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作者：雪山飞虎 主播：林花 版式设计：强哥 早晨六点多，给友留言：我想妈妈了。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悄悄地哭。泪水，滴滴嗒嗒滴落在枕头上，咚……不想惊动身边的她。 很早的日子里，就想写点东西给你，妈妈。我怕我疼得不行，我怕我不再坚强。也害怕你在遥远的地方悄悄落泪。为什么我只能在梦中看见你，看见你的模样，为什么…… 那些贫困苦难的岁月，你孕育了我们八个儿女。想一想是多么地不容易。也许你累了，需要长长的休息，需要一个安静空灵的地方。我们只能隔着时空默默地念起你，爱着你…… 上小学的时候，你从外婆家回来的路上淋了一场大雨，几十公里的戈壁路上没有避雨的地方，毛驴车又很慢，天黑了才到家。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躺在了炕上，你学会一只手吃饭，一只手穿衣服，系裤子，一条腿走路。 四哥那个时候教书，每个礼拜天都回来，给你洗头，给你梳头。屋里屋外都彻底打扫一遍。父亲是公家的人，要上班还要种一些地，我又那么小，还不懂事。因为这些，五哥放弃了考大学，回来接了父亲的班，去了供销社，因为离家近，替父亲承担了好多。 记忆的童年应该是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看见别人背着书包，拿着课本，一种羡慕，一种渴望涌上心头。终于有一天我也高高兴兴地去上学了。从家到学校还有三公里的路程，你早早就起来，炸鸡蛋，牛奶，还有焙好的熟面开水一冲，再加一点羊油，美美哒……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 自打你病了，基本都是在炕上度过的。因为经常不能翻身，一侧的屁股都压烂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慢慢地肌肉萎缩了。即便这样每天都念叨这个念叨那个：你哥快回来了吧？你大姐说麦子收完接我去他们家，你大大出去挑水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羊圈的门栓好没有…… 有一年冬天我病了，一个星期不能起来，就躺在你的被角旁。你时不时地把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说再打一针就好了，又哆哆嗦嗦地翻找半天，塞给我五块钱，说病好了去买个罐头吃…… 太阳好的时候，你就会拖着那条不灵便的腿，到屋外坐个凳子晒太阳。笑眯眯看我劈柴，一个劲地夸我：嗯，我的尕儿子攒劲，一阵阵劈了一大堆……我也顽皮，好多次你和父亲在院子里喧谎的时候，我就会悄悄溜进堂屋，柜子里有别人看你时送的罐头，有杨梅的，菠萝的，梨子的，我最喜欢黄桃的，抱一瓶钻桌子底下，用事先准备好的起子，还有一个铝制的小勺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父亲喊我的乳名，我不敢答应，你对父亲说：我好像瞅见进那个屋了呀！父亲推开门看了看说没有在。然后就把锁子挂在合页上面，等你们回了屋，我就用一根铁丝把锁子挑下来……  八七年春寒料峭的四月，正在上课的我，忽然听到老师说，狄同学有人找你。我透过窗户就看见五哥穿着白色的孝裤，我知道是怎么了。 一瞬间泪如雨下……妈妈，你就这么忍心丢下我？妈妈，你走了我怎么办？ 许是十年的病魔缠身让你不想再活下去，或许是你要去陪伴早你两年去世的父亲……我的世界顿时坍塌了，无助……此时的姐姐哥哥都已成家，你让我去哪里？你让我去哪里？那个春天的雪特别地大…… 该死的高考制度把我拒之于高等学府门外，我灰心了。为了糊弄嘴，在建筑工地，我筛沙子，搬砖，抱石头。两个月，一百六十块钱，一块钱的人民币数了好一会儿。菜市场卖菜，跟人家讨价还价。早晨四五点出去，晚上八九点回来，三十块钱租的房子还屡屡招惹贼娃子的光顾……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说过不想写你，不写父亲，还有我的过去，可是今天没有忍住，喉咙里塞得满满的，都是苦涩，噎得不行……妈妈，你离开我们整整三十年了，妈妈。在你忌日的那一天我曾写过几句话，附在这里，希望你能听见。 梦昨晚戚戚诉诉。又见亲娘，发鬓衣如旧，嘱咐声声切切，无尽相思何处诉？ 三十年坷坷坎坎。当时狂少，现在风尘苦，执笔连连写不尽，相逢梦里有几度？ 2017.9.17  作者简介 雪山飞虎：70后，原名狄永军，生长在新疆巴里坤草原的孩子，一直以来用文字陶冶洗涤心灵，来安慰和鼓励自己坎坷的人生。 主播简介 林花，曾是军中绿花，外表坚强开朗，内心柔软敏感。通过自学取得文学学士学位。90年代开始创作和发表作品，曾在各报刊发表文学作品，有部分作品收入各种文集。系中国煤矿作协、徐州市作协会员。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 犇 徐和生 顾问：刘向东 龚建明 蒋新民 崔加荣 孟江海 李思德 王智林 特邀顾问：乔延凤 排版：强哥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柳外斜阳 莲之爱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无兮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从前慢 魏小裴 向日葵的微笑 过往云烟 叶儿 佳石 自在花开 稿费：湛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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