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了【咏春】有奖征文活动
文/伞秋月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赠别二首·其一》唐·杜牧 三月的扬州,不必去有名的旅游景点,单是路边、小区,都会让你停不下脚步,收不住目光。每当这时,就会想起杜甫写的那句“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然后努力睁大眼睛。 运河边栽种的梅花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仍有晚开的,零星开在树枝间。它们像害羞的孩子,积攒着勇气,等啊,等啊,终于有勇气露出自己的小脸,一抬头,发现就剩它们几个了,紧张得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却听到了人们的赞叹声。人们围着它们,细细地看,这让它们有了勇气展示自己。 忘不了,有一年,大概是三月中下旬的样子,偶然经过一座小桥,桥边长着一棵红梅,树上开满了红色的花,真像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在等待着她的新郎。 一条路的两边种的全是红叶李,之前,穿的还是一席深红色长裙,朴素得很,吸引不了人们半分的视线。突然之间,裙上添了无数的白色小碎花,顿时变得俏丽起来。一棵棵修长的红叶李模特一样出现在我们眼前。 人们的目光呆了,痴了。热情的目光,让一抹红霞飞上它们的面颊,它们习惯了岁月静好。可它们也喜欢热闹,它们珍惜这热闹,这段幸福的回忆足以点亮日后的岁月。 小区里栽了许多玉兰,扬州人爱它是到骨子里的。楼下就种了两排,八棵,到日子就开。每个枝头只精心孕育一朵花,这样,每一朵花都可以从容地过,优雅地活。白色的最先展露娇颜,随后是粉色的,压轴出场的是黄色的。 人们写了许多赞美它的诗词,视它为天上来客,它也委实担当得起。其他的花在它面前,小家碧玉一般,它端庄,秀丽,妥妥的大家闺秀风范,端着一种从天上来的冰清玉洁。 我常常仰视它,想去赞美它,却总也找不到满意的词语,为难我这凡夫俗子的脑和笨拙的手了。 垂丝海棠像个卖花的小姑娘,热情地兜售她琳琅满目的粉红色饰品。你瞧,那圆鼓鼓的花苞,多适合戴在年轻女孩的耳垂上。再看那盛开的花朵,多适合戴在小姑娘麻花辫梢。而那饱胀得马上开裂的,多适合戴在从一雨江南中走出来的女子身上。 《安家》电视剧里,房似锦送给江奶奶一串白兰花,要是换了将开欲开的垂丝海棠,也一定很美。前者,衬得江奶奶雅;后者,衬得江奶奶俏,一样相得益彰。 往偏一点的地方走去,你一定会被油菜花大片的金色震慑。一星半点的金色定不会让你失了分寸,但是那么一大片,你定无半点的抵抗能力。像个爱钱的人一样,靠近它。踏进它的地盘,像得了无数的钱财一样,满脸的笑。不用钱财来形容它,实在无法形容人们看见它时的那种兴奋。 它们不需要背景,它们相互衬托,瓣瓣染金,朵朵溢彩,看着它们,让你莫名的感动,它们捧出所有的金黄,毫无保留,纯粹而热烈,不负春风,不负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