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提前给老父拜年 文:一笑 | 版式设计:无兮 “这是给外爷的腊肉?”临出门,儿子走出来,看着我大袋小袋的,随口问。 “嗯。前些天去菜市场烧、洗好了的,晾干了。免了外爷自己收拾。不知道我老了时,有不有外爷这般福气。” 哈哈,后一句话出口,为娘的自个儿都觉得板正教条。 “有哦。咋可能没有呢!”儿子随口就安抚了娘心。 到成都,差不多下午了,赶着时间,先去白塔湖看看娘去。弟弟说,因为大力整治雾霾,不准焚化纸钱已经多时了,不过可以适量明火烧点冥币,但得不产生烟气。 有些怅然。买了两个特大水果,买了几叠大额冥币。去看了娘。 敲开老父亲的门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我好把饭菜备上。”老父笑呵呵地来开门,一脸的惊喜。 “弟弟那边已经安排了,来接你过去一起吃。” 进屋,和二姐一起,给父亲收拾带去的腊肉。姐挂猪蹄。父亲把五花肉和我顺便一起带过去的宰杀好了的土鸡一一放进冰箱。我在一旁指指点点,叮嘱父亲,鸡需得切块分袋冷冻、五花肉该进冷柜…… “我知道哦。”父亲低头弯腰窸窸窣窣地收拾。 “你们去那边吃吧,我晚上就不过去了,有你们带来的肉,我一个人煮点咸肉粥,简单。巴中肉有味些,这边肉不好吃。”收拾毕,父亲陪我们坐下了。 我们都没换鞋,笼了个鞋套。父亲的地板明明净净的。“比我的地板还干净。”我和二姐抬头低头,不断打量父亲独处的这套房子,弟弟的旧居。 “那你们明天中午过来吃饭。”父亲在一旁呵呵笑着。 “我们明天上午回去,不过来了。”二姐夫回应。 “偏吃了午饭回去!”二姐驳了姐夫,“没有那么忙的,就一上午。” “干爹难得煮嘛。”(姐夫们对岳丈的称呼,旧时的沿用) “你懂个啥?”二姐给呛了回去。 “爹,给你的过年钱。”我惯常地递给父亲一叠,“还有大姐的,她一屋子人都感冒了,新开业的宾馆也忙,没能过来。” “爹,我也给你。”二姐也趁时递过来一叠。 “这些娃儿。”父亲一边接,一边说。 “过年真不回我们巴中去?” “不回去。”父亲拿出钱夹慢慢夹进去。 “也是哈,儿子不回去,咱爹哪会回去呢。”我拍拍父亲的肩。 父亲又呵呵笑了。一旁的弟弟也呵呵笑。 “也是,在自己这屋子里多自在。”二姐夫也四处打量父亲这整齐干净的屋子。 “爹,这个腊猪蹄有点咸,下次炖时,多放点菜。”第二天中午,弟弟带着全家和我们一起,都偎到了父亲的餐桌前。每逢周末,弟弟都带着孩子们来父亲这儿,这天恰值周末。 父亲炒完最后一个菜,番茄炒鸡蛋,热腾腾地端上来。“爹,快来吃了,坐这。”哈哈,我们已经习惯了由父亲一个人置办菜肴。 父亲嗯嗯几声,擦擦手,挨着二姐坐下,随手把那盘他孙女正踮起脚尖夹的菜挪到她面前。 大家唧唧呱呱攒在父亲的餐桌上,嘻嘻溜溜地吃。 饭毕,姐家儿媳妇抢着和弟媳洗碗去了。我又袖着手来到客厅。父亲也终于走出来和我们坐下。 “真不回去过年,干爹?”二姐夫再问。 “嗯。”父亲抬头,又笑笑着。 不多时,弟媳和侄儿媳妇也走了出来。厨房收拾妥了。 “那你们要回去,就早点出发。免得回去太晚了。路上慢点开车。”弟弟下“逐客令”了。 大家起身。 “那我们走了。爹,注意身体。” “外爷,注意身体。” “妞妞,给祖祖做‘拜拜’ 。”二姐直教她刚满周岁的孙女。 …… 不知道父亲转身忍泪没有。记得母亲活着时告诉过我们,每次我们这些女儿过去,临走时,父亲回身,总是会忍不住掉泪。 “你们那爹,年轻时铁棒子都打不出眼泪,到老了还心慈得很。” 忘不了母亲说过的这句话。 作者简介 一笑,简静一隅,闲时写字、读书、旅游。静以读文滋养流光,动以一笑观化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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