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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反思 | 即在当下的“鼠疫”生活,谁都不是局外人(上)

 霏鱼姑娘 2020-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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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按下了暂停键,也停滞不了反思的潮涌

浦江的水,一直以为很是浑浊。前些日无意间漫步到徐汇的滨江河畔,一改往日的成见,日光照射下的江面泛着粼粼微光,忽闪忽闪地不失有些柔和清澈;

迎面忽而吹来的一阵江风,绕过在我眼前肆意飘扬的被它缠得凌乱的发丝,穿透过脸上的一次性口罩,直抵我心间。显然,那一刻的自己,有着这几个月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畅。

谁也不曾想过,这段时间最满足的时刻,竟会是憷在那儿大口地呼吸。渴望片刻的释然,也是弥足欣慰。但有点失落的是,痛苦压抑的情绪短时期可以被按下暂停键,而我们依旧要未来很长的日子里,继续忍受戴脱不去的口罩、过着喘不上气的生活。
疫情过去了近两个月,痛苦的日子大体褪去了我们灰色的外衣,而隔离在家太久的我们在看到逐渐解封的道路和城市,越来越汹涌的复工人潮,又会不禁感叹,我们的生活终于回来了。
但,事实是这样吗,被暂停的生活真的会因此而乖乖归位吗?
显然不会。那些死去最亲爱的的人儿不会重回人间,那些因悲恸人间温情落的泪水更不会重回眼眶;
早高峰的地铁,恢复一如往常拥挤的模样,而与我擦肩而过的人,却是一个个被口罩包裹着的相同的脸庞;
在公司和家附近曾经最是繁华的商业广场里来回地走,抬眼间却也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
公司复工了很长时间,依旧没有多大的效益,每日战战兢兢去上班,深怕接到“被裁员”的噩耗;
创业容易能长久活下去可并不多,辛辛苦苦打拼开启的新事业,也因残酷的市场行情搞得只能苟延残喘……
数不尽的痛楚,无以用言语去再多地陈述。而这不可抗力因素所带给我们的后遗症,也许是很长时间都无法修补。想想是何其的悲哀,去找个朋友倾诉,却也落得唯有泪千行的相对无言。

灾难,即是生活本身
灾难之所以是灾难,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因侥幸而逃过灾难的人那所谓的之于感动或其他种种的情愫所停滞。
置身于间,是否更应该感慨,灾难就是生活本身呢?
为何同样的灾难会一次次发生,却依然不会很好的抑制住?
为何一定要用那么多生命还有无奈的付出作为代价,才能换取我们片刻的沉默?
为何灾难中的我们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也依然能看到那么多脆弱又丑陋不堪的人性呢?
而所有那些疫情当下的众生相,在《鼠疫》这本书里竟都能看到。
初次读到《鼠疫》,是在去年的夏天,我去苏州散心的时候,无意间捎上了这本书。记得当时的我住在古镇一个极为僻静的客栈,清晨醒来得早,适宜看书,便兴起坐在靠着窗边的藤竹椅子上,一口气将这本书读完了一大半。
而今,不曾想过新冠疫情的狂风,将这本书又带回了我们的视野内,却不得不用独特的视角去重新审视“鼠疫”生活与当下疫情的真面孔。
如果你也有幸读过这本带有预言式的书,一定也会认同加缪的“鼠疫”生活和我们当下的时局异常相似。只不过是不同的城市,相似的生活场景,不一样的灾难,同样的众生相罢了。
加缪笔下描绘的奥兰小城在疫情蔓延后,和两个月前的武汉和让如今数据肆意增长的欧美国家一样。从一开始人们的毫不在意,谈论工作、爱情,追求着理想,直到逐渐听闻一批批重症人员为此丧命,才引起民众越来越多的恐惧和关注;
市府要员有意隐瞒疫情的行径竭尽全力的城市还是一步步最终走到交通封锁、经济贸易停顿的地步
不同的灾难下,人们有着同样恐慌,独留在家,也只能傻傻看着政府不断更新的统计数字,每一次疫情最新数据、研究动向的更新,都时刻牵动着大家最敏感的神经,一边焦心等待,一边祈祷着自己不被感染,而疯狂逃离疫区、封城、隔离这些再熟悉不过的词,让城市无奈陷入无止境的安静中,彻彻底底像座无人的孤岛

中国作为此次疫情最早遭受的国家,在此期间,历经了绝望,伴着悲痛还怀揣着希望前行,终才迎来了难得的情势好转。可很戏剧化是,人类向来病毒和细菌嗤之以鼻,这些丝毫没有引起世界其他国家对教训的汲取或反思。
本以为我们国家终于要结束这场战役的时候,没成想只是为这场战役仅仅拉开了一个小小的序幕。一波未平又在全球疫情升级中掀起了灾难的千层浪,死亡的人数与日俱增,确诊人数何时停止增长不可知,接连10日美股又出现着历史罕见的5次熔断,注定更多的人会陷入不眠夜,恐慌也会不间断地袭来。
正如加缪在小说最后的告诫里说到,“威胁欢乐的东西始终存在,因为这些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它沉睡在房间、地窖、皮箱、手帕和废纸堆中耐心地潜伏,也许有朝一日,瘟神会再次发动它的鼠群,选择某一座幸福的城市作为葬身之地 ”一切都那么凑巧地被证实得毫无保留余地可言。
是的,在新冠疫情阴影的笼罩下,这场类似于对抗鼠疫的战的役尽头在哪,谁也不曾知晓,但我们在深信灾难终将过去之余,是否更需时刻警惕或者反思呢?
帕纳卢神父在布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鼠疫与救赎,危害你们的这场灾难,也是对你们的教育,给你们指明道路”。如果说灾难,在不知不觉中浸入我们生活里的每一天,那么它的发生,是救赎?还是仅仅就是灾难本身?我更不得而知,我仅知道它无法避免,也唤醒着在安定生活里摆渡的我们,唯有生于忧患并时时警醒着自己去抗争与面对。
加缪能将未曾体验过的灾难写得这般异真,也是他作为天才预言家对这个荒诞世界的态度,而同被作为极端实验室的奥兰小城一样,武汉以及其他各国疫情当下的每一个体的命运,其实早已不复存在,即是说,在当下的”生活,谁都不会是局外人。
真正体验过后,我们每个人成了浑然的一体,会因困苦伤悲而流泪,又在不安里让爱与希望的种子将我们生生不息地滋养,而后感到、欢呼和祝福,却终要睁大眼睛去好好看看这当下的这个世界。就像书的最后所写的“鼠疫就是生活,不过如此”那般,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遗忘,去好好思考我们生活的本质。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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