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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尘散文 | 王汉荣 | 写春联的故事

 香落尘外 2020-03-19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写春联的故事 

作者:王汉荣 | 编辑:强哥

这几天,小区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五色彩旗迎风招展,到了晚上,七彩霓虹更是闪烁着新年的喜庆……是啊,要过年了,喜庆的日子里,阳光灿烂,人们的心里各有期待,期待着家人的团聚,期待着其乐融融的温馨。大街上人潮如涌,采购年货的人们拎着大包小包不辞辛劳;春联是新年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随处可见卖春联的摊子,还有县文化馆组织了些人免费当场写春联,热闹非凡,这不禁让我想起写春联的往事。

记忆中的过年,曾是快乐的。小时候上学,我和弟弟们一直跟着爷爷住在他任教的学校里,暑假也不例外。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和爷爷一起回到家里自由自在地玩上几天。而那时,只要我们一回家,村里的人们就会挟着红纸来了,请爷爷给他们写春联。这时候,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给爷爷磨墨。他那时有一方砚台,就算是里面有墨汁,爷爷也要让我们在砚台里磨上一阵子才肯用。我们把爷爷写好的春联小心地放在院子里,用砖块之类的东西压好,等着晾干。人来得多的时候,常常是屋子里院子里到处都晾着写好的春联。墨香飘出农家小院,笑声也飘出农家小院。妈妈和奶奶则在灶前忙着准备各种好吃的。写春联裁下来的边角红纸,就成了我和弟弟们的宝贝。当爷爷写完了春联,坐在旁边喝茶、吸烟和邻居们说着闲话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开始也学着爷爷的样子,站在八仙桌前,悬腕挥毫。尽管那字写得惨不忍睹,爷爷也不责怪我们,只是指点道:手腕用力,横要平,竖要直,手心要空。有时看我们一笔没有写好,又回头去描,就说,大字象黑狗,越描越丑……

等到年三十的上午,爷爷就带着我们贴春联。爷爷贴春联很讲究,从来不是简单地把上一年的盖在下面,而是要用刷子和毛巾把整个门板都刷得干干净净,晾干以后才可以重新贴上新春联。刷门的事情通常是在二十九下午做。开始是爷爷带着我们姐弟刷,后来我们渐渐长大,刷门就成了我和弟弟的专利。细算来,自结婚以后,十五个春节没有回妈妈家里做过这些事了!贴春联的时候,也是爷爷考我们的时候:分不分得清上联下联,是不是可以完整地把春联读出来。当然,那都是读初中以前的事情。等到上初中以后,考试升级,有时会让我和弟弟想出一两幅春联来贴在我们的“书房”门上。我们家的春联贴好以后,爷爷还会带着我们去村后,给两个孤苦的老人贴春联,年年如是。直到前几年,爷爷渐老,写春联的事情从此由我大弟来完成。

然而,从09年的春节开始,过年于我,再不是快乐的事情。2009年初,爷爷不幸患病,在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永远地离我们而去。爸爸和弟弟含着泪水一点一点撕下前一天刚贴上去的春联。从此,小院里再也不见那个瘦削的老头儿站在八仙桌前悬腕挥毫……2010年的正月初一,是爷爷的周年祭日,我提前一天就赶回了家。看着堂屋的条几上端放着爷爷的照片,不禁有些恍然,已经一年了,却还时常觉得他并没有离去。正月初一的上午,爸爸妈妈弟弟们和我带着孩子们去村外的麦田里看爷爷。积雪未消,冷风如割,麦苗从雪中悄悄地探出叶尖儿,露出生机。当纸钱慢慢燃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爆竹味,泪眼朦胧处,仿佛又看见那个瘦削的老头儿,指点着我和弟弟写的毛笔字说道:“大字象黑狗,越描越丑……”

这两年的春节,爸爸开始鼓励让涛和可写春联,字虽然写得很稚嫩,可因为出自孙辈的手,爸爸总觉得比街上买来的要好。远在天堂的爷爷,想必也会感到欣慰了。

作者简介

王汉荣,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坦然率真的女子,认真工作,用心生活,一杯淡茶,二三挚友,数本闲书。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子寒

顾问:蒋新民

排版:绿腰  强哥   ETA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一池萍安  一心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米米   从前慢

配乐:罗晚词

稿费: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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