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清剿“第一黑帮”

中国大案纪事 2019-04-06 11:19:25

社会要太平,人民要平安,群众要满意。警察同志站在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高度,神速破案，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迅速侦破并打掉这个抢劫犯罪团伙的精彩过程。

以“张飞”、“幺七”为首的涉黑犯罪组织，1996年开始在湖南省衡阳市冒头。他们不断网罗一些刑满释放及社会闲散人员，使团伙成员发展到近百人。在扩充势力的同时，他们又与境外黑社会相勾结，在衡阳欺行霸市、敲诈勒索、讨债了难、寻衅滋事、贩卖毒品乃至枪支弹药、残害无辜百姓。据查实，自1995年至2000年7月，该犯罪团伙共打死1人、打伤50余人，贩卖毒品3.4万克。

衡阳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对该团伙的犯罪事实进行缜密侦查。专案组经过1年多的艰苦努力，共抓获该团伙成员66人，依法逮捕53人，劳动教养7人，缴获该团伙拥有的小车3台、枪支22支、子弹155发，由此破获系列刑事案件59起。此案被公安部、湖南省公安厅誉为“湖南扫黑除恶第一精品案”。

在中国的“打黑除恶”史上，湖南衡阳以“张飞”、“幺七”为首的涉黑犯罪组织一案，引起世人的关注，这个有近百名团伙成员的犯罪组织，有自己的组织规则、活动经费、武器和车辆 他们被称为湖南第一黑帮。2001年12月28日，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对此案的主要成员进行了长达7天的公开审理后，一审判决其中8名被告人死刑。这在衡阳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事，在湖南和全国也十分罕见。

翻开长达99页的刑事判决书，记者看到了这个黑帮的猖狂与残暴，同时也发现了许多令人深思的问题。两架打出湖南“第一黑帮”这个黑帮的头目“张飞”和“幺七”，并非是本名。张飞本名张鸿飞，1962年8月出生于衡阳市祁东县，只有高中文化，“张飞”是其绰号。“张飞”从外表上看，很难想到他是心狠手辣的黑帮老大。“张飞”颇为和蔼，给人一种可亲可敬的感觉。在表面和蔼的背后，他采取铁的手腕统治着手下100来号兄弟，他说一不二。如果有谁暗中欺骗了他，绝不会有好的结果，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幺七”真名袁启明，1965年3月出生于衡阳市，只有初中文化，为人凶狠残暴，性情冲动。“张飞”、“幺七”都是无业游民，很快他们与同样无业的衡阳青年欧阳建辉（1962年生）、唐升义（1965年生）等人混在一起。这帮当初的小混混，不满足于正常劳动所获，开始想法攫取不义之财。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们结伴南下广州，在广州市专门进行“丢砣”诈骗（故意丢下东西，与贪便宜的人交易，以假乱真进行诈骗）等违法活动。1994年起他们又纠合罗新民等人进行贩毒等犯罪活动。他们感到在广州混久了不行。于是，1997年，张鸿飞、袁启明等4人返回衡阳，准备在衡阳当老大。回到衡阳后，他们顿觉游龙入海，于是又纠合梁珲（1966年生），廖峰（1976年生），周卫权（1971年生）和廖利平（1969年生）等无业游民，在衡阳市开始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但当时张鸿飞、袁启明在衡阳黑道上还没有名气。

