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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铁/奇异铁/彗星AU】Coherence(7)

 TheGhostTown 2020-03-22

*我心目中的Tony Stark,如果没有继承Stark工业,更有可能去做科研。Stark教授应该是一个睿智、宽容、极具冒险精神的老师,对于学生而言是最好的导师,对于科学而言是21世纪理论物理突破的最大希望。这样的Tony应该会沉浸在科学世界里,度过充实而幸福的一生吧。

不不不。

起码餐前对话,能说明Tony是来自同一个宇宙的Tony。

但Stephen不能肯定,这两个“平行宇宙”可以近乎相等。而且,他们分手很多年了,人的变化可以很大,以前的花花公子能成为家务万能的丈夫,过去的刻薄语句变成如今温柔体贴的话语,曾经深入骨髓的爱情只剩平淡无奇的问好——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他不能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Tony已经看开了,已经走出了幸福的人生,不能因为私心再扰乱他的生活。

死灰复燃的期待就在不断的自我说服下逐渐散去。

窗外的骤雨,似乎减弱了一些,拍打在雕花玻璃上,不再像石子一般。透过排气扇呼啸进洗手间的飓风也小了些,能明显感到身上气温在回暖。

Stephen冷静下来,他大概知道眼前的诡异情形,大约与量子力学有什么关联,但那是理论物理的前沿,不是一般科学工作者能弄得明白的。所幸Tony Stark正好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如果说能世界上能对此现象给出合理解释的,他绝对排在前五人。

他回到起居室,Banner博士一行人尚未回来,Gamora坐在沙发上盯着点燃的壁炉,眼神悠悠的不知在想些什么。Tony和Thor坐在餐桌前咬着耳朵说话。

Stephen走到两人身边,Thor自然地冲他微笑:“Dr.,要不要来点热巧克力?”

Stephen谢过他的好意,犹豫片刻,坐到离Tony空了一个椅子的位置,开口道:“Stark教授,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Tony回头望着他:“怎么了Dr.?”

Stephen本也打算同时跟他们俩人一起谈谈,毕竟根据他的推测,只有他们三人来自同一个世界。

仔细叙说了关于Gamora的对话,碍于Thor在场的原因,省略了手表的事情。

Tony面上渐渐凝重起来。

“我的担心是对的。”他下了结论,不着痕迹地回头看向Gamora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我的诺贝尔奖是关于什么的吗?”

Thor大抵是不太明白的,他仍惊讶于Stephen所说的事情。Stephen也只知道皮毛。他们都摇头表示需要Stark教授进一步讲解。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Tony停下将要说出口的话,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起身去门口迎接。

他们先看到Rhodey,Tony迅速注意到他脸颊上有划伤。

后面进门的Rockey、Scott和Banner博士,每个人身上多少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Peter伤的最深,他右前臂上有一个巨大的口子,肌肉从内翻出,鲜血横流,不仅他海军蓝的价格被染成深棕色,连扶着他的Rocket与Scott的外套也沾染到不少血迹。Gamora扑倒他身上,立刻便啜不成声。

最后走进来的是Natasha和Valkyrie,两位女士看不出损伤,只是头发都乱糟糟的,脸上的妆容也变得不那么精致,不少地方还沾着泥土和叶片,看起来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Thor接过Peter,和Gamora一起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Thor赶紧从客厅的边柜里找出急诊药箱,递给Stephen,他手法专业,细细清理Peter的伤口,并涂抹上防止感染的药物。

几个男人低头不语,Tony甚至还看见Scott靠在Rockey怀里,似乎在哭泣。

平时聒噪的Rocket与Peter,脸色惨白,Rocket站在门边的衣架旁,一言不发,只有手上搂着Scott的青筋暴起能体现一点他现在的心情;Peter眼中没有一点内容,任由医生摆弄着他受伤的右臂,Gamora在一旁检查他的其他伤口;Rhodey蹲在门口的鞋垫上,低着头看不到表情;Banner博士眉头紧锁,双手抱胸,Natasha靠在他身边,吸了口气,打破寂寥到可怕的气氛:“我们出发以后,一开始很顺利,开到三岔路口左拐去学校,虽然没有路灯,路面上也坑坑洼洼全是枯枝烂叶,但不影响汽车行进。”Natasha说到这里,重重呼了口气,继续道:“诡异的是,我们开了20分钟,还没到CIT。”

“这不可能,最多10分钟就能到生物图书馆。”Thor斩钉截铁地说。

“是的,我们也觉得不可能。”Natasha的语气轻如羽毛,“后来我们看到……”

