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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飞行生涯 作者/陈志民 “飞机飞机你下来，让我坐上你再开”。儿时的场景，在我的人生路标上得到标注，并且是在祖国钢铁长城上有了我的标记。现在我有时间坐下来，把过去的经历如实的记录下来，与大家分享。 （一）招飞花絮 1978年的春天，我在县一中就读高中一年级下半学期课程，我记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了，老师让我们男生排队，到学校后操场走圈，后来才知道是部队来挑选飞行员哩。 那时，我还不满16周岁，青春少年，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操场上同学们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接受祖国的挑选。同时，也都在议论纷纷，原因就是飞行员是同学们向往的，但也是心有余悸的。因为飞行员名字听着好听，可对于我们来说，这一职业是陌生的，感觉也是危险的，所以就有了以下话题。 随着操场上转圈，队伍越来越短，身体有残疾的下来几个，个子太高和不符合要求的又下来几个，走路晃的不太协调的又让下来几个，还有说什么两肩膀不一边高的也得下来，这叫目测体检。就这样，我们一、二百人，就剩下我们几十个人了。站在队列里的同学，兴高采烈，满面春光，而被筛选下的同学有点垂头丧气，很有些羡慕嫉妒恨。 紧接着就是体检，我记得是在城关卫生院，具体位置应该是在现在的摘心台公园那一块（老党校）。对老党校这里说说我当时的印象吧，那时感觉那地方特别大还宽敞，里边种的大杨树搂巴粗，夏日里树下阴凉，县里三级干部会都在那里开，我的印象是和谐而又神秘，温馨而又严肃，这可能是我去那儿蹭过饭的感受吧。言归正传，可能因为我肠胃不好经常去医院习惯了，实际体检没感到什么特别和新鲜，就是量量身高体重，测测血压，抽点血化验一下，外科可是要脱光了检查的，仅仅脱光还不中，还要在那个屋里跑上几圈的，医生这儿看看，那儿瞧瞧，还挺细致的，弄的我们还有点不好意思哩。 就这样，体检结束，各回各班，继续我们的学业，等待医院医生和接兵部队的评判。谁知道一等就是一年，后来听说，我们不是应届毕业生，不让去当飞行员。这一年，听说我们县走了一名初中应届毕业生，叫任爱国的，是滑翔机学校招去的。 转眼到了1979年初夏，部队又来我们县招飞，这一次省去了县里的体检，直接拉我们去安阳地区（市）体检。我记得是在安阳招待所体检，一天没有体检完，还让住在了一个兵营里。有件事印象深刻，就是在军营里，晚上那些军人睡觉前的洗漱，都一条毛巾、一个脸盆和一个肥皂盒，在露天水池处洗澡，也不怕冷，从头到脚用凉水冲，就用这一条毛巾，擦洗屁股也是一样，我看着别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后来，我当了兵也是这个样子，这叫见怪不怪，也叫自己身上的物件都干净，也就不膈应了。 再说说体检内容吧，除了有上一年的体检内容外，还增加了不少新项目，比如:对视力的检查，视力表都是八个方向的，还不是“E”字，是"C"字，让看“C”口朝那个方向，这还不算，还用两根绳子在大约有五、六米的距离上安了两根一样的细棒，让你操纵绳子叫两根立着的棒子，处于一个平行线上，真是为难人的。这还不中，还有更严格对眼的检查，就是瞳孔放大，看眼底有没有问题。瞳孔放大检查完了，眼睛都不敢睁开，有经验的同学们都戴上了墨镜，而我没有墨镜，也没钱买，只能强忍着太阳光的照射，或尽量躲在阴凉处，或眯缝着眼看路。还好，没有白受罪，最后结果眼睛没问题，视力为2.0，结论合格。 再比如，检查平衡忍耐力，用的是转椅，让你坐上去转还不算数，还让你摆出好几种姿势，如左右侧头，手指耳朵等等，在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后，停下来得马上让你站稳，还得说出东南西北方位来。又如，神经科检查，用一个塑料棒在身上划，用一个皮锤在身上乱敲，看你的反应和身体的变化情况，还不停地问这问哪。几岁了？在那儿上学？咋来了？最难回答的是你尿过床没？不知道其他同学咋回答的，我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尿过。他反问:尿过！？啥时候尿过？我说是小时候的事。又问几岁不尿床了？回答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了怎么知道尿过床？我说听大人说的。他们终于不再问了，算是过了这一关。 体检还有让我记忆犹新的事，那就是智力考试了，验到这一关人都少了许多，在一个明亮的大教室里，每人发了一张特大的卷子，反正面都有题，题量特别大，让在很短时间内做完做对。我记得大体内容是，有两位数加减法，有一位数乘除法，看起简单，但题很长，需要口算，反应要快；还有看图答题，在综合图里找出一样的小图；把小图在大图里标注；还有许多题，一时也记不起来了，反正是题不难，题量大，现在想起来，这样的考试，就是考你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我后来知道这次成绩，只得了个“良”，有的战友还得了“优”呢。 我还记得就是在安阳吃过的一根雪糕，当时你不知道那个感觉，那叫真好吃，现在让我说也不一定能说清楚，那感觉是甜甜的、棉棉的、黏黏的，入口即化，回味无穷。这样的感觉可能是有对比的缘故，记得那时在县城只吃过冰棒（棍），凉凉的，硬邦邦的，后音还有点苦，就那吃上一根也觉得美美的。 还记得那次体检，在我的《体检表》封面上不知道谁用钢笔写的“去年合格”几个字，我可能也沾这几个字的光，体检过五关斩六将，一路绿灯（就剩化验血的结果没出来），圆满结束。随后，让我们坐着火车回来的，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坐火车的哟。火车开动，眼睛忙不过来，看着车窗外景色应接不暇，美不胜收，心情也是异常畅快；列车内整齐的座椅，洁净的车窗，畅通的过道，还有那穿着统一制服的列车员，让我感慨万千。现在想想，那就叫幸福。 后来听说，那次招飞体检，我们学校几十个同学去安阳，合格的就剩下我和冯树江同学两个，其他同学被淘汰了，其淘汰原因有很多，有的是眼睛视力不合格；有的是座转椅不适应，蒙！站不稳；还有的是座高不符合要求；体检条件非常苛刻，说身上有个伤疤都不符合条件，就要淘汰等等；还有一种说法，有的是本人或家长觉得开飞机具有挑战性，找个理由就主动不去了，说还尿床哩，哈哈，玩笑。 体检过后，我们就又投入到了紧张的高考复习当中，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一问题，现在想起来，学校、县里（武装部、招飞办）的领导和有关方面的人员，为我能顺利入伍，当上光荣的飞行员做了不少的后期工作，比如体检、结果认定、政审工作、档案整理等等，无一不浸透着他们的辛勤汗水，这里向他们真诚的道一声迟来的:谢谢！ 现在有同学见到我还说，当时很羡慕你，你是我们同学的骄傲，也是咱学校、县里的骄傲。还有的同学说， 记得当年我们学校有一条很醒目的标语：上大学光荣，当空军更光荣 ! 就是这样，我在高考后的六七天里便踏上了入伍的征途，去实现遨游蓝天的梦想！（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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