。”

 那个冬天,一七年快结束的时候,小镇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从晚上到早上,鹅毛大雪一直飘着,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不知疲倦,白天的时候,抬头望见的都是灰蒙蒙的天空和灰扑扑的雪花,令人从手冷到心脏。我失恋了。那场绵延不绝的雪,像是一场绝望的祭奠。

 我们曾经小心翼翼地牵着手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每天晚上回家,不管多冷也要躲避大人的监视与彼此通一个漫长的电话,超讨厌草莓味的奶茶,却一口一口啜着他买的草莓味奶茶百喝不厌,一起听陶喆的《爱很简单》。他高高帅帅,俯下身的温柔会让我突然窒息。

 就在那个下着雪的早晨,坐在考场的我意外知道,他离开我了,永远的离开了——在那个下着雪的晚上,死于肝癌……

 我坐在他曾经的凳子上,心里一片死灰。斯人已逝,孤侣何伤。

 我陷入一个人的沉默,不愿意去看这个空洞的世界。我一个人在黑夜走在只有路灯的大街上,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闭上眼,任凭寒风吹干脸上的泪痕。每天放学匆匆忙忙挎上背包躲避别人递来的怜悯的目光,浑浑噩噩仿佛明天就是世界的尽头。

 当时的我挣扎在崩溃的边缘,那时的绝望让我关闭了去爱别人的心。为了逃避关于他的一切,我选择了学音乐,在音乐中醉生梦死,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昨天的日子。

值得庆幸的是,父母永远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他们对我的早恋跟堕落并不加责备,反之,他们支持我的一切决定——等到好久我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二老是多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这颗破碎的心啊!

每天早晨,他们目送我走进校门,晚上熬好粥等我回家,爸爸每个周末都会接我回家,我看着爸爸在昏暗光线中的侧脸,心里在汹涌着什么。

 后来,我不会在黑夜里寻求灵魂的慰藉,打开心去真诚回报那些在意我的人,我会认准每一个音符,拨动每一个旋律,吹响每一个美妙的声音——既然选择了音乐,就要无悔地走下去。

秋水之湄,岁月在指尖偷偷溜走,亘古不变的回忆,任时光蹉跎。

 或许经历的不够多,十几岁的我敏感易碎,我不知道该经历多少生命的沉重,才能波澜不惊地与岁月抗衡。

 每个人成长的经历都不同,它们会磨砺我们的天真,让我们在这个多变的世界里感知每一处春暖花开……

作者简介

赵芳红,热爱文学,现读高二,学艺术,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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