她停顿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极其惊悚的事情,脸上的五官扭曲起来。

“看到一个三岔路牌。 路牌显示,左边滕斯贝格镇,中间CIT,最右卑尔根镇。”

“你没在开玩笑?”Thor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

“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开玩笑?”Natasha无力跟他拌嘴,只紧紧搂着Banner博士的胳膊,“我们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我……我和Bruce坐你的皮卡,Rhodey开车,Rocket开那辆陆地巡洋舰,Scott、Peter和Valkyrie在那辆车上,”她迟疑了一下,明显能感受到她讲述这件事情时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我们在前面,一开始也觉得是不是看错了,便停在路牌下,开远光灯仔细看。”

Natasha似乎说不下去,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把手上的Valkyrie面色倒是平静,她接过话头,道:“我们在后面,一直跟得很紧,他们停下来我们也停下。那块路牌就在路上横着,和傍晚我和Dr.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然后呢,你们的伤怎么来的?”Thor追问。

Valkyrie简短地诉说经历,语气里有些微不敢肯定:“我们也没下车,虽然觉得诡异非常。手机没有信号,我们只好开到平行的位置,从车窗沟通,最后决定再走一遍。”

她皱紧眉头,吐出那个让人恐惧的事实:“再走了两遍也是一样,那条路是个循环。”

这个结论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已经对诡异事件有心理准备的Thor和Tony脸上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淡定,Stephen更是低头处理Peter的伤口,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有Gamora惊讶的捂住了嘴,眼泪不止地流。

Natasha又道:“我们走到第三遍时,车速已经很快了,虽然不相信,但是每个人心里都认为这条路是循环的,是无限的。突然,他们那辆车撞到什么东西,地面有雨水,轮胎打滑,车子失控,冲进路边的草丛里。Peter那时正开窗准备跟我们说话,他的手在撞向树丛的时候被荆棘滑破了。我们的车子来不及刹住,也撞到了旁边的橡树上。”

“看清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Valkyrie摇头,“我和Scott坐在后座,没来得及反应车就失控了。”

“Rocket?你是司机你看到什么?”Thor控制不住,提高了声线。

Rocket也摇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可能?”

“两辆车都走在路中间,不可能撞到树或别的静止物体;如果是动物,在时速100公里的SUV撞击下,肯定会留下受伤的动物,甚至尸体。”Banner博士解释道,“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

Tony摸了摸嘴唇,“然后呢?”

“好在车上带了拖车链,我们把车子拖出来,也基本放弃了去学校的想法。”Valkyrie撩起她打湿的刘海,“然后我们就往回走了。”

“拖车的时候,鞋底太滑,Rhodey摔了一跤。”Natasha补充道。

“你们没见到别的路人或者是别的房子?”Tony追问。

“没有。一路没有别的车,在循环道路上也看不到其他房子。”Valkyrie回答道。

“Rogers总统图书馆也没见到?”

“没有。”Natasha回复了Tony的疑问,“是很诡异,Rogers总统图书馆在路牌往CIT方向,最多也就3、4分钟,但是,的确没有,我仔细看了至少两遍。”

Tony没有继续提问,他让几个外出的朋友先回房休息。Stephen挨个处理了所有人的伤口。Thor忙前忙后地送水送食物。

一方忙乱之后,所有宾客各自都睡下,屋外仍旧狂风暴雨,先前减弱的一点又像是被疯狂报复回来。

Tony再三确认没人旁听,低声对Thor和Stephen说:“两位,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他踌躇着组织着语言:“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量子力学。Dr.,你应该熟悉,最近十年量子物理在生物进化方面提出了新的解释。”

Stephen点点头:“是的,目前在DNA研究方向,量子力学主要解释了DNA的点突变,单个碱基上的电子空穴和质子跳跃的量子隧穿。”

“完全正确。”Tony双手向外翻开,这是他讲课时的惯常姿势:“我想说的是,量子力学里最核心的问题在于‘观测’这个行为。‘不确定性’是量子力学的主心骨原理,它认为,一切的粒子都具有多个不确定的值,永远不可能测量到它的精准共轭量。在上世纪3、40年代,爱因斯坦、冯诺伊曼他们那群人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如果一个任意粒子,没有人‘观测’它的话,它的‘本征态’将会是无穷多。只有在‘观测’它时,才会瞬间跳跃到其中一个本征态,这在量子力学里被称之为‘量子退相干’,简单来说,本征态就是指这个粒子任何可能的状态。”

Thor似乎还不特别明白,他问道:“你是说Dr.刚刚提到的Gamora说了两遍同样的话,是因为她有两个不同的状态?”

