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归去来兮，巴音布鲁克 ——大美新疆行之二 作者：一笑 | 版式设计：强哥   山长水远地赶赴，好在，巴音布鲁克，总不负。 奔赴· 所有的归因，缘于想念。我如是，土尔扈特人更如是。 造化设吉日，2017年7月17日，凌晨5点，带上一壶烧开的坎儿井天山雪水，告别热情的吐鲁番，我们便开始了远程赴约。 沿着天山南麓，汽车驶入314国道，向西，一直向西。6点左右，西域大地，曙光初现，入戈壁，出托克逊县。7点左右，入天山东段峡谷，名曰甘沟。瞬间，豁豁沟谷，莽莽山壁，时开时阖，满眼的黄土碎石，没有草木，没有水流，没有飞鸟，更无人烟。苍莽，磅礴，壮美。汽车沿着谷底，车随路转，路随谷转。别叹息它的荒凉，这是一条链接新疆南北疆的咽喉地段，全长70多公里。料想在那些远去的风云时空里，它定是迎来送往，并不寂寞。一千多年前，玄奘经此去天竺，想必只有驼道远行，好在他有高昌国王赠与的丰厚盘缠和护驾随从。今天，草芥我辈经此，不为天竺真经，只为奔赴巴音布鲁克的梦境草原。  驶出甘沟，便入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境（简称巴州）。获知这一信息，我竟起了莫名的激动，与我故土“巴州”同名啊！虽为陌途，却也亲切。车窗外，戈壁茫茫，天山便暂时去了远远的北边，隐隐约约的雪峰偶尔入眼。导游示意我们看窗外远处，说我们国家最早的原子弹实验基地“马兰”基地就在左前方，其中三号英雄矿坑蕴藏几十种稀有金属。我们随即望向窗外，唏嘘呼应。茫茫戈壁，路途坦坦，巴音布鲁克，依然路漫漫。 中午12点半，汽车停靠在一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站点午饭，下车，手机定位：巴伦台站，结合路牌标志，我们已经入了218国道，进入和静县境内。 和静？导游古丽告诉我们，不久，“和静县”可能会更名为“东归县”。接着，悲壮的“东归”故事随之而来：1771年，因族群内部各种纷争，曾经被迫西走俄国伏尔加河流域的蒙古族土尔扈特人，终究不堪忍受沙俄的奴役统治，在其部族汗王渥巴锡率领下决定举族东归。那是一次无法想象的民族大迁徙，山高路远、天寒地冻的自然阻隔，沙俄军队的围追堵截，17万人，老幼弱小，相拥挈襟……历经半年，10多万人永远倒在了回归路上，所余4万多人，终于抵达祖国边境，再经时下乾隆政府的再三考量思察之后，他们，终于被巴音布鲁克草原揽入怀抱。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思念，才有如此豪迈英勇的集体壮举？ 一首苍凉幽远的《鸿雁》，尽情地浓缩和释放着土尔扈特人的史诗情怀。曾经，如此熟悉喜欢的曲子，竟不知它有如许悲壮因缘。这日旅途远赴，得以开示，再听，不禁泪流。巴音布鲁克，原来是羁旅游子久远的梦乡啊！ 更迫切地向往。 大约下午3点半，窗外，不知何时，明明亮亮的开都河流，早从巴音布鲁克草原远远到来，茵茵草地、脊背远山、簇簇羊群、蓝天、白云、雪峰……察干诺尔达坂到啦！我们得以下车，先去路旁的扎尕斯台敖包，虔诚地顺时针走上三圈，添些石头在台上，以示祈福，以示祭礼。然后，远眺近观，静享这途间美好。 停留大约半时，上车，继续往前，再往前，下午6点，巴音布鲁克，终于仆仆而来。 归去来兮· 是她，就是她，梦中的她！ 巴音布鲁克草原，中国第二大草原，壮阔，雄浑，辽远，静美。