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千千》之“小白出生” 五 文 / 落英缤纷 版式设计 / 强哥      从凌晨一点开始断断续续的疼痛，到越来越痛，早上10:19分，千千生下一女，生下来也不哭，千千后来告诉小白：那时候，你闭着眼睛等时辰，死也不哭，被医生倒拎着小脚三记小屁股一打就哭了。 小婴儿只包了一片纸尿布片，放在电子秤上，胎毛还是湿的，腻在一起，大约不太舒服，小宝宝还皱着眉头，指针指向了2700克，脚底一片蓝色表示已在出生证上盖了章，之后护士就把她抱去洗澡了。 刚生下来的小孩，小脸红红的，根本不像千妈告诉千千一样，生下来什么“白白美美”之说，可见千妈对千千的评价永远不足以相信，正应了那句古话：“癞痢头的儿子还核桃肉香，自家生的多好!”千妈当时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千千很相信自己就是全村最美最好最乖的孩子。 卫红打电话给卫青：“哥，嫂嫂生了什么？” “人哇！”卫青大怒，难道自家老婆还能给他生只妖怪出来不成！ 卫红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心想人家明明只是想知道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嘛。 “对老妈说，都是她不好，儿子全被她生掉了！”卫青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电话吼，后面等打公用电话的人也一脸惊吓。 试问天下有这样不讲理的儿子吗？卫红把话筒往边上移了移，免得无辜的耳朵受累。等大哥吼完，默默地挂了电话，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今后要远离龙卷风区域，跟大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千妈没来病房，做好一碗热热的蛋花汤放在了保温瓶里，让二女儿送过来。千妈之所以不进病房，是有原因的，因年轻时生了四个孩子，上头又没有老人带孩子，上班、农活、带孩子，万事亲力亲为，以致常常生病。一生病，人就变得神神叨叨，盼着病好、盼着命好。做为村里治保主任的千爸，也休想灭了千妈神神叨叨的威风，只好任她作为，一病就请算命先生来掐指算算。主要是希望算命的能告诉她什么时候能苦尽甘来，什么时候可以子女成才。那时候四个孩子都在念书，家境十分困难。 算命先生养了一只鸟，千妈说那是衔鸟算命，跟相面又有所不同。先生让千妈拿着一大把图片，鸟儿衔的一张图片是一只猴子站在夏天的船头，热得走投无路，千妈正好生肖猴子，当下又很佩服，图片意思说千妈年轻时不管天气好坏都要辛苦劳作，不做不活且条件十分艰苦。    算到老年的运势则衔到一根甘蔗头，意思是“甘蔗老头头，越老越鲜甜”。千妈马上眉开眼笑，觉得年轻时吃点苦没什么，关键老了会有好日子呢。 最宠小女儿的千妈当然也给千千算了一卦。 结果千千的卦象很不明显，鸟儿衔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金榜提名，帅哥围绕；一张是名落孙山，瑟缩一角，被人指指点点，批评欺负。 老先生说因为孩子年少，命格未定，所以一定要好好读书，户口考出去到城市生活，考出去，好的男朋友任她挑选，考不出去，将会任人欺负。当时千千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就忘记了。这种东西，只有老妈才会信，说了等于白说，废话嘛，农村孩子，考上大学，不都过好日子嘛？这样算命，自己也会算呢。 唯一强调的一点是，千千这孩子生孩子的房间，千妈不能进去，母女俩就这个时间命运相克。千妈当圣旨一样记着呢，哪敢违背。 千妈没进千千的病房，因此也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在病房里遭遇了什么。 那时候千千的二姐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宝贝儿子才11个月，千妈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也需要照顾，所以二姐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要上班，日子过得颇为不易，抱了抱小婴儿就匆忙上班去了，一碗没加盐的蛋花汤就叮嘱让卫青喂。 