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三形隐面兽 给小杏的诗 by 于坚   -关于作者- 于坚，男 ，1954年8月8日，出生于昆明。14岁辍学，当过铆工，电焊工，搬运工等。20岁开始写诗，25岁发表作品。1984年毕业于云南大学中文系。1985年与韩东等人合办诗刊《他们》。1986年发表成名作《尚义街六号》，1994年长诗《O档案》被誉为当代汉语诗歌的一座“里程碑”。  这是一首很容易引起现代人共鸣的诗歌。诗人用平白的语言，讲了一个男人在深夜对亲密之人的喃喃絮语，这样的情境可能你见证过、经历过，或者是深埋在你心中最柔软的角落。读这首诗，就像遇上涨潮时轻轻拍打岸边的海浪，有什么缓缓漫过心头。 “小杏/在人群中/我找了你好多年”，诗人只用了两句话，就将现代人沧桑、孤独，无可避免的宿命感勾勒出来。 —— 那些日子是那么孤独，我努力地“像人们赞赏的那样生活”，“昂首挺胸对一切满不在乎”，去完成一个成年人的体面，但我的内心始终空落落的，只能在脆弱的时候筑起一座座高墙，用坚硬的外壳掩饰内心的软弱。惟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能“对着寒冷的星星/显示我心灵最温柔的部分”。 可是，小杏，我内心的咆哮越来越清晰，我压抑着我真正的热爱，我把它们蜷缩在心里最隐私的角落，我像所有的成年人一样，独立，坚实，强大，让人钦佩又嫉妒。但这不是全部的事实，我多希望能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我多希望能够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流一会眼泪。小杏，你不在我身边，我的软弱无处言说。 所以，小杏，当那一天终于到来，当你轻轻对我说“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那是幸福的、感激的泪水，也是解脱的、释怀的泪水，我终于可以放松我耸起的肩膀躲进你的怀抱，我的心灵重新丰盈起来。 小杏，这样流泪的时刻让我觉得圆满，许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找到你。 /// 这是诗人献给妻子的诗歌，他说妻子是他唯一爱的女人，也是一生的爱。对诗人来说，妻子就是小杏。但在我读来，小杏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某一人物，我们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小杏”，它是一种信念，一个理想，是年少的青春和热情，是内心深处隐秘的渴望，是返璞归真的原乡。我们可能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也可能早已失去。 我们都渴望被爱、被理解，渴望有人陪伴，在遇到一个能够手牵手、肩并肩，相互流泪和拥抱的爱人之前，我们还要独自跋涉多久，忍受多少日子的孤独呢？ 文/陈小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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