“这么理解也行,”Tony笑道,“事实上你这么说就变得简单了。你可以理解成有好多个不同的Gamora,每个Gamora会有细微的差别,有的说了那段话,有的还没说;有的是芭蕾舞演员,有的是踢踏舞演员。无限多的Gamora,无限多的现实,每个现实在我们‘观测’时,就‘退相干’成了一个;在我们不‘观测’时,则是无穷多个的叠加态。沃米尔彗星应该是让如此多现实互相之间产生通道,或者说‘相干性’的原因,虽然学界目前还没有公认的说法。”

Tony在中岛前来回踱步,试图用易于理解的语言解释目前已知的最前沿科学:“所有的量子力学诠释,其目的都是为了解决微观到宏观的过渡问题。微观上,概率幅、幺正演化、态叠加、量子纠缠、干涉,等等现象,在宏观中都是观察不到的。这就是量子力学的一个核心困难。既死又活的薛定谔猫,就集中地把这个问题放大化了。”

Thor和Stephen点点头,他们都听说过薛定谔和猫的故事。

Tony进一步阐述了这个设计之初具有讽刺意义的思想实验:“薛定谔认为量子力学并不是一个完备的理论,尤其是在宏观世界中会有许多与量子力学相违背的事实。为了把这个事实描述的更加清晰,就提出把一只猫放进一个封闭不透明的箱子中,箱子里面放上一个放射性原,衰变概率为50%,一个粒子探测装置,一瓶剧毒物质,一把锤子。如果放射性物质发生衰变,粒子探测器就能接收到衰变放射出的粒子,然后发出信号让锤子打碎装着剧毒物质的瓶子,这样猫就必死无疑,如果粒子不衰变,猫就会活着。也就是说猫的状态由粒子是否衰变决定。由于量子系统处于叠加态,因此在人们没有打开盒子看的时候,这些放射性物质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的叠加态之中,这就使得这只猫处于一种既活又死的叠加态之中。只有打开盒子进行观测,在这一瞬间叠加态会瞬间坍塌成本征态,这只猫就从一个既死又活的状态立刻变为活的或者死的猫。”

Tony站定下来,手指在中岛上敲着,继续道:“量子力学在宏观上的几个学说:哥本哈根学派本质上是回避这个问题的;以波姆力学为代表的隐变量理论,把量子现象归结为量子力学的不完备;多世界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说,则是否认宏观现象;而一些‘系综’诠释或者是‘纯信息’解释,则是否认量子态的‘真实性’。每一种诠释都在试图做到在宏观上适应。不幸的是,现在仍然没有公认的能够彻底做到如此的诠释。”

Stephen对于量子物理的模糊印象,在Stark教授简单明了的说明中逐渐清晰起来,他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是物理学界无法提供诠释的?”

“是的。”Tony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概括地说, 组成宏观物体的微观粒子的无规运动,以及所处的环境的随机涨落,都会与宏观物体薛定谔猫的集体自由度纠缠起来。随着环境的自由度或组成宏观物体的粒子数增多,与之相互作用的薛定谔猫的集体自由度必出现量子退相干,使得薛定谔猫的量子相干叠加名存实亡。但是在超低温等某些特殊条件下,由大量粒子组成的宏观系统可以呈现出的整体量子现象。例如, 原子气体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 超流性、 超导电性和约瑟夫逊效应等都是宏观量子效应。”

Thor有点糊涂:“你的意思是,超低温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Tony摇头道:“异常于平时的低温,不等于超低温,亲爱的,我们现在还处于正常温度内。我更倾向于彗星带来的引力变化,造成了现在的现象。刚才Natasha他们遇到的循环道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为什么你刚刚不在他们面前说清楚?”Thor不解。

Tony锐利的眼神看向他的两位听众:“不行。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黑暗’,或者说‘邪恶’的那一个个体。”

这句话明显好理解的多。Thor道:“没错,是有这种可能。”

Stephen脑中却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他能否找到一个完全一样的、只是从未和他分手过的Tony。

随机他立刻意识到矛盾之处,如果有那样一个平行世界,他能重获Tony心意的第一步,就是把另一个自己消除。

没错,这就是Tony指的黑暗面。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两个同样的人互相‘观测’,是否会立刻发生‘退相干’现象,比如其中一个人死亡,甚至消失。”

Tony说完,接了半杯过滤水,小酌了一口,又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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