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尊重 文 | 依米 编辑 | 湛蓝 深秋的夕阳挂在叶子飘尽的杨柳枝桠间,一缕缕橘红色 暖光扑到大地上。因惦念着生带状疱疹的外甥女,下了班,我和女儿赶往妹妹家。一进门,外甥女亲热地迎出来,看她活泼的样子,病已去了大半。燃气上烧着的水壶在火中,咝――咝喘着粗气,妹妹正在画台认真地作画。“画什么呢,这么认真?水开了,都不知道关。”我边关上火边好奇地问道。“来看。”妹招呼着我过去,“原来在临摹八大山人的鹿。画山水的,怎么画起风物来了,好雅兴。”我笑着打趣她。“你懂什么,鹿就是代表禄,是官运的象征。这是送给你妹夫的。”妹妹一本正经地说,“段老师以前画工笔,现在改画金蟾了,那是代表财运亨通,做生意又喜欢附庸风雅的人都爱买。要不给你也画张?”“不用了吧,我这人离名利场远,管好孩子教好学生,对于我来说已然是人生的极致了。”我摆摆手,推却了她的一番好意。以前的我虽然不懂绘画,但却喜欢大画家朱耷,总觉得他的画里有一种风骨,寥寥可数的笔墨,轻轻浅浅地勾勒,总有种青山隐隐,寒鸦点点的旷阔。笔下的动物,也是少有丰腴,大多骨格清䦆,不似豢养的膘肥体壮,而是野味十足。今天,经妹妹这么一解释,我却无语了。 如若朱耷在世,听后世画者如此注解,不知会不会拂袖而去。我扭过身去对妹妹说:“回头,我把那幅《虢国夫人出游图》裱一下,我还是喜欢那群春游的女子。” 春节前几日,我和女友去逛花市。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春还尚远,水瘦山寒的冬日,要有明丽的颜色来扮靓心情。进入花房,满眼的翠绿鹅黄娇红,我不禁惊呼起来:“真美呀!”我深深呼吸几下,喉咙里便溢满了泥土和花木的清香。一路走过去,花工殷勤地介绍着:“这是发财树,四季常绿。”“这是金玉满堂,做生意的人都喜欢买上两盆。”“这是一帆风顺,这是摇钱树,这是……”我向女友耳语到:“看吧,真和张丽钧说得一样样的,凡是与金银沾边的花草,都身价斐然。”我故意问道:“那这些花木,在植物科里的学名是什么呀?”花工被我问得愕然:“这很重要吗?人们买花木,不就是图个新的一年好彩头嘛!你们先慢慢看着。”我们一阵轻笑,想着花工一定是看透了我们定不是大手笔买花草的金主,不必再浪费口舌了。沾满金钱味的花木,让人口如嚼蜡,我和女友各选了三棵杜鹃,虽然她们被简易的花盆装着,摆在地上。我喜欢杜鹃,起码在这偌大的花市,杜鹃花还有幸没失了本名;更因青葱岁月里,我背诵过的那些有关杜鹃花的古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月落子规歇,满庭山杏花……”预备着回家欢悦地背给她听,好花面前吟诵好诗,对花对人都是件美妙的事。再来一盆五元的雏菊,紫色的花开得正盛,女友说:“她多像我们,生命皮实,不管别人注不注意,只浓烈地在枝头开着。”我笑答:“正因为生命卑微,才能不痴不醉,不嗔不昧,才能逃过金钱的摆布。” 如今世上,各行各业都要染上名利色才能存活下去吗?画失了本意,花失了本名,后世人以浅薄的眼光对美好的事物强加注解,以近乎粗暴的行径掠夺花木的芳名。在过度强调物质的今天,于我而言,赏画赏花,仍然是一种躬逢其盛的精神享受。喜爱不是亵渎,而是尊重! 依米:我爱读书,爱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在茶烟袅袅中,捧一本书来怡情张智。我爱写作,爱用文字修葺生活的茅庐,记录光阴的曲折流转,大千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子寒 顾问:蒋新民 排版:绿腰 强哥 ETA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一池萍安 一心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米米 从前慢 配乐:罗晚词 稿费:湛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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