当年7月，衡阳市的两家公司为一桩价值10多万元的房产发生纠纷，为了解决这一争执，两家公司并未通过正常渠道，而是分别找上了“黑道”人物来出面谈判。张鸿飞、袁启明为其中一家公司所请，另一家公司请的是廖道勇和凌立新，这两个人是当时的衡阳黑道老大。面对张鸿飞、袁启明这些新出道的，廖道勇和凌立新自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尽管后来通过谈判化解了纠纷，但张鸿飞、袁启明等人对此愤愤不平，遂与廖道勇、凌立新等人不欢而散。几天后，廖道勇便约张鸿飞一伙进行决斗，地点选在衡阳市七里井，张鸿飞立即接下“战书”，并准备好刀、枪、自制炸弹。那天张一行浩浩荡荡开进七里井准备血战一场，但终于发现廖未来，事后得知廖道勇怕出事没赴约。这样一来，张等人对廖道勇、凌立新更是恼火。1997年7月23日下午，机会终于来了。这天廖道勇到衡阳市新华酒楼喝酒，廖利平立即向张鸿飞报告。张立即纠集袁启明等人携带雷鸣顿猎枪、小口径手枪、杀猪刀等凶器，赶至新华楼。廖道勇拔腿就跑。唐升义拔小口径手枪朝廖道勇的腿部开了一枪，廖道勇当即被枪击中，跪在地上。唐升义、廖峰、周卫权上前用杀猪刀朝廖头部乱砍。

后经法医检验鉴定：廖道勇的伤势属重伤，六级伤残。打完廖道勇后，他们把目标对准另一个黑道老大凌立新。1997年9月4日晚，张鸿飞、袁启明、欧阳建辉、唐升义、廖利平在衡阳市好运来酒店吃夜宵，正好发现凌从金嗓子舞厅楼上下来，张鸿飞等人迅速围过来，用敲烂的啤酒瓶猛刺凌立新的头部和四肢，将凌打伤后，扬长而去。打过人后，他们也害怕报复和警方追查。令人不解的是，这两件事竟然没惹出什么麻烦。而这两架却打出了该团伙在衡阳黑道上的名气，于是张鸿飞一伙异军突起，成为衡阳黑道上的老大，一些涉黑人员纷纷来投靠，以至网罗成员近百人，成为衡阳和湖南最大的帮会。面对日益增多的“弟兄”，张鸿飞和袁启明等人为了管理成员，有计划地实施犯罪，逐步发展成为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人称“张飞、幺七”团伙。在这个组织中，张鸿飞、袁启明、欧阳建辉、唐升义这四大“元老”是组织者、领导者，决定和安排组织中的一切事务，并经常自己参与该组织重大的违法犯罪活动，被称为“大哥”。为了避免内部冲突，他们对实施贩毒、开设赌场、处理经济纠纷等事都分别安排不同的人员负责，而且把衡阳市分成几大区域，各区域的违法犯罪活动都由相应的人负责实施。“张飞、幺七”犯罪团伙发展起来后，该集团建有自己的“军火库”。

1997年7月以来，“张飞、幺七”犯罪集团非法获取各类枪支9支，自制炸弹2枚，各类子弹147发。贩毒、设赌疯狂敛财张鸿飞等“大哥”清楚，涉黑人员之所以趋之若鹜，图的是能在他们的指挥下横行衡阳，吃香的，喝辣的。张等人也正是看中这一点，便投其所好，给他们好处，让他们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混。因此，这个团伙组织专门设立了“公款”帐户，这些“公款”专门用于发放成员的工资、红包、打架受伤的住院费、犯罪后潜逃等方面的费用开支。每年过春节时，近百名团伙成员身着黑西装，列队为四个“大哥”拜年，“大哥”则按他们的地位分别派发红包。

