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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文、图：黄柳云 | 版式设计：湛蓝 凌晨被自己的咳嗽声吵醒，感冒了，全身无力，口干舌燥，迷糊中好像看见母亲的身影，又好似听见她的叮咛，泪水溢满眼眶流过眼角滴落枕巾，让我再难入睡。好想有个人递杯水给我润润喉。一个人在饶工作，家人不在身边，早已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在这夜深人静失眠时，在身体极度困乏疲倦时，孤独寂寞的突然来袭，多么渴望有个亲人在我身边陪伴。想起平日里我能陪伴在亲人身边的时间又有多少？ 那日女儿放假，我安排她前往去看我的外婆（她的老外婆），女儿很不情愿地说：“好不容易放两天假，跑那么远，为什么呀？不想去。”女儿嘟着嘴，很不高兴。“为什么？老外婆九十多岁了，你难道不应该去看看她？陪她吃餐饭么？她老人家还挂着你呢。”我为女儿的冷漠生气。女儿在我的劝说下还是听从了我的安排。 来到外婆家，外婆拉着女儿的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问长问短的：“长这么高了，不随你妈来，都认不到了。”随即拿出平日没舍得吃的零食，又搬来凳子让座，泡茶，让舅母赶紧烧饭去。我看着忙里忙外满头白发有些激动的外婆，竟无言以对，外婆老了。母亲走后，我和女儿成了她最牵挂的人。如今我在外工作，能陪她老人家吃餐饭着实不易。饭后匆匆告别，外婆掏出200块钱，说是提前给女儿读大学时用。近年来，外婆几次病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怕是等不到莺子上大学的那天了”。女儿也算懂事，不肯要，外婆急了，硬要塞到女儿口袋，女儿跑到车上把车门关上，我启动车子，外婆蹒跚着边跑边招手，示意我停车，来到我驾驶室门口，把钱从车窗扔进车上：“老外婆老了，不能出门看你，你们能来看我，陪我说话，听我唠叨，我心里高兴，这点心意你就收下。”这时舅妈过来道别说：“为这200块钱她都说了好几次了，一直说没见到莺子。”我喉咙开始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外婆又凑近车窗叮嘱我：“你父亲眼睛不好，要多照顾他，多陪陪他，这几年他也老了不少。”说着她掏出手帕抹起眼角来。我含泪点点头，踩上油门，将车子渐渐驶离，透过后视镜，看着外婆还在车后摆手，嘴里喊着开慢点，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开始滴落，下一次的陪伴会是在何时？再见外婆时她的身体是否健康硬朗？每一次的离别对外婆来说都是见面的倒计时。我不能陪伴她左右，即使能陪伴又能有多久。 父亲的眼疾要前往武汉爱尔眼科医院动手术。弟弟远在浙江，我由于工作临时有重要任务，走不开。怎么办？此时堂哥挺身而出，主动提出陪同前往。 堂哥不时发来父亲住院的动态照片，看着照片里父亲蒙着纱布的眼，惭愧之情不免油然而生，此次不能前去陪同，顿时后悔起来，病床前没有子女陪伴，病友问起时，父亲该如何回答？家属签字时如何解释？看着病友子女在病房里穿梭时，父亲心里什么滋味？ 父亲再次前往去武汉治疗另一只眼时，堂哥说他去过一次，熟悉，不用我请假影响工作。这次说什么我也得亲自去陪伴。 来到医院住下，父亲和同房的病友高兴地介绍说：“这是我女儿。”话语间流露出骄傲的神情。 手术那天，弟弟百忙中也从绍兴赶来医院，尽管我再三申明不用那么多人陪同。但我知道他心里也在想，没有儿子在身边陪同的病人是多么孤单和不安，陪伴才是病人最需要的。病友看着弟弟，乐呵着对父亲说：“儿子也来了，好！好！”连喊几声好，喊得父亲心里喜滋滋的，之前为手术紧张忧虑的心情消除得无影无踪。父亲的手术很成功，原本只有光感的视力，手术后能看到模糊影子了。那几天，父亲和病友畅谈人间真情、文学爱好、人生感悟，还相互合影留下联系电话。病房里我们一家和他一家其乐融融，笑声不断，哪里像病房，分明是在公园、旅途中邂逅老友。因为各自家人的陪伴使得病人身心愉悦，病情快速好转，病房也无凄凉之感。出院时，父亲和病友依依不舍地握手告别，此次住院给父亲带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一直回绕在病房很久很久。 世间有很多爱，甜言蜜语是爱，海誓山盟是爱，默默付出是爱，出钱送物是爱……别忘了还有一种爱叫陪伴。 作者简介 黄柳云，女，网名柳依依，以朴实的文字记录真挚的感情，在闹市中求宁静，在世俗中寻自我，追求 随心，快乐，简单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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