千千从早上到中午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而此时腹中疼痛难忍，如同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要生出来一般。后来跟同事讨论起这种痛，同事就说：你肯定没给红包哇，生完孩子给了红包的，医生都帮忙按压肚子，好让没力气生下来的垃圾出来，没出来当然痛啦。 千千额头汗水涔涔，饥饿反倒不是大问题，卫青在老婆在产房里时，可一顿也没拉下，早上吃了一碗排骨面，中午在食堂吃了据说伙食很不错的内部中餐，之后还买了一只大水梨，吃得现在还肚子饱饱的，不想动弹。卫青可是有名的吃货，虽然不会做饭。小时候父母上海去做生意，带回来的小零嘴，就算被他妈藏到米库里，他都能用小棒子插出来偷着吃完。 让卫青喂东西，对卫青来说，是一件很重很难的任务。一勺蛋汤也没吹吹，招呼不打直接伸向千千，疼痛中的千千本能地张开嘴巴，“哎呀，烫！”保温杯里刚倒出来的汤很烫，千千的嘴唇被烫破皮了。 “ 烫什么烫？他妈的！”卫青怒火中烧，生女儿害他输钱的郁闷还没处发呢。也没过脑子，蛋碗往病房地上一砸，碗片和汤飞了出来，溅到了隔壁病床的被子上。 听到声响的护士进来察看，地上一片狼藉，难堪的千千看到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丈夫，难以想象婚前千依百顺的人会变得如此凶残，如同从温柔的云端再次掉落水里，原来这个人的性格是如此冰火两重天啊。 千千知道自己不能哭，公众场合，也不想吵架，身体痛，心也痛。抬头看天花板，死命睁大眼睛，痛到不想说，恨到不能走，让眼泪倒流------护士轻轻拍打千千背部，“不哭，不哭，这种臭男人，咱们不理他。”温柔的小护士年龄跟千千差不多大，而动作却如同对待小婴儿一样，反而让千千强忍着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护士找来护工清洁地面，换被套，并把医生请了过来，医生配了几瓶益母草，还贴心地抱来了孩子，千千抱着自己辛苦养出来的宝宝，低头相看，两颗眼泪不小心掉到了孩子衣服上。宝宝香香的、软软的、粉粉的、轻轻的，奇迹般地抚慰了千千的心，从此这个世上，有了千千最爱的人。千千婆婆之后逢人便说自家孙女漂亮，自家媳妇不管多生儿子的气，看到宝贝女儿就笑了。 当天晚上，卫青早早就睡了，呼噜声响彻整个病房。千千婚后才知道卫青有打呼噜的毛病，而且声音极响，千千是属于那种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就要醒的人。婚后很不习惯便想分房，遭到强烈反对，只好作罢。开始练习每夜听着呼噜声数着羊睡觉。 同一病房的陪床亲属们，忍无可忍，看了一眼带着歉意的千千，无奈地逃到病房外走廊里睡觉，此时正是秋天，走廊倒还不冷。可怜无处可逃的两个产妇，一个病人，只能忍受这如雷的鼾声。 别的产妇晚上要上厕所，丈夫不是扶着，就是抱着，只有千千已经不想去惊动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了。隔壁病床的产妇，来自四川，男人苏州的，因为穷，年纪很大了才娶到这个老婆，老婆还是二婚，这回老婆帮他生了个大胖小子，把他给乐晕了，幸福的男人半夜了，还没去外面睡觉，临走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万分不舍，双眼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无比深情地握着妻子的手说：宝贝，苦了你了！还对着跟千千同一天生孩子的妻子额头献上一记亲吻。 千千默默地转开头，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扶着床沿，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又老又丑还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人品有问题，领出去丢份儿，丑人多作怪不好。