发钱很风光，也很有凝聚力。张一伙看中了钱的作用，为狂敛钱财，他们也仿效起影视剧中黑帮做法，开始多渠道敛财。他们首先将目光盯紧贩毒。贩毒利润高，来钱快，于是他们分派专人专门从事贩毒。据警方后来查证，从1994年11月至2000年3月，张鸿飞等人走私、贩卖毒品10次，共计走私贩卖海洛因33900克、大麻500克、摇头丸300粒。毒品的贩卖带来了丰厚利润，但风险太大，他们更多地将眼光盯住衡阳这块宝地。在插手纠纷的同时，张一伙开设赌场，发放高利贷，从中渔利。他们从1998年1月至2000年元月，在这两年时间里，该团伙开设赌场获取非法利益50余万元。收保护费是张鸿飞一伙的又一财路，张指使手下将城区一些上档次的卡拉OK厅等娱乐场所置于自身势力范围之下，每月收取3000至10000元不等的保护费；同时与香港的另一湖南籍XXX联系，专门负责收取湖南境内的一些赌债和“了难”业务。前面几种做法，通常是不能明做的，张鸿飞一伙决定明暗都做。于是他们借势做起生意。1998年6月，张鸿飞等人见当时衡阳的“水鱼”（甲鱼）生意做得很火，有利可图，于是伙同周元华等人成立“自力水产批发公司”。张一伙利用黑道势力，采用威胁和暴力手段，强迫衡阳后宰门、衡西等几大菜场做水鱼生意的个体户统一到他们的公司进货。为了获取暴力任意哄抬水鱼价格，使“自力公司”几乎垄断了衡阳的水鱼价格。一些个体户不服，不到“自力公司”进货，他们便一个个上门去打人，砸摊，弄得民怨沸腾。“事业”的发展，张鸿飞一伙的“公款”帐户也是财源广进，其帐户中最多时达到了数十万元。＇打架杀人挑战警方靠打两架打出名气，并以凶狠狂敛财物的张鸿飞一伙，并不会因为财富的增加和黑道地位的牢固而“金盆洗手”，他们有钱有势后，更是变本加厉横行雁城。

1998年11月，梁珲因为其朋友了难未如愿，与另一涉黑人员崔阳钧等人结下怨恨，梁珲决定对崔进行报复。梁珲按“组织”原则对张鸿飞讲了此事，并要求从组织中拿出两支枪去打架，张问梁珲，还需要人帮忙吗？梁珲讲不需要人帮忙。张要唐升义将一把不锈钢折叠式雷鸣顿五连发猎枪和一把仿六四手枪上满子弹后交给梁珲。

1998年11月7日下午，梁珲得知崔阳钧一伙在衡阳市市府路一牌馆打牌，便迅速纠集宁顺生等人携带事先预备的凶器乘的士前往。梁珲等人一冲进牌馆，便与崔一伙发生斗殴。梁珲用雷鸣顿猎枪，其同伙用手枪向对方射击，将对方的谭运生当场打死，崔等三人被打伤。弄出人命后，张鸿飞吩咐从“公款”中提出4万元，安排梁珲逃离衡阳，使梁躲藏一年多时间，警方多次追捕才得以擒获。张鸿飞手下人都如此猖狂，张更是不容任何挑战。

1998年12月27日，张所开的小车在衡阳宾馆基建工地旁，被工地的一台平板震动器挡住不能倒车。张便叫工地民工搬开震动器，民工不肯。张便抢过一把铁锤，猛砸震动器。民工刘青见状前来制止，张就朝其面部打了两拳。其他民工见状前来为刘青帮忙。张见一人打不赢即躲进衡阳宾馆房内，打电话调来手下人。唐升义及王祥进闻讯后迅速带人冲到该工地对刘青拳打脚踢，并用砖头、钢管猛打前来帮忙的民工刘金桥，致刘当场昏迷。杀对手，打百姓，砍商界人物 张鸿飞一伙日益嚣张，于是连公安人员他们也不再放在眼里。

袁启明1999年12月21日携妻儿在一家时装店买衣服时，与公安干警刘辉发生争执，袁冲上去就对刘辉面部打了几拳。当刘亮明身份时，他竟大声说：“公安局有什么了不起，打的就是你。”尔后逃离现场。正因为张鸿飞与袁启明并不太在乎袭警，所以这个黑帮公然开始与公安叫板。

2000年5月15日下午欧阳建辉等人在岳屏公园聚众赌博时，该市广场派出所民警陈嗣尚等6人闻讯前去抓赌，欧阳建辉不仅拒不配合，还打电话调人前来帮忙。数十名歹徒闻讯赶来后，将桌子掀翻在地，叫道把事情搞大，要把广场派出所民警全部杀死，铲平派出所，并一哄而上将正在执行公务的6名民警全打伤。涉黑大案惊动公安部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对横行衡阳的“张飞、幺七”犯罪团伙，衡阳市公安局在接到大量群众举报后，早已开始在悄悄侦察之中。

