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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了,你还会收听广播吗

 江右二岩 2020-03-19

我开始听广播,到现在是第九个年头。

作为一个千禧一代的96后,当我开始记事,已经来到了崭新的21世纪。家里添置的电视机,童年的快乐和阴影有很多都来源于它。收音机只是在去外婆家的时候,玩过一回。那时很好奇,这种其貌不扬,一边还有蜂窝孔状的黑盒子,没有影像,还能发出声音,可以有不同的人在里面说话、唱歌,还引发过各种奇异的联想。对于上一辈人,它意义非凡。

记得父亲跟我说起过他们的青年时代。电视在农村十分稀有,有很多地方仍尚未通电。每当太阳缓缓落下西山,浓重的黑色挂满天空,繁星在黑夜中撕开的星星点点,连接在一起宛若银河。稻田和四周的丘陵都是墨黑色,融为一体。夏季虫鸣蛙叫不绝于耳,老老少少聚在一起,打开收音机收听节目。天气预报、新闻政策、评书、相声,还可以用来对时间调钟,在娱乐严重匮乏的那个年代,收音机一度是号召力的象征。那时,“单田芳”这个名字,家喻户晓,独特的嗓音,传遍了大江南北。在做工的时候,听到有收音机在播放单田芳的评书,大家还会停下手头上的活,听上一段,妙趣横生。侠肝义胆、侠义精神是他们那一代人的青春象征。在我的青春里,广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青春是从高中开始的,因为一个人第一次为自己而努力。我高中的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只有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早上可以休息不用上自习,基本到寒暑假和公休假才会回家。一个人住在单人宿舍,家里给了我一部老式键盘手机,除打电话发短信外,只能收听广播。所以除了上课、吃饭、休息,我的空闲时间在听广播和读书。也因为听广播,让枯燥的高中增添了几分乐趣。

  

至今,我还能记得高中经常收听的广播频率:江西农村广播FM98.5,江西音乐广播FM96.9,央广经济之声FM93.8。偶尔会收听一下中国之声的《千里共良宵》,这个节目很少听,节目播出时间是零点到凌晨两点,对于高中学生来说,想要收听不是那么容易。

高中的课程很繁重,每天早上五点五十分起床,去教室上早读,七点回宿舍。一边吃早饭,一边收听江西农村广播FM98.5七点开播的《一路飙新闻》,所以那几年我基本没听过节目的片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十年体”都是我在这个节目收听到的。

中午时间很宝贵,午饭之后要求自己要有足够的的午休时间,基本也只会听江西音乐广播FM96.9的音乐节目,就是在这里开始认识杨宗纬和他的《其实都没有》。傍晚的晚饭时间,就是江西农村广播的《文彦茶馆》,听主播文彦嘲讽老高的日常,听小品和相声。

等到晚上十点半下了晚自习,洗完澡就差不多到了十一点,江西农村广播的《子夜剧场》和央广经济之声的《财经夜读》都是这个时间段开播,节目时长均为一个小时。《盗墓笔记》从(一)到(八:大结局)都是在《子夜剧场》播送的,播讲人是周建龙;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第一章和吴念真的《重逢》是在《财经夜读》听到的,它们开启了我对文学的执念。

2013年11月9日,高三的星期六晚上,一个人待在宿舍,打开手机里的收音机,自动搜索到了一个频道,那晚是我第一次听的足球比赛直播,也是我近十年球迷生涯中唯一一次没有画面的足球比赛。那终场后的嘶吼,七年后我依然记忆犹新:“我们赢了!我们是冠军!广州恒大!亚洲冠军!”这一声嘶吼,对中国足球、广州恒大和我都意义非凡;这一声嘶吼后,我就再也没离开过足球。那晚,我飞奔到同是球迷的数学老师那,记得他连说了几个“好哇”。我们由此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一起看了很多比赛。在12月的世俱杯上,为了能顺利看到直播,我们三度翻越学校围墙,去了三个不同网吧,通了三次宵,看了三次比赛直播。

现在,手机软件让收听广播愈发简单了。熟悉的频率,熟悉的节目,熟悉的声音,将一个个故事娓娓道来。“有声世界,无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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