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 | 戴红 | 水仙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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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花开

作者：戴红  | 版式设计：凤尾

       2016年底，我因身体不适休假在家。晚上失眠、多梦，白天既要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忙活家务，又要照顾正值读书的孩子，生活里的烦恼与困顿，让我身心疲惫、消极、邋遢的模样连我自己都生了厌。

      那日午后，儿子上学去了，我又是独自在家，心里空空的，懒懒地斜靠在阳台上的躺椅里。太阳的光芒透过玻璃照在墙上，照在花草上、照在衣服上，我百般无聊地看着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尘埃，突然，在一旮旯里似有一抹黄豆大小的新绿，我好奇地蹲下身去扒开杂物：一个如鸡蛋大小的枯枝上长出了翠绿翠绿的新芽，我紧锁着眉把它拿在手里，一时想不起它是何物。颠过来倒过去地看着，心里忽然一惊：水仙？是水仙！

      正是我2015年春节前，特意从市场上捧回家的水仙啊！那原本饱满的恰似洋葱头一样的底部，如今竟干瘪得只剩下一长绺了；那原本娇贵的身体经过春的盎然明媚、夏的火伞高张、秋的天高云淡，最终，水仙居然在这深冬里，倔强地长出了新芽！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心里，抚摸着那干枯的一碰就掉下渣来的身体，对生命产生了深深地敬畏之情。瘦瘦的两片叶儿仿佛在倾诉着它曾经的勇敢与坚强，低吟着现在的疲惫和虚弱！我赶紧找来一个浅浅的瓷花盆，铺上一层小而光滑的鹅卵石，倒入矿泉水，把这株让我心疼的水仙放在水里，它像一个荒漠里饥渴的行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喝着水，尔后我又把它妥帖地安置在阳台上，按时更换清水，细心呵护，不让它再受一点儿委屈。
       一天天地过去了，那小小的叶子似精灵般懂得我的心思，一点儿一点儿地长大，慢慢地变得粗壮了起来，通体葱绿的如同蒜叶儿一般，而随着新年的来临，我又有了心思。爱人在苏州工作，因为忙碌不能回家过年，这就意味着我和儿子要到他那儿去过年，把水仙花独自留在家里，我是一定不放心的，托朋友代为照顾？又因为它长得既不漂亮，也不可爱，怕朋友勉为其难，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它和我们一起到千里之外的南方。

       一路颠簸来到苏州，一见面爱人便问：“你怎么带来了一根草？”
       “什么眼神嘛，明明是凌波仙子啊！”水仙花更喜欢这里的温度和湿度了，那逐渐饱满起来的底部长出了长长的“白胡须”，又高又扁的叶片中，抽出了圆柱形的花茎，慢慢地又长出了小小的花苞，藏在叶片中间，羞羞答答的，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它顽强的生命力让我的心境也豁然开朗起来，我乐此不疲地守着，静等花开呢喃的声音。水仙不负我的辛劳，终于在炮竹声中，花苞膨胀地顶破了包膜，美丽的花朵慢慢地、慢慢地探出了头来。它有6个花瓣，洁白如玉，花蕊金黄，就像银盘上托着一个金盏，因此有人称之为“金盏银台”。那一丛丛芬芳的小花，像仙女一般亭亭玉立地站在清澈的水的中央，清新而淡雅，含情脉脉的模样，让我欣喜、兴奋极了，情不自禁地凑上去闻了闻：香气浓郁，沁人心脾！更为节日里的喜庆增添了一抹新绿；一份欢喜！
       水仙花开！它在“艰难险阻”中，以顽强的意志和勇气孕育了新生命，传递了希望，见证了生命奇迹。它更无所求，只要有淡淡的清水和缕缕的阳光，就能在万物萧条的冬天倾吐芬芳，送来了春的信息和美的享受。望着娇艳的花朵，我会心地笑了。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戴红，女，1976年出生，中国煤矿作协会员。现就职于某企业医院从事护理工作，热爱阅读、写作，已有百余篇散文、随笔散见于多家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