2000年4月6日，在“张飞、幺七”团伙中专门从事贩毒的汤盛国，在毒品交易中，被涉黑人员刘建斌、崔阳钧打得头破血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张鸿飞接到报告后，十分恼怒。当即叫廖峰叫来另几个得力手下，分乘两辆车在衡阳到处搜寻。但一直到凌晨2点多钟，翻遍了整个衡阳城也没有发现刘崔两人的行踪。

4月7日下午2点半，张鸿飞听说两人在九九娱乐城，便安排宋世喜带8人前往报复。宋世喜将武器分到每个人手上，然后亲自驾车，杀气腾腾而去。刚到九九娱乐城，崔阳钧和刘建斌等人正好从里面出来，他们一见凶神恶煞般的宋世喜等人撒腿就跑。宋世喜等人立即追了上去，王祥进对准崔阳钧头部就是一枪，陈平则对刘建斌腰部开了一枪，崔和刘顿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宋世喜等人上去后一顿乱剁，见两人没有动弹了才扬长而去。

九九娱乐城地处衡阳最大的居民区，位居闹市。闹市居然传出枪声。侦察员很快查明，此案与张鸿飞一伙有关系。于是有关“张飞、幺七”犯罪组织的一系列案件开始被集中起来办理。衡阳市公安局局长张朝维亲自带队，深入到公共娱乐场所和集贸市场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掌握了“张飞”一伙强行拆迁，收取保护费，强卖强买，聚众斗殴，严重影响了衡阳社会治安的部分事实。据初步统计，“张飞”一伙打死1人，重伤8人，轻伤12人，轻微伤太多，无法统计。

市公安局决定立即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场大规模的扫黑行动。为了防范内部的极个别败类，张局长指示抓捕名单上不写“张飞、幺七”等人的真名，而是采用化名上报。一场席卷衡阳黑恶势力，代号为“狂飙”的扫黑大行动于2000年7月11日悄然拉开了序幕。此案的案情也随后上报湖南省公安厅和国家公安部，引起省公安厅和公安部领导高度关注，被列为公安部挂牌督办案件。

两百警力“奇袭”黑帮

闹市响枪声，惊动了衡阳、湖南和公安部，张鸿飞此时感到了压力。为了干扰公安办案。他通过关系掌握了公安已掌握的案情，以及需要找的证人。当侦察员刚列出要找的证人名单时，他就知道了，于是已经逃离衡阳的张鸿飞便指派手下的打手挨个上门去威胁，谁要是提供情况，就杀了谁全家。他还充分调动政法机关内部的关系，对办案人员施加各种压力。

张公开扬言，政法机关有自己的人，侦察员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对该团伙砍廖道勇的事，侦察员上门调查取证时，廖摸着被他们砍得只剩下半截的右手，竟然说是自己不小心摔断的，要侦察员不要冤枉张鸿飞，说张是个好人。几乎所有的受害人都不愿站出来作证，几乎所有的受害人都说问题已经解决好，请公安机关不要插手。就在这个时候，参与调查的侦察员均程度不同地受到了造谣中伤，说他们是公报私仇，家里恐吓电话不断。

街面上谣言纷起，说张鸿飞、袁启明的根子牢，后台硬，否则他们打了民警怎么没事？有好心的人劝侦察员不要再查了，查了也白查。就在此时，张鸿飞一伙竟公然向衡阳市公安局扫黑大队长黄健俊挑衅。袁启明趾高气扬地说：“你们公安局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公安有枪，但没上膛，我的枪随时都上了膛。”

面对这一情况，办案干警按张朝维局长的指示，开始采取先缩小再扩大的办法，故意不将张鸿飞、袁启明等主要成员放在扫黑范围，而是集中力量追捕“4·7”案犯。2000年8月、9月先后将潜逃的案犯唐升义和陈家维擒获。