也许心理建设做得好，千千一步一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步伐也没那么艰难，告诉自己就当那个人没有来陪她，知足吧，总好过婚前一个人，何况这点事，一个人也能搞定。 夜已深，外面静悄悄的，依稀还能听到病房里她丈夫香甜的鼾声，想起香香的宝宝，千千的步伐迈得更沉稳了，而前方，路还很长。 于2017.2.16下午 《千千》之“小白出生” 六 文 / 落英缤纷 版式设计 / 强哥 一个星期之后，早产的宝宝脸色一天比一天白皙，渐渐显出萌娃本色，千千母女在卫青的护送之下回到了家。 婆婆明显是有孙女万事足的人，抱着刚出炉一周的小宝宝，把千千忘在了回家的路上。那段路出租车开不进来，千千只能慢慢一步一步走回去，粗心的卫青也把老婆忘在了路上，一起凑热闹去了。 千千回到家，只见婆婆抱着孙女，一个劲地“肉啊、乖囡啊、心肝、宝贝”喊个不停，从头发丝研究到了脚趾头，从眉毛赞扬到了汗毛。还极度不要脸地说长得那么漂亮，就是像奶奶。好像这全天下，只有她能养出卫青那样帅的儿子，拥有这么漂亮的孙女！婆婆直接飚出了“一宝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千千不忍直视，又没法从婆婆手中抱到女儿，只好汗颜地听婆婆吹牛，默默地陪在女儿旁边。 公公好奇地看了几眼，稍微笑了一笑之后，到底有点落寞。卫青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大大打击了婆婆的热情，婆婆在那个家里是有绝对的权威的，让千千一年来，深刻地体会到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滋味。一个女人在家庭中拥有这样的地位，能做到这个份上，是成功的吧。 婆婆曾私下教导千千：男人就是贱骨头，欠收拾，要照一天三顿收拾才会服帖。说她妈妈对付她爸就是这个样子的，不听话，骂个一夜，骂得男人烦了怕了，自然再也不敢摸老婆虎须了。 千千心想，那是卫青的外婆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瘦高个、皮肤白皙，简直可以做模特儿了，到老还是那么优雅、风姿绰约。而外公又矮又胖，皮肤黑的、嘴唇还是翘的，翘嘴唇遗传给了婆婆家兄妹四个，卫青卫红也略略有点翘，不过那种程度不难看就是了，也就是说，翘嘴唇的遗传一代一代有所好转。千千在宝宝生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其实是看宝宝嘴唇好不好看。幸好宝宝的嘴唇非常漂亮，标准的樱桃小口。 婆婆一看那两个表情不对，家里那两男的对她的称赞居然不敢苟同。当即怒火中烧，准备开骂。 千千一看婆婆神色不对，连忙在婆婆分心之际抱过宝宝，向旁边移了移，免得宝宝被吓到。 婆婆用眼梢不屑地瞟了千千一眼，随后眼睛盯向那两男的，冷冷地开口：“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们是对我的说法有意见？”两人连忙摇头否认。 “那么，你们是对小千养了女儿有意见？”两人不响，微微低下头去，沉默就是默认。千千睬都没睬那两人，心想我的女儿，你们不喜欢我自个儿喜欢。 千千不愿意对他们低头，不愿意在对自己不是真心好的人面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抱着孩子站起来，以示心里对他们的不在意，并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对婆婆看了一眼，意思是，婆婆看你的了。 婆婆心领神会，开始她那大嗓门且极具震憾力的国骂：好啊！你个杀千刀的!如果不是计划生育，千千她会生女儿的人，难道就不会生儿子了吗？一直生下去，谁不会养个把儿子出来，养儿子稀奇？我养了两个儿子了，是吃到他们什么，用到他们什么了？我累死累活的，有什么用？人家养女儿的，一点点大就会帮家里干活，哪像他们，前世欠他们的！冤家！你大姐家是生了个孙子，又怎样呢？儿子的也吃不到了，还想吃孙子的啊？我呸！长得那么黑，黑得像煤炭店里出来咯、像柏油马路，难看死了，好个屁！我们家心肝多漂亮！ 千千意识到婆婆要说那个“呸”字“屁”字时，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了移，手假装去摸宝宝的脸，其实是挡住了婆婆的口水。 