天工造化，巨幅纯绿绸缎，延伸，延伸，上缓丘，下平地，看不见一棵突兀的树、一丛冒失的灌木，就那么纯净绒绒地平铺，浩瀚铺向远方，铺向远方的天山雪峰…… 景区汽车载着我们，穿行在如此壮阔的天地之间，向约定景点天鹅湖疾驰。凭窗远眺，畅想如能随意漫步在这旷坦的绿色原野，抚抚星罗的花儿，嗅嗅绿草的清香，听听羊群的软语，瞅瞅骏马优雅甩动的马尾，与蓝天白云媚眼频频时，静听随风而来的草原牧歌……若如此，该是多好多好！  大约一个小时，汽车逶迤而行，绿野流动，去了来，来了去，无尽头。不觉间，天鹅湖到了。下车，疾风劲吹，方回神反应，这是在三千多米的高海拔草场上。穿上事先携带的夹衣厚袄，我们一行襟带飘飘，欢呼着速向湖边。 游人不多，湖面木质栈道逶迤辗转。湖边草地上，疏疏落落的黑白牛羊也不惊乍，静立，俯头啃食如常。湖水深邃，自是纯净如玉，涟漪层层。早听说巴音布鲁克草原涵养了无数珍贵生命物种，天鹅只是其中之一。那天我们造访，没有看到白翼天鹅，但也无需遗憾，湖面并不寂寞，翩翩羽翼，鸿雁群群。  鸿雁？那场民族迁徙壮举又来心间。行走在湖面栈道上，再随目力远远近近地观望，真正感叹上天不负。土尔扈特人，历尽千难万险，终有如此故土天堂接纳抚慰，想来已无幽怨。那些途中倒下的无数英灵，在天看着他们的后裔如此美丽生息繁衍，定也欣慰安然。 天鹅湖停留片时，又转乘区间巴士，驶向高处的九曲十八弯。其实，所谓景点，无需期待，一进草原，步步胜景，处处大美。 不觉间，又到站点，再换乘电瓶观光电车，绿草杂花间，我们被带到高处。九曲十八弯果真特别，黄昏日暮下，开都河犹如柔软飘带，从天际而来，逶迤绕行在无垠草原间，真正天堂人间，人间天堂。我们在高处，欣欣然地跑向不同的角度，细细端详她的不同姿态。据说，若是晴天丽日，开都河，定能舞动映照出九个太阳。当下远远地眺望，虽暮色天际间，再忽来飘雨，那九个太阳的壮景无缘目睹，但无需质疑，尽可在脑海浮想幻化，心驰神游，其中美意，也是心旷神怡。  这天几个小时的来来去去，总显匆忙。辽阔草场间，没有看见土尔扈特人扬鞭牧羊，也没见骏马驰骋，更无缘感受草原上或雄浑或悠扬清脆的牧歌。想来是因了巴音布鲁克的雄浑辽阔，他们散落各处，被茫茫草原涵蕴融合，了无张扬吧？是了，当下尽管远来游客不断，不也鲜见喧哗么？天地宁静。 恋恋回首间，匆忙返回景区门口，已是晚间10点，但西域时光，夜幕也才徐徐拉开。我们来不及集体晚餐，土尔扈特人的特大蒙古包里，还等着向远来客人演绎他们的东归故事。冒着从草原氤氲飘来的雨丝，我们走向蒙古包剧场，大型歌舞《东归印象》乐声已起。上部以“回家”为主题，再现土尔扈特人回归祖国的悲壮历史。短短的歌剧，虽然生动演绎，但也只能大致写意。东归壮举，留给我们的除了感叹唏嘘，无法还原想象。下部以“故乡”为主题，以“托布秀尔、萨吾尔登、江格尔”等蒙古歌舞艺术，展现土尔扈特的归来后裔们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画面，进而憧憬他们幸福美好的未来。  夜深，寄宿在景区别墅蒙古包里，想着明晨又是别离，那雄浑的草场，那飘飘的河流，那些羊群，那些鸿雁羽翼，那些人，那些故事，便被带入梦境，再次往返流连。 巴音布鲁克，今我来兮，愿你永远牧歌悠扬。 作者简介 一笑，简静一隅，闲时写字、读书、旅游。静以读文滋养流光，动以一笑观化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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