经过十天的审讯，陈家维终于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交待了“张飞、幺七”团伙的组织结构。专案组决定引蛇出洞，故意把唐升义和陈家维交待的一些无关紧要情况放出去，造成唐、陈还没有开口的假象。果然不出所料，张鸿飞担心两人被关时间长了顶不住，会供出自己和同伙，决定趁唐、陈还未开口之前设法救出两人。狡猾的他担心公安局使诈，便调动自己在政法机关内部建立的网络，再次证实“狂飙行动”的抓捕名单中没有自己。掌握了这些“情况”后，张鸿飞等人决定立即从威海回到衡阳。他在郊区找了幢偏僻的商品房，他们昼伏夜出，全力以赴开始营救唐升义和陈家维。张派人四处活动，终于打听到唐升义和陈家维被关押在衡阳市某看守所。

张精心设计了两套营救方案，第一套方案是找一些大老板，请他们出面取保候审，要他们无论如何要将唐升义保释出来。迫于张的压力，先后有十几个在衡阳有名的大老板出面担保。第二套方案就是摸清看守所的基本情况，准备好武器弹药，万一不行就到看守所抢人。就在“张飞、幺七”一伙上窜下跳之时，专案组掌握了“张飞、幺七”一伙已潜回衡阳的重要线索，迅速制定了周密方案。

2000年9月17日凌晨，衡阳警方组织大搜捕，张鸿飞、袁启明、廖峰、宋世喜、谢亲东先后被抓捕。到2001年3月，经过5个多月的审讯和调查取证，“张飞、幺七”手下骨干基本缴械投降。尔后，袁面对铁的事实也开始交待。2001年7月12日，拒不交待罪行的张鸿飞见再也抵赖不了，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交待了全部罪行。从2000年4月到2001年8月，衡阳警方在公安部和湖南公安厅的领导和协助下，用了1年4个月时间，动用警力200多人，远征8个省市乃至缅甸，花费80多万元，全面摧毁了以“张飞、幺七”为首的衡阳和湖南最大的涉黑犯罪团伙，抓获团伙骨干和成员66名，办成了被公安部、公安厅称为的湖南“打黑除恶”第一精品案。

时任衡阳市长的徐明华为表彰衡阳公安的卓越功绩，亲自签发嘉奖令，湖南省公安厅为衡阳市公安局“打黑除恶”专案组记集体二等功。公安部为有功的一个支队记集体一等功，并重奖10万元。“黑帮”接受正义审判此案被侦破后，迅速移交给衡阳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院迅速按程序向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2001年12月5日，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张飞、幺七”犯罪团伙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市检察院派出了强大的公诉人阵容出庭进行公诉，被告人都聘请了律师。从12月5日至11日，衡阳市中院进行了长达7天的公开审理。此案案情特殊，出庭人数之多，审理时间之长，被告人涉案罪名之多，在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史上都可称第一。

2001年2月28日，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决书多达99页。法院审理后认为：“张飞、幺七”黑社会性质组织形成后，在衡阳市范围内，以暴力、威胁、滋扰等手段，大肆进行故意杀人、贩卖毒品、故意伤害、寻衅滋事、强迫交易等各类活动34次，共造成1人死亡，8人重伤，9人轻伤，近30人轻微伤，严重破坏了衡阳市的经济和社会生活秩序。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等有关法律规定，对照“张飞、幺七”涉黑团伙所犯罪行，判处被告人张鸿飞、袁启明、欧阳建辉、唐升义、刘志强、秦亮、龙庆原7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判处被告人梁珲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1万元；判处被告人廖峰、谢亲东、宋世喜、廖利平、欧阳清郴、陈治宇有期徒刑分别为20年、18年、13年、12年、12年、10年，剥夺政治权力5年、5年、1年、1年、2年、1年，并处被告人陈治宇罚金1万元；判处被告人周卫权、王健有期徒刑8年、8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