千千家有两个“杀千刀”，一个是千千的公公，一个是千千的丈夫，这个“杀千刀”名号，是千千的婆婆大人御赐，在那个村里，这个大名如雷灌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前，不了解千千婆婆的人，会问千千家婆婆：你家杀千刀在家没？ 千千婆婆脸一板：杀千刀是你叫的吗？之后，便没有人会摸虎须，“杀千刀”这三字，只有某人专用。别人只能叫他们名字。千千很是汗颜，婆婆表达爱的方式还真是不同凡响，正宗河东狮吼啊！但若他深爱的那个男人，以及她的儿子们，真的被别人杀了不要说一刀，就是半刀，甚至伤个小手指头儿，她不跟你拚命才怪！那三个男人，就是千千婆婆自个儿砧板上的肉，只能她一人宰，她一人骂，别人要伤他们一丁点儿试试看！千千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管卫青如何，她都不去跟他计较，人家有亲妈护着，自己亲妈不在旁边。这个家里，千千只能示弱智取，不能强攻，强攻只能是婆婆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专利，关键人家赚钱、娘家有人啊！千千一天只赚十块，千千婆婆在家一天可以赚四十块。卫青外公做生意的，女儿的东西当然稍微高价点收购的。 一日，千千下楼溜达，顺便想抱抱宝宝，可婆婆就是不放手，无奈千千只能眼馋地在一边笑嘻嘻地旁观。 鉴于宝宝脸色极其白皙，且只会傻笑跟吐泡泡，千千便为宝宝取了小名，就叫小白（痴）。婆婆每次抱着小白，便有些不太会好好说话，千千很担心小白长大了，说话不是结巴就是吊嘴。所以尽量多跟小白说人话、说正常话、有时还说说普通话。 这不，才下来一会会，婆婆就开始每日必逗孙女的节目，口中念念有词：“昵个乖囡、心肝、囡囡、白嘟嘟、白肚肠、昵个嗲经阿百条！” 千千曾在卫青面前表达过自己的担忧，卫青一直没在意，这次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千千说：“小千，你把大门去关上！” “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千千婆婆马上像炸毛的猫一样出言不善。 “冷！什么都叫得出来的，阿肉麻？汗毛都竖起来的！” “你个杀千刀的！我做奶奶的人了，什么喊不出来!哪像某些人，才做了几天爸爸，当初还嫌弃生了女娃，等小白大了，我告诉她，让她别对你好。你说你做了几天爸？就跟喜媒婆似地，对弟弟说，乖囡啊，叔叔来则，她个才几天的小娃娃，听得懂个屁！” 婆婆“屁”字出口之前，千千就把小白偷抱过来了。什么都不懂刚躲过口水的小白，对千千露出了无“齿”的微笑，千千跟小白碰了碰额头，又亲了下小手，小白便开心蹬了蹬小脚，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家娘亲，开始高兴地对着娘亲说只有她自个儿听得懂的火星语再吐吐泡泡。 记得小白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婆婆仅跟千千小白在同一房间里住了一晚上，就以千千晚上磨牙的理由把小白抢走占为已有了。眼馋得千千卫青两夫妻每晚都赖在婆婆房间不想走，直到婆婆赶人才不得不走。 千千问卫青，我晚上磨牙吗？卫青说没有啊，要么生了小白之后回家的第一个晚上磨过吧，我就不清楚了，那晚我跟老爹睡一个房间的。 那时候乡下的房间全是双人床房间，大么。千千回忆了一下，对婆婆说，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小白可能不习惯，夜里一直哭，而千千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两个人上楼来看小白。 千千问婆婆，那个晚上，有人来看小白吗？ 婆婆说没有，你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样吗？ 千千说，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奶奶，头发白了。一个又瘦又矮小老头，老头似乎不识路，是老奶奶一路引进来的。 婆婆又问：那个老太太有什么特点？ “人有点浮肿。” 婆婆大惊，一啪大腿：“哎呀，一定是我那婆婆哇。老太太死前一年人已经是浮肿了！而老头子在新楼房造之前就死了，没住过自然不认识，老太太住过好多年的。小千，你那是被托梦了！人如果生病中、或者是生过小孩子，额角都比较低的，容易被阴间的招惹到。说明咱们家小白，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所以老祖宗才这么重视呀！” 千千婆婆又及时嘚瑟了一下，千千吓得抖了一抖，很好奇难道人死之后，魂还在？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卫青在女儿刚养下来时，无比嫌弃小白，相处久了，竟越看越喜欢，后来每日必看几回，就是不太会抱宝宝，更不敢给宝宝穿外套，说是自己粗手大脚的容易把宝宝的骨头弄断。 千千很是奇怪，小白只要被亲爹卫青一抱，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次必定要撒尿在他身上的。卫青常常拎着小白急吼吼地大叫：小千，小千，快过来，小白又尿了！ 千千人未到，婆婆大嗓门的骂声又至：你个杀千刀的，抱个孩子也不会，最好么抱个不哭、不尿、不饿、不动，空来还会对你笑的洋娃娃！ 婆婆骂完儿子，又对大儿媳表示不屑：你个没出息的，骂人都不会！ 千千想起婆婆收拾公公的场面，小心脏抖了抖，太彪悍了。最严重的一次是，骂人之后，她还有理了，抱着铺盖回老屋睡，公公追出去，婆婆觉得丢脸，又抱着铺盖主动回家，结果回来的代价就是骂了公公一整夜。 第二天还接着再骂，千千看着公公被骂得像灰孙子一样，听着婆婆骂到精彩之处，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婆婆庄严的骂相装不下去了，憋不住怕笑出来，急忙跑到隔壁去骂，千千真心觉得公公已经很认罪伏法了，像一团白面一样，任婆婆搓长搓圆。 婆婆之后教育千千，自已骂人时，千千不得笑出来，影响婆婆大人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骂人情绪，训老公这种活，也是有技术含量的，马虎不得。 千千对婆婆的敬仰之情如黄河之水般滔滔奔流，不过本性那样，终究不会去学就是了。 千千难得回次娘家，公公就在背后犯嘀咕，对老婆说：“你看那，自己不舍得用，又要去贴补娘家了！” 千千听到心里很是气恼，自己娘家自有大哥在照顾，女儿们就是回去看看，何须你个亲家管，再说，就算贴补娘家，又怎么了！父母辛苦把自己养大，凭什么赚的每一块钱，都帮夫家还债了？养育之恩只因是女儿就没资格报了？自己又不是卖给他们家的女仆！ 而且，本姑奶奶贴补老妈也不给钱，直接教给老妈手艺，让她一天也能赚几十块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家生意我也会啊。老妈人聪明，一学就会，后来在千千的帮助下，千妈也自给自足，赚了不少零花钱。 婆婆一听马上开骂：你个挨千刀的！鸡脚长，鸭脚短，你阿公不好管！再讲，女儿不断娘家路，你个杀千刀的，我回娘家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小千回娘家好了，去吧！放心 ，家里有我！看谁敢蹬鼻子上脸！门前一条湖，进门像阿婆，千千人好，像我，我喜欢！ 婆婆差点象江湖侠客一样拍拍千千的肩膀说：从今后，老娘罩着你！ 有婆婆这样支持着，宠着，千千有小白的日子，天天快乐，日子如水般地流过，转眼小白八个月大了。 于2017.2.16下午 作者简介 顾勤英 网名：落英缤纷 苏州人，70后，服务于姑苏区总工会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子寒 顾问：蒋新民 排版：绿腰 强哥 ETA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一池萍安 一心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米米 从前慢 配乐：罗晚词 稿费：湛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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