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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羽 | 薄暮欢颜

 香落尘外 2020-03-14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薄暮欢颜
文:零羽   排版:异乡人

若没有红尘一望的当初,是否便可躲过对面成殇的今日?相对,相守,早已是前尘旧梦,只在醒转那一刻残余清冷幽香。
——题记

经年以后,她依旧可以清晰地记起与他相遇的那个黄昏。

那个薄夏,日头是明晃晃的艳,但不见灼热。恰好的温度,就如当时的年华,是一生中最干净最美好的年华。

日头渐渐低垂,金色的光圈一点一点晕染天际,落日的余晖让人心生恍惚。

她忽然就看到了那个斜倚在黄昏中的男子。白色的衬衣,白皙素净的脸,深邃幽远的眼,看人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柔和。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愈加的明朗圣洁起来。

她忽而心虚,看着自己。汗津津的脑袋,零乱的发梢,和小伙伴疯闹后脏兮兮的衣服。没有丝毫风华初绽的娇俏风姿。

这是一个干净清朗的男子,白衣清俊,丰神如玉。他对着她微笑,温暖,温和。温情脉脉。美好得足以满足少女对爱情的所有想象。少女的心思从此多了一份暧昧不明。

时光大把大把地掉落,累积成一摞厚重的旧光阴。
断断续续地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好的坏的,悲的喜的。最初深藏在心底的那根弦,无数次被地拨动,无数次隐隐约约的疼。那疼到底不会入骨,只是对自己过去或现在的一种悲悯一种无可奈何。

她说,怕是前世欠了他的,今生偏不肯放了她,兜兜转转,到底要还了他的。


再见时,他依旧是那个身着白衣,丰神俊朗,气质干净的男子。温润无害的眼神,温暖柔和的笑容在眼角跌宕的纹路中真切起来。

经年之间,他们各自颠沛流离,风霜浸染。沧桑阅尽,千帆过尽。各自捂紧心中厚重的壳,凉凉度日。

经年之后,他原来还是那个曾经痴缠于少女梦寐之间,是那风雅的谪仙。在少女的梦中,曾无数次地仰望他,如同仰望苍穹中最耀眼的那颗星,即便灼目若盲,依然痴痴地不愿挪开视线,直至泪流满面。

莫非真是宿命,他欲救她于流离失所无枝可依?时隔数载光阴,她莫名,却不惊诧。

只一眼,她便放任自己去信了。那个邂逅于少女梦中的男子。牵了他的手,祈盼从此不再流浪。

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全部交付,在他身下舒展,对着他辗转承欢。他的唇温软细致,使她无法遏制地颤抖。恍惚间有他的长叹从耳畔划过,落入这夜幕尘泥中。

子夜未了的凉稠月色,在此绵长一吻间,拥抱了他们最初的恣意妄为。


她不说以后。“以后”之后的问题,是严酷,令人绝望。她要的只是现在,和现在拥有的爱情。无需考虑所谓功能和用处,就是最纯粹最简单也是最可怜的那点爱。它的存在,除了爱本身以外,不再有任何意味。

因为有了爱,她把心思一笔笔勾勒,密织如网,根根缠绕,丝丝纠缠。沦陷其中翻滚煎熬沸腾。红尘路上有他牵着手,她闭着眼睛放任自己迷失,再不问来路去途。她由着性子任性,闹腾,撒娇。她以为爱了就由不得他不包容。她以为爱了,她便无需隐藏,欢喜悲悯都铺天盖地。

是寂寞的孩子。爱情不过是缓解寂寞的一个借口。何况那样一个清俊卓绝的男子。风景始终变换,终于没能守到如约,一起看细水长流的那天。
只是她,偏拿戏言当诺言。在自己描慕的爱情中任心事素描,薄愁轻染。然而,幻象到底敌不过真相。

她忘记了谁说过,爱情只是一场浓墨重彩的戏,自己浓烈地上演,不停地说,不停地要,不停地索,过分透支了爱情。到后来,山河飘渺,山河飘渺,只剩下一把瘦瘦的记忆,这样瘦,记不得几个刹那了。

很深的夜,他无数次地在她的梦里辗转来去,依旧说着那些撕心裂肺的情话。他说,乖,别哭。以后的日子由我来疼你。

疼的不知所措,无边无际的绝望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泪流满面地醒来。而那个说疼她的男子,终于丢她于凄清红尘。给她一场短暂欢愉,却让她用一生去遗忘。


此刻,他在哪呢?
缱绻不止,却原来春已尽,忽而已夏。
不过是做了一场浮华绚丽的桃花春梦,是谁的歌,醉了星辰。
梦里,她换了颜,却不肯换心,朝他款款走去,对着他微笑,轻唤他的名:暮言,请叫我欢,我是薄欢。


作者简介
零羽:江苏籍小女人,快乐和悲伤都是寂寞。



   我们的团队

主编:湛蓝
             副主编:微凉                 
排版编辑:微凉  绿腰  飘渺  黄莉苹
审稿编辑:  慕柒  清欢  童话
终审,校对:烟花
配乐:罗晚词
稿费:湛蓝
总策划: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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