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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点摄影） 昨天早晨，六点出门，步行加小跑到学校带操，晨会后，给学生布置了当天的注意事项，出发去外校听课，由于是一个新的学校，没有去过，借助高德地图导航，二十二分钟到达目的地。听课结束后，感觉这个地方离家里较近，又用高德搜了一下到家的距离，显示十八分钟，决定回家看看。可能是因为父母年迈，总是记挂着的原因。 到家门口，见大门紧闭。母亲去走亲戚不在家，时至中午，父亲会去哪里呢？我站在门口，搜寻着，不远处听到有蟋嗦声，循声而去，见父亲弯腰在门口不远的菜园里忙着，他把土地下面的石头挖出来，一锤一钎地凿平，再慢慢地挪到门口，他要在沿着门口的路修一块地，他打算在这块地里种花。 父亲总是在忙碌着，不停得忙碌，忙地里的庄稼，忙里里外外的花花草草，忙修理桌椅板凳，或者邻居请他帮忙的木工活。他的奶奶，我的曾祖母总是说的“劲儿是奴才，使了再来”成了他的座右铭。 我问他想吃什么，我去做午饭，他说今天胃里不舒服，午饭不准备吃饭了。我问，吃奥美拉唑了吗？每天吃各种各样的药，这是他医生建议他防止吃了药物胃里不舒服的药。他回答说今天不冷，没有穿棉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父亲对话，他总是答非所问。我在电话里问他吃饭了没有，他可能回答，家里没有事一切都好，安心工作。时间啊，无声无息中什么时候残忍地把父亲的听力偷走了呢。父亲又问起我去外地学习的事情， 我详细讲给他听，他一再说，好好工作啊，你看让为了你们去学习，学校付出多大的代价。问起是不是月考，学生考得怎么样？然后总会说，孩子们上学不容易，尤其是农村的孩子，要好好教他们。 对于小时候的我，父亲是严厉的，犹记去地里干活时，因为贪玩去得晚，父亲批评，拿一草芥插头上吓唬要让我自己卖掉自己；犹记，烈日下父亲让我站在太阳的暴晒下，因为我学习不用功；犹记，冬天，滴水成冰，我达不到父亲的要求而需要站在院子里不能进屋；犹记，夜里父亲打工回来，我多么地想看看父亲买回了什么，或许是我的一个帽子，水果、画册，我多么期待，可是我在被窝里，假装睡着，不敢吭声，怕父亲问起我考多少分，问起我在班里考多少名。 我听到父亲拿出算盘，在手里哗啦作响，说要教我学打算盘，我多么想睁开眼睛看看我的新算盘，可是，我继续装睡下去，纹丝不动。 前几天，在一个阳光暖洋洋的午后，阳台上， 阳光透过窗户，透过绿色植物斑斑驳驳洒落在父亲、我和妹妹身上，我们在闲谈，父亲突然很严肃、很认真地说，今天你们姐妹俩都在，我向你们说件事，我向你们道歉，你们小时候，我的教育方法太严厉，因为我没有什么文化，想让你们成才，想着棍棒底下出孝子… … 是因为他前一天晚上看了最喜欢的节目——倪萍主持的《等着我》，里面有一对大学教授夫妇找寻儿子，儿子因为不能接受父亲严厉的传统的教育方式而离家出走，几十年不回去，甚至面对耄耋老人的请求，他都不理。也许，父亲看过后在反思，反思自己的教育方法，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因为父亲的严厉有丝毫怨言，我理解这份沉甸甸的爱，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期望，相反我只有感恩，感恩这份严厉鞭策我向上、向善。 我做好午饭，端给父亲，我很庆幸今天回家了，不然他可能就饿肚子了，刚吃完饭父亲就催促我，赶紧走吧，赶紧走吧，不要误了下午上课，上课是大事。我离开家，父亲送我出门，他反复叮嘱，星期天别回来了，来回在路上不安全，家里没事。 走远，我回头望，父亲已经又忙着在修整他的土地，他要在里面种花…… 2018-12-3 【作者简介】：常庆云，河南林州市第一中学英语教师。中学高级教师,安阳市优秀班主任，安阳市骨干教师。认真生活和工作，以回答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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