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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涛品读李之仪·卜算子

 邈思遐想 2020-03-25

附:原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是北宋词人李之仪最为著名的一首词,只因为词中所表达的对爱情的虔诚坚守,忠贞执着,对爱人的殷切祈望——这是人类爱情史最为动人的品质,也是自古以来的爱情诗里最为动人的品质。

在这首词里,一个抒情的女性向自己的爱人吐露着自己的爱情心语,感动着一代代读者的,自然包括现在的我们。

词的内容是如此明白清晰。一个想必是沉静端庄,秀美又带着浓浓哀愁和焦虑的女子,正在临江的阁楼上伫立沉思,想着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心事,内心里翻腾着的是犹如眼前滚滚长江东逝水般的思念,痛苦的思念!

万里长江天堑,隔开了相爱的人。爱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眼下这样的天各一方。一往情深的女子只能时时刻刻思念着心上人,只能如此,却不能见面。这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是一种非在爱情当中,又如此深情的人所不能体会或者难以真切体会的精神折磨,要命的痛苦!虽然天涯共此时,可以有共同美好的思念、祝福、呼唤,可以鸿雁传书,甚或在冥冥之中即可以明悉对方的心声魂语!可是,这些又怎么真正能和长期别离后相见后的欢喜雀跃、泪流满面相提并论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毕竟是一种劝慰人的达观,只是一种安慰而已。其实,两情若是久长时,最为幸福的就是朝朝暮暮在一起,来世还要做夫妻!而别离,却是最为折磨人的痛苦和打击!

请相信这一点。

不要因为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如此烦躁不堪,虚华不堪,权钱当道,物质至上,网上网下、荧屏内外都有诸多拜金女、纨绔男就对纯爱失去信心,就认为现实社会里已经没有纯洁美好的爱情!我们都应该明白,不同的社会,不同的时代,大计方针、价值取向、世风民心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这是事实。可是人和人不一样何况真正美好的东西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岁月或者世风!比方说爱情。只要人类还在,爱情最宝贵最核心的特质都不会改变!只不过在当下社会,有些只是打着爱情的幌子而在进行着并非爱情的——买卖而已!

君不见,历史上多少人——即使在当下社会也存在,因为自己至爱的人离世而茶饭不思,形销骨立,乃至忧伤至死!请相信这样一种爱情依然——永远存在吧!当然,我并不提倡都得这样——至爱的人离世,自己就得哀伤至死方好!至爱的人离世后也要想开些,也可以——只要愿意——追求新的爱情!对爱情如此虔诚深沉的人,最有资格谈论爱情,追求爱情,也最值得再次拥有美好纯洁的爱情!命运之神也定会厚爱于他或她的!

至爱的人只能在自己的思念当中出现。可谓“过尽千帆皆不是,肠断白蘋洲。”我们都知道,都可以想象这是一种多么大的煎熬!面对着眼前日夜奔流看不到尽头的滔滔江水,同时流淌而逝的何尝不是一丝丝宝贵的光阴——这比金子都要珍贵的女人的青春,这位纯情佳人内心里又会充满无限的遗憾,乃至对眼前这种两地分隔局面充满幽怨和不满!

女子多么渴望眼前这种充满遗憾,充满思念之苦的生活早些结束啊!这种思念的痛苦犹如眼前的江水,何时才是个头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度日如年的生活。

然而,女子在最后却又流露出来自己的些许顾虑:希望君也要像我这颗炽热滚烫、深沉忠贞的心那样,对待我,对待我们的感情,千万不要辜负我啊!真是“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正是因为爱得深沉,所以害怕对方变心,害怕失去,害怕变故——要命的变故啊!古往今来,相爱的人百年好合固然是人人都希望的。而实际上,又有多少始乱终弃的情形同时在我们的周围上演啊!固然这其中原因也是不尽相同的,也不能一概而论。特别是在当下社会,有多少刚才还希望白头到老,高高兴兴结婚还没几天,就相互充满抱怨地去领离婚证啊!有多少昨天还说着不会和你离婚,今天就投向别人的怀抱而对你冷漠如冰、视若陌路啊!

此刻,最痛苦最绝望,生不如死、忧愤欲绝,乃至为情而死的人,自然是那个一直至爱着对方,却又一直蒙在鼓里,而终于知道真相面对残酷现实的人!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对这些人表示最深切的同情!你们是无辜的,你们是受伤害者而已。其实,你们也应该永远为自己感到骄傲和欣慰——只因为你们自始至终对美好爱情所持的坚贞态度!在你们悲伤欲绝之余……

同时,你们也要想开些——其实辜负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不配你再为他流一滴泪,再心痛一次了!尽管你不能自已,不能接受这种令你悲愤欲绝的局面!那就把伤心的绝望的愤恨的泪水先彻底流尽吧!

美好的爱情,忠贞不渝、不离不弃、琴瑟相和、百年恩爱,这是人世间大多数人渴望拥有的爱情。中国人也好,外国人也罢,古人抑或今人,莫不如此。最起码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后,这就是人们的共同的心愿!

所以有了真正的爱情,有了心上人,就应该彻底地燃烧自己,奉献自己的炽热的情感,表达自己纯洁虔诚的心声,表现着,行为着,收获着品味着幸福——人世间最为醇美的幸福!互相至爱的同时,想必还会有时常来临的痛苦,也许因为是别离,也许因为是误解,也许因为是他人的干涉或者挑拨离间,这也是爱情当中常见的内容。当然也不排除其中的一个经不起种种考验诱惑而变心!这也是在古往今来结局不佳的爱情故事中常见的现象。

这就是爱情?!人类最为美好圣洁的感情之一,人类最为奇妙唯美瑰丽复杂的感情,人类最为坚实恒久生死不渝的感情,人类也最变幻无常经不起考验的感情。这就是爱情。一言难尽,世世代代都难以言明。

尽管如此,生活里的男男女女依然满怀热忱地在寻觅着自己的爱情,而不管他人的爱情是否幸福,结局如何,别人怎么说,乃至不管自己追求到的爱情是否是真正的爱情,结局如何!这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我们都需要爱情的滋润,温暖,我们都需要一种除爱情之外就无可替代的——温暖!社会哓哓,人生坎坷,生活中有着走复至的各样的烦恼和痛苦!这个时候,我们都需要或者说都希望有位爱人和自己共担风雨,也可以共享漫漫又短短的人生里的幸福!我们每个人都有着排解不开的孤独感,或深或浅,或多或少。因此,我们都渴望祈望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实现灵与肉完美融为一体的至爱出现!

爱情,是我们骨子里的需要,是肉体,更是灵魂!所以,我们应该歌颂爱情,呼唤爱情,祝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河淌水 张也 - 人间第一情

注:李之仪(10381117),子端叔,沧州无棣(今山东庆云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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