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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万紫千红总是春

 83368326 2020-03-17

本文参加了【咏春】有奖征文活动

/伞秋月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春风》清·袁枚

离开时,故乡以雪相送;归来时,扬州以繁花相迎。

朝南的阳台,地处顶楼,白天,阳光暖得像暮春。暖意透过窗子,透过衣衫,直抵发肤。只有经历过冬的彻骨寒,才会懂得春的肌肤暖。

三株风信子,一株已经开败,风干成浅红色的干花。剩下两株,开得正好。一株粉色,一株黄色。粉色高挑,黄色矮小,一高一低,相映成趣。它的花香十分浓烈,霸道地占垄断了你的嗅觉。活得张扬,不惧他人的评价。

木香刚发芽,一簇簇的叶子像别在灰绿色枝条上的胸针,在墙壁上投下吹画样的图案。枝条纤细,像个细眉顺目的小姑娘。闭上眼,眼前仿佛已经满是米色的花朵,一朵紧挨着一朵,从上到下,成了一条飞花的瀑布。

文竹的小盆被安置在木香花的盆上,叶片祥云般四散开来,别看枝、叶轻飘飘的,其实稳重得很。不愠不火,十足的君子模样。

石斛兰满是花苞,在东北过年期间,一直惦记这这花,生怕错过了它的锦绣。打电话给家人,听说仍含苞未放,不仅窃喜,它在等我,我还来得及亲睹它的风华绝代。这花开得矜持,数点花苞,绝不会一起开放。回来这些日子,也不过才开了两三朵。根据先前的经验,先开的也不败,等着,等到几乎所有的花都齐刷刷地亮相了,先开的才会给自己安排一场谢幕,这谢幕不见一丝慌乱,鬓发整齐,唇红齿白,落落大方地慢慢下了台去。

紫弦月最初是朋友送的,长长的水滴样,说是生命力顽强。而我,也亲眼见证了它的顽强。寒冷的冬日,放它在阳台上,冻得小脸发紫,却不见一点屈服的模样。有阳光的日子,它又举起一把小黄伞,惹得我频频停留。冬天过去了,小脸恢复了正常颜色,黄色的小伞越发的多了,这恐怕又是怕晒了。白天小伞开着,晚上合起来,它很体贴小伞的辛苦。

矮牵牛中的矮字给它添了几分忠厚,北方人的体性,冬天不怕冷,花照开,叶照绿,芽照发。冬日里,阳台上过堂风经过时,粉的花、绿的叶瑟瑟地抖,却不觉得是怕,倒像是呵呵地笑,和过堂风聊天呢。上小学时,教室前的花坛里栽的就是这种花。有一回,毫不爱惜地揪下一朵花,哪知花芯里正有一只肥嘟嘟的虫子在休息,揪下花时,虫子的身体花中一半,花外一半,花拿在手里玩时,软体动物的感觉袭来,低头一看,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丢了花,心扑通扑通跳了半天。每回见到矮牵牛都会想起这一幕,阴影到不敢仔细赏它。

在这群花中,年纪最长的当属吊兰,好像是从到扬州就栽了它,不知换了多少个盆。有去的,更多的是来的。到处栽,盆里栽,水里栽,独处一室的,和人家合住的。黄绿色的叶子,直直昂着头的,微微低下头的,弯腰鞠躬的,每一片叶子有每一片叶子的姿态。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感谢岁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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